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节

      谢皇上是她班上的一个男孩子,人如其名,堪称班里的奇葩。

    别班学生告状,都是说“老师不好啦,谁谁谁又欺负别人啦”。而自己班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风一般地在走廊里穿梭,边跑边嚷嚷“邓老师不好啦,谢皇上又被打啦”。

    也不知谢皇上这孩子是热爱多管闲事还是脾气太好,被打的原因必定是劝架。空有维护秩序的心,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每回见到两个同学打架,他上前拉扯规劝,跟唐僧一样叽叽歪歪,最终结果是被那俩同学合起来打。

    因此每天上班,邓芮茗最怕见到的就是班级学生一路狂奔,嘴里喊着“邓老师不好啦”冲进办公室。

    就像八戒和沙僧喊大师兄一样,准没好事。

    想到这,她不禁抖了个激灵。看看墙上的挂钟,意识到再不回去又要被母亲责怪,挂断电话后连忙拿起包就往外走。

    暮春,夏天的脚跟还未站稳,夜风已然开始黏腻。

    她走出大厦,站在街边预备打车。披肩长发被微风吹起,空中飘散的洗发水与栀子花香气在鼻尖流窜。她侧侧头想把发缕捋到耳后,却瞥见旁边停车区域某个眼熟的人影,顿时眼皮猛跳。

    真够巧的,是那个走错更衣室的娘炮。

    刚才事出突然没怎么看清,当下就着橙黄的路灯,邓芮茗粗粗打量,对他有了个大概印象。

    若是忽略性子单看外型,娘炮目测一米八朝上,长相也挺好看。可是人高马大的他费力地从自行车堆中推出一辆破电瓶车就罢了,还推得歪歪斜斜,一脸不耐烦。

    尤其当他也侧过头,跟邓芮茗对视的那刻,先是愣神,接着脸上的不耐烦立即转化成恐惧,匆忙地跨上电瓶车就往外冲。

    她不由脸一黑。

    逃个屁啊,不就是走错更衣室看见大jj女孩嘛,她都没怕,他慌什么?

    朦胧的夜色下,娘炮骑着电瓶车,行迹扭曲地消失在车流霓虹之中。

    没见过这么娘们唧唧的。

    邓芮茗将他惊慌仓促的背影收入眼底,许久才缓过神来,难掩鄙夷。

    啧,骑个电瓶车都不稳,这人真的很gay。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又是我,是的我又来了(先给各位大佬磕个头)

    这篇没啥了不起的内容,就是两个普通人谈恋爱的故事,大概类似于中二吧(人设比中二还要接地气一点)

    关于女主的教师证和考编问题,有朋友跟我提过了,这里简要说一下:

    每个地方要求不同,我这里是有人先考编然后再把资格证考出来,讲白了只要后门开好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资格证是必须尽早考出来,考不出万万不能。所以女主现在只是代课老师,也就是合同工,随时会走人的那种。

    其他的话,也没啥了,整体就是轻松风,没什么大波折。大家看的时候就当调剂心情~

    最后再次谢谢各位!

    ps:存稿已有20w+,可是刚工作真的真的很忙。所以后期万一存稿赶不上进度,可能要缓更,请大家谅解!

    第2章 第二章

    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邓芮茗是典型的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日积月累自愿坚持,除了这件事——

    自从独自接管这个班级以后,她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在心里默念“我很好”。

    可惜每多念一次,就给自己的flag加固一层。待那句撕心裂肺的“邓老师不好啦!”回响在走廊,鲜红的flag尽情飘扬。

    今天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正美滋滋地心想今天真tm世界和平,就老远听见学生狂奔的脚步声。面如死灰地打开办公室大门,迎接她的果然是自班班干部焦急的面孔。

    “干嘛?是不是谢皇上又被按在地上揍啦?”她不耐烦地问。

    十件小报告里有八件都是关于他的。

    “不是!”学生用力摇头,气喘吁吁,“是眯眯眼……哦不对,谢皇上的嘴唇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邓芮茗太阳穴猛跳,一路小跑冲回教室。

    孩子们都围在门口,见老师来了,原就嘈杂的环境愈加沸腾。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经过,吵得她一阵头疼。

    “安静,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她呵斥着将孩子们赶回座位,而后弯下|身子查看捂着下颊的谢皇上。

    “别用手碰,让我看看……”她拉开谢皇上的手,仔细打量,眉头越拧越紧。

    谢皇上虽然个子和眼睛一样小,可长得很是清秀。现在嘴唇上有道裂开的创口,不断渗出鲜血,星星点点流至白嫩的下巴。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哭鼻子,对着老师眨巴的眼眶微微泛红。

    他不便说话,邓芮茗让班长告知缘由。

    “高泽天在班里玩剪刀,谢皇上跟他说不能玩,两个人就吵起来。然后高泽天推了谢皇上一把,谢皇上就摔倒,嘴巴磕在桌脚上了。”

    胖子当即反驳:“我不是故意推他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

    她抓到他闪躲的眼神,厉声指责:“不小心的话会把他撞到地上吗?我说过多少遍,美术课结束就把剪刀收起来,不准在班里玩。现在好了,出事了吧!要是谢皇上破相,我看你怎么办!”

    如此恐吓,即使他被吓唬得闭上了嘴,仍然倔强地瞥着谢皇上满眼瞧不起。

    他是班里最高最壮的男生,也是欺负谢皇上次数最多的家伙。因为成绩还算不错,所以家长也任由他胡闹。邓芮茗警告了他几次,都被他妈妈挡了回来,认为孩子成绩好老师就不该多管,导致他尤为恃宠而骄。

    她瞪了高泽天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让班长维持秩序,接着带谢皇上去医务室检查,却被告知需要到医院处理。

    “我现在打电话叫你外婆来。”一回到办公室,她就翻找起联系簿。

    谢皇上的家庭情况有些特殊。父母离婚,抚养权在母亲手里。可是他妈妈派遣于外地,因此平时都由外公外婆照顾。

    电话还未拨通,小家伙连连摆手,口齿不清道:“外公外婆今天有事。”

    邓芮茗心累极了,“那你们家还有别的大人吗?”

    “嗯……”他因痛噘嘴,嘴唇嘟起像条胖头鱼,“我舅舅应该有空。”

    最后,还是她先行带孩子去看医生。

    前往医院的途中,她先将此事告知了谢皇上的舅舅谢闻。后者听说外甥出事,焦急万分。特地从别区赶来,并拜托她先照顾。

    谢闻这个人,之前偶尔有过一两次电话联系,但没见过面。对他的唯一印象,大概只有“声音还挺不错”这个点。就连对话时流露出的紧张,透过电波都显得音色纯粹。

    好的声音通常是给一个人加分的标准之一,特别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的情况下。通过刚才的交流,邓芮茗已然在心里给他挂上了良好礼貌的标签。

    尤其在给肇事者高泽天的妈妈打过电话以后,她更坚定了谢闻是好人的想法。

    同样作为当事人的家长,高泽天妈妈对于班主任的陈述表达了强烈不满,并完全向着自家儿子。电流声配合她尖细又咄咄逼人的声音,听得邓芮茗头疼不已。

    “我儿子很乖,不可能故意去伤害别的同学。我说邓老师啊,你难道不应该多‘关照’下谢皇上这个学生吗?每次他有事,你就找上我们家高泽天,哪有那么巧的事啊,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吧!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家高泽天弄他了,问题也出在他身上啊。全班四十个孩子,为什么不弄别人就弄他?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我们高泽天才会教训他咯!好了,我上班很忙的,就这样,不说了!”

    从头至尾,都是她叽里呱啦胡说一通。语毕,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邓芮茗连半个字都没机会说。

    直到缝针完毕,邓芮茗陪谢皇上坐在走廊里等家长来接时,还握着手机感慨班主任工作难做。

    如今某些家长很难缠,不讲道理的同时还反过来指责老师看管不当,更有甚者会向校方告状。高泽天妈妈就是很好的例子,曾有老师在她身上吃过亏。邓芮茗刚上岗,不想惹麻烦,只得对其敬而远之。

    但是对方家长如此不配合,谢闻那里都不知该怎样交代,又不能挑起家长间的纷争。

    她向来胆小怕事,意志不坚,当下只得深深哀叹。罢了,医药费什么的就自己吃进吧。

    不过趁着等候,她还不忘好言叮嘱暂时破相的兔崽子:“我跟你说,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你提醒高泽天是出于好心,但他性子急你也是清楚的。你个子这么小,被他揍了几次还嫌不够么,这次都出血了!管纪律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不是想当然。”

    谢皇上委屈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邓芮茗想跟他谈这个问题很久了,当下就这方面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顺便言语间不经意表露出对高泽天的不悦。

    说话间隙一个抬头,恰巧瞥见电梯间出来的某个人影。

    嗯?好像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将眼睛眯得像谢皇上的那么小,一番打量过后,顿时黑了脸。

    妈的,这步伐矫健、身姿绰约的模样,可不就是那晚骚|破天的娘炮?!可真够巧的,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她的五官不由嫌弃地皱在一块,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像是心灵感应,后者兴许接收到她的鄙夷之光,也茫然地寻觅望来。

    邓芮茗急忙移开视线,眼珠骨碌转了两圈,思考该怎么装作无事发生。

    可是急促的脚步声却并未走远,反而愈来愈近。微微侧头,只见娘炮皱着眉,一脸惊诧地直冲而来。

    不好,刚才太嚣张,被他找上门来了!

    她吓坏了,立即站起身防备。哪知娘炮刚走近,谢皇上就“嗷嗷嗷”得叫唤起来。

    嗯???

    娘炮上下看了她几眼,接着蹲下|身子捧起孩子的脸使劲瞅,心疼不已,“怎么会搞成这样?谁干的,很痛吗?”

    谢皇上的眼泪早已憋回去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看向受到巨大惊吓的邓老师。

    “你……就是他舅舅?”她努力挤出音节,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娘炮和谢闻联系起来。

    好好的台湾腔娘炮,怎么就变成男神音了呢?

    谢闻盯着她,也纠结不已。好不容易从喉间憋出一个“嗯”,接着嗓音颤抖得问了句“你是邓老师?”,话语中满是狐疑和不信。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后,他又觉得腿软了起来。

    他何尝不是同她一样崩溃。

    犹记那夜月朗星稀,他健身完毕打电话,碰巧工作事多心烦,开小差的同时进错了更衣室。好死不死里边有个女人在穿裤子,定睛一看卧槽还是个大jj女孩。

    心灵脆弱的他当场就被吓得诗兴大发,在心里作了一首词——

    《相见愁·半夜误入更衣楼》

    “今日误入更衣楼,目如钩,变|态女子解衣不知羞。

    剪不断,理还乱,是忧愁,大|屌|萝莉彩印在裤|头。”

    虽然不至于认为这人真的是个大吊萝莉,但生怕她反过来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行为,糊涂之际竟作出扮娘炮解围的蠢事。和某位娘娘腔朋友相识多年,他自问耳濡目染下对娘炮的体态和语调有深刻体会,因而装得十分相像。

    本以为健身房一遇后,再无相见的可能,岂料大jj女孩居然是外甥的班主任!尤其这货还说他的屁股不够翘,需要多加练习。

    这什么意思?暗指他是gay?还是个0?想要上他?这怎么可以!直男永不撅屁股!

    直男经不起这般羞辱,强装淡定,转头面对受伤的外甥百般安慰。

    邓芮茗试图忽略他好听的嗓音,张嘴插话。谁知一开口就是:“娘……哦不对,娘娘……不不不,呸!”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自己这张贱嘴。

    谢闻身形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