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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当然重要,你知不知道……”许南风顿了一瞬,再看她,眼神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有人可能因为你的胡编乱造搭上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

    很好,套出话来了。

    许南风眼睛一亮:“谁?”

    “不知道,那人从来没有露过面,只差人给我递了纸条,让我假造死因,伪造病历。”

    “他差谁给你的纸条?你又为什么答应他?”

    “他让一个小孩儿来送的,我答应他,是因为他绑架了我老婆孩子,他说,如果报警,就撕票。”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丝毫不管这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许南风逼视他,目光如刀。

    男人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我也没办法,我老婆孩子都在他手上。”

    “那现在呢?他把你老婆孩子放了?”

    “放,放了。”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他再一次对你的妻子孩子实施绑架?”

    “他找不到的,我把他们送回了乡下。”

    “那你呢,你不怕他对你动手?”

    “我一天到晚都待在医院里,他不敢的。”

    这原因,听起来没什么毛病。

    短暂的沉默,许南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今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警察同志,我不敢撒谎的,你们一定要从轻处理啊!”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做证人吗?”

    “好好好,我支持警察同志的工作。”

    “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重重,艾玛,好烧脑,好想写感情戏

    ☆、第49章 不回头

    警局。

    许南风把打印的病历单, 录音笔放在桌上, 再把那位男医生往前一推:“人证物证俱在, 死者死因作假, 根本没尸体病毒这种说法,死人的衣服,不过是有人造谣生事。”

    警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尔后,播放了录音笔内容。

    内容听完,脸色已经是大变。

    紧接着, 对男医生进行了审讯。

    于是, 原先看似扑朔迷离的案件,就这样, 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陆西洲是无辜的,尽管,警察不愿相信, 但所有的证据, 都这么清晰明了的摆在面前,任凭谁都无法撼动。

    沉默良久,警察说:“时小姐, 我们会给陆先生一个清白。”

    警察态度恭敬, 想必,还是托了时羽的福。

    这名儿还挺好用。

    许南风依旧没多做解释, 只说了句:“希望你们尽快找出造谣生事者。”

    “一定一定。”

    走出警局的大门,阳光洒在身上, 略微刺眼。

    许南风感觉一阵恍惚。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怪异,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

    顺利到……就像是有人刻意要让她知道真相一样。

    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这么做?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局。

    还是说,只是她的错觉?

    细思极恐,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有几分冷意从脊背爬上来。

    她搓了搓手臂,不再去想。

    不管是什么,总归,陆西洲暂时安全了。

    她打车回医院,顺路,稍了饭。

    回去时,陆西洲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保持这个动作有多久了。

    她走过去,放下东西,喂他吃饭。

    他听话的很,更准确的说,是对所有的事物都毫无知觉。

    她喂他,他就乖乖张嘴,粥顺着唇角流下去都不知道擦一下。

    许南风异常耐心,喂一勺,帮他擦一次嘴。

    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小时。

    吃完饭,帮他擦拭身体。

    最后抬手帮他按一下眼皮,他就自然而然的闭上眼,安静的去睡。

    可许南风知道,他没睡着。

    她捧着不太热的饭边吃边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饭吃差不多了,她把饭盒收了,起身前,笑着跟他说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西洲没作声,眼皮动了一下。

    许南风站起身来,捂着唇打了一个呵欠:“晚安。”

    ……

    警察的办事效率比意料中的快一些。

    调出医院外的监控找到那天“顺口”说出尚秀卖死人衣服的那几个人,一一审讯,得到了一样的结论――有人花高价要他们这么说,至于那人是谁,看不清,夜太黑了,那人又戴了口罩。

    抓不出真凶,但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陆西洲的清白。

    第三天,警察宣布案件结束,陆西洲纯属遭人陷害,尚秀利用死人衣服牟取暴利根本不存在。

    消息不过刚刚放出,微博里炸了锅。

    先前信誓旦旦口出狂言诋毁陆西洲的键盘侠,都像是突然悔悟般,来跟陆西洲道歉。

    可许南风看着那些看似诚恳的话语,心底始终盘旋着一股无法挥散的怒火。

    道歉管用吗?

    道歉那些加注在陆西洲心上的伤口就会消失吗?

    道歉就能让尚秀损失的那些统统都回来吗?

    为什么当时,在键盘上一字一字敲出那些恶毒话语的时候没能想想,会对当事人造成什么后果?

    这些人,根本就什么不懂。

    一句风轻云淡的道歉,把自己将整个事件中剥离出来,所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心上更好受了些。

    许南风放下手机,看着陆西洲。

    她在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如果没有看到那些话,经历那些背叛,陆西洲是不是现在已经慢慢的变好?

    心口有些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陆西洲的脑袋。

    他收不到她的安慰,只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许南风感觉这画面莫名的刺眼。

    她看不下去。

    站起身来,去了阳台。

    风轻轻掀起黑发,顺着衣领缝隙钻进皮肤,心口上的沉重,好像才稍稍缓和了些。

    站了好一会儿,她拍拍自己的脸,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这场骤风暴雨终于停歇,网上也有不少人发出呼声,强烈要求尚秀重新运行。

    当务之急,她得帮陆西洲把公司一哄而散的员工,重新聚起来。

    宜早不宜迟,当天,许南风就动身去拜访尚秀曾经的高层。

    可连着跑了三家,所有的结果都整齐的可怕――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的理由,是他们都有了新的去处。

    这不像是偶然。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几家,一个上午下来,倒也有些陆西洲的坚定追随者。

    可寥寥无几的几人,要重新将公司组建,谈何容易。

    许南风身心疲惫的回到公司,只觉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心事重重的喂陆西洲吃早饭,准备再想想办法,病房里来了人。

    一番自我介绍,许南风知道了他的身份,律师。

    尚秀曾经的法律顾问。

    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尚秀现在完全就是苟延残喘,信贷公司多次催促还债,已经发出警告,如果不尽快还清债务,届时将会走法律程序。尚秀,是时候,宣布破产了。

    重新组建,一方面,没租金,另一方面,没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