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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回国一个星期,她第一次给路轻浅打电话。

    却发现,出国短短一个星期,路轻浅和郁衶堔之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路轻浅和郁衶堔离婚了。

    安言甚至连眼泪都忘记了流,颇有些狼狈地趴在方向盘上,怔怔地看着前方,问,“你们真的离婚了?”

    路轻浅听着她闷闷的嗓音,嗯了一声。

    “那我怎么没在新闻上看到你们离婚的消息?”要是离婚了,这这才过去一个多星期,按照道理来讲,这场豪门婚变应该会持续挺长的热度期,可什么都没有。

    电话那端的女人不是很在意,轻描淡写地道,“他想抹掉这点还不容易么?再说了,这对他们郁家来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用权和钱完美解决的,你以为他们会放任事情炒热到达白热化?”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安言问。

    “安言,你好像更加不高兴一副已经哭了的样子?”

    事实上,她们互相都说对了,于是约了一起去酒吧,路轻浅说,今天她们姐妹俩来点儿好玩的。

    再次期间,萧景给安言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接,直接利落地掐断了。

    ……

    温城十一月中旬夜里十点。

    酒吧常年是人口聚集地,灯红酒绿,虚与委蛇,声色犬马……

    五分钟之前,萧景独自一人穿梭在密集又疯狂的人群中,目光寒冽,目的很明显,他在找人。

    此刻,他将搂在怀里的女人猛地摔到角落的沙发上,胸腔里积攒着一股火气,墨色的眸子此刻更是猩红一片。

    安言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倒也没觉得痛,揉着酸痛的手腕抬头,蓦地撞进他暴怒的视线里,连舌头都在打颤,“你……你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安言刚得到解放的手腕再度被男人狠狠扣住,耳边同时响起他阴冷低沉的嗓音,“这话不该我问你么?你就这么缺男人,离了我短短三天需要跑到这里来鬼混?!”

    说话间,落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还在加重,安言皱眉,眼里都被他逼出了湿意,想到放在他书房抽屉里的东西,眼眶更加湿润,“你疯了吗?放开!”

    见他不动声色,可手腕处的疼痛却不减分毫,安言咬牙,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我没和人鬼混,我只是来跳舞的。”

    末了,她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小声地说:“萧景,我只喜欢你,我没和别人鬼混。”

    那句你能不能不要和我离婚已经接近她喉咙了,但被她逼了回去。

    萧景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个邪妄的笑,嗓音又低又重,“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你好意思说这句话?”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她又跟换个人一样,随着路轻浅到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来混。

    暴露的衣裙,极浓的妆容,还有……萧景倏然松手,那手指转而放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处,这他妈的是纹身?

    他不过短短三天不曾回家,她就出入酒吧,穿暴露衣裙跳艳舞,还有文着那害怕别人看不到的文身!

    安言还没来得及说,脖子处就传来剧痛,低头,发现这男人在用手指擦拭着她脖子上的花纹。

    她抬手去辦,萧景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还纹身?好玩么?你是在报复我么?安言。”

    “你冷静点,我没有报复,这不是纹身,这只是贴纸!”

    安言简直不明白他的愤怒从何而来,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这个样子对她又是为什么?

    萧景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做着手上的动作,可是她脖子上那东西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在绯红的皮肤下愈加活色生香。

    “我不回家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才几天没睡在一起?现在就需要在酒吧和人鬼混?”

    几句话,句句问号。

    安言思绪有些转不过来,刚才喝了不少的酒让她的脑子不太清醒,可是那痛楚太明显,以至于安言来不及讲话张口抱住他的手指就咬了下去。

    直到口中传来血腥味她才松口,可头顶上方离自己极近的男人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嗜血修罗,带着残暴气质。

    “萧景,我……们回家,”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他手指虎口处的血迹,心里一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你和谁跳舞了?”

    安言有些反应不回来,舌头结巴,神色讶然,浑身还带着浓重的酒气,“没,我自己一个人。”

    她真的是一个人,除了路轻浅,连别人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安言,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面对我你胆子也能有这么大,兴许你也不会有今天!”

    她的今天就是他已经悄无声息甚至丝毫不怕她发现地将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道是专门为了给她自己缓冲的时间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奈何,她在这段关系里是卑微者,爱萧景爱到低入尘埃里,这么久了,却开不出一朵花。

    现在,连想质问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思绪漂浮间,下颌传来剧痛,“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我今天没在这里逮住你你就要一直鬼混下去,然后让我跟郁衶堔一样头顶绿成草原?”

    安言下意识皱眉,“你胡……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郁衶堔出轨了——”

    男人不掐着她的下颌了,而是摩挲着她的脸蛋,眼里瞬间情绪不明,凑到她耳边道:“路轻浅这么跟你说的?”

    安言下意识点头,刚想说是,本来挺安静的角落蓦地传来玻璃碎裂的响声,异常尖锐。

    隐隐间,还有液体溅在她脸上,冰凉冰凉的。

    “你这个人渣,你要对安言做什么?给老娘死开!”

    是好友路轻浅的声音,路轻浅在舞池里发现安言不见了,一路找了过来,看到那昏暗光线下的男人和安言熟悉的脸时,想也没想就拿酒朝他头上泼去,些许溅到了安言脸上。

    还想开骂,抬头就撞进了萧景阴森的瞳眸,路轻浅强自镇定,还没开口就听到萧景阴测测地说:“是你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