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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

      “怎么可能……”左言喃喃自语,踉跄着走进去,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回头。

    “言言。”温兰担心的看着他,把他抱在了怀里。

    左言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床上躺着一个人,看不到脸,悄无声息的,“妈,床上的人是谁?”

    “言言,你的血怎么回事!”温兰手心感觉一阵粘腻,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

    左轶按着她的肩膀,沉声道:“你冷静点,不是他的血。”

    楚世熊进来心内猛然一跳,看向站在角落的柯墨俞。柯墨俞眼眶湿润的冲他点头。

    顾执,死了?

    左言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床上的人多安静啊,即使屋子这么吵也没有皱眉,他都不敢大声的说话,只敢小声的问,“顾执?”

    没有人回答他,就如他一直没有起伏的胸口一样安静。

    顾肃俍这才转头看着左言,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经历了两次孙儿死亡,表情绷的僵硬,布满岁月风霜的眼神看着他,攥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他走了。”这三个字从口中说出来难上又难。

    “他没有。”

    左言坐在床边,拉着顾执的手,“他没有。”

    屋子的其他人心内一沉,左言接受不了顾执死亡的真相,这恰恰是他们最担心的。

    顾肃俍没有像其他人预想的那样去怪左言,只是这个老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他知道,怪了又能怎么样,两次同样的场景,顾执都做了一个选择,他不后悔。

    “左言你冷静点。”周谓扶着老爷子,开口说道,“少爷已经离开了。”他的眼眶通红,盼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久才让少爷活下来,却才刚一个月就……

    “我说了他没有!”

    左言猛然冲着他大声喊到,那眼神看着他像是仇恨一样,转过头用顾执的手蹭了蹭眼角,“我是不是吵着你了?都怪他们,他们说你死了,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左言……你没事吧。”楚世熊看了看左言的母,“左叔,兰姨。”左言的精神状态很不对,该怎么办。

    左轶搂紧怀中妻子,眉心皱成一个疙瘩。

    柯墨俞正好站在了左言的对面,从他的角度把左言的表情看得清清楚,那种眼神,让他的心内一抖,连忙走过去,“左言,表哥他……醒不过来了。”

    “滚开!”

    柯墨俞踉跄的被推开,被左轶扶住,“左言!我可以允许你哭闹,允许你发脾气,但是你不能发疯!”

    左言的手臂被抓住,他看着眼前的人,眼圈发红,“爸,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呢,顾执真的没死,你看看他啊,你看看他,他真的没死。”

    左言抓着顾执的手,急于想给他父亲看。

    “他死了。”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现在要是顺着他说,很可能他就真的疯了,6年前左言就有这种倾向,现在直接让他看到了尸体,他更不能接受。

    左言眼泪砸下来了,转过视线看向其他人,“妈,你也不相信我吗?”

    温兰捂着嘴看着儿子流泪,左言失望的看向其他人,“大熊?小墨鱼?”两个人看着他的样子不忍心的转过头。

    柯墨俞哭的脸上颜色乱七八糟,楚世熊更不忍心看到好兄弟这样。

    左言最后看着顾老爷子,迫切的希望他能和其他人答案不一样。“爷爷,你也不相信我吗?顾执好好的,他就是太累了。”

    顾肃俍看着孙儿,他又何尝不想他活着。

    左言扫视着屋子的人突然笑了,“你们都是假的,顾执你看他们都骗我。”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唇角边的朱红色的美人痣此刻也黯淡无光,顾执当然没有回答他。

    左言心脏抽动,手也没了力气,顾执的手臂掉落在床上。

    他突然愣怔了几秒,突然抓起他的手,心疼的握在怀里,“顾执我们回家吧,这太冷了,你看你的手都凉了。”

    他的下一个动作把其他人吓到了,他亲吻着顾执脸颊到唇,一个湿漉的吻,很快变成了撕咬,连血都流了出来。

    楚世熊离得近,眼看就要把他拉开,却在那一刹那被吓住了。

    “别过来!”

    左言猛然转身,舔了舔唇边的血,哑着嗓子说:“我要带他回家。”

    第193章

    一辆车停在门前,楚世熊提着两袋子食物敲门,过了几秒门从里面开了。

    “我买了点蔬菜和零食,左言愿意吃的,他出来了吗。”最后一句悄声的问。

    十一把东西接过去,“没有。”

    楚世熊挠着脑袋,这可怎么办。

    “大熊你来了。”

    “兰姨,你脸色这么不好,昨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温兰摇摇头,“没事。”

    楚世熊也知道,昨天别说是兰姨这个做母亲的,就连他也没睡着,左言从医院出来就守着顾执的尸体一直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左叔叔不在吗?”

    温兰道:“他刚去了军部。”

    楚世熊点头,应该是昨天的事又有新发现了,和兰姨说了一声去了楼上,站在门口,面对紧关的门,楚世熊在门口走了两圈,抓了抓脑袋,“左言,你出来咱兄弟谈谈吧,好歹我也是顾执的朋友,你不能一个人霸占他啊,你让我也见见行不行。”

    里面没声音,“左言你在里面还活着吗!”楚世熊一脚踢在门上,“我艹!”

    十一出现在他身后,“要门你知道密码,要么你炸开它,不然打不开。”

    “你不早说!”楚世熊抱着脚疼的抽气。

    十一说:“还有,少爷的房间隔音效果一流,你这么说话他听不到。”

    楚世熊转身,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机器人,“什么?”

    温兰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手中拖着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粥,看着简单,是她亲自做的,走到门口,在门上密码口处轻点了几下,这才开口,“言言,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粥,你把门打开拿进去。”

    楚世熊看着十一,不是说听不到吗。

    十一:“现在我们说的话里面可以听到。”

    楚世熊趴在门的另一边把耳朵凑过去,里面的声音还是听不到。

    “言言,妈妈做的粥你不吃吗,你不吃的话是不是也该问问顾执,他肯定喜欢。”

    温兰眼眶有些红,“顾执不是喜欢你吗,我这个做丈母娘亲手做的粥他一定想吃,你问问他,是不是饿了,你不吃他也得吃啊。”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左言的半张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十几个小时未进食水,嗓子沙哑,“妈。”

    “儿子。”

    左言看向她手中的托盘,“顾执想吃你做的粥。”

    门外的两个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心内一抖,温兰把粥递过去,“我做了两人份,你俩都多吃一点。”

    门再次在他们二人面前关上,楚世熊看着温姨,“左言……不会出什么事吧。”这种状态看起来比昨天要严重许多。

    温兰抹了抹眼角,嘴里念叨着什么就下楼了,看起来还有些着急。

    楚世熊的冷汗都下来了,刚才要是他没听错的话,兰姨是要去买冷冻液吗。

    这是要把顾执长久保存在家里吗?顾老爷子不会答应吧。

    门的另一面,左言端着粥走到床边,给床上的掖了掖被子,“你不是冷吗,怎么老是把手扔出来,是不是就等着小爷给你往里塞呢。”

    一片安静,左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我就知道,你老玩儿这一套,以前野外露营,明明是一人一顶帐篷,全班就你一个人帐篷坏了,最后就跑到我的帐篷里了,第二天傍晚又开始下暴雨,住的木屋又冷,我半夜醒了两次,你半边身体都露在外面,冰凉的我都以为你死……”左言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我出于好心给你盖被子,谁知道不到一会儿又让你踢开了,我就想着,这世界怎么有睡相这么差的人,谁要是和你在一起了,不得天天被你踹下床。”

    左言想起那天他折腾的困了,就钻进了顾执的被子里,紧紧的压着被子,两个人靠在一起后半夜他觉得暖的就像抱着火炉。

    “后来回家洗澡的时候发现我身上好几块红色,一直以为是虫子咬的,你说,那虫子是不是姓顾。”

    左言坐在床边唠叨,“看我说了半天都忘了,我妈做的粥,我是不敢吃,你来试试毒。”

    拿起勺子扒拉着粥碗,“没糊,也不是黑色,真意外。”说着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顾执的嘴边。

    时间像是静止了,左言保持着抬手的姿势一动不动,勺子下的液体顺着顾执的嘴角缓慢的下滑,最后被一双唇吻住。

    “好难吃。”左言的唇移到了他的唇上,轻轻亲吻了两次啊,“你婆婆给你做的,好歹吃两口给她个面子,不然我爸那个护妻狂魔知道了该找咱俩麻烦了,我跟你说,他那个人黑着呢,从小到大给我和左肆挖坑无数,我俩跳下坑里还的仰头谢谢他把土填上,我就指着你带我私奔了。”

    左言怕粥热,一直拨动着粥碗,吹了吹热气,这回自己吃了一口,俯身嘴对嘴的喂到顾执的嘴里,粥熬的软,入口就化了,然而这对一个不能吞咽的人来说没什么区别。

    左言舔掉流下的液体,重复之前的喂食动作,一遍又一遍,“是不是不好吃。”左言给他擦了擦嘴,一碗粥几乎都让自己吃了,好像听到床上的人回答他了,左言笑的开心,“当然是我做的好吃,你快点醒,我给你做蛋糕,我还欠你一个蛋糕呢。”

    屋子依旧静悄悄,只有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左言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许久,才哑着嗓子说,“顾执,你想起我了吗,我是左言。”

    “砰!”

    粥碗砸碎在地上摔成了几块,左言焦躁的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插进头发之中,身体弓成了一个难忍的弧度,另一只手狠狠的堵住自己的嘴。

    “啊啊!”

    椅子被踹倒,茶杯砸向墙角……几分钟后,屋子里除了床之外,只剩下左言是完好的,手上被破碎的杯子刮开了一个大口子,脚上也在流血,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了床边,伸手想去摸他,把手在身上蹭了许多遍,直到干干净净的才碰触他的脸。

    掀开被子的另一角,躺在了顾执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双眼看着尽在咫尺的脸,目光单纯,全世界都在他的眼里,手指戳着他嘴角的美人痣,手腕上一直在振动的电话被他忽略的彻底。

    “你要是死了,顾执就彻底没救了。”

    突然在放假响起的声音让左言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了手腕。

    “你说什么。”

    “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能救顾执,不过要么你俩一起死,要么你俩都能活,你干不干。”

    左言舔舔干燥的嘴唇,“干。”

    ——

    周谓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半个小时之前他从顾执的家把左言偷偷的接了出来,一同带出来的还有顾执的尸体。

    “我要用入梦仪。”左言看着他说。

    “现在入梦?给谁?”

    “顾执。”

    周谓一下子站起来,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疯了?”入一个死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