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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她点开来,是乔厦发来的消息。

    乔厦是她高中时候就发展起来的闺蜜,在不远的另一个城市里学设计。只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是演戏,所以天天削尖了脑袋往片场里钻。

    此时她激动异常,连发了五条消息来。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

    【日天】?女人,你疯了?

    【桥中央的夏天】吱吱我拉到一个很好的活你要不要来!

    【日天】拉活……你怎么不说揽客呢?

    【桥中央的夏天】……

    【桥中央的夏天】一个电影里的角色,要求桀骜不驯会弹吉他,我觉得你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

    【桥中央的夏天】你来不来?

    【桥中央的夏天】我都和导演说了,我有个朋友一定能演的!已经帮你把位置留起来啦!(≧≦)

    【桥中央的夏天】来咩来咩来咩?咩咩咩?

    乔厦生怕她不同意,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顾知闲本来都打出了“不去”两个字,却在要按“发送”的那一刹那,迟疑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体育馆。

    沉默良久。

    房间里充斥着乔厦的消息发过来时的“滴滴滴滴”声。

    她扭回头,打出一个“去”字,很快按了发送键,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后悔。

    乔厦在那边欢呼雀跃。

    顾知闲靠在椅背上,慢慢点燃一支烟。

    淡蓝色的烟雾里,少女火红色的头发显得尤为鲜艳热烈。

    草他妈的卢焕,她也算是有3000粉丝的民谣界知名人士了,没有浮生音乐工作室,照样能混得很好。

    而且,还能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的多的多。

    江湖就这么点大,走着瞧。

    第2章 有病吧

    下动车的时候,顾知闲差点没被热死。

    不是吧,就南下三百公里,热成这样?

    和个蒸笼似的。

    她怕汗渍影响到吉他,将斜背在背后的乐器拿到手里,顺着人流走出车站。

    乔厦站在到达出站口等她:“吱吱!”这货挥舞着双手跳得和一只兔子一样。

    顾知闲走过去按住她:“好了,我赢了。”

    乔厦激动的脸上一片茫然:“什么赢了?”

    顾知闲歪过头看着她:“打鼹鼠游戏啊,打到你了。”

    ……好冷。

    乔厦作势摸了摸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我不热,你就不要给我人工制冷了。”

    “草!”顾知闲用力拍了乔厦一下,“本姑娘很少说笑话的,你就不能给我做一副假装被逗趣到的样子吗?”

    “好的吧。”乔厦说完,捧腹大笑三声。

    路人纷纷侧目。

    顾知闲才不管路人诡异的目光,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取悦到我了,以后就在民谣界带你装逼带你飞。”

    “谢谢爸爸!!!”

    “走吧。”

    两人顺着人流走出车站。

    “哎你说你离开浮生是怎么回事啊?”

    “和卢焕闹掰了呗。”

    “你不打算回去了?”

    “啊呸!”顾知闲狠狠道,“卢焕都把梁安叫来了,这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了。”

    乔厦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当年梁安那事……”

    “卢焕也他妈知道!”提起这件事顾知闲就来气,“他竟然让那种渣男踩在我头上,我要是忍下来我他妈就不叫顾知闲!”

    “消消气消消气。”乔厦连忙安抚道。

    “消不了!”顾知闲一摆手,“我跟你说,我以后要睡遍长得好看的人,绝对不动真感情。”

    她着重强调了那个“睡”字。

    乔厦附和:“好好好。”

    顾知闲继续打着嘴炮:“睡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两个人都爽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旁边的乔厦一脸怀疑:“这种flag你就不要立了吧。”

    “呵呵。”顾知闲眼神都没动摇分毫,“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以后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改成顾日天。”

    “好的。”乔厦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我帮你录下来了。”

    这个女人,你很鬼嘛。

    顾知闲盯着乔厦手里的手机看了三秒钟,嘴里迸出一个字。

    “草。”

    *

    两个人要拍的是部低成本的青春爱情片,从开机仪式到服装一切从简。

    顾知闲化了一点妆,穿着自己红色亚麻裙,导演就通知她准备准备可以直接上场了。

    她要演一个抱着吉他的女文青,唱了一些歌,无意中鼓励了男主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爱情。

    顾知闲靠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乔厦还在场上ng,她觉得有些无聊。

    斜前面坐着一个穿的人模人样的男子,好像在温习台词。她本来不想打扰人家的,可是后来实在觉得太无聊了,就跑上去搭讪。

    一个剧组的嘛,以后总要认识的。

    “hey!”她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演什么嘞?”

    那个男子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穿着极其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细碎的头发覆在额头上,棱角分明,眉眼细长,只那么轻轻扫了

    她一眼,就让人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凝华了。

    对——不是凝结。不是凝固。是凝华。

    他没有接话,都没有看顾知闲第二眼,转头将目光又移到剧本上。

    顾知闲的心里涌现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一边在大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人长得怎么这么帅!比梁安还帅!都能在她遇见过的人里排到第一了!”

    一边在奋力叫嚣“这个人有病吧?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耍什么大牌?用这种眼神看她?戏也太多了吧?”

    顾知闲在原地挣扎了五秒钟。

    最终,叫嚣的声音还是占了上风。

    谁给你这个脸,长得好看就能这么冷漠?!

    她故意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长得好看的人脑子都有病。

    她摸了摸自己脸——自己应该不算长得好看的人吧。

    没过多久就轮到她上场。

    顾知闲坐在走廊上拨弄了一会儿吉他,找到感觉之后,向导演比划了一个手势。

    “action!”

    她低着头,开始唱陈绮贞的《狂恋》。

    本来导演让她唱《旅行的意义》,她觉得自己这种装逼的音乐人不应该唱这么烂大街的歌,否则以后被人挖出来就是黑历史,要影响逼格的。

    于是她拼命争取,换了一首小众一点的歌唱。

    “……我唱着一首简单的歌,而你就是那一再重复的和弦……”

    她感到有人在她面前的草坪坐下。

    按照剧本,她此时要抬头,把歌唱给来者听,用歌声震撼他的心灵。

    她微微闭着眼,陶醉地抬起头。

    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的男人映入眼帘。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