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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节

      有些照片什么时候拍的,他是怎么趁着她一点都没察觉就拍了的她不清楚,但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他将当初被她撕烂了的那张照片给黏了起来。

    犹记得那天下午她跟佣人余露换了衣服,躲开了别墅保镖跟外面媒体的视线,只身出去见霍景衍。

    那晚,他连夜卸了郁衶堔别墅的大门,将她给抱了回去。

    没发任何脾气。

    隔天却近乎变态地将她待在身边,上班上厕所上什么都带着。

    安言竟没想到他将照片给黏了起来,时隔这么久再看到,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虚掩着的书房门在这时被人从外满轻轻推开,安言回头望去, 撞进男人幽深的眸子里。

    萧景看着她手中的东西,轻咳了下,“开饭了,我们可以吃了饭再慢慢看。”

    她本想问问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却骤然见到他黑色衬衣上面的青草屑,男人身上甚至散发着一股青草的香味,她窝在椅子,黑发黑眸,皮肤白皙,可神情显得茫然,语气亦是,“萧先生,你是对青青草地做了什么么?”

    男人闻言,嘴角沾染着无尽柔软的笑,抬脚朝她走来。

    二狗在这时仿佛嗅到了什么杀气,爬起来一边给萧景腾位置,自己一便迈着腿朝书房落地窗的位置走去。

    书房明亮的灯光撒了一室,二狗在落地窗旁边的地毯上抬头朝门口望去时,空气中骤然传来了一声属于男人的暴怒声,“萧景,你这阴损的男人,给我滚出来!”

    跟着这道吼声同时传来的是,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安言在被萧景搂在怀中的同时,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一脸狼狈又气急败坏的洛川,她讶然地看着洛川脸上的伤跟浅色的衣服上脏脏的东西,正准备说点什么,话却被洛川给打断了——

    “正好,你也在,你看看这人神经病恩将仇报的程度,劳资治好了你的腿他却在怪我就因为我治好了你的腿所以你才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他妈的窦娥都没见得有我这么冤!”

    洛川猩红着眼睛看着安言,看起来真的是气到了极点。

    “他妈的,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别说我治好了你的脚,我就是打断了你的腿你想去的地方爬不是也要爬去?!这也要怪我?!”

    第一卷 第322章 他几乎把空缺的这几年都给补回

    安言不明所以,但看洛川的脸色跟他的脸,估计又被打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接近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川的脸色,一边伸手轻轻扯了扯萧景的衣服,极其小声地说,“你因为那么个理由打他的确也太没道理了呀,打一次就算了,你还有打第二次,萧景,你跟他道个歉吧。”

    她说道歉,然而男人只是单手搂紧了安言的身子,唇线抿的倨傲,正眼都没看过洛川一眼,“我们回卧室换一身衣服, 然后就下去吃饭,嗯?”

    “……”

    洛川重重地咳了一声,冷眼看着萧景,“我看十年之后你还会不会这么嘚瑟,你别忘了,她的腿可不是完全治好,五年十年的还是要重新换换骨头啊什么的……”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下一秒,安言明显感觉到揽着她肩膀的那只大掌紧了紧力道,紧接着身侧的男人出声,“那今晚你可以在这里吃晚饭,睡一晚,明早滚,算仁至义尽?”

    安言,“……”

    洛川,“……”

    因为本来 依照萧景的意思,洛川今天晚上会被轰出去。

    男人说完了这话,便看都不曾看洛川一眼,半搂着安言就出了书房,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洛川怎么也横不起来。

    出去之前,萧景顺便还将书房的灯给关了。

    安言一边被男人带着走,一边回头看,“他治好了我的腿,你反而还因为这个理由责怪洛川?”

    这个逻辑,实在是有些太不讲道理了啊。

    萧景掐着她的手指,放在手心当中慢慢摩挲着,“安言,你们都瞒着我,当初我没少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你们给了我惊喜的同时也给我莫大的惊吓,你是我的爱人,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洛川不是。”

    女人微微张着嘴巴,走廊上暖黄的灯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肩头跟发顶,也衬着女人的嗓音格外动听,“你这人好可怕,总是秋后算账。”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才这样了,而是几乎每一件事,只要跟她有关,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某些负面情绪,但总会在事后采取别的迂回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彼时,在安言说这话的同时萧景将将牵着她的手走到卧室门口,安言微微低垂着头,不经意抬眼的瞬间就撞进了如墨般漆黑的眼瞳里面——

    脚下踩着松软的地毯,背后是微微冰凉的墙壁,他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胸膛跟墙壁之间。

    昏黄的灯光落了他满头,男人英俊立体的脸一般隐在阴影里,一半暴露在灯光下,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安言心脏倏然间猛地跳动了下,下意识伸手捂住心脏,紧接着,男人的脸倾身而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

    安言手指垂在身侧紧紧攥着,眼睛睁着,有些失去了焦距,没过两秒有属于男人微凉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皮上,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同时,触感跟听觉被无限放大。

    一边紧张的同时又忍不住沉浸在他温柔的吻里。

    可——她没忘记, 洛川还在这里,而佣人跟李妈随便谁,都有可能上来叫他们。

    她在想,他难道就不能忍忍吗?

    卧室就近在眼前呐。

    缠绵温柔又悱恻的吻,安言觉得,这几天,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欲求不满的样子,可类似于这种颈项交缠的亲吻,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好多遍。

    他几乎把空缺的这几年都给补回来。

    安言还在想,应该没有人能够看到吧,除了洛川。

    事实上,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