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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于是,我暗暗地盼着仙君来,比师尊更情真几分!

    扯远了,且回到历史课来。

    只听见师叔那洪亮的声音讲得绘声绘色:几百年前,妖王柏无踪以活人鲜血修炼邪功,人间不得宁日,被杀的凡人死状可怖,令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多少无辜的村落沦为妖王的屠宰场,血腥之气冲天,人间如同地狱。

    天山做为正道首领,带领崆峒、昆仑、蜀山等各派一同前往枯石岭围攻妖王,与妖界兵将一场混战。此事为仙界所知,特令仙君前往,一同剿杀妖王。仙君与妖王对战七天七夜,从枯石岭一路打到东海、泰山、北漠,直杀得天地失色、黯然无光,最终在东北方的迷影森林中将妖王柏无踪斩于剑下。

    至此一战,妖界势力大减,仙君大胜而返,被九重天授封号为衡芷。

    师叔话音一落,众位师兄师姐皆纷纷歌功颂德,赞誉之声不绝,自豪之色溢于言表,唯我一人叹息着摇头。

    师叔甚是疑惑与不满地问我:“这样的光辉历史,你叹个什么气?”

    我说:“为仙君不值。仙界不是有战神、天兵天将,还有什么天蓬元帅么?为何都是养着不用的,到了与妖王大战之时却要派仙君前往?仙君那样的人物,就该在天山之巅做些养花弹琴的风雅之事才配,何况,杀了妖王这样的大功,却只给个封号,不能吃不能喝,有何用?”

    “你······”师叔被我气得翻了翻白眼说,“真正孺子不可教也!”

    我苦着脸,师叔不懂我,我是真心为仙君不平的,纵然仙君法力高强,男儿也当建功立业,然而,那妖王柏无踪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凶残暴戾,嗜血成性,仙君这一战是胜了,倘若败了,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杀了柏无踪,仙君无疑是与整个妖界为敌······

    我尚未叹完,师叔已然道:“冥顽不灵!今晚不许吃饭!”

    我第一次痛快地答道:“是,师叔!”

    在师叔的诧异中,旁边有弟子轻声提醒道:“师叔,小师妹的晚饭今日早晨您便已罚过了!一日总也不过是一顿晚饭······”

    我不敢出声,悄悄地看见师叔的嘴角抽了抽。

    今日剩余的时间,我开始和各位同门一起刻苦练功,师兄师姐们练什么的都有,有的在练习招云,有的练习变身,有的在修练气息,只有我,还在练御剑。其实,早晨师叔说我连剑都拿不稳,着实是有些过了,近日我的功力是进步神速的!原本,驱剑时总是我动,剑不动,现在,我已经可以御剑在空中停留一会儿了。

    此时,我御了剑,低低地停在空中,人摇摇晃晃地站在剑上,好不得意!就如师叔所说,我素来练功比别人进展慢些······慢个数倍,能把御剑练到现在的境地,我已是拼尽所能,勤奋至极了!

    然而,就在我身形将稳未稳时,听见身边几个师姐略带激动的声音说:“快看快看!仙君来了!他朝这边过来了······”

    我一听,也有些激动地偏头去看,果见一人身姿翩翩,白衣袂袂,墨发迎风而动,正向着这边徐徐而来。他眉目如画,俊颜如玉,眸带星光似明未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这样的风姿,不是仙君还能有谁?

    我有些雀跃地向他招了招手,满含欣喜地叫了声:“仙君!”身形一歪,径直从剑上栽了下来!尽管我努力控制了一下空中的姿态,然而,着陆时的样子却很有些狼狈!没错,我······是脸着地的!

    那剑失去了控制,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直直向前飞去,我浑身疼痛地趴在地上,只听见我的剑所到之处,不时传来师兄师姐们的惊叫声,最终那剑终于开始下落,斜斜地向下插在一棵大槐树上。

    我终于放了心,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问仙君:“我摔得这样惨,你方才为何也不扶我一把?”

    仙君兀自气定神闲:“身子骨越摔打越强健。”

    我气恼地说:“可我摔到的是脸!”

    “那就更没什么好可惜的了。”仙君愈加淡然。

    我:“······”

    为了正经大事,这些小事我可以不计较!我换了张笑脸凑上去说道:“仙君,你今日来得正好,我又被师叔罚了晚饭,你带我去烤鱼吧!”

    仙君笑着:“我每次来都说是来得正好,无忧可是日日吃不到晚饭?”

    我有些气闷地低了头。仙君叹道:“如你这般的内息和这般的性子,让你在天山修行,确是为难你了,这样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如此,我每隔七日便陪你去烤一次鱼以做补偿如何?”

    “真的吗?”我激动地差点冲上去拥抱他,“这就去!等等我······”

    我想起槐树上,还插着我一把剑。我一路狂奔,奔至树前却大吃了一惊!一只倒霉的兔子,就那么不长眼,被我这把凭空飞来的剑钉在树上,剑插在它的长耳朵上,仍自血流不止。

    回头看看身后的仙君,他一脸黑线。

    我拔下剑来,把兔子抱在怀中,说:“不是要去烤鱼么,带上它!”

    仙君愕然:“你不会要把它也吃了吧!”

    清澈的河流,青青的草地,仙君坐在一边的石上喝着酒,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眼中有种化不开的伤感,就像他身边开放着的鸢尾,临水扶风,摇曳着紫色的忧伤。

    架着的火上烤着几条鱼,我在为兔子包扎它的耳朵,我已经用了自己不精不纯,也不浑厚的仙力为它止了血,只是伤口还需几日休养。我救的小动物,我怎会吃了它?额······是我救的,也是我伤的,可我毕竟不是有意的。

    仙君一直默默地看着我为兔子包扎,眼中似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温柔的神采,又渐渐地黯了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把烤好的鱼取下来拿到仙君身边来吃,我烤鱼的技术非常好,感觉像是常常做的事,只是我想不起来。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每次都能吃下好几条,仙君从来不吃,对于他这样法力超凡的仙者而言,对吃饭睡觉都没有什么需求。但是,他喜欢闻我烤的鱼,每次都是我在他身边吃,他便闻着烤鱼的香味,如出神一般呢喃地问我:“你从前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已经这样问过我一百次。

    果然,仙君又第一百零一次地问我:“无忧,你从前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仙女、大神们,收藏一个发点评论吧!

    这样我也好知道有没有人在看。

    写文不易,不喜勿喷!

    第3章 第三章落花有意向明月

    我感觉耳朵长了茧,只专注地吃着美味的烤鱼,神思不属地说:“仙君,为何你好像比我自己更关心我到底是谁?”

    仙君不答我,只是又一次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他说过,我的眼睛长得像他一位故人。

    虽然我长得丑,可是却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乌黑明亮,凝眸如深海波澜不惊,流转如星月晶莹璀璨。我曾听同门中有人悄悄议论过我的眼睛,说是长在我这样一张脸上,真是白瞎了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

    仙君喝了酒,那美玉一般的面上泛着微微的红,俊朗无双的眉目中似流出几分柔柔的涟漪,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更平添了些许不羁的魅惑。

    他只顾出神地看着我的眼睛,那朗月般的脸贴得离我越来越近却不自知。我闻到他身上醇香的酒味和淡淡的雪莲花的清香,仿佛能隔着空气感觉到他那微红的面庞上炽热的温度,没来由地紧张,我低了头不敢与他那双会勾人的眸子对视,半晌憋出一句话来:“仙君······我很丑······”

    他怔了一下,继而轻笑出声,倒是拉开了与我的安全距离,让我的呼吸瞬间恢复了正常,他说:“放心,你就是不丑,我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我在心里郁闷地骂着自己,口不择言,都说了啥呢!

    我问:“仙君多时不来找师尊了,可是外出云游回来?”

    “不是云游,是寻人。”他默了默,“天下之大,要寻一个人,真是难啊······”

    原来是寻人无果,难怪仙君今日这样郁闷。

    仙君说:“今日去与你师尊聊了些事情,后来见过你上清师叔,听他说,你今日课上,倒是为我叫屈了?”

    我认真地点点头:“仙君,难道你自己没有半分委屈过吗?”

    “委屈?或许吧······”他轻叹了一下,“纵使委屈也从未后悔过,若不是那次力战妖王柏无踪,我也不会遇见她······世人只知歌功颂德,凡事皆被说得冠冕堂皇。单说这天山弟子中,如你这般想过的,怕也就你一人了。且不说别的,我那时确是将妖王斩于剑下,可是自己,又何尝比他强多少呢?何况,若不是当时妖王在与魔君一战中重伤未癒,恐怕,死于剑下的,便是我自己了。”

    “你当时受伤了?”

    “嗯,很重的伤······”

    我就说嘛,妖王哪里是那么好杀的!仙君真是可怜!我了然地点点头:“难怪仙君种下一大片雪莲,定是因为伤重,将雪莲这样珍贵的药材当饭一般吃,才治好的吧?”

    仙君额角青筋跳了跳,到底是涵养好,没有与我辩驳。却听见一个如黄莺婉转的声音娇声说道:“听闻仙君此番再遇妖界中人,受了些伤,不在衡芷斋内休养,却原来在这里与个小丫头说笑呢。”

    音落人至,来人一袭青色翠烟衫,人影绰约,肩削腰细,发髻高挽,斜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金步摇,精致的瓜子脸上透着逼人的清高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仙君淡淡地说了句:“原来是妙言仙子大驾。”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恭敬和欣喜之色。

    我知道这个妙言仙子,她时常来天山之巅骚扰······哦不,探望仙君,因来得多了,常有门中弟子看见。我曾听些爱八卦的师姐们说过,这位妙言仙子是天宫中天后的亲外甥女,天后多年来并无所出,天君膝下三位世子皆是庶出,天后把这个外甥女视为掌上明珠,十分宠爱。她一心思慕仙君,那心思除了天后还被蒙在鼓里,旁的人只要不瞎,都是心知肚明。

    她一脸鄙夷地看了看我那烤鱼的架子,说:“想不到,仙君也会恋上些凡尘的烟火气。”

    仙君没有说话,我干笑两声道:“其实,这凡尘的烟火气确实很不错的,仙子不信,你也过来尝尝?”我客气地伸手拉了一下她那仙气飘飘的衣角,当即留下几个黑糊糊的手印,她嫌弃地瞪着我,我怏怏地收回了我那因为烤鱼,弄得油腻漆黑的爪子。

    她目不斜视,冷冷地说:“我与仙君有话要说,闲杂人还不回避么!”

    我环视了一下,只有三人在场,那闲杂人,可不就是我么。我是真心不想走的,这里离师门有好一段山路,以我现在的脚力,若是靠走,定是爬得气喘吁吁,若是御剑,定是摔得头破血流。

    奈何妙言仙子只是绷着一张脸,似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仙君也像是冷眼旁观,有些看热闹地瞧着我不说话,我想着,若是一会儿两人真的说几句情话,我杵在这里,也是多有不便。于是只得把心一横,告辞离开。

    上山的路旁有一棵千年大榕树,枝繁叶茂,得天地之灵气,或许也快修成正果了,我此时便趴在茂密的枝叶之间隐藏着自己,此处居高临下,正可以把下面二人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得妙言仙子语带忿然地说:“她不过是个粗俗的丑丫头,仙君却待她比待我更好,难道仙君就这样不将我放在心里吗?”

    仙君语气平平:“无忧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凡人,仙子将自己与她相提并论,岂非是自降身份么?”

    仙君这一句话便让妙言仙子的脸色有了好转,她又恢复了那副高贵傲慢的神态,面带几分得意之色:“姑母近日已经放下话来,会将我许配给未来的天宫太子,将来以正中宫。”

    我心中叹着,这个天后还真是打得一副如意算盘,她自己虽无所出,日后无论哪个世子继承大位,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嫡母,名利富贵早已是无人可匹,她还不满足,非要让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太子,日后就是下一任天后,这无双的荣耀便将长长久久地留在她的家族中。

    仙君却似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是淡淡地道了句:“那么便要恭喜仙子了。”

    “仙君,妙言今日来,岂是为了讨你一句恭喜么?”妙言仙子竟换了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之态来,轻言细语道,“妙言对仙君之意,想来仙君也是明了的,难道仙君就不为将来打算,就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将自己是天君之子的身份公诸天下,如此日后才有机会继承大位。仙君纵是不为自己着想,妙言也希望日后能于至尊之位,伴君左右······”

    “仙子慎言!”仙君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离慕从不曾觊觎天君之位,仙子这样说话,若是让天后知道,我可吃罪不起。何况,仙子应知,离慕是早有婚约之人。”

    “你说的那个与你有婚约的人早已不知所踪,这婚约迟早也是废了,你又何苦以此来搪塞我?”她轻叹了一下说,“我知道姑母一直容不得你,却也不是你的原因,谁叫你有个魔界妖女的母亲,又是那般狐媚惑主,几万年来让天君对她念念不忘,姑母她难免寂寞生妒,更加厌恶你几分。若是你能和你母亲划清界线,主动向姑母示好,姑母也一定可以像对待其他几位世子那般,对你视如己出的。”

    “视如己出?”仙君冷笑了一下,“天君长子楚皓,其母与天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终不明不白地病死,楚皓也自幼多病多灾,一直体弱;次子楚玄,其母一直不得宠,楚玄也自小被寄养于昆仑,到底算是平安长大;唯有幼子楚瑜,其母原是天后的陪嫁丫环,母子俩唯天后之命适从,因此活得最好。这,便是仙子所说的视如己出么?”

    妙言仙子那张俏脸被仙君问得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真正煞是好看。

    仙君一双浓眉向上扬了扬,目光深邃,露出一个俊美不羁的笑容来凑近她,问:“离慕若是今日遂了仙子的愿,借着仙子与天后的关系,他日得以正名位、继大统,难道仙子便不担心离慕爱的,只是那天君的宝座,只是富贵荣华?仙子便不担心如当今的天后一般,虽是活得锦绣尊贵,却每日里与夫君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么?”

    “你······”她气得舌头都打了结,原本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生生扭曲了,到底是顾着着仙家姿态,仍是压着一腔怒火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竟这样不识好歹,枉我好心做了驴肝肺!”

    仙君冷哼一下,道:“当着别人儿子骂人母亲是妖女,我实实已经算客气了!仙子若是不想从此与离慕为敌,还请积些口德。”

    “楚离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妙言仙子负气地跺了跺脚,终是无计可施,转身招了朵云来,愤然而去。

    楚离慕,原来仙君竟然姓楚,是当今天君之子,这样一个在仙界众人看来至尊荣耀的姓氏,而他却一直连提都不愿提起······

    “看够了热闹便出来吧。”仙君偏头向着我的方向淡淡地说。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在偷听。

    我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下来,问:“仙君如何知道我没走?”

    他不经心地觑了我一眼,像是懒得回答,却说道:“你方才听到的事,皆不可向外人道,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你的小命也可活得长久些。”说完,他又恢复了妙言仙子来之前的状态,坐在那丛鸢尾花旁,自顾地喝起酒来。

    第4章 第四章千杯醉饮思玉人

    我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在仙君身边坐下,闻着那酒香甚是诱人,于是觍着脸说道:“我也要喝。”

    仙君从他那看起来空无一物、翩然飘逸的袖中摸出一瓶酒来递给我,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一时好奇心起,不知他那轻飘飘的袖中如何装酒的,于是也伸手向他袖中摸去,似抓住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一只玉笛。

    再伸手,摸出一柄长剑,光看剑鞘便知是柄绝世好剑。

    仍不甘心,再摸,竟摸出一张华丽丽的古琴。最后摸到一物似十分沉重,双手用力,竟拖出一张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