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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池慕寒唇角扬了下,暗藏着从容自信,“我会说服他。”

    看来,池慕寒来这里的时候,就把一切考虑周详了。

    ……

    回到公司,秘书告诉他席总在会客室已久候多时。

    “我知道了。”

    池慕寒淡淡一声,就拧开了会客室的门把,“阿铮,找我?”

    看到池慕寒的刹那,席云峥猛地从沙发上腾起,一张冷峻的脸蕴满寒色,“你疯了,离了就离了,你做什么绑架沈眉妩?搞不好,这件事会让你身败名裂!还要赔上一个陆晋原?”

    “所以,我要你帮我。”

    “帮你?难不成帮你一起藏沈眉妩?”

    二人对视半晌,池慕寒只回答一个“是”字,坚定不移。

    “慕寒,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六亲不认了?我早就说过,沈眉妩不是什么善茬,你当初就不该一意孤行把她娶回去?看吧,现在我看你如何收拾这些烂摊子。”

    男人冷冽的声音在会客室内来回震荡,席云峥是那种就算生气也只冷冷一笑,并不会怒吼的男人,但跟池慕寒多年兄弟情谊,他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

    “阿铮,你就说帮不帮吧?”

    没有任何迟疑,席云峥一口拒绝,“任何事你吱个声我就能点头,但沈眉妩,不行!”

    “如果,我用蓝歌的秘密跟你交换呢?”

    ☆、第218章 坏消息

    蓝歌的秘密?

    那个女人能有什么秘密?

    席云峥目色深敛了下,但不过毫秒间隙,就讽刺性地扬了眼角,“蓝歌的秘密与我何干?”

    他不是池慕寒,离了婚,还对前妻恋恋不舍。

    他已有雪儿在身边,那就该谨守一个男人的本分。

    也许,早就料到,席云峥他会这么说,池慕寒只是不动声色地浅浅笑开。

    “今天这话我已说到这份上,慕寒你今后好自为之!”

    冷言而罢,席云峥沉目扫了池慕寒一眼,快步向门口走去。

    “阿铮,如果哪一天你反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关于蓝歌的那个秘密,当你知道后,你定会感激我。”

    池慕寒的声音在耳际徐徐漾开,如一记重锤在心头砸了一砸。

    分明一切关于蓝歌的事,他都是本能排斥的。

    但这一刻,他心中那根最深处的弦还是被那个所谓的秘密撩拨到了。

    大抵,人都是有好奇心,求知欲的,想窥探另一个人的秘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没有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再多留一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从新濠国际出来,便钻进了车子。

    郑恒一看自家老板这一副刀子都剁不进的脸,就知一定是在池公子那里吃了瘪。

    “席总,去哪?”

    男人似乎并未听到有人问他话,黯淡深沉的眸光透过车窗,直勾勾地盯着道路两旁。

    江城的绿化带栽种最多的便是香樟树和桂花,梅花极少,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

    现在正值阳春三月,已进入了赏梅佳季,放眼望去,是一片粉黛瑰丽的梅花,在春风中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别有一番姿态。

    望着望着,就想起了席家也有一处百亩梅园。

    蓝歌的故乡在江南的烟城,听说那里有处非常有名的梅花山,每当梅花盛开之际,就有游客从全国各地赶赴至那里赏梅。

    蓝歌已故的母亲,也最爱梅花。

    因此,为排解蓝歌思乡之情,在蓝歌进席家的第二年,他就提议为她在后宅开辟了一块地出来种梅。

    宴青听闻此事,甚是赞同,还专门请来一个知名建筑师一起合作,画了张手稿,在梅园中为蓝歌新建了一处院落,取名为——蓝苑。

    那时的蓝歌,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往蓝苑楼上那么一站,真可谓玉人初上,冰骨清寒。

    不少高干豪门子弟想要踏破席家门槛,只为一睹佳人姿容。

    但是,有他和宴青在,那些个登徒浪子没有谁能进得来?

    老实说,从前,他们之间也很有愉快的时光?

    只是,为何后来蓝歌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透过后视镜,郑恒发现今天席总神不守舍的,像在沉思着,又像在回忆着谁?

    在红灯处停下,郑恒又问了一声,“席总,我们去哪?回公司吗?”

    他先是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又凉凉地改口,“四处兜兜,沿着梅花这条道。”

    哦,原来是在赏梅。

    不过,据他所知,席家有片很漂亮的梅园。

    他也是一时口快,便道,“席总,您要赏梅的话,还不如回家呢。”

    这一声却惹怒了席云峥,沉了眉目,斥了一声,“多嘴!”

    郑恒咂嘴,怎么能忘了,那梅园曾是为蓝歌所建,而席总最恨的人就是蓝歌!

    ……

    刚刚经历了剖腹产,冯宝宝身上的麻醉还未散,医生说还得再过几个小时,四肢的知觉才会渐渐恢复。

    陆晋原在她床前伺候着,眼里眉间都洋溢着喜悦。

    听他说,他们的女儿,因为不足月,现在要放在育婴室。

    他还特地去拍了几张小宝贝的照片给她看,说女儿一边脸颊有个小酒窝,长得特像她,边说边笑,别提有多得意了。

    尽管陆晋原对她的伤害还历历在目,但这人终究是女儿的爸爸,也许,就像身边朋友劝的那样,她该放下心结,尝试着去接受他。

    车祸,手术,产女,一切都来得太措手不及,当她猛地想起眉妩所托之事,已是黄昏。

    眉妩在她耳边说的话是,把我所关的地点告诉顾清雅,千万别报警。

    的确,不能报警,倘若警方那边有点风吹草动,最先得到消息的很可能是池慕寒,像他们这些人哪可能没点人脉?

    现在已过去一天,不知道眉妩究竟怎么样了?

    心中也不由得焦虑起来,她深深明白被人像个犯人一样禁锢起来是何种痛苦,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眉妩能过自己想过的那种自由的生活。

    毕竟,眉妩已跟池公子不再是夫妻!

    如此想着,脑筋一动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陆晋原,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想办法联系上了顾清雅,把眉妩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了她。

    顾清雅亦是吃惊地掉下巴,眉妩的失踪竟然是池慕寒一手所为?

    “好,我知道了,谢谢冯小姐把此事告知我,慕寒那边我会去劝,希望他会把眉妩放了。”

    放下手机,顾清雅就上了三楼。

    太过焦急,门也没空去敲,直接开门进了他的卧室。

    门打开的一刹那,顾清雅有些吃惊,池慕寒正站在床上,将床头的婚纱照拆下来。

    她微微一怔,前两天还听容姨说,萧怜儿自作主张要拆慕寒房里的婚纱照,被慕寒狠骂了一通,这会儿他怎么亲自拆了起来?

    这个儿子真是长大了,他的心思,她夜越来越搞不懂了。

    以前,他小时候说,长大了,绝不会像他爸爸一样滥情,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弄回家来。

    那么,现在呢?

    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从萧怜儿到眉妩,又从眉妩到萧怜儿,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弄清自己的心!

    “慕寒,我有事找你谈。”

    顾清雅说了一声,就把门关上。

    “说吧,顾姨。”

    他边捣腾着婚纱照,边淡声回道。

    当初这照片也是他亲自挂上去的,测量钉子间的距离,安上钉子,再把相框挂上去,曾经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失落。

    “眉妩的事,我知道了。”顾清雅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池慕寒将偌大的水晶相框搬了下来,立在床头,抬头看向顾清雅,也不是多么吃惊,只是不冷不热地问道:“哦?你也知道了?从哪里得知的?”

    “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慕寒,你也不是不知道眉妩那孩子的性子,你关着她,她能开心吗?”

    “我当然知道她不开心。”

    她若是开心,又怎会想方设法地要逃出来呢?

    顾清雅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

    “我说慕寒啊,你就放了她吧,把她沈家的公司也还给她。这事啊,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是我们对不起人家。

    再说,要是被她大哥知道了,我们该如何跟她大哥交代?做不成夫妻,那是缘分已尽,你又何至于做得这么绝,连条生路也不留给她?”

    “顾姨,你不懂,我这是为她好。”

    “慕寒,将心比心,无论是那种原因,若是你被人关着,能好受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不懂?”

    见池慕寒沉默了会,以为他是多少把她的话听进去些了,顾清雅就接着苦口婆心地说下去,“她还怀着孩子呢,你否认那孩子是你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你一把她避孕的药撤了,她就怀上了,能有这么巧的事?而且这时间,我算来算去,也能对得上。你说你这不是糊涂吗?”

    糊涂?

    最不糊涂的就是池慕寒,他心中跟明镜似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