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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周期抬眼看看乖乖吃饭的望望,冷漠地想,技术一定不错,毕竟一发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好着急相认啊,等他们感情稳定之后就会坦白啦,别急啊,你们催得我都急了,明明我大纲写好了23333

    第51章 051

    周期抱着望望在小区门口等苏远湛, 两人约好了今天一同去琴行一条街,去给望望挑选个适合儿童使用的架子鼓。

    早晨的风里带着些沁凉,吹得露在外面的耳朵微疼。周期帮望望正正帽子,再把围巾严实地扎好。这么一副武装下来, 望望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弯着眼角,可以看出来正朝着他甜甜地笑。

    周期看着这么大个小孩儿, 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匪夷所思的梦, 他一向睡眠好, 就算做了梦也是记不清的,偏偏昨天那个太惊悚了, 吓得他出了一声冷汗, 还印象深刻得可怕。

    梦里,望望已经上小学了, 个头儿也抽高了,正安安静静地待在书桌前写家庭作业。他脚旁边有个两岁大的小豆丁,白白胖胖的, 生得玉雪可爱, 张着手要抱抱。周期见他乖巧,顺势抱起来,谁知这小玩意儿张嘴就来句“爸爸”, 骇得周期差点脱手!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房间一角猛然响起来了一声啼哭,周期忙不迭地跑去看看。还没跑到婴儿床旁, 望望就蹙着眉头道:“爸爸,妹妹怎么又哭了,你是不是忘记给她喂奶了?”

    周期两眼一花,当时就浑身冷汗地从梦里吓醒。他抚摸着惊魂未定的胸口,低头看了看身边小小的望望,再想起来梦里那个大点儿的孩子,暗道幸好只是梦。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三年抱两”这个可怕的词语,瞬间浑身又是一哆嗦,回忆起当初生望望的场景。

    那时候,他怀孕五个月才得知这个真相,无奈地接受了事实。周期本是偏瘦长的体型,从小吃饭就多,所以那段时间他吃得更多了,同学和家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当是男孩子十八九岁还在发育长个儿。

    四个月左右显怀的时候,周期自己也不在意,还以为大学太轻松了导致自己长胖了不少,他该干嘛干嘛,每天上课下课,周末还去找兼职。期间肚子还疼了几次,他都马虎了事,只以为是自己没吃早饭的原因。那时候学生党一到周末没事就睡个懒觉,直到早上十点才起,几乎都不去吃早饭的。

    周期大学里体育课选的足球,运动量不算大,倒也相安无事。可是临近期末却有个男子12分钟的长跑,12分钟里跑完2400米才能合格。身边的同学都是唉声叹气,老师也为了期末考的及格率,每节课都组织他们练练。周期倒是不担心,他高中运动会的长跑都是由他来承包的,经常捧个第一名的奖状回来贴墙上。

    只是这头次练习他就出了差错,刚开始他跑得顺溜,一点也不吃力。然而第二圈到头的时候,肚子里就一阵一阵地绞痛,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周期以为是昨天吃了外面凉面的关系,可能是要拉肚子,急匆匆地和老师请了整节课的假,赶回宿舍释放这罪恶的根源。他那天恰好穿了件白色三角裤,才褪了裤子,一眼就看出上面红通通血迹,新鲜刺目。他一摸黑色运动裤,果然也是湿漉漉的,害怕地伸手出来看了眼,一手的红色血迹,还带着腥气。那一刹那,周期再也忍不住了,裤子都没法儿提,奔过去趴在水池边干呕,胃里像塞进了活鱼,不停地弹着尾巴蹦跳。

    吐完,他浑身脱力地撑着宿舍里的长水池,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怕是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那短短的几分钟,他想了很多,父母、同学、姐姐,无数种种从脑海里飘过,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周期心里头绝望,肚子里反而安静下来了,一点也不疼了。他忍着羞耻心,擦了擦下面,换了件干净的裤子,可是又怕再流血,不得不在内裤子垫了一大滩的卫生纸。

    周期稳定下心神,有了主意。体育课本就是周五最后一节课,他收拾下行李打算回家先看看,是病就得治,万一只是身体上的小毛病呢。火车的车程还算长,他实在是害怕裤子上再出现血,被人瞧见了那就太尴尬了。想来想去,他克服心中的羞赧,摸进便利店去买个卫生巾应急。不巧的是正好有几个小姑娘也在那里选日用品,小声地讨论着哪个牌子好用。

    周期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去和小姑娘凑堆,灰溜溜地在便利店里溜达,忽然瞥见架子上的尿不湿,索性拿了一包用来替代卫生巾了。没想到这只用了一片的整袋尿不湿后来真的派上了用场。

    回到家里头,周期才安心下来,好好地和周妈倾吐了自己的困扰。周妈也纳闷,仔细询问了周期最近的饮食,扒着舌头眼睛看了看,还摸了摸脉象。老中医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脉象弦滑,可是一时之间也没往那里想,毕竟她生的可是实打实的男孩子。若是个女人,她可能还要说这可能是怀孕了。再说正常人也会出现这种脉象,周期还说自己腹部绞痛,有可能是肠胃炎这些病。

    周妈更擅长治疗腰肌劳损、风湿关节炎这些毛病,周期这些症状还是去医院为好。她摸了摸儿子垂着的脑袋,当下就准备去医院看看。

    周期才起身,肚子又疼了一下。周妈见状,撩起他的衣裳,在胃和肚子这里分别按了按,问道:“这两处哪里更疼些?”

    手还没收走,就见肚皮两处隆起来,骇得周期面容惨淡,抖着声音问:“妈,我肚子这是长瘤子了么?”

    周妈脸色大变,这真的很像怀孕的样子,可她明明生的是男孩儿啊!她们那个年代农村里生孩子都不去医院,直接叫个产婆在家里生,周盼和周期都是这样的。周期的外婆本就是十里八项出名的稳婆,周妈自然也是她帮着生孩子的。那个条件下,根本没有现代这些先进的技术给新生儿检测。可是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自家的怎么出了这种岔子!

    她自然是不信周期是怀孕的症状的,只道是自己的误判,肚子可能是个罕见的怪病。周妈撑着身体,罕见的怪病还不如怀孕,至少怀孕能活下来,怪病都不知道怎么治疗!

    周妈定定神,严厉地问:“周期,你是不是和男人发生过关系?”虽然她是农村人,但她是知道同性恋存在的,如果周期怀孕,绝不可能是个女孩子让他有孕的。

    周期本被肚皮上的动静震惊得神魂齐飞,猛地听见周妈问这个问题,惊涛骇浪又是扑过来了,一个浪头未消停,另一个浪头又起来,浇得他手脚冰凉,结巴着说:“妈,你怎么……问这个……”

    周妈看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一凉,十有八.九是发生过关系,她凝神道:“你是要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

    周期僵着脖子点头,尔后脑袋便垂下来再也抬不起来了。

    周妈登时眼泪就下来了,恨不得把周期塞回肚子重新生,她哽咽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高考后和班上同学去帝都玩的那次,”周期闷闷地说,“我喝断片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妈拿袖子抹抹眼泪,算算日子,正好是那段时间无误,骂道:“都是你爸那个老家伙,天天喝酒,这下子好了,把儿子也带上酒鬼的路了,这可怎么办呢?”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确定周期这是有九成怀孕的可能,还有那一成也不知道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

    周妈向来是个坚强泼辣的女人,周期见过她扛着锄头下地,也曾温柔小意地为全家下厨。周爸被□□后去学校门口开店被地痞流氓欺负上门的时候,她还拿着家里的菜刀和人拼命过。总之印象里这是个铮铮的女人,为了家庭付了一辈子。小时候周期觉得妈妈做菜难吃,还老是熬一堆苦药给他们全家喝,还嫌弃过她,整个家里香喷喷的姐姐最好。

    现在周期猝然见到周妈肿着眼睛流泪,眼角的皱纹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鬓角也浮现了微微白发。他情不自禁地湿润了眼眸,伸手搂住了周妈,抽噎着安慰道:“妈,你别哭了,说不定我这不是什么大病。”

    周妈擦擦眼泪,推开周期,镇定地说:“对,不是什么大病,我们不要慌。”她又恢复了当初拿刀赶流氓的架势,“去医院,现在就去!”

    周期莫名心里安心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周妈从衣柜里拿出周盼宽松的长裙,还有带着大帽檐的草帽,扔在周期身上说:“穿上!”

    周期愣住,问:“为什么穿姐的衣服?”

    “要你穿就穿!”

    周期看着母亲凌厉的眼神,不得不穿上衣服,心里七上八下的,揣测着这是什么怪病。

    周妈放弃带他去最近的镇上医院,转而去了远处的市里医院,挂号检查她一手安排,周期乖乖听话就行。做b超的时候,两人不说话,那个医生也少言寡语,最后只是把东西开给他们了。

    出了医院,看着黑白纸上的小人儿,周妈悲喜交加道:“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咱们可以放心了。”可是这男人怎么生孩子呢,她从来就没见过生过小孩的男人,不是怪病胜似怪病,他们一家到哪里去求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和梦里一样生这么多的2333

    第52章 052

    周期懵懵懂懂地随着周妈去了趟市里, 又茫然地坐在她的电动车后面回了家,印象里两人直奔医院就做了b超回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个什么病。

    吹了一路的冷风,母子两回到家里。周爸还在店里, 周盼也不在家。

    周妈把周期拉到小平房里, 让他在小床上躺下,撩开他的上衣。将近五个月的肚子已经现出了形状, 可惜都被大家忽略而过。她一双带有皱纹的手在肚子上仔细摸了摸, 肚子里静悄悄的,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周妈心想,只要她现在去配点儿药, 几剂下去, 这个孩子就没了,她的儿子还是原来那样。

    周妈的手长期干农活儿, 或薄或厚的老茧覆盖了整个手心。周期被她突然下重了的手摸疼了肚皮上的嫩肉,怯怯地出声道:“妈,怎么了?”

    周妈听到这难得胆怯的声音, 心里又气又哭, 张了张嘴说:“你没有得病,只是怀孕了。”

    “怀孕?”周期瞪大眼睛道,“妈, 我是个男孩子,怎么可能怀孕?”

    周期难以置信地触摸着自己发圆的肚皮,里面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爸爸的抚摸, 动了动小脚,肚皮上瞬间鼓起一个小包。他瞪圆了眼睛,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声音里也抖着:“妈,他动了,动了!”

    “妈,我害怕。”周期快哭出来了,“我们把他打掉好不好,好吓人!”

    周妈拉着他的手,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苦笑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么,可你这情况能打胎么?”

    周期愣怔道:“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穿姐的衣服……”

    “我当时不确定,”周妈把医院的单子拿出来,“这是他的样子,已经四个多月了。”

    周期一点也不想看,推开周妈的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道:“我们去找外公,他一定有办法的。”

    周妈拽住他,厉声说:“小期,你冷静点儿!”

    周期呆呆地坐在床上,手足无措,似乎是想摸摸肚子,可是手又不敢去碰,一副神魂俱失的样子。

    “做妈妈的还能不知道你是男孩子么?只是这事儿太突然了,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以为我不想给你堕胎么?”周妈说着眼泪又要下来,“女人生孩子都有危险,一不下心就在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你是个男孩子。”

    她抹了抹眼角掠过的泪水,收拾情绪说:“你换身干净衣服,我们去找你外公外婆,他们也不一定有办法啊。”

    周妈出去在外面等着,周期找了一套宽松的长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小豆丁又在肚子里翻了个身,骇得周期不敢动弹。

    外公外婆家住得近,二十分钟就到了。两老人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院里院外都种着花花草草,还有不少中药材。老两口身体健朗,正在院子里聊天儿。两人只生了周妈一个女儿,基本上一周就过来看一次。外公看到周妈过来就笑着说:“前两天不才来过么,我和你妈好着呢,来这么勤做什么?”

    外婆听到声音,也停下手里的活计儿:“盼盼呢,没一块儿来么?”

    周妈勉强笑了笑:“爸妈,我这次过来有事儿说。”

    老两口立马就看出两人情绪的不对劲,把他们迎进屋里来嘘寒问暖。

    周期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周妈一时之间眼泪又要下来,一针见血地说:“爸爸,周期他怀孕了。”

    外公面色一变,翘着的胡子剧烈地抖动了下:“什么?”

    周妈扶着厅上的藤椅支撑不住地坐下道:“就是那个怀孕。”

    “我十几岁的时候也见过,那是个外国男人。”外公陷入了回忆,“他生了个小孩儿,亲自生的。”

    周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小期这种情况和他一样?”

    “先看看吧。”老人仔仔细细地给周期看了下,问了些和周妈差不多的问题。

    周期顿了顿,道:“阿公,能想办法打掉么?”

    老人家皱着花白的眉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这种情况就已经很罕见了,怕是打胎伤身。”他又说,“打胎必须得去正规医院,中药不行的。”

    周妈喃喃道:“小期,咱们还是生下来吧,你这月份引产很危险。”

    周期本就瘦削的身体一抖:“妈,我不想生,我连孩子他爸都不知道是谁!”

    外婆在一旁叹气道:“不能打胎,月份太大了,身子弱的女人打胎都能损命,你这幅样子比人家更弱。”

    周期拼命摇头道:“我不想去医院,也不要生。”

    “惠啊,你先安抚安抚孩子情绪。他这样子也容易滑胎,生下来没什么,有什么还有自己的命重要。”老人拄着拐杖沉声说,“现在哪家医院给男孩儿堕过胎,想想也不现实,医生都不敢动刀子的。”

    周期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什么也不清楚,只听见外公和他妈在商量小孩儿的事情,还说起以前那个外国男人。那好像是个周边国家逃难过来的男人,正好被外公的师傅所接济,只是他当时年岁不大,记不清事情了,只晓得那人当时生了个孩子,其他与正常人别无两样。

    周妈还在犹豫着送不送孩子去大医院看看,好好检查检查身体。可是周期一听见医院两个字就本能地抗拒,周妈也担心医院治不好,反而让孩子上了新闻报刊,这下子以后可怎么过。最后还是老两口说不能再刺激孩子了,现在身体最重要。他这边镇上有个熟识,以后情绪好了,可以去他那里查查胎儿的生长状况。

    当晚,家里就把周期安顿在外公外婆家了。周妈晚上回家收拾些常用物品,阿婆给周期熬了安胎药,晚上守着他睡着了才离开他那屋里。

    周期前十八年过得没心没肺,顺风顺水,从小就是拿来夸的别人家的孩子。突然天降横祸,宛如五雷轰顶,脑子里的哪根筋实在是转不过来,只想把这小麻烦拿掉。外婆给他喝药的时候,都不敢说这是安胎药,只道是安神入眠的药材。

    最后还是周妈和周盼一道过来劝的,连哄带骗才让他留下来望望。再者望望那时候在肚子里相当活波,时不时地彰显下存在感,周期就算是个铁人也有反应了,从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习以为常,后来望望不动了,他还会问周盼:“你说小东西不动了,是不是在肚子里憋死了?”

    周盼挺喜欢小孩儿的,一听弟弟这话,就赶紧让他闭嘴。

    望望七个月大的时候就生了,周期阿公阿婆和周妈一起给周期接生的。那时,他也顾不上害怕和羞耻了,肚子的阵痛盖过一切。疼了几个小时,疼得他都快昏厥过去了,望望才呱呱落地。

    本来在肚子里挺闹腾的孩子,生下来却安安静静的,只有在最开始啼哭一声,让人知道他还是活崽子,其余时间都乖乖的。只有周期不待见他,家里其他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小孩儿长开之后更是玉雪可爱,黑珠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家里人就笑,可讨人爱了,谁都要上前逗一逗。

    家里一直宝宝地叫,小孩儿也没个正式的名字。外公他们自己偷偷取了好多个,最后还是没用,决定让周期给他取,让两人亲近些。

    周期一直拖着,大毛、猫头、狗蛋地瞎叫,被周妈骂了好几次,他就笑嘻嘻地回贱名好养活。

    三个月左右,周爸要给孩子上户口,强制勒令他给孩子取个正经名字。

    周期认真想了想,他和他姐两人名字的寓意都是盼望、期望着将来的生活,饱含周家夫妻两对孩子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随口说:“就叫周望吧,小名旺财,多吉利喜庆!”说完他又反悔了,“猫头也好可爱啊,好像我小时候养的三花猫。”

    周妈当时还以为是狗叫的那个“汪”,差点动手揍他。平时瞎叫叫算了,现在上户口还这么搞!后来一听是这个望,觉得还能接受,便同意了,只是小名却不允许周期喊旺财了,这不擎等着小孙子长大后讨厌这小名么,说出去还不被同学笑话。

    周爸一时认为这个名字挺好,喜气洋洋地上户口去了,琢磨周期以后生个女儿还可以叫“周黛”,期望、期待凑一堆儿。

    学校那边家里给周期请了长假,说是重病要休学半年。可是周期生完望望,重返校园没几天,心里上就像有了一层无形的负担,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同学老师都拿怪异的眼光看他。旁人一问到周期休学那年得了什么病,他都反应过激,私以为别人看透了他。

    总而言之,周期需要点什么,拿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生过孩子的怪胎,男不男女不女。他也知道其他人没有多想,是他自己心理上的问题,他克服不了心上的那道坎儿。

    后来,国家组织征兵,周期毅然地过去了,他不想面对家里的小孩儿和自己那些七七八八的杂思。果然当兵是对的,纯爷们的军营让他忘记了生孩子的经历,而且他的体能素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自然而然就卸下了心里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