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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朝外头回了一声,看向沈光禹,“哥,你在这里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沈光禹努力地祈求着她,希望她不要去。

    可他又怎么知道,她打心眼里也不想去什么见鬼的祠堂,可是她不得不去。

    眉妩挥手拂开大哥,拉了拉毛衣,随容姨出去。

    沈光禹暗暗着急,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连个苹果都不会削,什么都帮不上眉妩。

    ……

    秋天的暮色沉沉,明明才六点多,外面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跟在容姨身后走着,眉妩这一路都是心惊胆颤的,这次把池老爷子都惊动了,势必是大事。

    而最近出的大事,也只有萧音音这一件了。

    “萧小姐也来了?”眉妩低声问道。

    容姨脚步稍放慢些许,这事池霆都出面了,只怕这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但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容姨还是回了一声,“是,萧家的人都来了。”

    果然是为了萧音音这件事。

    眉妩紧紧握着手,指尖受了伤,轻轻一触碰就疼得厉害,没有再多问容姨,踩过一条长长的石子路,跨过那古老肃穆的原形拱门,往里走,便是池家的祠堂。

    由远看去,祠堂里黑压压的好些人。

    萧家这阵仗也真是大。

    眉妩咬了咬牙,一提脚,往前走了几步,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夜间的池家祠堂,四处点着油灯,昏黄而阴凉,让人心底生寒。

    池家的人和萧家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有一个过了半百的陌生中年男人那双倒三角眼中噙着狠厉,这人面相与池霆有几分相似,瞧着她走进来时,透出敌意。

    眉妩心上一惊,快步上前,恭敬地喊了池霆一声,“爸。”

    池霆坐在轮椅上,淡淡扫她一眼,那双深邃老沉的眼中用意不明,颔了下首,随即,看向萧如海,“如海,我让眉妩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池兄,你看看你说的哪里话?现在有池兄你给音音做主,我哪里还能不满意?”

    萧如海伪善地笑笑,拍了拍萧音音的小手,“有你池伯伯在,你还不放心吗?你池伯伯最为公正,绝不会偏袒任何人。”

    这话是说给池霆听的,要他不能徇私。

    萧音音这才安心,捂着自己受伤的脸,冲着眉妩奸诈的笑,好像在说,你要倒霉了。

    眉妩心中一紧,环顾一周,却不见池慕寒的踪影。

    说不怕是假的,萧如海萧羿他们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恨不得将她拆食入腹一般。

    没有池慕寒在,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立在那,挺直了脊背,端端看着前头坐在轮椅上的池霆,只听他沉了声问,“眉妩,你当着池家列祖列宗的面,告诉在场的人,是你绑架了音音吗?”

    ☆、第102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眉妩深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各种证据都指向我,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想必大家一定不会相信。但我偏偏就不是我做的,我爸爸已经坐牢了,我不能再走他的老路,是不是?

    短信不是我发的,那两个小混混我也不认识,是有人从中作梗嫁祸给我,至于那个人想从中获得什么利益,那就显而易见了,就是想把我赶出池家送进监狱,然后……”

    眉妩说到这里,顿住。

    “然后怎么样?”池霆眯了下眸。

    “然后可以让某些秘密永埋地底,或者挤掉我,可以当上池家的二少奶奶。有些人为了嫁给慕寒,连死都不怕,又会怕什么绑架毁容呢?爸,您说是吧?”

    眉妩淡定坦然地说着,眸光不动声色地掠过池霆身旁的顾清雅,还有看起来病怏怏实则很有斗志的萧音音,她进监狱后,这两个人获利最大吧?

    “沈眉妩,你胡说!”

    萧音音一时气愤,扯着嗓门叫道。

    “我有没有胡说,池家的列祖列宗看着呢。倒是萧小姐你,喊得这么大声,是想掩饰你心里有鬼吗?”

    萧音音抿了抿唇,这个沈眉妩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这么多人在这,对她施压,她竟然还真么镇定?

    她不能自乱了阵脚,她抬眸,看了看顾清雅那边,把目光移向池霆,“池伯伯,我都被沈眉妩伤成这样了?她居然在您面前都敢撒谎!”

    “是呀。大哥,依我看老二这媳妇也真能瞎掰,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了。那短信都是从她手机里发出去的,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做的?大哥啊,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池家不能留啊,万一留着以后害了咱家的老二,您说可如何是好呀?”

    猛地,眉妩心上一抖,这声音……分明就是紫竹林里的那个男人。

    眉妩皱了皱眉,又看向顾清雅,顾清雅面容没有一丝异样,与那个叫池霆“大哥”的男人一样,目露凶光。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男人声音。

    “二叔,我太太的事几时轮到您这么操心了?”

    眉妩黛眉略舒展下,微微一喜,扭脸望去。

    那男人越过门槛,如一道穿透乌云的光,照耀进这阴暗的祠堂,让她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这一幕落入萧家那两位小姐眼里,纷纷蹙眉。

    池殸眉头一拧,也没搬出长辈身份压他,只是笑着打哈哈,“你瞧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都叫我一声二叔,我不操心你的事,操心谁的?”

    池慕寒待人处事一向温润有礼,但对这个二叔,他并不待见。

    池殸在外地管理了池家一家分公司,亏空的一塌糊涂,他在账面里做了什么手机,他能不知道,不过是看在是叔叔情面上,一直沉默着拨款堵洞而已,但现在,他不帮着家里人,却在帮着萧家这些外人惹是生非,便是触动到他的底线了。

    “老二。”池霆沉了沉眉目,示意他说话不能这么没分寸,池殸到底是他亲兄弟。

    “爸,您不会也觉得我娶回来的女人会这么没分寸吧?”

    池霆暗着眸色,紧紧盯着池慕寒夫妇。

    “萧叔叔,我今早跟您交涉过了,哪怕这事真的是眉妩做的,我也不会让她坐牢的。事关池家的颜面,我绝不允许池家出了一个坐牢的媳妇,让我池家和我池慕寒的声誉扫地。”

    男人的声音坚定不移,眉妩抬了抬脸,看到他眸子神色亦是坚决的不容置喙。

    “慕寒,人不是你这么做的。沈眉妩把我的女儿伤成这样,我顾忌两家交情,没把她关进去,难道就不该来你池家讨个说法?”

    萧如海眉梢一吊,立见狠意。

    萧音音似乎被说到痛处,轻轻抽泣起来。

    萧羿上前拍了拍萧音音的肩膀,“慕寒,我妹妹从小就喜欢你,你不念她一往情深,也该念一念她这张被毁了的半张脸吧?你瞧瞧,多漂亮的一张脸,就被你太太让人一刀子划进去了,你不心疼,我们可是心疼得很啊?所以,你们池家必须给我妹妹一个说法。”

    萧羿应该满地菊花残了吧,他怎么还有力气来池家祠堂找她麻烦的?

    萧羿可真是坚强,实在太坚强了。

    要不是这儿人多,眉妩兴许会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说法?你们到底要什么说法?”

    池慕寒直言问道。

    萧如海冷冷笑了下,也没在拖泥带水拐弯抹角下去,看向池霆道,“我听说池家的家法很严,像沈眉妩这样做了这么大伤天害理之事的,怎么说也该用池家最严厉的家法狠狠惩罚吧?”

    提到家法,眉妩就不经毛骨悚然。

    她记得池馨隐隐约约也提到过,但是没有开口再说下去,从池馨的眼里,她曾看到过那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原来,萧如海是早做了准备过来的。

    他们要的就是让眉妩接受池家严酷的家法。

    “不行!”池慕寒想也没想便厉声驳道。

    “呵呵……你池家就这么仗势欺人的么?池兄啊,看来我们这几十年的交情都要因为这一桩小事毁于一旦了。”

    萧如海是什么人,他没有在这件事上讨到一点好处,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可是她女儿的脸蛋,别说池家要脸面,她女儿就不要脸面了,他萧家就不要脸面了,这事没个说法,江城的人还以为他萧家事事惧怕池家呢?

    这些计较,池霆都看得一清二楚,头发斑白的他拍了下轮椅扶手,身后的白管家就知他的意图,立马将手中一根纯金打造的拐杖恭敬地交到了他手里。

    顾清雅俯身要去扶他,他却淡淡挥了挥手,他握着拐杖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平时见惯了池霆坐在轮椅上笑眯眯慈善的样子,但此刻,他起了身,腰背丝毫没有八十多岁老人的佝偻,笔直英挺,气势威慑人心。

    他重重提了下拐杖,跺下,敲击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声音沉而响。

    随之,他吐出威严老沉的音量,“既然是眉妩做错了事,那就罚吧。依家法,鞭挞十下。”

    “大哥,我们池家的家法——”

    这次池霆一记厉色扫过去,教池殸微微一颤。

    “池家的家法是我清楚,还是你清楚?”

    池殸吓得立马禁声,其实池家最严酷的家法是棍刑三十,那鞭子抽都是轻的。

    “爸!”池慕寒揪着眉头,才喊了一声,就被池霆严斥道,“要是有人再给眉妩求情,再多加十下。”

    究竟池霆当了池家几十年的家主,通身的威仪不容人侵犯。

    萧家的人是觉得轻了,他们也知道池家真正厉害的家法不是鞭挞,但总算占了上风,也不好再得寸进尺了。

    萧羿也深知此理,暗暗笑看着眉妩,让黑人爆他的菊是吧,那狠狠的十鞭子会把眉妩抽得皮开肉绽,也总算能解了心头只恨。

    池慕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眉妩却浅笑摇头,“慕寒,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已经知足了。只是十鞭子而已,熬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怕得两腿微微打颤。

    她不明白为什么池家会保留这样封建的惩人家法,但她身为池家人,却不得不接受。

    “那就由白管家来执行吧。”池霆发话,白总管说了声“是”,就请出了家法。

    那是一根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鞭子,很粗,很长,黑黝黝的发亮,好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也许和这座祠堂的年代一样悠久,但她知道,这东西抽在背上一定会很疼很疼。

    像她这种割破了手指都能疼下来好几天的人,她能抗得下吗?

    眉妩依家法在祖宗牌位下跪了下来,她是个犯了错的人,依然连个蒲团都没资格用。

    双膝抵在冰凉刺骨的青石板上,她拼命地想让自己看起来落落大方,可是浑身依旧瑟瑟发抖。

    “二少奶奶,将外面的毛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