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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虽然她的目标人群是上层贵族,但这样的价格,对她而言还是很有压力。因为她现在只能挣不能赔,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她都没有助力。她没有退路。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二站去书楼,朱赢杂七杂八地买了一大摞。

    去杂货铺的时候发现一家茶馆门前放着两盆辣椒,问了下才知他们管辣椒叫番椒,是作为观赏盆栽养的。

    朱赢是重庆人,吃饭那是无辣不香,穿过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辣椒,于是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下来。

    因经茶馆小二指点,杂货铺离得并不甚远,朱赢便准备走过去。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也能见着头戴帷帽的女子,但朱赢身后跟着十二内卫,就显得比较显眼。

    刚走没两步,朱赢忽觉帷帽垂下的纱似被什么一撩,然后胸口忽然一凉,耳边“叮”的一声金属相撞声,紧接着响起鸢尾和三七的惊呼声:“公主!”

    第12章 遇刺

    朱赢醒来时还有些懵,但胸部伤口的痛很快就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遇刺了!

    不敢擅动,她微微侧过脸,只见床沿上一溜趴了仨,依次是鸢尾,凌霄和郑嬷,不远处的圆桌边趴着三七和另外一个眼生的老头。

    她觉着有些口渴,小心地移动手臂想去推离她最近的鸢尾,谁知手刚碰到她的头发,鸢尾便一下抬起脸来,倒将朱赢吓了一跳。

    这丫头也不知哭了多久,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般。

    她看到朱赢睁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两个核桃,这才又像哭又像笑道:“公主,您醒了。”

    屋里所有人都醒了,于是朱赢又多看到了几双核桃。

    那眼生的老头直起身子,擦了擦口水,又揉了揉老腰,这才慢吞吞走过来。

    朱赢看着这老头,吊稍眉塌鼻梁,三角眼八字胡,唇角下塌还龅牙……这是福阳公主送给他的大夫,张正。简历中他自己交代治死过八个人……

    张大夫上来搭了下朱赢的脉,前后也就五秒时间,然后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抹了下稀疏的八字胡,道:“按时吃药,不要沾水,不要乱动,大约一个月可以下床。”他回到桌边收拾一下自己的药箱就走了。

    朱赢:“……”

    收回目光,朱赢看着挤在床边的四人,笑了笑道:“不是说没事了吗?怎的还哭?”

    “公主,可把我们吓死了!府里这帮子庸医,非说那断剑伤了您的心脉,一拔就会死,商量了半个时辰也没个结果。好在三七找了张大夫来,对着王爷王妃说救不了您他也死,王爷王妃才让他动手救您。”凌霄简直是在嚎啕。

    “别哭了,我没事了。”朱赢艰难地摸摸她的头,又问:“刺客抓到了吗?”

    “刺客当场就死了。”三七道。

    朱赢松了口气,道:“府里内卫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三七愤愤道:“有个屁本事!张大夫说这剑但凡再深一厘,您就真的没救了。若不是那个无名大侠突然跳出来砍断了刺客的剑,我们就只能给您收尸啦!”

    “胡说什么晦气话?”郑嬷不悦地打了三七一下。

    “那个大侠呢?”朱赢问。

    “杀了那个刺客后就跑了,跑得老快了,我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三七郁闷道。

    朱赢闭了闭眼,许是失血过多,她有些头昏,遂吩咐几人都去休息,凌霄留下来守着她。

    第二天开始,她的床边简直是车轮战,李惠宁,王妃,大嫂孟氏,二嫂罗氏轮着来探望她,闹腾了几天才总算消停。

    如今院中众仆役总体归凌霄管,大蓟在旁协助,尚嬷打打酱油,居然也相安无事。

    小厨房已经修缮完毕,由郑嬷主管。

    这天用过早点后,三七进来,问:“公主,兵器房那帮人怎么处置?”

    “怎么?又有人装病?”

    关进去的第二天就有五六个人装病,朱赢亲自去看了,让他们把人抬到窗口,他们也不动,朱赢问清了姓名,当着他们面让鸢尾在那几人的身契上写个病死,几人一骨碌就爬起来了。

    三七道:“那倒没有,不过公主您说先关七天的,今天就整好第七天。”

    “老实了吗?”朱赢问。

    三七嘿嘿笑道:“淡盐水,猪油包,吃得这帮人哭爹喊娘的,一见我路过就求我来求情,说再也不敢了。”

    朱赢弯了弯唇角,道:“那就把他们放出来,拾掇干净了,让汤妈妈和原先伺候姑爷的四个丫鬟两个常随来见我。”

    三七答应了,又道:“兵器房臭气熏天的,隔着三丈远都能把人熏跑了。要不让这帮人先把兵器房收拾干净?如果拾掇干净了再去收拾,又沾一身臭气,回来再熏着您。”

    朱赢挥挥手,道:“你看着办吧。”

    三七下去后,鸢尾过来,朱赢让她扶自己坐起来,鸢尾接连往她背后塞了两个大红缎绣龙凤呈祥双喜字子孙万代大迎枕,让她稳妥地靠着。

    “说吧,什么事?”朱赢道。

    鸢尾愣了一下。

    朱赢道:“前天开始你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什么事?”

    鸢尾瞧瞧门口无人进来,遂压低声音道:“公主,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少了一副点白玉梅花金耳钉。”

    朱赢问:“就我在宫里戴的那副?”

    鸢尾点点头,道:“您出事前一天我才检查过,还在的。您出事后那几天我心里着急,就忘了去检查,前天一检查,就发现少了这一副。公主,这事不怪旁人,只怪我失职。”小丫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自责得眼眶都红了。

    朱赢摸摸她的额发,道:“不过一副耳钉罢了,不值当什么,那几天屋里乱糟糟人来人往的,即便有心,你也防不住。”想了想,又道:“那贼偷拿这副耳钉,无非因为它小,好藏匿,少了呢也不扎眼。人之所以为贼,那是因为贪心不足,且不去管她,她自会再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