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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秦然唔了一声,“他送我们回来后就走了,说要去喝几杯。”

    韩遇睨了她一眼,接着,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给她擦头发,嗓音温柔,“我来帮你擦吧。”

    “不用,我马上要洗澡了。”

    她说着,就走到衣橱去拿睡衣,一套尼维熊的保守睡裙,随口道:“你洗过澡了没有?”

    韩遇微微勾唇,“必须没有,我们一起洗吧。”

    “行。”秦然爽快答应一声,进了浴室。

    韩遇不紧不慢地跟进去,好心情地放着浴缸里的水,两人坦诚相见多次,现在就是面对着面不穿衣服都不会觉得尴尬了,秦然把衣服脱了,绕过韩遇踩进水里,坐了下去。

    灯光下。

    秦然坐在满是花瓣的水中,肌肤凝白。

    她舒服地感慨了一声,“泡热澡就是舒服啊……”

    韩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笑了笑,也褪了衣服进浴池里,但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拿了颗起泡球,挤了点洗发水对秦然说,“背对身去,我给你洗头,你头发都给雨水淋湿了。”

    “唔。”秦然懒懒地转了身,趴在浴缸边沿。

    很快。

    头顶就满是泡沫,韩遇帮她揉着头发,动作温柔,“这样洗舒服吗?”

    “还不错。”秦然闭着眼睛享受,想了想,又问他,“十五,舒娆的男……不对,我呸,已经是前任了,她前任的炮友怀孕了。”

    “然后?”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惋惜,那么多年的一段感情,终究是折了。”

    韩遇薄唇扬起,“感情事不要去参合,他们分不分手,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没有参合啊,我就是心疼舒娆。”

    韩遇没说话。

    秦然问:“十五,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呢?明明看着挺喜欢舒娆的,为什么就是要背叛她呢?”

    灯光柔和,衬着韩遇英俊凝眉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沉声道:“这么跟你说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嗯……天性有一种人,是**非常强烈的,通常一晚一两次都满足不了他,因此他需要通过别的方式来发泄**,比如炮友,床伴,因为他的爱侣满足不了他,你说这样的人,他就没资格谈恋爱吗?”

    秦然低眉想了想,“你说路易斯是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支配着下半身,男人自己也讲不清,爱是爱,但是如果因为爱不去发泄,对他的身体和心理也有伤害,有人选择痛苦的压抑自己,而有的人选择释放天性,世界千奇百怪,如果只有一种人种和性格和思想,那还叫世界么?专一的男人有,花心的男人有,寡淡的男人有,**强烈的男人也自然有。”

    秦然安静着没说话。

    “头歪一点,我帮你冲洗干净。”

    “嗯。”

    秦然说着,微微歪下头,韩遇半跪着,动作轻柔地拿着花洒给她冲洗头发,等洗干净了,又开始帮她洗澡,韩遇对她说:“你洗完了先出去,晚上淋雨了别洗太久,免得感冒了。”

    “好。”

    秦然应了一声,从水中站起,裹了条浴巾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韩遇也洗完了,秦然坐在镜子前吹头发,落地窗外是汹涌的夜海,他裹着浴袍凝视她,眼眸漆黑温柔。

    秦然自顾自吹自己的。

    韩遇倒了杯香槟喝,走过来,落坐在她背后的小沙发上,风度翩翩。

    刺啦啦的吹风机声中,秦然扭头问韩遇:“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话对,但是你觉得女人能接受那样的男人么?”

    “有的接受,有的不接受,有思想保守的女人,就自然有思想开放的女人,这些事情都因人而异,与人无关。”

    “什么意思?”

    韩遇抿唇一笑,“意思就是,你不接受你就站不接受那边,接受了就站接受那边,没什么可以难过心疼的,郁舒娆认识路易斯,跟他在一起,肯定是了解他的性格的,韩小然,你一定懂的,大部分中国男人比较直男癌,体现为思想保守,行为保守,性格保守,不怎么懂得体贴浪漫女孩,还大男子主义。则外国男人绅士许多,热情,浪漫,爱**。我也留学过几年,说句实话,那边确实更有礼貌一点,比如下车会给女孩子打开车门啊,出去吃饭会给女孩拉车门,看见你搬重东西会帮你搬,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就算火警响起,大家也是有条不紊的排好队离开,不会争先恐后地抢着跑。还有,他们对女孩子确实更尊重一点。”

    “嗯?”

    “这就是说,如果郁舒娆没从心里面接受他,我想他也不会强迫郁舒娆的,所以这段关系里面,他们一定很有感情。”

    秦然点点头,“这话我赞同。”

    “他们是相爱的,只不过最后没能走到一起,就是这样一段关系而已,没什么好愤怒难过的,有句话,叫做没有人爱上一个人,或者谈恋爱是为了分离,大家都是奔着好好在一起的想法,于是,当爱情不在的时候,请对对方说一声祝福,毕竟,曾经爱过。这叫做成长的代价。”

    秦然抬头看他,“道理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韩遇低笑,“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开始的时候你愿意,我愿意,凭什么分离的时候就要恨得永不原谅?当初谁也没拿刀子逼着谁答应谁啊。可以说还爱,还恨,但是别伤害自己,也不要伤害对方,说白了,如果不能接受分手,不能接受背叛,不能接受种种意外,那一开始就不要恋爱,否则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可能最后都不幸。”

    “这么严重?”

    “成熟一点对待就好了,走吧,你头发也吹干了,睡觉了。”

    “好吧。”秦然把吹风机放下,拔了插头,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韩遇的手臂伸过来,把她牢牢地抱住,下颌俊美惑人,“睡吧,你昨晚不是通宵了吗?现在应该很累了吧?明天要上班吗?”

    秦然在他怀里摇头,眼睛半眯,“不用,终于赶完那批货了,我明天放假一天。”

    “那我们明天去约会?”

    “好啊。”秦然惊喜一叫,凑到他侧脸上,亲昵地吻了吻他。

    夜色迷离。

    有人睡得好。

    有人睡得不好。

    郁舒娆整夜整夜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很疲累,精神却一点也不困倦,整夜盯着天花板的某一点放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二日。

    秦然跟韩遇在厨房里做早餐,郁舒娆顶着一双熊猫眼出来,有气无力地坐在餐桌上,脸色苍白,“早安。”

    “早安。”秦然笑着打招呼,取过烤好的面包,放在白色盘子上递给郁舒娆,“早餐快做好了,你先吃吧,黄油放在冰箱里,你要吃就去拿。”

    郁舒娆撑着下巴,漂亮的小脸蛋完全提不起精神,“算了,我随便吃一片面包就好了,昨晚没睡好,好困,我吃完再去睡一会。”

    秦然看了不说话的韩遇一眼,韩遇也瞟了她一眼,两人像是在交流。

    秦然笑着说:“舒娆,今天我要和韩遇出去玩,你也一起去吧,我们去攀岩散散心。”

    郁舒娆想了一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了,我精神不好,去了也是扫你们的兴,你们两去吧,玩得开心点。”

    “可是……”郁舒娆这样她不放心。

    郁舒娆说:“对了,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瓶安眠药吧,不吃我怕我晚上还是睡不好。”

    秦然吓了一跳,“舒娆,安眠药会有依赖性的。”

    “我知道,只不过现在没办法嘛,你帮我买吧,我想好好睡一觉。”说着,她撩开蓬松地乱发,喝了一口牛奶,皱起眉,“不喜欢喝牛奶,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秦然立刻给她倒了水。

    郁舒娆把整杯水灌了下去,终于解了渴,有点郁闷地说:“第一次觉得长头发这么讨厌,等我有时间了,也学着你去剪个短头发,一了百了。”

    秦然实在不放心她,担忧地说:“舒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再叫上苏淮,你们两以前不是经常拌嘴的吗?一起去玩能有个伴,怎么样?”

    “可我今天好累啊,没有精神。”

    “没关系啊,要是你没有力气爬,那我就陪着你说话,反正有苏淮在,苏淮可以陪着韩遇攀岩嘛。”

    韩遇煎荷包蛋的手微微一顿,皱住眉。

    郁舒娆反正心情不好,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同意了,“行吧,叫上苏淮一起。”

    这几年郁舒娆跟苏淮其实还有联系的,郁舒娆拒绝苏淮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偶尔还会出来吃吃饭,喝喝咖啡的,有些时候,苏淮还会送郁舒娆去机场出差,也会去机场接她的机,路易斯知道两人关系很好,但是他并不在意,女朋友有几个好朋友很正常,只要不越矩就行了。

    秦然走到客厅里给苏淮打电话,“苏淮,今天有空吗?想约你去攀岩呢?有我,韩遇跟舒娆三个人。”

    苏淮睡得迷迷糊糊的,“什么?”

    “问你有空吗?去攀岩,九点半开始。”

    “现在几点?”

    “早上七点二十六分。”

    “我困。”苏淮答得有气无力的,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现在困死了。

    “舒娆也来噢。”

    “……”

    秦然又道:“她心情不好,你作为她的好朋友,就来吧,大家一起哄哄她,让她转移失恋这个注意力。”

    苏淮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行吧,那我九点半直接到攀岩的会所,你们先去吧。”

    “好。”秦然眉开眼笑,“那我先去准备了,等下九点半见。”

    “ok。”他有气无力,“再睡一会,拜……”

    通话结束,秦然走回厨房,对郁舒娆和韩遇笑着说:“我打电话约他了,苏淮说,他九点半到攀岩会所跟我们会和,我们先吃吧,吃完出发。”

    另一端。

    韩遇点了点头,把荷包蛋装盘,挽起袖口,坐在餐桌上打开黄油,安静进食。

    秦然挨着他身边坐,好像有秀恩爱的嫌疑,便特意移开身子,坐远一点,顾虑着郁舒娆失恋的感受,对韩遇说:“小十五,今天攀完岩我们就去吃饭吧,下午四个人一起看电影,再去打网球,然后吃完晚饭再回去,如何?”

    韩遇颔首,眸色浅淡,“行吧。”

    秦然嘻嘻笑,其实网球她不太喜欢的,不过那儿可以免费做指甲,秦然想着等下韩遇跟苏淮两人去打网球,她跟郁舒娆就可以去做脚指甲跟手指甲了,一举两得。

    她快速把早餐吃完,跑到郁舒娆房间里跟她一起化妆,跟个小孩子一样,韩遇摇了摇头,认命地把餐桌收拾好,上楼换衣服去了。

    碗盘钟点工等下会洗的,不必理它。

    郁舒娆的房间里。

    秦然趴在梳妆台上,而郁舒娆动手给自己描黑色眼线,她放轻呼吸,手中的眼线笔就画出了一条流畅的黑色眼线,又妖娆又好看。

    秦然出声称赞,“真好看。”

    郁舒娆笑了,虽然她失恋了,虽然没有精神,不过出门嘛,妆还是要化的,她已经习惯了,看着素面朝天的秦然,扬唇轻问:“你要不要也化一点?”

    秦然笑着摇头,“我不会,只会画cc霜跟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