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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火了之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起来,有人留言催她更新,也有人私信她内心阴暗三观不正,还有人表达对112的喜爱之情……这些还算好,有甚者,莫名其妙开骂,还有在她评论里发黄图卖片的。

    最后她一恼之下,关私信关评论,才总算清静些。

    事到如今,她其实很想弃了这个妖妖兔,但一部分坚守在她微博下的老粉丝,很清楚她最初画112的目的,时常鼓励她,让她有些暖,又有了种莫名的责任感。就算有的时候忙得会忘,想起来时,她还是会画些内容上去,图个一乐。

    微博粉丝已有一百多万,这些关注的人,来了去去了来,让她时常有种,她微博首页就是马路口的感觉。每个人逛了她的微博都有不同的想法,她最初传上来的画,却让所有人心生不适。就算有些人留下一些浮于表面的善意,也不能阻挡画暴露出创作者内心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乃至于绝望。

    人多了后,她就把前几期画改成了自己可见。

    再后来的画,她有时候会虚构,有时候会借鉴生活里的真人真事,但不管怎么样,总算学会了如何传达正能量。

    其实,她觉得有些嘲讽,她本身并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人。

    这次,乐止苦也不知道该画什么,先传了一张112站在雄鸡上的插图上去,然后才开始构思漫画内容。

    她咬着小勺子,不经意瞥了眼楼下,灵感猝不及防扑进胸膛。

    她知道她要画什么了,而且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不会灵感枯竭了。

    第6章

    妖妖兔在海边晒日光浴,和一个小朋友堆沙堡的时候捡了一只蛋,足有她脑袋大,她还挺喜欢的,但那个小朋友也很喜欢。不能明着和小朋友抢东西,她只好想办法,用她脑袋上的黑超换下了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蛋。小朋友有了黑超还挺高兴,但很快发现黑超太大,他脑袋太小,带不上,于是死活闹着要换回来。

    妖妖兔假装耳聋,抱着蛋一路不失优雅地狂奔,终于将蛋带回了自己家。

    她累得气喘吁吁,正在沙发上妖孽瘫的时候,蛋说话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微博里和她互关的几个老粉留言。

    “我兔牺牲好大,标配黑超都不要了,看来这个蛋不是寻常蛋。”

    “啊啊啊,我112终于回来了!沙滩上捡的蛋,恕我直言,我只能想到王八……”

    “哈哈哈,兔兔你是回国了吗,看到你上条微博踩在wuli大胸肌,呸,大雄鸡上?”

    ……

    乐止苦嘴角勾着一抹笑,回复一个老粉:“对,回国了。”

    回国了,一年多前逃避的那些纷繁往事,又一股脑的回炉。最终,不管是世事无常还是余情难了,都要面对。

    这个微博一发,乐止苦责编也找上了门来。

    她的正职其实是漫画作者,高中时给杂志、出版书等画插画,大学时出第一本漫画本,此后每年都出,至今已出了六本。打拼这么多年了,算是小有名气,大号乐声已突破百万粉丝。不过乐声这个账号多数时候是她的责编在打理,偶尔帮她发些伤春悲秋的话,惹得粉丝都以为她是如江南朦胧烟雨一般有一腔清愁的女子。

    说实话,妖妖兔才更像真实的她。

    至于编辑是如何知道她的小号妖妖兔的,事情还要从她在国外时说起。

    编辑那段时间几乎找不到她人,敲q、q总是没人回应,某天上网,无意间摸到了妖妖兔的微博,于是打算移情别恋,想要签个小鲜肉来调戏调戏。

    然后她给妖妖兔发私信,说明来意。

    乐止苦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个小号,于是没理会。好在编辑也没有纠缠不休,但可能一直在窥屏。

    她那段时间在画妖妖兔的第三期,当时偷懒用了一个背景,是乐声画《海鸥》时的弃稿,编辑在看完那一期的妖妖兔后重新找上了门,第一句话就是。

    “好啊,姓乐的,原来你一直躲在这。”

    语气像极了来抓奸的原配。

    妖妖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暴露了。

    这次回国前后,她再次销声匿迹,依旧不上q、q,妖妖兔都没有更新动态,更何况是乐声那个账号。

    编辑这次找她有大事,最近有家影视公司想签她的《海鸥》,出动画电影。

    她签约的天涯路工作室正在洽谈,编辑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顺便问问她的意向。

    和天涯路合作不是一年两年了,乐止苦一直很信任他们,同意他们先谈着,价格好商量。她并不太看重钱的问题。一直以来,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够用就行,反正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未了,编辑催了她的新稿,《海鸥·下》预定九月上市,最好能在七月份交稿。乐止苦已经画到一半。

    她画漫画本,基本都有手稿,不像画妖妖兔,是用来放飞自我的。

    坐在露台上画了好一会,低着头脖子都酸了才被肚子里咕咕响声唤醒。

    她饿了,然而不想做饭,也不想做点心。甜的东西吃多了,略微犯恶心。

    日子长了,下午五点多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夕阳西斜,用极端绚丽的色彩不由分说地给全世界上色。

    哪里都是浓墨重彩,看得人眼晕。乐止苦休息,趴在栏杆上,点了根烟止饿,看着楼下偶尔路过的游客,微微笑。

    不知道他会不会烦恼,等以后游客多起来,估计他家房门都会趴着人。

    、

    自从那次跑到研究所门口遇到魏长青后,乐止苦就换了跑步路线。最近发现附近一处永泉广场,晚上有不少大爷大妈跳广场舞。某次无事,跟着他们跳了跳。她肢体协调能力还算不错,学得也快,于是很快成了大龄舞蹈队的中流砥柱,每天站在前排领舞,抢走老牌领舞不少光彩。

    但是大妈人好,不和小年轻计较,每次看到乐止苦来还兴高采烈的,知道乐止苦单身,还热心的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乐止苦都婉言谢绝了。

    她发现,跳广场舞也可以放松心情,而且没有跑步那么累,沉浸进去,感觉自己要飞升,和跑步的效果是一样的。也不怪这么多大爷大妈沉浸其中。

    端午的前一天,乐止苦还来跳舞,但这天跳的是交谊舞,大爷大妈都两两组队,她落空了。

    倒是有大爷想和她跳,但是不好意思。

    乐止苦并不在意,自顾摆着手势转着圈。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魏老师?”女生连喊两次魏长青,终于将导师的魂唤回来了。

    前面是红灯,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魏长青只是随意扭头看了一眼,就无意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一时看得出神,心里好笑,前面的车子动了都没反应过来。

    听到学生喊他,魏长青淡定地收回目光,开动车子,过了会,突然开口:“等下你先回研究所。”

    女生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没敢明目张胆,很快收回目光,道:“好。”

    他本来有事走不开,让学生李墨墨来接一个津城来的老同事,没想到老同事高铁早点,直接坐地铁走了。他忙完事情,车开到半路才接到学生电话,但也没直接往回开,还是去接了学生才回来。

    只是没料到,半路上还有这样的奇遇。

    她居然去跳广场舞。这样不拘一格,也的确是她性格。

    学生在永泉广场附近下了车,魏长青也在附近泊了车,走的却是与学生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找了处长椅坐下,就这么看她跳得额上冒汗,脸上都是喜庆的笑容。

    自乐帷教授死后,她就没再这么笑过了。魏长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这感觉并不好受。

    她应该不是出来跑步的,还穿着高跟鞋和连衣裙,齐腰的长发瀑布一般垂在身后,随着她转动,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

    这么短短几天不见,竟比一年多没见还让人觉得久远。魏长青有点意外,又不太意外,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有时会刻意压制,久而久之,也能很好地蒙蔽自己。

    他突然想起那次在长乐,魏筹带着他老婆来度假,她在厨房里问自己。

    “我真当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大概以为他不想见她,而他的回复也确像如此。

    “我不是来见你的,遇见了我也很意外。”

    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意外,他一直知道,她就在长乐陪着古女士,哪也没去。她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并不靠谱,但好在对亲人保有一片孝心。

    说到亲人,魏长青又想起上次在二小见到的那个男生,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除乐帷夫妻俩之外的亲人。

    一般别人不说,他都不会盘问对方家庭,以至于对乐止苦,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乐帷是她爷爷,古氓之是她奶奶,除此之外,从未见过她其他亲人,甚至也不曾听她提起过。他在乐帷教授手里当学生的时候,听说过她是乐教授夫妻俩收养的孤儿,但一直没去求证,也不好去求证。

    至于如今,她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也无从得知,当年他不会去问她是不是被收养的,今天,他一样开不了口,除了没有适当的时机,也是没有立场。

    魏长青在永泉广场坐了好一会,等他们一曲终了又来一曲才起身离开。

    、

    文韵开车过来时,乐止苦已跳得一身汗,雪纺材质的连衣裙,后背都湿透了。

    文韵皱着眉,无比嫌弃。

    上车后,一看她这表情,乐止苦不爽,凑过去,强硬地按着她,将热烘烘的脑袋往她颈间一蹭。

    文韵抓狂:“乐止苦我打死你。”

    乐止苦:“哈哈哈……”

    文韵抽纸无语地擦掉颈间的湿汗,忍着恶心:“这么高兴?”

    乐止苦往椅背上一靠:“当然高兴。”

    就是莫名地,从画完那期妖妖兔后情绪就一直高涨到现在。

    回到公寓后,文韵也换了身衣服,穿了一条乐止苦没穿过的裙子。

    这条裙子她穿小了,主要是胸塞不下,文韵穿却刚好。

    “还好我没捐出去。”乐止苦也换了一身,标准的夜店风,酒红色套装,上身露脐,领口也低,露出傲人事业线。下身宽松阔腿裤,只到大腿一半。黑色高跟凉鞋,跟可细可细,随脚一剁能戳死人的那种。

    俩人早约好了今天去酒吧。

    酒吧很近,就在研究所附近,上次来乐止苦没留心,这次来才发现,一切都这么巧。

    去了后,俩人先喝点小酒,不能喝多,再晚一点,乐止苦要上台表演。

    俩人坐的地方是老板安排的,视野好,又不会有人来人往。但两个大美女坐在这,怎么也不能逃过猎艳之人的眼睛。不过也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乐止苦和文韵这样的,一看就难以接近,一般只有对自己有一点自信的男人才会上前一试究竟。

    乐止苦没心思理会这些人,叼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文韵和他们周旋。

    文韵也像逗小猫,聊几句,并不上套,也不给人上套,久了就没意思了。

    很快,一波一波来的都一波一波铩羽而归,最后没人再来打扰角落里这两位美人。

    酒吧老板老廖,打趣地问他们,来酒吧不会就是来喝酒的吧?

    文韵还认真回答过:“来看乐止苦玩架子鼓的。”

    乐止苦不用回答,大家都知道,她是来玩架子鼓的。

    很久以前,乐止苦第一次被文韵带进酒吧,那时候老廖就已经开了家酒吧在海大附近,第一次见到架子鼓这样爆发力十足的乐器,她就颇感兴趣,后来让老廖酒吧的驻唱乐队鼓手教了她近半年光景,学得有模有样。再后来到乐止苦大四,老廖甚至给她安排了架子鼓专场,也算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