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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节

      萧景捏着电话,眉眼间已经隐隐掀开了些许风暴,他嘲讽地笑,“是那个跟你定期通话的国际长途电话么?”

    话音刚落,安言瞳孔瞬间紧缩,掐着手指,脸上同样掀起怒气,“你不仅派人看着我,还监视了我的通话记录?”

    他黑洞洞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嘴角勾勒出极冷的弧度,“安言,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跟我说?趁现在,一起说出来,那三年你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没有率先做出下一步动作。

    直到过了整整好几分钟,安言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嘲弄似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电话,“怎么了?你是又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有人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女人轻慢的态度让萧景心里涌上一股火气,“安言,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因为是在室内,有足够的暖气,安言外面披着一件针织长袍,里面是同色系的v领长裙,白皙细腻的脖颈至锁骨的位置有些暧昧的痕迹,她不遮不掩,就怎么露了出来。

    下一秒,她看着男人,二话没说,直接掀翻了餐桌上的桌布,那些冒着热气的饭菜和汤悉数洒在了地上。

    空气中的味道漂浮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儿。

    安言挑衅地看着他,甚至勾了勾唇,只是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都没动,过了一会儿,萧景看着她,纤薄的唇勾了勾,捡起自己之前搁在沙发上的大衣摔门而去。

    在他走后,安言莫名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看着这一地狼藉有些头疼,过了会儿,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找了一个钟点工过来收拾。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宋子初的婚礼。

    当天傍晚,天色将黑,温城在下雨。

    早就进入冬天的温城格外阴冷,风刮在脸上都是生疼的,只要稍微穿薄了一点就能感受到那刺骨般的寒冷。

    易扬给她电话时,安言正窝在书房,听到易扬在电话那头说的话,安言眉心下意识蹙起,回到卧室随便拿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赶往长汀榭别墅去的路上,因为是下班高峰,加上又在下雨,所以格外的堵。

    易扬再度将电话打到她手机上,安言接起,无比心焦地看着前方的路况,随后对电话里说,“你看好了,等我过来,不能让她把人带走。”

    末了,安言又补充了一句,“萧景知不知道?”

    易扬不知道在那头说了什么,安言说了句知道了直接掐断了电话,随后打了两下喇叭,前面的车子才慢慢移动。

    车行至一半,安言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阴沉沉的天气,将电话给拨了回去,“叫救护车。”

    易扬在那头问,“怎么了大小姐?”

    “以备不时之需。”

    安言赶到长汀榭别墅区宋子初姨母所住的那栋别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直接将车子停在了门口,她连伞都没来得及打直接往里面走去。

    大门没关,整栋别墅灯火通明。

    她刚刚走到别墅门口,年轻的护工直接跑到她面前,眼中是浓浓的焦急之色,“哎哟小姐,您终于过来了,楼上闹的不可开交呢。”

    护工之前见过安言,当时萧景也在。

    安言一边拍着沾染到自己身上的水珠,一边问,“到底在闹什么?”

    其实大致的情况易扬已经说了,护工不过稍加润色一些,她说,“几十分钟前有位小姐过来了,一来就要找来老太太,说是老太太的亲戚,后面不知道她们在房间里面说了什么,就听见老太太的嘶哑声……”

    “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情,而老太太也承认了这位小姐的确是她的亲戚,可是后来这位小姐执意要带走老太太,我们没有办法……”

    安言抬手捏了捏眉心,将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语罢,直接朝楼上走去。

    易扬就站在楼梯口,见安言上来了他立马朝她走了过来,对她颔首,“大小姐,另外有个护工看着,加上老人家情绪比较激动,身体又不好,宋小姐并没有办法。”

    安言看了一眼易扬,易扬在前面带路,直到走到了某间并没有关上门的房间门口。

    里面还有护工看着,宋子初应该是想走迂回路线,此时她正蹲在老人家身边,弯着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是老人完全是被她吓住了,一张脸老泪纵横,本来眼睛就看不见,现在里面盛满了泪水,格外可怜。

    听到门口有声响,宋子初回头,见到是安言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随后起身,两人对视了好几秒,宋子初率先朝着她走了去。

    门口,安言抱起双臂,淡淡地看着宋子初,“宋子初,你今天不是结婚么?这种时候,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今天是她的婚礼,可是新娘却出现在了这里。

    宋子初憎恨的目光在易扬跟安言之间流转,那眼中似乎有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她恍然又讥诮地看着安言,扯唇道,“他竟然还在你收下做事,呵,我早该想到的。”

    易扬第一次出现阻止她的时候,宋子初以为易扬是萧景的人,但是她今晚必须要带着姨母,所以想着就算萧景过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宋子初才是这里住着的人的嫡亲的人,她有权利带走她。

    可是没想来的人竟然是安言。

    其实想想也是,要不是安言的话,那么那段她姨母控诉她的录音安言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易扬在安言的示意下退到了一边,不过依然很警惕地看着宋子初。

    安言上下打量了下宋子初,她脸上的妆还未卸,依旧是明媚动人的新娘妆,一点没花。

    随即,她冷笑,“宋子初啊,你好歹嫁的算是豪门了,怎么?婚礼当天,温家准许你这么随便到处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婚呢。”

    看着安言脸上刺目的笑容,宋子初掐着手指,没想跟她浪费时间,“跟你有什么关系?归根究底,里面的人是我的姨母,我有权利带她走,你们今天谁都没法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