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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难道安颜是他和那个女人的……

    突然产生的想法让安一平神情大变,安一平身子颤了颤,这回也顾得上会不会被别人拍下来给媒体八卦,上前想拦住抬腿就走的安颜。

    安颜却巧妙的避开了安一平,声音冰冷不带一点感情,“安总就送我到这里吧,再追过来我现在就告你骚扰!”

    现在就连安颜冷漠嫌恶的话语,安一平都觉得她和记忆里的女人很像。

    安颜此时的感觉如此拒人千里,安一平没有再追过去,只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悻悻的回到办公室,安一平靠在他超大号的办公椅上,一手扶着额,按压着太阳穴给自己解压。

    记忆就像洪水,明明沉寂了多年,连安一平自己都觉得太久了快忘记了的时候,突然有了安颜这个突破口,它们汹涌咆哮着涌下来,安一平想拦也拦不住。

    记忆里,安一平很早就认识那个女人了。

    当时的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梳着两个羊角辫,长得粉雕玉琢的,那么讨人喜。

    她是跟着她妈妈来的,她妈妈是安家的保姆,家里没人照顾她,索性就带着她去了安家。

    因为虽然安一平年龄大些,但是到底是高墙大院里的少爷,鲜少有玩伴,她又那么可爱,安一平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接近她,尽管之前他那么看不起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那么小那么可爱,大大的眼睛,白白嫩嫩的皮肤,带着婴儿肥的脸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她很爱笑,还喜欢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软萌软萌的追着他“平哥哥平哥哥”的叫。

    如果说是从什么时候那个女人走进了安一平的心里的话,大概就是那一次短短的初见。

    第二天她没有来安家,小小的安一平便感觉万分思念,躲过父母亲跑去找保姆阿姨,撒着娇央求着保姆阿姨再把她带过来吧。

    为了让保姆阿姨放心,他拍着小胸脯认真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小妹妹,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当时她可爱的小模样,引得保姆阿姨哈哈大笑,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说得有多认真。

    即使过了四十余年,安一平仍清晰的记得等待她再次到来的那个下午,那么那么漫长难熬。

    也记得再见到心头人时候那种愉快欢喜,没想到小丫头与他一样欢喜,跑过来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边开心的大叫,“平哥哥!我好想你啊!”

    两个小家伙玩得甚好,之后保姆阿姨每日都带着她来。

    十几年时间一晃而过。

    小不点儿们都变成了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又自小关系要好的两人陷入热恋。安一平极爱护她,她对安一平也极温顺。一时间两人成了校园情侣间的典范。

    但是如此相爱的两人却遭到了安家的极力反对。

    安家历来注重门当户对,一个平凡的孩子自然去入不了他们的眼。

    安一平的父亲安老爷子找到她,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她却只是不卑不亢反驳说他们的恋爱是两情相悦,她爱他。

    那个时候他对那个妄图拆散他和爱人的父亲,简直深恶痛绝。

    对于那个女人应对父亲的回答,安一平感动的涕泪横流,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这一生就认定了她一人,并且也是在那时候送给她的那个手镯算做定情信物。

    当时的安一平也确实是认真的,只是后来安家在商场上陷入困境,安家濒临破产,而商务联姻却能救安家于水火。

    安一平始终坚持要和爱的人在一起,但是最终面对越来越拮据的安家,面对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的母亲,安一平还是妥协了。

    他娶了根本就不认识的女子,也就是安姿莜的母亲,成功的让安家摆脱困境,却眼看着心爱的女子为了生活成为安家的佣人。

    安一平爱了她近二十年,即使结了婚即使有了妻子仍没办法忘记她,她却因为安一平的背叛寒了心,淡漠冰冷的拒安一平于千里之外。

    思念是一颗长在安一平心上的种子,生根发芽,时间越久越发疯狂的生长。

    他思念她,常常整夜整夜的辗转不能入眠,常常突然就泪流满面,甚至常常的在与妻子的床笫之间忘情叫着她的名字。

    再然后他学会了用酒精去麻痹内心的疼痛,变得异常嗜酒又暴躁易怒。

    在一次醉酒之后,他在书房强要了她。

    具体的细节因为酒精的作用安一平已经记不起来,只记得是她用打碎了一个贵重的花瓶的代价敲醒了他的酒劲。

    她衣衫褴褛,掩着面泣不成声。

    正文 第七十章 这世上只有一个

    安一平记得自己当时的内心很矛盾,他一边后悔着伤害了她一边又庆幸着不管过程如何,他终于得到了她。

    他仍不想放弃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渐渐变得自私又狡猾的安一平,说是要她赔偿那个贵重的花瓶为理由,强行留住了想要逃离安家的她。

    如果说之前她对安一平只是躲闪疏远,那么安一平可以确认那个时候她噎着眼泪的眼里,有了愤恨的情绪。

    她是恨他的吧。

    一直戴在她手上的手镯在记忆里也显得格外刺目。

    也许她还爱着他,不然不会就算他结婚了也舍不得摘下它。

    关于那女人的感情,安一平并不能确定。

    只是记得当天正好是刚生下安姿莜的妻子,带着女儿出院回家。

    再到安一平第二天回家时候,他已经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慌乱的四处寻找四处询问,在佣人们躲躲闪闪的目光和模棱两可的暗示中,安一平听出了她的失踪和妻子有关。

    安一平迫切的找妻子去问,妻子直言不讳,承认了是用了些手段,才赶走了那个钩引她男人的不要脸的女人。

    安一平知道妻子向来是个狠辣的人,她口中轻描淡写的“用了些手段”,实际上指不定给他心爱的女子吃了多少苦头。

    他想找回爱的人,甚至在心里恨上了这个刚为他生下女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