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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左言摘掉头盔,躺在沙发上听着播报的时间,心里念叨顾执怎么还不回来,现在他没记忆,该不会是被人勾搭上了吧,越想越不确定,突然而来的铃声吓了他一跳,接通后左肆的脸出现在屏幕前。

    “你再近点我就看见你鼻毛了,你瞅什么呢。”

    “你在谁家。”装修和他的那个简单租的房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朋友家,怎么了?一副抓奸的架势,又来查我有没有夜生活?”左言扔了一颗豆子进嘴里。

    “你的夜生活也就只剩下游戏了。”左肆看到了他身后的游戏头盔,“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借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今晚吃了枪药了?”

    是吃了枪子了,千疮百孔。

    “我刚和小一打完游戏。”

    左肆同情的看着他,“还活着就好,行了,我这边还有个聚会,不和你多说了。”

    挂了电话,左肆沉思,等明天,他应该就知道顾执醒过来了,要不要把左言接回来……

    第184章

    左言在沙发上等这等着,人就有些迷糊,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首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点多了,顾执看样子还没有回来,左言是被电话吵醒的,“大熊?”

    “左言你睡了吗?”

    废话,这不睡了也被你吵醒了吗。

    楚世熊刚才没注意,“你眼睛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吃辣子辣着了。”

    “你用眼睛吃?”

    左言说对,现在我都火眼金睛了,要不给你看看?楚世熊连忙说不用了,万一现了原形怎么办。

    “你大半夜的打电话有事?”左言打了个哈欠,眼睛看东西也清楚的多了,想起来左肆之前给他打电话时他垂着手腕,应该是没看到他的眼睛还蒙着东西呢,不然他肯定就得把自己给搞回家。

    楚世雄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夜里无聊,找你喝酒啊,咱俩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

    “你姐住院那几天没少喝。”

    楚世熊一掐大腿,忘了。“你就说来不来吧,反正兄弟孤家寡人一个,万一有个磕着碰着的,都赖你……”

    "说人话。”

    “在你家门口呢,开门。”

    左言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我家?门口?”

    “二爷,你动两步给我开个门,咱俩进去说行不?大半夜的收留我一晚上。”

    左言拍着脑袋说我没在家。楚世雄说我都听到你的游戏的背景音了。

    “小一应该还没睡。”左言揉着脑袋,仗着自己食机器人能打半宿游戏一直是他的小时候最羡慕的事,然而能熬夜的那个水平菜的还不如别人梦游打的。

    楚世雄也沉默了,“那你现在在哪呢。”

    左言又看了看时间,“你去我家附近的烧烤摊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你眼睛能看得见吗?”

    “肯定能看到你。”那么大一坨,简直是黑夜中的启明灯。

    左言起来穿了件衣服,和十一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他就看到了在店门口冲着他摆手的大个儿。

    两个人点了几样东西,左言吃了两口,总觉得味儿不对,抬头看着对面的,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大口吃大口喝,要不是有钱还真不一定养的这么壮。

    “你大半夜的找我,不会就为了看着我下饭吧。”吃一口看一口的,也不知道在寻思他身上哪块儿肉好吃。

    楚世雄咽下一口肉,喝了一口酒冲淡了嘴里的味道,“顾家今天的动静可不小,明天开始整个牧蔚星都知道他回来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左言低头扒虾,好久没自己动过手了,还真有点生疏。

    “他现在想起你了吗。”楚世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声音,“我也就纳闷了,当年他恨不得在你脚上栓根绳儿,你走哪他到哪,怎么几年不见他就不认识你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我。”左言听出点不对劲儿了,他也没跟他说这事儿。

    楚世雄指着自己里面的衬衫,左言明白了,今天这么大的事,没在帝都办就是为了顾及顾执的腿,但是他不去,帝都的人不能不来,楚世雄的父亲就算不能到,也得打发儿子过来。

    左言扔了个虾尾进嘴里,这些事很久不去参与,都快忘了。

    “看样子你见到他了。”

    楚世雄何止见到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趁着空隙他想了半天才去打了个招呼,对方还认识他,随后他又提了一句左言,这人却问了一句,‘你也认识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而不是以前那副看他冰冷的样子。

    左言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把虾壳放在他的碗里,“行了,别这么看着我,不就是忘了吗,再记起来不就好了吗,更何况以前的记忆我还不希望他想起来呢。”

    楚世雄说:“当初教学楼爆炸你又不是故意……”

    “我又没缺胳膊断腿,我好好的,活的健健康康的,读完了大学,找了工作,没事还能出来吃个串儿,不高兴了出去跑几圈,他找谁惹谁了?昏迷在病床上6年,醒来就彻底坐上轮椅了,忘了我才对!我他妈把他害成这样,能再次站在他眼前,我这辈子的勇气都他妈的用光了,记不起来我,我还能在他眼前多转悠转悠。”左言开了一瓶酒,灌进了嘴里。

    楚世雄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就连当年听到顾执死讯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的把自己关进房间几天,出来后就离开了帝都,断了音讯几年,凭借他们的家世,找一个人不难,但是他不希望有人找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他昏迷了6年?”

    “嗯。”

    “你对他……”楚世雄脸色复杂的没说完。

    左言看着他道:“有些事,总是在变化。”空气中气了一阵微风,吹在脸上正舒服,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当年那个看谁都是情敌的顾执竟然忘了他唯一能看进眼中的左言,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后面回发生什么。

    而且,若是顾执有记忆的话,根本不会怪左言,也不会怨他,更多的应该是高兴吧,毕竟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都把怀中的少年护的好好的。只是左言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楚世雄叹气,拿起旁边的酒瓶倒酒。

    拎起一个,空的,又拎起一个,同样是空的,“你喝了多少?!”

    左言放下杯子,“没多少啊。”

    楚世雄瞪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排空瓶子,抬起手对他说:“这是几?”

    左言说你手心是臭的,是不是上厕所没洗手,还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楚世雄闻了闻,“哪臭……”

    "啪。”

    左言收回手,看着他脸上的指印,点点头道:“我看到了,是五。”

    楚世雄把手从脸上拿下来,鼻子通红,“你大爷的。”

    左言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就听一阵响铃,楚世雄接电话,左言就接着喝,好像要有点千杯不醉的意思了。

    楚世雄接完电话说是他爸的电话,宴会结束了,老头子喝多了非叫他回去,左言说你带上我。

    楚世雄愣了一下,随后知道了他的意思,“你确实你没事?就为了瞅他一眼?我一会儿接上我爹可就不能送你了。”

    “我用你送还怕你酒驾呢,我跟顾执一起回去。”

    “你?”

    “对,我俩住在一起。”

    这回轮到楚世雄惊呆了,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复杂的开车到了宴会大厅的门口,下车前提醒左言,“你别忘了还有顾老爷子呢。”这老头可不好搞定,见到他不能保证不发脾气。

    左言说:“顾执洁癖,老爷子绝对不会去顾执的车,我去那等他。”说着就溜走了,楚世雄看了看知道他有分寸,回头去找自家老头子。

    第185章

    左言说是去车里,其实跑到停车区边上的椅子坐着去了,这儿的角度刚好还能看到其他人开车离开,而别人因为树挡着看不到他。

    宴会虽然结束了,但是今天来的人不一般,顾执不会准时准点的宴会结束就离开,他在椅子上坐着,仰头看着天空,没有星星,挺遗憾,身后一直有人说话离开。

    左言看着看着,眼前就觉得一阵昏花,好像眼前一阵迷雾遮挡,揉了揉眼睛也不管用,眼睛还有点痒疼,想起之前喝了挺多,以为突然要达成千杯不醉的成就,没想到是时候未到。

    扶着椅子背儿站起来,想着还是去顾执的车里,万一一会儿在这儿睡着了怎么办。这一站起身,脑袋都跟着转,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夜风还挺凉快,晃着脑袋醒酒,十几分钟后,左言身体都僵硬了,抱住椅子骂娘的心都有了。

    小风慢慢的变成了大风,吹的他头发随风摇摆,打掉的树叶刮在他脸上左言连眼睛都不闭,闭上了眼睛未知的东西会更可怕。

    妈了个啵的!好好的怎么刮上风了!

    呼啸声在耳边就像残余的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耳边突然炸裂,左言抱紧了椅子背,身体紧紧的贴在上面,混沌的脑子这回彻底清醒。

    “睡觉前关好窗户,夜间风比较大。”

    脑子里终于想起之前顾执的临走前的那句话,然而现在想起来还有个屁用,肠子都悔青了!

    顾执安置好了爷爷后,疲惫的按揉了几下额头,“回去吧。”

    “外面在刮风,今晚不如就住在这儿吧。”周谓知道他的洁癖,不愿意住在家以外的地方,不过今日刮风,没准会改主意。

    “回去。”顾执看了看外面的狂风,脸色不太好。

    周谓只能推着他去往停车区,给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专门防风的袍子,临上车前,他刚要关车门,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拦住他。

    “少爷?”

    顾执打开车门静止了片刻,突然下车,周谓赶紧追了上去。

    绕过一颗树的的距离,隐约就见前面的长椅上好像扒着一个人,风中还有微弱的,离得近了才听到风中有着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的‘呻`吟’

    “顾……执。”

    “我在。”

    坚定的回答声在耳边,眼前是他焦急的脸,“顾执!妈了个啵的你怎么才出来!”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特别是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是我,言言,放手!”

    “顾执,有风……”刚才吼了一句,用光了勇气,说出风这个字的时候都带着哭音。

    明明风已经把他的话给吹散了,顾执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在,不怕,乖,松手,我们回家。”

    左言的手死死的抓住长椅,周谓上去帮忙想把他拽开,却发现左言像是僵硬在了上面一样,越用力他攥的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