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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不过长亭不考虑见到那知县和龚佥事的下场后,再行离去吗?”

    这二人当初都对陆长亭多有不敬,陆长亭低头想一想,还是有些想要见到他们狼狈的模样。

    “……那知县的判决会等到何时?”

    “至少一两月吧。”

    陆长亭:“……”他就说朱棣怎么答应得那样爽快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一两月,若不是急事,他也就等了,但是想到那日朱樉黯然下去的眸子,陆长亭便总觉得不大好意思。

    “那还是罢了吧……”陆长亭想也不想便道。

    朱棣轻叹一口气:“那四哥便也只有在燕王府等你归来了。”

    听第一遍这句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当这句话再一次从陆长亭脑子里滑过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但是细细一品,又找不出具体哪里不妥。

    反正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着实不大对劲……

    “怎么?”朱棣见他面色怪异,不由关心地出声问道。

    陆长亭摇了摇头:“无事。”

    朱棣点头,这才安放下了心。

    正巧这时候朱樉也到厅堂中来了,朱樉一见陆长亭坐在厅中,便立即加快脚步走上了前去:“长亭,如何了?”问的当然是他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陆长亭道。

    “那何时能走?”朱樉忙问道。

    陆长亭本想说明日,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一旁的朱棣之后,陆长亭到了嘴边的话,却陡然变作了:“后日。”

    不过尽管他在心底推迟了一日,可那朱樉不知道啊,朱樉闻言,双眼一亮,脸上的喜色变得再明显不过。

    “好!好好,那就后日!我这便先命人准备好,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

    看着朱樉激动的模样,陆长亭心底又颇为不是滋味儿,他便只能安慰自己,的确是朱樉此时需要他,年幼时朱樉对他的好可不似作伪,现在他自然不能辜负了朱樉。

    只是一边朱棣的脸色可实在有些臭。

    能不臭吗?这朱樉挖墙脚也算是成功一半了……朱棣心底实在涌起了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那……我先回去歇息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他不如先行撤身离去来得好。

    背后,朱棣和朱樉对视一眼,而后又各自收回了目光。

    又是一日过去。

    第二日一醒来,陆长亭便对上了朱棣的脸庞。

    因为天气寒冷起来了的缘故,朱棣还依旧和陆长亭同宿一屋,若说原本陆长亭都觉得这样不大好了,但是最后他又因为快要离开,最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能与朱棣一起多处一时便是一时。

    “明日要走了,今日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为你准备。”朱棣淡淡道。

    陆长亭本想说随意,但是在目光触及到朱棣的面容之后,他便又踌躇了,“嗯,想吃烧鹅……”

    朱棣这才忍不住笑了:“这算什么?处处都能吃得到的,你该说些珍稀难寻的食物,趁着如今还在燕王府中,四哥便令人去为你做了。”

    “也没什么……”一时间陆长亭哪能想起来什么菜名啊?

    朱棣的手从被窝下顺着摸索过去,捞住了陆长亭的腰:“那……那我便做主去拟个菜单出来。”

    “好。”

    陆长亭对朱棣是很放心的,朱棣清楚他的喜好口味,反倒是他,未必知道朱棣的习惯,不过这样也好,日后是要做永乐大帝的人,怎能轻易被人知晓自己习惯和喜好呢?

    朱棣就这样搂着他的腰,在床上靠了一会儿。

    陆长亭猜测,或许是朱棣在不舍吧。

    一时间陆长亭倒也没排斥朱棣搂腰的动作,反正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了。

    只是两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咕……”陆长亭的胃里发出了不甘的呼喊声。

    陆长亭伸手推了推朱棣:“四哥我饿了。”

    “那便起吧。”

    陆长亭“嗯”了一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但谁知道爬着爬着,他便觉得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有些硬……

    陆长亭不自在地动了动腿。

    再看向朱棣的时候,便见他面上微微发红了。

    陆长亭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撞到什么了……

    脑子里仿佛腾的一下,就被一把火给点燃了。

    陆长亭有一点尴尬,但是随即想到,晨.勃嘛,谁都会这样的……所以方才的状况也并不稀奇。陆长亭这会儿想一想,甚至还觉得,方才朱棣一直没有起身,是不是就是为了缓解症状呢?不过到现在仔细一算,这个时间可不短。

    陆长亭淡定地起身往外走,口中道:“那我先行洗漱,四哥等等再来便是。”说罢,陆长亭从朱棣身上跨了下去,迅速穿好衣衫,随后便大步推门走出去了。

    朱棣盯着他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才慢悠悠地撑着床铺坐起来了。

    他还一句话都未说,陆长亭便当先出去了……

    实在有些可惜。

    陆长亭洗漱完毕后,原本想先去厅堂等待,但后头想一想,若是这般行事,定会让朱棣以为自己耿耿于怀,那岂不是有些伤了感情?于是前后思量一番,最终陆长亭决定停留在原地,等着朱棣一同出来,随后再前往厅堂。

    朱棣并不知晓陆长亭在外面等待,因而他在屋内摆弄了好一阵,方才推门出来,他不曾想到,门一开,便见到了陆长亭穿着青衫的身影,因是入秋,身上的衣衫已经有些厚了,但厚重的衣衫穿在陆长亭的身上,却半点不显背影臃肿,反而显得俊逸极了,无端就能教人从他的背影联想到他的面孔,该是何等的姣好。

    正巧这时候一阵秋风吹拂而来,垂在陆长亭脑后的长发微动,连带着他的衣摆也动了动。

    朱棣瞧着这一幕,倒是颇为想要上前,直接将陆长亭搂入怀中。

    此时陆长亭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便转过了身,果然!朱棣正站在那里看着他!

    只是朱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做什么?

    “四哥?”陆长亭眯起眼叫出了声。

    朱棣一怔,猛地回了神:“嗯,长亭,你怎么在外头等我?”朱棣暗暗皱眉,早知道他便不在里头弄那样久了。

    陆长亭猜测他方才应当是在泻火,此时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我等四哥一起用早饭,毕竟明日就要走了。”

    朱棣点点头,面上再看不出半点其它的神色,他同陆长亭一起往外走,口中道:“有长亭等我,倒是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陆长亭顿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是燕王啊!

    受宠若惊这个词可不是这般用的!

    偏偏陆长亭一转头,就又对上朱棣那极为认真的面孔,愣是让陆长亭找不出半点开玩笑的痕迹来。

    陆长亭便只能将话都憋了回去,也许……也许是因为朱棣将他放在了一个较为重要的位置上,所以才会如此说话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便走到了厅堂,厅堂之中朱樉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他们踏足进来,朱樉便立即上前问道:“怎么耽搁这样久?”

    陆长亭摇了摇头,并不多言,只是推着朱樉去坐下。

    朱樉见陆长亭走近了,顿时想要问什么都给忘光了。

    待到坐定以后,下人们便端上了食物来。

    朱樉瞥了一眼朱棣,道:“我那队伍中也没个丫鬟伺候,依我瞧,不如将那个什么纪姑娘带上一起,如此你在路途之中也有人照料了,老四也应当放心许多了。对吧老四?”

    朱棣眉头紧皱,他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声道:“二哥胡说什么?二哥在路途上都能安然无忧,我自然也不会担心长亭,跟着二哥,他哪里还需要什么女子跟随呢?小小年纪,身边若有女子,岂不是平白消磨了他的志气。”

    “这跟消磨志气有什么关系?”朱樉很是不服气,心道,你我过去难道不是如此吗?这个年纪可不小了!都能结婚生子了!

    “怎么没有关系?年纪小,心性还不够坚定,过早接触,便容易过早沉迷,别的什么抱负志气,不都容易被消磨吗?”朱棣不急不缓地淡淡道,根本不为朱樉的怒气所动。

    这样的话,陆长亭听得可着实不少,因而渐渐都耳朵麻木了,左右他对女色也确实无多少兴趣,便也能体谅到朱棣护弟心切的心情了。

    但朱樉却是头一回听到啊,心底忍不住大骂朱棣,都做到如此地步了,还说对长亭没有别的心思!你管天管地还管弟弟玩儿女人呢!简直比那知县还要恶毒可恶!

    “老四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朱樉厉声道。

    陆长亭一见两人间气氛不对,忙出声道:“二哥莫怪,四哥一向都是以严厉教我,倒也没什么不好。”这两人说白了,就是教育理念发生了分歧嘛。陆长亭盯着他们俩,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一对夫妻为了儿子的教育问题,都快掀了盘子拎起凳子打一架的画面。

    哦不呸呸呸……什么夫妻儿子的!

    陆长亭觉得自己这都是被之前的知县给影响了,这才一个忍不住大胆联想了起来。

    陆长亭轻咳一声,还待再劝,便听朱樉怒道:“老四说什么都是好的,我说什么都是坏的是吧?”

    陆长亭听到这句话,登时心底咯噔一下。

    怎么火烧到他身上来了啊?陆长亭心底泪流成河,忙站起身道:“二哥,我没有此意……”

    朱樉根本不听他说话,面上怒火欲喷薄而出,他气愤地看着陆长亭,憋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气死我了!”

    陆长亭原本心跳如雷,但是在听见朱樉这句话以后,他高悬起来的心,顿时又回落了下去。

    “二哥莫要生气。”陆长亭走到了朱樉的身边,双手搭在了朱樉的肩上,想要借由这个动作来安抚朱樉的怒火,朱樉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陆长亭的手上,手背白皙,透着红润,十指修长如葱段,因为年纪小的缘故,骨节还不十分地分明,用民间常言的来说,这便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

    也难怪老四……

    咳。

    陆长亭站在那里安抚的时间久了些,朱棣便有些不快了,于是伸手将陆长亭一把抓了过来:“早饭的时候,还不快些用你的饭?”

    陆长亭眨眨眼,再看向朱樉的时候,朱樉脸上的怒火皆已经被平息了。

    朱樉舒出一口气,道:“罢了,做兄长要有包容之心,二哥相信你到了西安以后,与二哥住不了多久,自然便也会听从二哥的是吗?”

    陆长亭:“……”你错了,我谁都不会听从。

    以他陆长亭的性子,哪有真正的服从呢?不过是选择为他好,且又符合他心意的来遵从罢了。

    正想着呢,便又听朱樉再度叹了口气,道:“罢了,就算你不听从我的,还满心都是你的四哥,那我也得做个好二哥啊。”

    陆长亭听到这句话,才是真正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啊,能说出这番话来才是朱樉。

    陆长亭笑了笑:“多谢二哥如此包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