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韩北尧又气炸,“舌头能不能捋直了说话?!!”
南初:“你凶她干什么?”
韩北尧:“我凶她?我还要炒她鱿鱼呢!!就这几天,给我惹了多少事?!”
南初:“你敢?”
韩北尧这二世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刚遇上南初的时候,就觉得这小丫头骨子里的掘劲儿只要好好挖掘,将来一定能大火。也就是瞧准了这点才给人不管不顾立马签进来,男人一开始总是容易被女人的外貌吸引,像南初这种好死不死就恰恰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一开始确实动过心,但后来发现这丫头就是个冰山,在火热的心也没法给她化了,后来是连一点儿念头都没有了,光想想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在某些方面也不会是个火热的主。
但偶尔有时候被她怼的心里还挺爽,至少长那么大,还没人敢那么怼他,时间一长,竟然也就习惯了。
韩北尧瞥了眼西顾,威胁道:“你看我敢不敢?!”
就在两人对峙之际,忽然插进一道糯糯地声音:“我辞职,不用你炒,我自己提,反正还没过实习期,明天给你打报告。”
咦,这会儿不结巴了?
“……”
“……”
“……”
沈光宗和南初齐齐看向韩北尧,后者干咳一声,“都看我干嘛?!”
大手一挥,“辞就辞呗!”
等仨人从里头出来,南初看了眼西顾,捏捏她软软的小脸,“真辞啊?”
西顾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南初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难得软声,连西顾都听酥了,“你再考虑考虑呗。”
连平日里毒舌著称的沈光宗都忍不住劝了句,虽然口气不太好听:“你们这些90后哦,一个个都这么任性,随随便便被骂两句就辞职,工作那么好找哦?大老板也就是那么说说,他哪儿能真辞了你,小姑娘胆儿真小。”
说完又指南初,“还有你,这事儿八成是冲蒋格来的,fd老爷子前阵子入院,家族大战才刚刚打响,蒋格这少爷性子野,手里股份不多,但是最受老爷子喜爱,万一老爷子要是想不开立个遗嘱让蒋格接手fd,那就是明年的开年大戏了,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场好戏呢,他一时半会儿也惦记不上你这么一小人物。这段时间别再惹他了!”
沈光宗叮嘱完,又给她排了满满的通告。
这天,又拎着一个通告来片场找她,南初正低头看书呢,佛经在手边,被她翻了无数遍,漫不经心地听着沈光宗说:“这次不一样,咱不接剧了,是一个大型户外体验节目。”
“什么?”
“就类似生活体验和生存游戏之类,每一站一个主题,一站时间暂定为半个月,半个月你必须全封闭关手机关电脑,总共三站,第一站是机场地勤检查,第二站消防,第三站是丛林探险。”
南初盯着书,默了片刻,说:“我能拒绝吗?”
“没得拒绝,这是韩总答应的,蒋格作为和解的条件之一。”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蒋格脑子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是韩总肯定没病。”
……
这边,林陆骁刚从南山培训回来,指导员直接跑过去,冲他敬了个礼,喘着粗气说:“你先别换衣服了,赶紧跟我上去一趟,支队里几个领导都来了。”
林陆骁停好车,跟着指导员跑进政教楼。
会议室里做了一排整齐划一,面容整肃的领导。
林陆骁理好衣服,把帽子往桌边上一摆,低声:“透个底儿,这是要批斗谁啊?”
指导员看他一眼,说:“下个月有个节目想放咱队里拍,几个领导商量来着呢。”
第17章
“有个节目下个月想放咱队里录,几个领导在商量来着。”
林陆骁怎么有点不太信的表情,斜着眼睛看指导员,那边,有领导敲敲桌子,喊他:“陆骁,我跟几位处长商量来去还是觉得这件事觉得交给你负责,你看怎么样?”
林陆骁拧头看过去,“负责什么?”
“北浔卫视那个节目,节目组方面指导员已经联系好了,为期半个月,入队时间在下个月中旬,由你担任这次节目的总执行教官,负责安排他们训练,演习。到时候会有六位艺人参加,三位女艺人三位男艺人,节目组那边也沟通过了,为了能更加真实反应咱军队风纪以及消防教育,一律把他们当做普通新兵对待,该训就训,该骂就骂,不遵守纪律的可以由你申报上级,驱逐离队。”
这事儿真不好做决断,林陆骁向来不喜欢这种形式的宣传,感觉很多东西一旦放到电视上就很容易被夸大,就算平日里他们真是这样,可到了观众耳朵里就有了“作秀”的成分。
就连平时的消防宣传片他都是懒得参加的那种,这回要录一个这么大的卫视节目,而且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这个总执行教官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明显几个领导摸清了他的脾气秉性,把六个人往他队里一放,算是赶鸭子上架?
“我要是都驱逐离队了,是不是可以提早结束拍摄了?”
闻言,指导员震惊看他,拿脚在桌下踹他,咬牙:“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你怎么弄我我不管,真要那么有本事,你给全都轰回去也行,大不了让节目组把这站行程取消,咱队里年底出个消防宣传算是这事儿给挡过去了,但我就要求你两个事情。”老领导了然一笑,比出两根,“第一,训练多严格都没关系,但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第二,把咱特勤的军风军纪给展现出来。”
林陆骁默了半晌,“是。”
之后又草草交代了今年的工作计划,会议结束时,指导员安排食堂加餐,被领导喊住,“不用了,咱不搞特殊待遇,你们平时吃什么,我们就随便吃点。”
指导员看向林陆骁,意思让他拿主意。
林陆骁拨头发戴好帽子说:“就按领导说得办。”
中队大概五十来人,比一般的基层中队多上二十来个人,食堂在二楼,这个点士兵们还在训练,阅兵结束,指导员带着领导们过去吃饭,林陆骁在食堂门口抽了两根烟,才进去打饭。
刚端着碗坐下,领导拿着筷子点点他,跟他拉家常:“你书看得怎样了?”
林陆骁端着碗,夹了块肉往嘴里送,嚼了两口说:“一半一半吧。”
其实真没时间看,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培训新兵,这才刚踏进中队大门,手里头又忽然被人塞了这么一节目。
指导员帮他插话,“挺认真的,前段时间在南山培训我看他来来回回车上也放着几本书,咱林队认真起来基本也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林陆骁看他一眼,扯扯嘴角,继续扒饭。他从小吃饭就快,三两口半碗饭就下肚了。
领导欣慰地点点头,“前阵市里开会,碰见你爸了,我跟他说了这事儿,他挺支持的,你很久没回家了吧?有空多回去看看,老人家年纪上去了,到底身体有些不方便,你们俩父子就是缺乏沟通,你呀,从小就闷,以后进了大队,这毛病得改改。”
林陆骁放下碗,轻嗯了一声。
孟国弘是支队警务处处长,跟林清远是老战友,也算是一路看着林陆骁长大的,林家的事儿也算是唯一一个门儿清的,也知道林陆骁这小子的性子。
“拿出你高考那会儿的精神来,这事儿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次名额不太多,竞争力很大,不少人挤破向往里头冲,你要没点魄力可不行。”
林陆骁那双眼盯着他,到底没做声。
指导员说:“咱林队啥都没有,就剩那么点魄力了。”
孟国弘:“我记得你小时候看书挺快的,每次带给你那几本军事理论,没几天就看完了还跑到我家来跟我要新的。怎么这次这么久过去了,一本都没看完?”
男孩子小时候都爱看些枪啊、坦克之类的,他那阵特别喜欢看军事理论,每次孟国弘来他家都会给他带几本,他看书快,记忆力也好,一开始孟国弘以为他就翻翻,没什么兴趣就扔了,没想到后来几次见面,这小子还能头头是道地说出个一三两来,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于是就越发喜欢这小子。
孟国弘拍拍桌子说:“用点心。下月就考试了。”
林陆骁已经吃完饭,放下空位,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嘴里叼着根牙签,顶了两下。
“知道了。”
……
南初近来接到不少私信轰炸,微博转发跟粉丝数与日俱增,原本只有十几万的粉丝,一半还是沈光宗花钱买的,这一下子窜上了几十万。
这天韩北尧把沈光宗拎办公室去训话。
二世祖翘着二郎腿仰在老板椅上,“你说她微博粉丝怎么回事?她自己花钱买的?”
沈光宗:“她才不会呢,她根本不用微博,以她那性子怎么可能会买粉丝。”
“那怎么一下子涨了这么多粉?”
这事儿沈光宗早就跟团队分析过了,“反正不是啥好事,都是骂她的。”
韩北尧:“……”
“那个八卦号扒出了她以前跟冉冬阳严黛的事情,一部分粉丝认定她是导致两人分手的原因,粉她估计也是为了方便关注她的动态,可以骂她,还有一部分是蒋格的老婆团,关注她也是为了骂她,剩下的一部分,是宅男,估计以为她是什么三流野模,过来耍几句流氓而已。”
韩北尧瞪着眼,“这帮人是不是变态?”
“我只能这样说,还好是南初这丫头,刀枪不入也不在乎,要换成严黛那样的玻璃心,估计早跳楼去了。”
韩北尧陷入了沉思中,“她那边节目录的怎么样了?”
沈光宗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才说:“我终于知道蒋格为什么找她了。”
韩北尧:“嗯哼?”
“您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性质的节目?”
韩北尧不说话。
沈光宗跟了韩北尧很多年,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
“我以为您多少是有点喜欢她的呢?”
“就算不喜欢她,我旗下的人。”韩北尧讽刺地一笑,“你觉得我这么坏?会把她往火坑推?”
沈光宗默了。
韩北尧难得叹了口气,“说白了,蒋格那节目就是想让艺人出丑吃点苦头,博观众一笑,让他们觉得明星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别人都这么参加,她怎么就不行了,那丫头的性子就需要这么磨磨。”
说白了,还是被她怼的,想锉锉她的锐气。
沈光宗心道:难怪找不到一线艺人,找了些不入流的七八线小艺人,破节目能火才怪。
其实前两站倒还好,没什么难度,就是体验体验地勤跟消防工作的辛苦,第三站丛林探险才是这节目的宗旨,把这六个艺人丢进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其中的苦头可想而知。
韩北尧心里也烦,始终没想明白自己这事儿做的是对还是错,但生活在这样一个大染缸里,想要安逸的生活很难,这点,南初应该比他清楚,这么想着,心里又好过点,抬手把沈光宗轰出去,一抬头,就看见桌面上摆的一封辞呈。
……
这天,南初录完机场地勤节目往回家赶,西顾正在她家里帮她收拾东西,她走进去,把包往边上一丢,将自己抛上床,声音慵懒地对西顾说,“小姑娘,想我没?”
西顾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一眼,“嗯。”
南初坐起来,坐在床头,看她:“怎么了?声音听上去这么郁闷。”
西顾再也憋不住了,扑到她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我跟韩总递辞呈,韩总说如果我辞职,他就封杀我……让我找不到工作……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又没得罪他……”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身体趴在她怀里,哭得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真令人心疼。
南初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其实我也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