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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但是三本容易出副道大师是众所周知的,而一位副道大师,他不一定斗法能力强,然而对于他周围的家族朋党,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对于门派,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他们必然会得到门派的资源倾斜。

    今天那么多人,庞脉脉是第二个拿到三本书的,另一个是一个今年升入内门的外门弟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性修士,他拿到了一本《符箓通典》。但他本来就以符箓见长,早已被看好,而庞脉脉却是意外之喜。

    她本来资质就好,现在居然还被发现有专长,这就像大学招了某省状元,发现她还能在大运会上拿名次,简直是太……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物美价廉了。

    比她天资略胜一筹的赵千行,是没有副道特长的,本来因为是男子,肯定比她更有价值,现在却是不好说了。

    几位长老脸上都止不住浮现出喜色,那位急性子的女长老,已经问了出来:“都是什么书?”

    庞脉脉想了想,说:“一本《养炁诀》。”

    顿时人群中发生了更大的骚动,外门弟子那边已经有人笑出声来。

    林盼儿捂住嘴,眼睛里止不住的笑意。

    有个外门弟子干脆开腔笑道:“还以为《养炁诀》这样的大路货只会给我们外门用,想不到传功阁里也有。”

    另一人笑着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拿到《养炁诀》的。”

    “告诉外门的师弟师妹们估计他们都不会拼命要进内门了。”

    庞脉脉理解了,估计养炁诀是一本大路得不能再大路的垃圾功法,不过这些人,也太沉不住气了……不过大庭广众被这么多人嘲笑,她也有点脸孔涨红了。

    女长老脸色不好看了,大声呵斥:“安静!没规矩的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大声喧哗你们就给我滚回外门去!”

    大家顿时噤若寒蝉。

    一位长老是有权把升入内门的弟子重新踢回外门的。

    另一位青年文士模样的长老比较沉得住气,对庞脉脉温言说,“还有两本呢?”

    庞脉脉有点无措说:“第二本是《雷炎剑》。”

    这时,下面又有一片嗡嗡声,因为顾忌女长老余威,不敢大声议论。

    林盼儿放下了手,忍不住小声说:“和赵师叔的一样啊!”

    端木无伤脸色不大好看了。

    那位文士长老点头说:“你是上品上级火灵根,正好可以修雷法,雷炎剑威力强大,雷焰双杀,剑本金质,正合你的灵根。不错。”

    女长老也露出笑意,说:“带你回来的赵千行,恰好也是修习的雷炎剑,是目前门内唯一正在修习此剑的弟子,此剑在本门万法之中威力可排前三,学得此剑的前辈们无一不是斗法厉害无比,你好生修来,无事可向赵千行请教。”

    “心法和法术都有了,第三本呢?”

    “是《元融真经》。”庞脉脉轻声说。

    这下弟子们没呆,长老们却全都呆了。

    端木无伤愣了楞,朝长老中看上去最年长的一位询问:“张长老,《元融真经》是不是那本……”

    张长老回过神来,面露激动之色:“不是那本是什么!当年元融真君是名震六界的炼器大师,两千三百多年前的琳琅宝山开启,据说里面出现了元融真君的道统,你的先祖九死一生得到了《元融真经》和那座生化鼎,可是却没人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当时门内众人争执不下,有认为是赝品的,有认为是真品的,最后掌门做主,把《元融真经》纳入传功阁,才平息了众人争执。想不到竟然有一天它能再次现世!”

    女长老目光火热看着庞脉脉:“既然《元融真经》是真的,庞脉脉又得继承此书,我派必能出一位炼器大师,我派兴旺指日可待!”

    刚才那青年文士模样的长老点头说:“难怪她还得了一本《养炁诀》,这《元融真经》据说既是炼器秘籍也是心法,里面法术也不少,是元融真君毕生所得,元融真君是天生纯阳火体,火属性爆烈,庞脉脉却是女子,不可能是纯阳火体,也可能承受不了如此暴烈的火法,《养炁诀》虽于斗法全然无用,却最为滋护筋脉,想来是让她打好基础用的。”

    端木无伤看着庞脉脉,眼中满是怅然和复杂。

    他的先祖惊才羡艳,曾修至元婴后期,为门派立下汗马功劳,他一生牵挂,就是这本《元融真经》,想不到此刻真经出世,却根本不在他后人手中。

    他自己带回来的女孩子,却和自己,和赵千行有说不出的冥冥中的联系。

    天道难测啊。

    而且此女气运,未免太过不凡了。

    有了庞脉脉专美于前,后面的人再是如何,也不大受到关注了。

    果然也无人再得到三本书了。

    略微引起大家注意的,是那个带艺投师的修士,他也得了两本书,心法乏善可陈,法术却是奇特,他得到的是《暗器録》。

    修士也玩暗器?

    自己不是误入武侠小说吧?

    她忍不住望着端木无伤。

    端木无伤小声道:“这本典籍好像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却很是厉害。修士用针,镖,飞刀等物,都令人十分难防。”

    庞脉脉于是记住了这个修士的名字,史中明。

    端木无伤提出送她回摘星院,她自然同意了。

    路上没有什么话题可说,庞脉脉闲聊说:“端木师叔,你说那传功阁里为什么那么小呢?为什么会只有里外两间?我总觉得布置摆设还有点脂粉气,像是姑娘家待的地方。”

    端木无伤一僵。

    然后他苦笑了一下,转过头,一字一顿说:“你,看到了里外两间?还有摆设?”

    庞脉脉回答“昂”了一声。

    端木无伤看着她黑亮亮水润润的眼睛,再度苦笑,说:“一般人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

    庞脉脉惊奇了:“那有什么?就是一间空屋子?”

    “不,是虚空。”

    庞脉脉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吧,”端木无伤说,“传经阁不会浪费精力为庸才制造场景,凡是进入传经阁有异像的,日后都会有所成就。”

    实际上,端木无伤跟赵千行不对付之初,就是因为这五十年来,他们是唯二两位让传功阁化相的弟子,现在又多了一个。

    早该想到的吧?

    以庞脉脉的天资,就凭她那三本书,传功阁怎会不给她特殊待遇呢?

    他琢磨着庞脉脉的描述,回想自己当年进入传功阁的情景。

    是一片林木,还有一口清潭,非常美丽又悠闲的情景。

    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灵气。

    湿润的草木清香。

    舒服极了。

    当时自己还觉得传功阁里怎么有这么大一块地方。

    想不到到了庞脉脉,就变成区区斗室了。

    真是神奇。

    他也不想让庞脉脉过于骄傲,就语气很淡,道:“我会禀报宗门内,你就不要跟别人提及了。”

    ☆、第13章 院系分配

    内门弟子在得到了传功阁的典籍传承之后,回到摘星院去等待分配。

    分配,自然是指分配到哪一峰去,顺便还有师父的人选。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十天。

    相比起一切全凭天意人品,随机性很强的传功阁,这个过程可就太复杂了。

    以庞脉脉的理解,堪比唐朝时科举考试前学子们四处找人送自己的文集找有声望的人士推荐刷名气值的良苦用心;堪比现代考研从定下目标到上各种培训班最后考试的排除万难百般努力;堪比北京小升初拼爹的暗潮汹涌明争暗斗。

    虎有虎路,蛇有蛇道。

    实际上,很多人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有家族背景的自然是动用家族背景,轻松即可得到比较好的去处;没有家族背景但有一技之长的找地方投靠;四处打探每个峰的内在资源,每一位金丹真人的好恶特点,暗自为自己设定好最佳目标和次要目标……找人说项者有之,权力交易者有之,甚至制造偶遇,女修士们更不乏自荐枕席……

    “听说那个姓马的今天去了陈真人的洞府门口长跪,号称要跪到陈真人同意为止。”林盼儿例行来摘星院看庞脉脉,一边同她八卦,语气略带不屑。

    “会有用吗?”庞脉脉蹙眉。

    “哼,”林盼儿语带不屑:“若真是有用,以后大家找个想拜的师傅一跪不就完了?他认为陈真人最心软,会被他打动,可我觉得金丹真人就没有真的心软的。”她纤细娇俏的身体带着裙裾轻轻摇摆着走到窗前,望着外头,喟叹说:“还是摘星院景致好啊。”

    庞脉脉微微侧首看着她洁白的面庞,她现在已经知道摘星院是给直入内门的弟子分配师承前居住的,也听得出林盼儿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欣羡和不易察觉的妒意。

    窗外天边乌云翻滚,风雨欲来,大风吹得树枝猎猎作响,让人不由得担心那刚刚冒出枝头的新绿会不会在这一片狂风暴雨之中折损。

    林盼儿打开窗,深深呼吸了一口,突然笑道:“那姓马的可有好戏了,这么大的雷雨,要表示诚心,肯定不能用避水术,哼哼。”

    她尖尖的下颌微微扬起,皮肤白得透明,几缕秀发在脸畔吹拂舞动,任谁看了,都要承认她确实有点美貌的资本。

    庞脉脉倒了一杯茶,没理会她的幸灾乐祸。

    她在脑海中想她那几本功法,尤其是《点睛赋灵》。

    这本书既然没有交待,以后拜了师,恐怕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自己修习,可是除了一些特别浅显的小技巧,她还是不能理解丝毫。也许自己应该先学习一些炼器的入门知识。

    可惜《元融真经》里也是特别高深的炼器知识,并且还得要从心法修炼起才行。

    而要学《元融真经》,听意思还得把《养炁诀》练完。

    路漫漫其修远啊。

    何况还有难度一定不低的《雷炎剑》。

    这么一想,她就不免想到自己未来的师父人选。

    加入哪一峰她并不操心,也没有钻天打洞去了解每一峰的势力分配,无论哪一峰势强势弱,以她的毫无根基也是没有挑选余地,从她在那个倒霉村子里的日子就知道了,怎么蹦跶也不过是无根的外来者。

    虽然她天资好,也得有人肯投资。

    所以现在她连不喜欢的林盼儿都肯稍稍虚与委蛇呢。

    没有好家底,就需要好形象。

    挑三拣四,左蹿右跳,在那些上位者那里肯定不能留下好印象,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喜欢温厚,听话,知恩图报的人。

    等她掌握了足够力量,才有资格不加掩饰地自由发挥个性。

    人在社会中就是如此,个体与环境,免不了这样无法调和的矛盾,但没有实力时,只能屈从。

    庞脉脉这样想,倒不是说她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她没什么野心,所想要的力量也只是有一天能确保自己大部分时候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不为外物所累,对权力她并无多大兴趣。

    她只是了解自己的处境,看得比别人清楚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