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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楚河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可以在那压抑到尘埃的声音里,听到一个男人不可抑制的,深深的欲望。

    第七十三章

    当午感觉到自己唇瓣上男人手指轻轻触碰中所传来的热度。

    说真的, 楚河演得的确是好。

    他的整个人, 从形体到情绪, 从眼神到微表情,都淋漓尽致地将一个想逃离却又逃不出自己心魔的男人,刻画得惟妙惟肖。

    就像现在他轻压在当午双唇上的那根食指, 颤抖着,欲躲还留,恋恋不舍, 仿佛已经被他的饱满的情绪所倾注, 在当午的唇上传递着角色应有的感情。

    几台摄像机将镜头拉到了特定的机位,准确地捕捉着影帝超凡脱俗的表演技巧。

    现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仿佛可以在那手指与唇瓣的轻触中,感觉到空气一股缠绵的味道。

    忽然, 镜头下昏迷状的当午轻轻呻吟了一声,两片原本紧闭的唇瓣似乎在楚河手指的碰触中被惊醒般动了动。

    导演和楚河都愣了一下, 剧本里此时的小栋暂时应该还没有反应,而当午这样的状态要不要喊停呢。

    在导演的迟疑和楚河的不动声色中,当午依旧像角色一样表现着高烧后有些迷糊的状态, 只是他的嘴唇开始在楚河的手指上轻舔, 并慢慢将他的指尖含在口中。

    导演迟疑的神色忽然间变成了赞许和期待,不仅没有叫停,反而盯紧了镜头,似乎想要看看面前的两个人到底能够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楚河妆后更加粗犷的浓眉皱了皱,已经深入角色的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仿佛真的感觉到了来自继子的那份神魂颠倒。

    “栋,栋?”

    继父在试探着昏睡中的继子是已经醒了,还是在昏睡的梦境中无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继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声音,双眼依旧紧闭,只是咬着继父手指的牙齿又稍稍加重了一些。

    继父挪动了身形,一张脸在紧张和颤栗中慢慢俯下身去。

    这一刻,苍天盖住了大地。

    “咔!”

    随着导演兴奋地一声大喊,这场临时窜场的戏终于完美收关了。

    看着从当午身上爬起后一脸胀红的楚河,导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今个儿这戏拍绝了,虽然和剧本有点出入,可是又完全不违和,哎,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贼他妈有感觉!我估摸着一会儿看回放的效果,一剪都不用剪,效果老漂亮了!”

    楚河朝他笑了笑,“你满意就好,反正哥们儿可是使足劲了!”

    导演朝楚河挤了挤眼睛,偷偷看了眼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也不睁眼的当午,小声道,“嘿嘿,劲儿使大了吧?悠着点啊哥们儿!”

    楚河哈哈笑了两声,俯身到当午身边,低低道,“大家都看着呢,还不起来吗?”

    当午好像还没有从角色中出戏一样,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睁眼。

    楚河笑着抓住他的手,想把他从炕上拉起来,可是刚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他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和刚才拍亲热戏时不同,此时的当午,竟然真的发起烧来,浑身火烫,指尖上的温度都已经热的惊人。

    躺在房车上的当午依旧还处于高烧的状态中。

    房车飞快地向最近的一所大医院驶去。

    楚河浓眉紧皱,一只手握着当午的右手,一只手用冰毛巾在他额头上轻轻擦拭着,帮他用物理的方法降温。

    他心里面有一份说不出口的懊悔。

    他知道,当午此时的症状,完全是因为昨夜被自己折腾了一夜后,今天中午两人又来了场水战的结果。

    毕竟,他只是个肉身凡胎,不是什么金钢不坏之体,能够承受得了自己那样异于常人的神器,便已经够让人惊喜和意外了。

    但是刚刚被神器轰炸出豁口的战场,一时间还是没能扛得过敌军连续不间断的空袭。

    楚河忽然觉得,自己那三十年所谓沉稳、禁欲的生活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现在看来,在欲望上所谓的波澜不惊、心如止水,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他。

    而一旦当自己也堕入了爱河,才知道在爱情的世界里固然有风平浪静,更有数不尽的激情如火。

    而那火在烧起来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禁欲,都会被那熊熊的烈火在瞬间烧成灰烬。

    当午忽然在高热的昏迷中呓语起来。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含混,时断时续,可是在听惯了各种对手演员南腔北调的楚河耳中,竟然一字不差地都听到了。

    “淳一…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小葫芦…我的儿子…你想爸爸了吗……”

    楚河下意识皱紧了眉头,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天阔…楚天阔…楚大大…咱们的儿子听话吗…你想我吗…”

    楚河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字形。

    楚天阔?

    那不是自己的本名吗?

    咱们的儿子?这一会儿怎么出来两个儿子?还他和楚天阔的儿子,两个男人的儿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大长腿…你的程序贯通了吗…唧唧还是金属的吗…咱们的小方脸儿子……我还没有来得急拍照片呢…”

    “对了…我和楚大大的照片呢淳一和儿子的画呢?哪去了,快帮我找,我要看!我要看……我好想你们,我好想你们啊! ”

    昏迷中的当午不自禁地翻动着身体,被楚河握住的手不知道忽然间从哪里来了力气,猛地反手抓住他的手掌,用力摇晃起来。

    楚河起初听他叽哩咕噜说个不停,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总觉得一个身上发着高烧的人,嘴里面说的,多半是不着边际的胡话。

    尤其是听他字里行间说到一个又一个儿子,更是觉得这些话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可是听到最后,当午脸上的表情越来激动,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却像是完全投入在一个苦苦思念的境地中。

    楚河是演戏出身,到今天这个时候,以他的经验和阅历,谁在他面前高调地演戏,谁在他面前是情不自禁地真心,他都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分辨出来。

    虽然当午现在的样子有着他发高烧的原因,但是看着两道泪水难以自抑地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楚河心里开始出现一个古怪的念头。

    那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当午的手还在用力摇晃着楚河的手指。

    “快把我的照片和画给我,我要看…”

    楚河眯了眯眼睛,用力握了握当午滚烫的手指,“好,那些照片和画放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当午光洁的脸蛋此时因为高烧而布满了红晕,多日以来对淳一等人和孩子的思念,让他在有些昏眩的思绪里彻底放松了自我。

    “在包里,在我随身背的包里,快点拿给我!”

    虽然烧得稀里糊涂、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一听楚河问自己那些宝贝照片在哪里,当午却立即就答了出来。

    没错儿,那张淳一抱着小葫芦的画像,还有自己与楚天阔、儿子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一直被当午随身珍藏着。

    只要是身边无人的时候,他便会偷偷从随身的包里将照片和画像取出来,一边摩挲着,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画中人。

    楚河转头看了眼一边沙发上当午的背包,想了想,轻轻放开当午的手,终于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拉开背包拉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在巨烈地加速跳动着。

    背包里的东西很多,也有些零乱,很符合当午在他心中的人设。

    楚河翻了又翻,除了一些随身的小东西、钥匙、各种有用的卡以外,他并没有看到当午口中的照片与画像。

    难道,这真的只是他发烧后的胡言乱语?

    包的底部里放着一本用夹子夹起来的漫画纸,楚河翻了两页,上面想来应该是当午在闲暇时信笔涂鸦的画稿。

    他莫名就对这些画稿产生了兴趣,便拿起画夹,从头到尾翻看起来。

    以楚河对当午的了解与暗恋,他知道这些画和他之前出版的七本书都不一样,看起来倒像是一本新书的草稿。

    只不过这些漫画似乎不是当午一贯大肉的风格,而是非常的清新与温馨。

    画面上的主角似乎是两个男子,他们的面孔倒是和之前的漫画差不许多,有着自己和当午自己的影子。

    而除了这两个成年男子之外,漫画中还有七个可爱的小朋友,从头到尾,在两个男主的生活中存在着,并占据了极其重要的篇幅。

    而且这些小朋友各有各的特色,有的像是个光头小和尚,有的痞痞的,像个一身匪气的小土匪,而更有趣的,其中一个小朋友方头方脸方身体,看起来就和一个机器娃娃一般呆萌可爱。

    楚河似乎被这些脑洞大开的漫画吸引住了,飞快地翻动着,很快便翻到了画夹的最后面。

    画夹的最后两页和前面的漫画却完全不同,或者说,那并不什么漫画,而是一幅人物肖像和一张老式的照片。

    楚河发现自己的手在不住地发抖。

    第七十四章

    那幅人物肖像上是一对坐在窗前的古代父子。

    成年男子穿着古代的长衫, 剑眉星目, 一脸英气, 只是头发却极短,隐隐可以看到几个戒疤,看起来是个还俗的和尚。

    在他怀里, 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孩,肌肤莹润光洁,双眸灵动, 竟然和当午有着七分相似。

    在那肖像一侧, 写着一行小字,“吾夫吾子, 吾爱吾念;暂别数载,度日如年。”

    楚河手指颤抖着在那行小字上掠过。

    他是当午忠实的粉丝, 对当午绘画的技巧极为熟识,一看画像上的人像就知道这是他自己亲笔所为。

    而且他所购买的精装限量版漫画集上都有当午的亲笔签名, 所以他知道,上面那行小字也是当午亲笔写下的。

    他心里“呯呯”跳着将目光投射到最后面夹着的照片上。

    那是一幅看起来极有年代感的三人合照。

    黑白的照片,老旧的布景, 无不印证着这是一张有着民国气息的沧桑旧影。

    照片上的人物是两个成年男子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婴儿, 摆出的是国人最常见的父亲在左、母亲在右,母亲怀里抱着婴儿的姿势。

    只不过,画面上母亲位置上坐着的也是一个青年男子。俊美如玉,气质如兰,乍看似乎很陌生, 可是仔细看去,却有着当午抹不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