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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常芷往下话题翻,有爆出她真名的“初中同学”,有说话过分的直男癌,还有一些认为这条热搜是她买来艹热度的……

    说真的,当常芷看到那名爆料她初中生活的同学,心跳突然加快,不知名的恐慌蔓延上心头。

    她很焦虑,很久了,她很久没有这么焦虑了。

    常芷握着鼠标手停下了将网页往下翻的动作,按着鼠标滚轮的中指一动不动的顿在那里。

    她盯着电脑幽幽的屏幕,仿佛灵魂出窍。

    没有人能在看到自己上热搜的时候感到一点压力都没有。

    尤其是,热搜上的“最美”这两个字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甚至被质疑炒热度,被质疑钱的来源,被质疑脸的真假,被质疑……

    讽刺不屑的言语,凭着自己恶意的思想猜测,他们把她当作了一个想红的卑劣小人,于是就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她所有的努力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她好像成了供人取乐的小丑,恶意像潮水般涌来,淹没她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又像绿色的藤蔓,从地底冒出缠上了她,缠的她动弹不得。

    常芷随手按了f5,界面刷新,最新的一条微博出现。

    [一个爱说真话的人]:常芷,s大毕业,b站id棠止,翻跳生涯两年,买粉刷人设,成为b站舞蹈区的新秀(不知道原因为何可能是为了虚荣吧?),脸腿胸都是真的,曾在s市某公办高中就读(好像是中考成绩太差,是花了钱买进去的),极度叛逆,课堂公然顶撞老师,谩骂同学,年级倒数第一,两年被通报六次(好奇怪居然没被开除)…………

    [一个爱说真话的人]:再给你们放一张图,杀马特的常芷见过吗?[图片]

    常芷甩开了鼠标,身子像没了力气,靠在椅子背上,她深呼吸,仰着头,觉得眼眶酸涩的可怕。

    为什么呢,在她安定下来,又要捉弄她。

    人日子过的安逸了,就会逐渐遗忘过去,但这并不代表过去就消失了,它一直在,存在于经历过它的所有人的脑海里。

    你看,就像现在,此时此刻。

    那些所有她不愿提及的过往,就算如今的她变得再好,再努力,她再阳光,再积极,给自己加油鼓励,终于敢尝试在众人面前展现为之所爱的,终究逃不过被人把那一层皮扒下来的那一天,将全部的她,以她最不想的方式,被赤裸裸的,展现到所有人面前——

    接受批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出来不知道棠棠会不会大段掉粉(或者是我掉粉tat……)

    最后一条微博有真有假。

    设定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全文就这一处虐点了吧,就是小姐姐学生时代经历的事,我之前铺垫了好几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其实也不算虐啦,小姐姐反正要经历过这些才能真正正视过去,坦然的生活,才可以把心交给wuli焉知大大啊2333)

    苦之后会是甜。

    关于那条微博里的内容,我会在后文一一解释原因的。

    只是想说,现实生活里,你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或者是活泼外向的,他们大部分人也许是真的这样,但总会有一部分人,他们经历的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而且他们大部分人也从不会提起那些,假装从未发生,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些难过的日子变成了回忆,安逸下来了就以为自己忘了,其实没有的,不存在的,怎么可能会忘。

    人生如戏,这个词是真的。

    ——

    还有另一点就是,微博好多人说话真的就这么脏,明星评论下面你们多少都看过吧……qwq无论那个明星或网红我喜不喜欢,我至今不知道那群键盘侠们他们是怀着怎样的恶意敲下那些字的。

    第23章

    常芷永远记得, 那个下午。

    常芷初三的时候, 家里出了事。

    那天下午天气晴朗, 阳光明朗的晃眼,粉笔摩擦着黑板的声音……常芷坐在, 正在上数学课,沉迷于一道大题中不可自拔, 班主任却忽然神色严肃的走到后门探头, 放着全班的面把她喊了出去。

    彼时常芷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班主任要教育她,班里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忐忑地走出后门,谁知道班主任却交给她一张假条, 并告诉常芷,她的父母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中,而住在他们家附近的二舅在校外等她。

    常芷一头雾水的接过假条, 却听到父母在医院时,稚嫩的手攥紧了假条,她的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数学题,老师, 假条,所有声音和其他一瞬间都离她远去,她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

    爸妈会不会有事?

    她会不会成了没爸妈的小孩了?

    她一路从五楼奔到学校门口,学校下课的铃声响起,门口站着她的大舅。

    可是还是晚了。

    她站在手术室门外,看着手术室的灯暗下, 医院走廊寂静的可怕。

    身后,她妈妈父母去世两年,母亲那边的亲戚,二舅,大舅,正在后头讨论她的归属。

    大舅属于那种性格软弱的,跟舅嫂青梅竹马,舅嫂强势,在不知道赔偿金额前,当着常芷的面对大舅嚷嚷:“老公,你可不能一时冲动,咱俩可是有三个小孩,小小又要上小学了,压力多大的……”

    大舅看着低着头的常芷,拉着大舅嫂去了一边,说:“可是……不能放着糖糖不管吧?她可是我的亲外甥……”

    “不行,咱孩子以后是要出人头地的,住在城市本来就压力大了,就你那点工资,再养一个是要让我们娘仨喝西北风么?”

    二舅平时为人滑头,还不知道赔偿金多少但他看那撞死他老妹两夫妻的人,西装革履,开的车更是他这辈子也买不起的,就动起了心思,他悄悄对媳妇儿说:“不然我们养呗,咱俩就一个儿子,压力也不大,两条命呢,我估摸着对方要赔的数得以万为单位……”

    舅嫂看了看个子已经蛮高了的常芷,补充说:“反正也没个几年,她今年要中考了是吧?考的上让她读,考不上出去打工,也挺好的……”

    他们以为放低了声音她就完全听不到,但她却听到了只言片语,原本就悲愤的心更添一层疼痛。

    因为是意外车祸,对方也受了伤,不过即便如此也是主要责任人,而他像是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之类的,死亡赔偿金,丧葬费,抚养费……一共赔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大舅嫂,二舅两人也功不可没,常芷亲眼见了他俩的嘴角,站在那讽刺的想笑。

    他们开始争了起来,谁养她,日后就能想办法吞了那笔钱。

    那可是不小的数目啊,他们就以现在的程度,奋斗两三辈子否不一定攒的上。

    就连父亲那边,不知道是多远关系的亲戚也跑来凑热闹了,说什么常芷是他们常家人,理应是归他们……

    她在一群大人里,像珍惜的货物一样被哄抢。

    她谁也不想跟,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只觉得悲凉。

    家没了,幸福没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是真心的。

    常芷的亲姑姑赶回国内是三天后,见到的就是整日都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的常芷。

    姑姑早年嫁了富商,后来因为生不了,离婚两年,富商是重情义的人,家产跟姑姑分了近一半,之后姑姑便独自一人出国四处旅游。

    她年轻时也算是个女强人,用不容置疑的姿态带走了常芷。

    有的人在遭受打击后会更加坚强,可有的人,也许是会萎靡不振。

    常芷承认她心理素质一点都不过关。

    她内向,懦弱,遇事只爱逃避。

    中考,常芷果然考差了,离最差的公立学校都差十分,她不想读了,也没心情读。可姑姑一定要让她上高中,一分一万块,十万块,硬是把她塞进了最差的班里。

    这个班基本都是花了钱进来的,有的甚至花了十多万,这个教室是新装修的,甚至连监控都没有来得及安。

    她那段时间像是走火入魔,根本就没心思学习,满脑子都是对这个世界和命运的愤恨,她厌世,她对好多事都不屑一顾甚至觉得虚伪,她拒绝接受一切信息,每天上课恨不得睡死过去。

    常芷成了另类。

    她刻意隐瞒,她的同学都不知道她经历过的事。

    不知道另类是不是特别会受人关注,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火箭班的某帅哥喜欢她,背后议论她人越来越多,她偶有听闻,通通漠视,置若罔闻。

    那天有个在她桌上放了一个礼盒,礼盒里是一堆小零食,还有一封明显是男生写的,却字迹工整的信。

    她站在课桌旁,感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有病吧。

    常芷信也没拆,把礼盒放在椅子底下,不可否认心情居然有些许明媚。

    但她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

    第二天,她早读又迟到了,在教室后面站了一个早读,老师走后她回到座位,想从抽屉里拿草稿纸,却按到了软绵绵的东西。

    她的手指下意识的往后缩,一手借着桌子的边缘,椅子往后退,微微弯腰看抽屉。

    一动不动,软绵绵的,灰扑扑的毛,又长又细的尾巴,是……

    常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压下自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手开始颤抖,脸颊开始发麻。

    常芷仿佛听到了某个角落,有幸灾乐祸的笑。

    她冲进厕所一遍又一遍的洗手,回家用沐浴露肥皂消毒液甚至是洗头水洗衣液……一遍又一遍的搓着手,手在颤抖,恶心的想吐,张了张嘴,活活把那阵恶心抑制住。

    姑姑问她怎么了,她摇头说没事,晚上躲在被子里,对着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失声痛哭。

    那一个晚上她都没睡好。

    第二天她破天荒的五点爬起来,六点到学校,提前开了隔壁班的门,纸巾垫在别人的课桌上,爬上桌子看窗户,盯着走廊。

    学校是七点二十早读,六点,像他们这种垃圾班级就连住宿生都还没起来。

    走廊里经过的人稀稀拉拉,没一个眼熟的。

    她藏的这个班跟她们一样是垫底的,她等了好久都快觉得这个班的同学快来了,终于在楼梯口看到拿着一个小盒子,披着头发的女生。

    是她们班里的同学,成绩算是她们班的上游,年级就是中下游了。

    常芷看着她进去了,跳下课桌,等了两分钟进教室,那个女生已经走到了她课桌旁把盒子塞进去。

    常芷的座位靠窗,外头是居民区,常芷把女同学堵在她的座位上,质问道:“你在干什么?又想往我抽屉塞什么?”

    女同学眼神飘忽,常芷从抽屉里拿出盒子,没有多少分量,她却觉得里面有东西在乱动。

    从手指传来的那种恶心又来了,想起昨天的死老鼠,她把盒子哐当放桌上:“你是不是有病?我平常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搞我?”

    女生直接抢过常芷放到桌上的盒子往窗外丢。

    常芷拉扯着还伸在窗外的手,怒喝一声:“你干什么呢?我告老师了?”

    女生咯咯地笑了,充满恶意地说:“昨天的礼物开不开心?让你再乱收礼物,不是谁的礼物你都你都能收的。还想告老师啊?你去告啊,没监控没证据你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年级倒数,哈哈哈……”

    常芷再也忍不住了,热血上头,她一巴掌扇到那女生脸上,啪的清脆声回响在只有她们二人的教室里,却吓到了门外要进来的同学。

    打完了人,常芷看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

    她,打人了,居然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