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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边忱藏不住脸上的担忧神情,扭着手指小声说:“我发现你不在,就醒了。”

    他笑,“你没醒的话,能发现我不在?”

    她挠头发,“好吧,我是先醒来才发现你不在的……”

    张擦干了双手,扔下毛巾,没说什么,走过去揽住她肩膀,带她去吧台。

    “你失眠了吗?”边忱转头去望他的下巴,再往上,瞅到他眼圈下淡淡的青色,是睡眠不足的迹象。

    他倒了杯温白开,修长五指握着玻璃杯,微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喉结轻微滚动。看得她也忍不住吞口水。

    “渴?”张看她这副眼巴巴的样子,有点好笑。

    她摇头,“……不渴。”

    “还疼得很吗?”

    “好多了,就是酸……”她又脸红了,长发微乱,迷糊样。

    两个人站在吧台前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一齐笑开。

    张伸手掐了掐她圆圆的脸蛋,问:“陪我去天台看星星,有兴趣吗?”

    “啊?现在啊?”

    他“嗯”了一声,哼出极轻的尾音。听在边忱耳里,她感觉他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她主动去牵他的手,反被他圈住手腕。

    “别碰到伤口。”

    “哦……”边忱发现,他总是比她还细心。

    各自披了件长外套,凌晨三点半,踩着楼梯上顶层天台去了。像两个偷偷溜出去做坏事的小孩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天台是危险的。边忱心想。

    第61章 xyz

    1

    有一种人之所以难以去爱, 原因之一是他深知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承受他的爱。

    也许会有人建议:为什么不试着换一种爱人的方式?

    可真正的爱,一旦妥协了,就再也算不上是爱。心境和情绪都不再是他本真的反应。

    他也根本无法从任何别的的爱人方式中体验到爱。所以他不会妥协,不会改变,不会蠢到去跟任何人磨合。

    张在很久以前就明白,磨合而来的感情根本不能叫感情,顶多算合作之情,久而久之就会疲累。

    “磨合”的意思是:换成另一个人也行。

    所以他的每一种感情都是唯一的,永恒的,无法改变的, 不能换成另一个人的——如此沉重而偏执。

    他骄傲如斯,谁若被他划进特殊范围, 就绝不被容许产生一点点的逃离/疏远/背弃意愿, 更遑论她还敢明确地表现出来。

    …汗水从额角流到眉心,张跪在她上方, 把她整个人罩在身下, 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分表情变化。

    摧毁一个人的过程总是过瘾的, 但如果摧毁的是自己的挚爱, 过瘾之后的第一个感受就是自我恼怒, 紧接着便是传说中的自我毁灭。

    她脸上的表情脆弱又伤痛, 丝丝长发被汗水沾湿, 黏在脸颊两侧, 皱着眉, 半闭着眼, 承受他无法无天的放肆。

    理智回归时,看见她这个样子,不受控制的烦躁和懊恼涌上他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张真想把自己送进地狱。

    轻轻蹙眉,动作温和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手臂撑在她头顶两侧,张俯视着她,开口喊她的名字,极致的性·爱缠绵过后,他的声音性感且华丽。

    边忱眩晕又迷糊,全身疲惫,听见他这一句,小小声“嗯”了一下,不敢抬起眼帘看他的脸。

    “我曾经给过你很多机会停止靠近我,你不听劝,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他问得漫不经心,可语气里丝丝入扣的胁迫是无法被忽视的。

    边忱凭借本能也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躲避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一抬眼就撞进他黑曜曜的瞳孔里,里面只有她的脸的倒影。他这样的注视不是不迷人的,会让人错觉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跌入他的包围圈。

    张还在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可是边忱的嗓子真的哑到说不出话,被他半强迫着做了那么久,她的音节都是破碎的。

    她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但是见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眸底的阴郁又有聚集之势,边忱小心翼翼把右手举在额头侧边,做出发誓的手势,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我真的不后悔,观音娘娘、玉皇大帝……全都可以帮我作证……”

    张笑了,突然而至的柔软抵达他心间。真好,即使被他欺负成这样,她还是保持着最初的特质,可爱天真而懂事。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目光却触到她掌心的一块暗红色。

    是擦伤,还不浅,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结了。

    从机场到现在,他一直没牵她的手,根本没察觉到。

    “……”

    张是多聪明的人,一看到这个,没过几秒,一切都理清了,也完全找回了理智。

    从她身上翻身离开,系好皮带,衬衣还松松垮垮的,没顾得上。

    他一言不发地用被子裹住她,类似悔恨的情绪在他内心极速蔓延,又极速被他掐灭——悔恨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之一。

    他俯身去吻她因做·爱后而显得娇艳欲滴的唇,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吻她,万分温柔。

    他什么都明白,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背起双手,明白她无缘无故被迫接受了人生中第一场欢爱,明白自己做了多疯狂的事。可是他依然什么都不说,不道歉也不安慰,只是默默记在心里,试图在日后无声补偿。这是张的风格。能理解的人并不多,幸好,幸好她似乎是能理解的,她从来不跟他闹脾气。

    想着这些,张捧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吻得更深。

    边忱被他的动作弄得仰起头,换气困难,有点气喘,想推开他,手一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抓住。

    “以后不能藏着,”他在她唇边轻声说,“发生了类似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

    “……”边忱眨巴双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概猜到他知道了什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她蜷了蜷十指,掌心还是有刺痛感,之前在越野车上,因为顾着他的洁癖和害怕碰到伤口,边忱不敢把手给他。

    在他持续不断占有她的过程中,她默默承受,同时追溯着每一个细节,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当时他的情绪转变点,就是在车上她缩回手那会儿。

    挣开他的束缚,边忱用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忍不住鼻酸,小声指出他的蛮不讲理:“你又没问……”

    张听见了,没否认,但也没打算向她承认错误。

    只是连人带被抱起她,往床边沿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问:“具体怎么伤的?”

    平静的语调下涌动着阴狠,对那些弄伤她的人的阴狠。虽然他们已经被枪杀了。

    边忱摊开手掌,低着头看,“嗯……就是路上啊,突然冲出来那辆车,你的‘英雄’们让我留在后座别乱跑,然后……”

    她说着,想起那些因为保护她而无辜被杀的人,心里抽痛,语气也变得难过:“然后我就捂着耳朵坐在车里面,后来被一个彪形大汉拉出去,不小心摔着了,两只手蹭到了地面,然后就成这样了……”

    她似乎意识到了最本源的错误是由她引起的,于是很聪明很适时地把脸埋进他衬衣,闷着声音道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擅自跑出来的……张饮修,对不起。”

    张根本**气来,俩人的关注点显然是不一样的。但她这么乖巧懂事,很容易地就再度唤醒他某方面的**。

    他没说话,埋下头去轻轻啃咬她的侧颈,细细密密地,直到她受不了刺激,偏着头躲开。

    他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声线性感:“笨蛋,我只需要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

    “当我向着我的敌人开枪时,承受最大风险的人,是我。然后才是你。懂吗?”

    “……”

    宛如一支燃着烈焰的箭,贯穿她原本止不住委屈的心脏,顷刻间点燃她整个人。

    此人总是有本事用一句话就说破她全部的心思,顺带以强力粘合她刚刚出现裂缝的心态。

    卧室里一片安静。边忱吞了吞口水,在他怀里轻轻蹭,眼底湿润,“……我爱你。”

    他猝然笑开,“你真俗,永远只会说这一句。”

    “……”这难道不是最真诚的情话咩?

    2

    抱着她去浴室的时候,途中经过小厅的吧台,犹豫了一秒,张拐过去。

    该做的事还是做完比较好,他不喜欢在私人感情上给自己留退路。

    边忱,我赐予你随时毁灭掉我的机会,永不后悔。

    刚把她放在地上,她就倒抽凉气,站不稳,攀着他小声喊:“疼……”

    他抿唇,让她坐在吧台上,“以后不会让你疼了。”

    “哦……”可边忱还是疼,两手抓着自己的身上睡袍,想到他之前是怎样狠着劲要她的,她心里就犯怵,根本不敢想以后。

    坐在这里有点凉,边忱扭头去看他的背影,“你在找什么呀?”

    “等等。”

    “哦。”她百无聊赖,想晃一晃小腿,但是腿一动,某一处就痛得不行。只能安分守己地端端正正坐着。

    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支细金属管,是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壁橱那边转回来了。

    边忱拿起来看了看,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干嘛给我这个?”

    金属管上雕饰精致,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但她翻来翻去看了几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更不明白他的用意。

    两手手臂随意撑在她身侧的吧台边沿,张垂着眸说:“拨开顶端,把里面的药物倒在任何一种液体里,无色无味,无法察觉。”

    “啊?然后咧?”她一头雾水。

    “如果哪一天你实在觉得我罪恶滔天不配存活,用不着求助于所谓正义的力量,”张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简单点,用这个就能杀掉我。”

    “……”边忱叉腰,佯装生气,“你不会是那啥,做·爱做糊涂了吧?”

    她的措辞让两人一齐笑出声。

    张抬手去揉她的头发,平静反问:“难道你完全认同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吗?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你在机场见到听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我操控的是无数条成熟的产业链。”

    她低眉,也不假装,“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到那些,那么血腥暴力的冲突,一下子就死了好多人,”她翻转着手里的金属管,“我觉得,很震撼,就……”

    她卡住了,张观察着她的神情语态,把她耳边的长发别在耳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