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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

      表面上看,是太子为了云初处处例外,就算在此时的帝师眼中,想必都认为,太子为了云初破除了这皇氏几百年沿承的阵法,可是云初却是拼了命的也拼了一切,他这一生所经颇多,眼光也算毒到,与云初交手不过尔尔,却也大抵能知,云初绝对不是会如此不顾一切去赌之人。

    所以,这一刻,罗妖神色复杂。

    “帝师行事偏颇,确实该废除。”这个时候,景元桀出声,说话间,看着云初,那眼睛肆无忌惮的温柔。

    云初心头跳了下,却当即移开了目光。

    一旁帝师闻听景元桀之言自然不安生了,不止他,他身后的几名中年男子,包括名华府如今的当家人,面色都青了,废除帝师?他名华府如今富贵至今,皇恩浩荡,依仗的就是世袭帝师,如果就此废除,那……

    不说这世袭几百年,说废除就废除,这话,若自别人口中说出,可能不会让他们如此心惊,就算是皇上所说,他们也会觉得有所转机,可是偏偏这话是出自太子之口,太子自来心思难测,行事不依常例,万不能猜其一分,就如眼下,他们就着实想不透,云初是美,男子爱美,人皆有之,可是,再美再出色的女子,能比得上大晋江山重要?看方才太子所行所为,分明就是云初大过天。

    当然,帝师几人的表情如此明显,云初自然猜到了,当下余光瞄向景元桀,却见其就那般站在那里,玉朗风清,似白云出岫,如山群傲立,而方才,因着那阵法所破,灰暗下来的天,也在此时一点一点渐渐明了,清辉洒落,他自成风景。

    ……

    而此时此刻,在远离大晋数千里之外的一处高山洞穴里,有一名少女,正抱着下巴看着面前那青色的大盆里转动着的清汩汩的水疑惑着,好半响,她方才唤醒身旁那只一个侧面便可知年轻俊美到极致的男子,“恩公,恩公,你看,这水怎么变得越来越透明了。”

    “水不是透明的,难道还是黑色的?”那男子此时躺在厚重绵软的狐狸皮上,浑身装束精贵而讲究,墨发随黑玉簪挽起,脸掩在宽袖下,眉头都未欣动一下,只声音懒洋洋的传来。

    可是那少女好似不甘,又更不解,直接伸手过来拉男子的衣袖,“不对,不对,你看,这水真的越来越透明……”

    那男子却飞快的将衣袖退开,似乎嫌弃少女的触碰,懒洋洋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不悦,“我有洁癖,有洁癖,你不知道吗?”

    “……哦。”少女闻言,瞬间收手,垂头,曲膝,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啪嗒啪嗒。”瞬间,眼泪便似断了线的珍珠落在少女的手背上。

    闻声,男子这才拂开宽大繁复的衣袖,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少女,“什么鬼?”

    “你之前说不对我凶的。”

    “我哪有凶?”男子显然有些无奈,然后抬手去拍少女的肩,“好了,别哭了。”

    “那你过来看这水。”少女闻言,当下抬起头,抬手一抹泪,眉开眼笑,一切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表情转变之快速,简直让人咋舌,男子眉心抽了抽,却是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向前方青色大盆里的水,然后深浓的长眉轻微蹙了下,“哦,这是大晋,可能什么血契之类的东西被毁了,整个气数都变暗了。”

    少女闻言,小脸一扬,“可是这水很透明啊还很漂亮。”

    男子闻言,似乎也轻轻的“咦”了声,然后又靠近一步,声音极轻,“是啊,照理说,血契毁了,水应该是清之后变黑才对,怎么会越来越透明。”还有方才的天空,也不过一柱香时间而已,就回复如常。

    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恩公,你在想什么?”那少女见男子半响静在那里不说话,当下凑着一颗小脑袋过来询问。

    男子却是摇摇头,又放眼一望,顿时,方才看着极狭窄的洞穴,瞬间灯光依次亮起,竟有数十个青色大盆里盛着不同颜色水,汩汩流动,油穴内温润湿气扑面而来。

    “应该出了什么变故。”男子瞬间又收回目光。

    “什么变故?”少女好似对男子极其仰慕,整张小脸上都洋溢着兴悦和好奇的光芒。

    男子看着少女娇嫩的脸,突然一笑,然后又以方才一样的姿势躺了下去,“师傅不是在大晋京京中吗,他自会关心,本公子才不管。”只是,话落,侧身间,眼底一丝异光快速闪过。

    会不会……是她。

    ……

    院落静静。

    须臾,一直许久未说话的罗妖却突然看着云初轻柔开口,“初初儿,你看这样好不,我们做一个交易,我们一起把帝师杀了,然后,你跟我走。”

    “你这人可真是坏心肠,我若是杀了帝师,那不是招惹上一身腥。”云初恬淡的笑,不过,说话间,却已经向一旁的景元桀走去。

    不过,刚距离景元桀还有两步之遥,整个身子却是被大力一吸,瞬间,便扑进一个结实而清香的怀抱。

    不用置疑,肯定是景元桀。

    “你吃醋?”云初自景元桀怀里扬起头问。

    景元桀眸光闪闪,耳根后似有一抹经晕闪过没说话。

    “我就是喜欢你这吃醋不说,却霸道至极的方式。”云初又道。

    景元桀眸光再次闪了闪,假意轻咳一声,没说话,只是,四目对视,总有什么东西自两人眼中闪过。

    “罗妖,不如,和你做一个交易,你今夜若能打败帝师,带走我,我就放了你,如何?”不过对视半响,云初便移开眼眸,看向罗妖。

    “云大小姐说这话会不会太猖狂。”帝师岂是任人鱼肉的,当下看着太子,“难道太子就眼看着臣……”

    “你要记清楚,对付你的,是罗妖。”景元桀看着帝师声音寡淡,帝师眸光一变,太子的意思是,一会不管如何,不会再管他。

    “太子果然好算计,竟妄想以我之手铲除异己。”一旁罗妖此时轻撩鬓发,笑得轻讽,只是看着云初和景元桀亲密的模样,面色暗了暗。

    云初却自景元桀的怀里抬起头的,看着罗妖,“你怎么不认为,是帝师想要对付你。”

    “我如此谋划,辛苦这一局,今夜,你们谁也跑不掉。”罗妖突然道,不轻不慢,面上具是得意之色。

    “是吗?”云初却突然扬了扬衣袖,下一瞬,在所有人反应不及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罗妖而去,罗妖不慌,身子瞬间后退,然而空气中云初却是一声冷笑,随即身子在空中一个弯转,袖中匕首,直向一旁坐在地上的帝师而去。

    杀气尽露,毫不掩饰。

    太子没阻止。

    路十与路十一更没阻止。

    帝师此时身受内伤,躲无可躲,其身后之人也援救不及,很显然,被云初这一剑刺中,必死无疑。

    可是,这个时候,原本以为云初要刺向他的罗妖原本后退的身子却是一闪,瞬间挡在了帝师面前,掌风一厉,直向云初拍去,可是拍到一半,眼光一闪,又瞬间收回,而正在此时,面色突然猛的一变。

    因为,身后,携千金万重的的压力瞬间触及腰背,一口鲜血瞬间吐出。

    “好你个帝师,我救你,你却伤我。”罗妖身子在空中一转,跌倒在地,瞬间被路十路十一以剑架着。

    那帝师这才抚着胸口站起身来,“以名华府的声望富贵为赌注,让我不得不对不起你了。”

    情势逆转不过顷刻之间,主子被擒住,那些墨阎阁之人互相望望自然不敢动弹。

    “呵呵……”罗妖这时却看着帝师冷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可是,帝师就以为,你如此送太子和云初天大人情,他们就会放过你。”

    好吧,这个情节还没写完,明天继续~

    ☆、第二十五章 你是我的全部

    “呵呵……”罗妖这时却看着帝师冷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可是,帝师就以为,你如此送太子和云初天大人情,他们就会放过你。”

    “帝师之职便是效忠大晋,岂是由你可以挑拨的。”帝师身子往后晃了晃,显然方才对着罗妖那一击也是使出了全力,看似大义禀然的话落,抬头看着对面的云初,又看着景元桀,一张保养得宜的面皮上,神色却是虚了虚。

    云初看看罗妖,又看看帝师,唇边却噙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方才,她出手那一瞬,其实并没有真的打算刺中谁,罗妖人手这般多,她自问也根本不能成功,虚则实之,实则掩之,不过是想借此试探这罗妖和这个帝师到底牵连有多深。

    方才这般久,以她对罗妖这变态人的微末了解,分析形势,他绝对有不下数次的机会杀了帝师,再杀景元桀,可是,他没有。

    就连最后那句,“一个不留”的话,似乎也留了线生机。

    这丝生机自然不是给景元桀的,左右想想,自然就是帝师。

    显然的,罗妖性情诡异,就算真的合作甚深,也不可能真会有什么合作的道义,让他以身救人,不可能,左思右想,必然是其对帝师有所顾忌,不想让帝师死,只是,没想到帝师这背后一刀,到是给得刚刚好。

    她当然也没有忽略掉,方才那紧要一瞬,帝师突然传音入秘,说助她一臂之力的话,她云初也不善茬,有人想要立功,她自然求之不得。

    “我倒是突然很好奇,你既然拥有整个墨阎阁,方才那般时候,太子又在手,束手待毙,还有什么能值得你对帝师以身相护。”云初思绪转不过一瞬,看着地上被路十和路十剑架着的罗妖开口。

    清晰的话语,一语戳中重点。

    一旁的帝师眼眸闪了闪,看着云初,深邃而犀利的眼里,眸光翻涌,似乎没想到云初会这般直掐要害。

    “你果然聪明。”罗妖却显然不意外,此时嘴角流着血,略显狼狈的坐在地上,整张妖媚的面容上,竟还露出无奈的笑意。

    “罗妖,本帝师之前与你合作,也不过是想除去云初,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快。”这时一旁帝师却开口了,声音急而重,只是,声音里多少有些心虚的成份。

    云初看一眼帝师,眸光清冷,“堂堂帝师如此急言厉色是不是太有失形象。”清冷的话语似一捧雪瞬间浇灌在帝师身上,帝师身子都似乎抖了抖,然后看着云初,似乎生怒,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到底顾忌着景元桀在,而且,就照方才云初出现,再加之其行事快速扼要这一系列手段也确实让她对云初同样有所忌惮。

    可是,虽然或多或少暴露了他与罗妖的合作,但是在这之前,他也确是并不知背后之人是罗妖,只是身为帝师,心高气傲,既然有同样的目的,何乐而不为而已。

    “说吧,你到底想从帝师身上得到什么?”云初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罗妖。

    “你觉得我最需要什么?”罗妖却突然看着云初,“你亲手毁了云花衣,毁了我辛苦这般久的心血,到得如今,我自然要另觅方法。”

    “原来帝师竟然妄想逆天改命,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罗妖话一落,景元桀却突然看着帝师冷声出口。

    帝师现的面色都是煞白的。

    身为帝师,自来忠于大晋,罗妖想要的是什么,一个不男不女,身体畸型的人需要什么,他身为帝师用一些极端的法子自然是可以一试的,但到底是见不得光,于他名义有损,或可能还会动荡大晋气脉,这些暗中之事,眼下被太子一口揭穿,整个人都呈颓败之态。

    “初初儿……”这个时候一旁的罗妖开口,然而,话刚要出口,面色突然一怔,整个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然后云初和罗妖同时看向站在那里仿若高山深雪的景元桀。

    “太子如此在意一个女子,会不会让人有机可趁。”罗妖轻唾一口,面色森寒。

    云初自然明白,显然是方才罗妖口中那亲呢的“初初儿”三个字让景元桀出手,眸光轻轻晃了晃,心情很好,却是没说话。

    “有机可趁的人正一步一步瓦解。”景元桀不急不缓。

    “呵呵……”罗妖突然笑,然后眸光扫了一圈四周,“那又如何,我如此多的人,难不成,今夜太子还有后手……”罗妖声音顿了顿,“同一个地方我罗妖可不会跌倒两次,就算你和云初早有计谋,纵然太子你天纵奇才,世韬经纬,云初你聪慧,灵透,可是,若说能在如此危机之下,还早有准备,那我罗妖,可真是不信。”

    “当然。”云初很配合罗妖话的点点头,然后眸光同样看了眼四周,那些整装肃严,似待出销的宝剑般浑身透着锋寒的黑衣人,却是轻抬了抬衣袖,“可是,他们再冷心冷血,也断然不愿意看着你死吧。”

    “你真想要杀我?”罗妖眸光沉暗,反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不相信,然后还偏头看了眼帝师,“如此情形之下,你不是更应该除掉帝师吗,相对于而言,事情既然已经到得此般地步,为免以后着想,帝师的存在不是比我的存在威胁更大?”

    云初闻言,上前一步,却是轻轻笑了,“杀了帝师吗?”云初突然偏头看向一旁的景元桀,“你觉得好不好。”

    一旁帝师此时听着云初轻巧的话,面色轻微一变,准确说,这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帝师今夜已经不止一次的变脸色,变脸的次数,估计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而此时,其身后的几名中年男子面色复杂的上前扶住了帝师,一直闭口不言,可是仪容气度不差的名华府当家人,此时犹豫半响,终于看着一旁太子开口,“太子,名华府与皇氏牵系几百年,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废除,妥与不妥,还请太子三思。”

    “其实,很简单,帝师行事残忍,残害良臣,还欺压我这一般的弱女子,只要他负荆请罪即可,与名华府倒是真没什么关系。”太子没开口,云初却是轻轻一笑。

    那名华府当家人,名史荣闻言,面色当即轻微一变,迎着云初的看来的目光却没有避开,可是整个心神却都是凝住的,再看一旁的太子,太子连眼神都未抬一下。

    很明显,今夜之事,还什么帝师,名华府,在太子眼里,如今只有一个云初,简而言之,名华府的富贵生死,帝师的千秋名传,以后如何,皆在面前这个云王府大小姐的手心里拽着呢。

    名史荣看出来了,帝师又如何看不出来,面皮动了动,似愤似不甘,看向云初的目光或寒或凉。

    云初也不理会,而是看着名史荣笑得越发明妍,“说起来,我如今也算是名华府嫡出大公子才出生孩子的干娘,看到名华府老爷,还当唤一声伯伯呢,是不是。”

    云初的交情套得好,面容也明亮,态度也尊敬,可是名史荣千难万难的生生使劲扯出一丝笑容后,却不敢应答。

    “怎么,帝师,难道就真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云初见名史荣不说话,又看向其身帝的帝师。

    帝师大人现在很生气,很怒火,如果云初可能透视到帝师的心,定然能看到其心底一股雄雄之火在无穷的燃烧。

    所以,帝师没答话,看着云初的眸光再度暗了暗,掩在袖中那虽保养得宜看似仙风道骨,可是指尖青瘦而苍老的手指紧了紧,依然没说话。

    “哈哈哈哈……”一旁罗妖此时却笑出声来,“初……”初字刚出口,似乎想到什么,看一眼太子景元桀,当即语声一转,“你当想让是高高在上的帝师给你说好话……嗯……有意思,有意思,正好也给我出出气……我罗妖今次吃了这般大的亏,倒是也乐见帝师吃鳖。”

    “鳖你个死人头,你现在命还在我手上悬着,再不让这些人退下,可别怪我不客气。”云初直接对着罗妖厉声道,显然不太想和他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