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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现在我要去调查证据。”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再做逗留,头也不回地走进纷飞的大雪里,大衣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沈晏看了他的背影良久,这才回到病房里去看宁婉。

    宁婉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明显地虚弱下来。病房里没有外人,她也没有装疯卖傻,看见沈晏一个人进来,朝他安静地微笑着。

    “今天雪下得好大啊,沈医生。”她轻声说,“我觉得我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不过这里比我家里暖和,不会冷得让人想哭,真好。”

    “别乱说,你会好起来的。”沈晏摇头,走到她的病床旁边,抬手给她调整点滴的速度。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之间已经颇为熟悉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宁婉没有自残也没有装疯,他们平静地说一说话,仿佛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病房里散发出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丝很淡的气息掺杂在里面。这是一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沈晏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先是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在周围一圈地方仔细地嗅。

    他的视线最终视线落到吊瓶身上,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一般僵立在原地。

    沈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喃喃地说:“你的药……有问题。”

    85|第八十五章 恨生惊梦

    作为宁婉的主治医师,连沈晏都没有发现的药物调换,明显是经由更上层人物的直接出手干预。为什么要毫无试探地直接越过他,难道幕后的始作俑者已经知道……他对宁婉,产生了不同于外界声音的,同情与怜悯?

    沈晏心中刹那间掠过许多猜测,他无声地僵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立刻摘下宁婉的输液吊瓶,送去抽检化验。

    实验分析结果出来得很快,沈晏站在病房外面,捏紧了报告单,指节被他攥得发白。

    宁婉的药物中,被人混入了轻量的致幻剂。这是通常瘾君子都不会触碰的、最霸道残忍的一种药,进入身体后会产生剧烈的致幻反应,死亡率比普通型致幻剂要高出将近三成。

    在宁婉的输液瓶中,致幻剂所含的剂量很轻,但显然不是今天才开始动的手脚。每天向她的体内注射一点,一天两天看不出来,但是配合其他精神治疗方面的药物长期共同食用,致幻剂的抗药性稳步提高,最后只会导致一个结果——宁婉会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错乱,任何一个医生、任何一家医院对她进行检查,都只会得出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方法一箭双雕,除了让宁婉疯癫之外,还为她的暴行找到一个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患有精神疾病的瘾君子,毒瘾发作,精神失常,疯狂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双亲。

    合情合理,一举两得,一劳永逸。

    究竟是谁,在情势已经尘埃落定的情况下,依然这么害怕……宁婉翻案?

    另一方面,周枫所带领的特别行动小组,在山村经历了与调查不符的实际情况之后,下定决心,率领自己的队员们重新奔赴小山村,再一次展开了调查。

    这一次,他们从那个女人「被卖进山里」的证词方面着手调查,乔装改扮打入当地内部,终于获得了一条新的线索——一个当地的“人牙子”的联系方式。

    所谓“人牙子”,就是拐卖人口行动的中间人,为供应者和需求者牵线搭桥。在确认了小山村确实有这种买卖人口现象之后,周枫的心不断向下沉,面对着一个逐渐拨开迷雾、隐约瞥见的反转与真相,忽然有些不敢触碰。

    究竟是怎样悲惨的现状,让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不惜将刀挥向自己的双亲,选择了最激烈决绝的了断方式,却甚至没有在司法公正的庇护下说出真相的勇气,只能靠装疯卖傻苟延残喘?他不忍多想,却又不得不残忍地揭开真相。随着他的逐渐深入调查,宁家惨案的真相如同深藏于黑暗中的致命刀锋,终于渐渐从冷海中浮现出来。

    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一个在村里打光棍的单身汉,吃喝嫖赌,游手好闲,老大不小了讨不到老婆。东拼西凑的借钱,买了一个被卖过来的女人,□□了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在这个小山村里,女人没有任何地位,生下的女孩也大多一出生就被抛尸荒野。在女人的以死相逼之下,女儿才侥幸留下一命。他这个买来的老婆是个有文化的,在村子里自告奋勇教小孩子识字,总算有了一点收入,维持三张嘴的生计。男人数年如一日游手好闲,最擅长的是吹牛和打老婆。买来的老婆终日心力交瘁,整个人迅速衰老,女儿却一天天长大,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样,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打起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主意,在施暴时被老婆及时拦下,女儿仓皇逃走。男人恼羞成怒,将老婆毒打一顿,趁她下不来床无法动弹之际,把她的身体卖给老鳏夫一晚,换来了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半天就输得精光。

    年轻的女儿长到十几岁只出过大山两趟。万幸聪慧过人,记忆力超群,在下山之后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从惊惧交加中逐渐恢复理智,放心不下母亲,悄悄回到山里,寻求当地的司法力量求助。但这样的人口买卖既然能持续多年,自然是上面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水,甚至在利益的驱使下勾结一气。

    不幸的是,她遇到的是最遭的那种情况。

    宁婉在局里被关了数天,对她而言,是一段极为黑暗、不愿回想的经历。个中踢打惩罚不必多说,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侮辱与刁难也都逐个降临到了她的头上。等她终于被打得颤抖着认错服软,被粗暴的放出来后,挣扎着回到家里,见到的是只剩下一口气的母亲,与再一次有了钱满脸浊笑的父亲……

    她在孤苦无助与莫大的恨意中,拿起了刀。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做错了吗?谁又是对的?!

    周枫心里的惊慌与愤怒杂乱地交织成一团,被真相冲击得几乎站立不住。他惊怒交加地一条条搜寻罗列着证据,义愤填膺得要还宁婉一个清白,但事情才刚开了个头,还没有能让任何人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被上级领导直接强硬地调回了警局写检讨,责难他擅离职守不听调动,不允许他再就这件事关注一分一毫。

    周枫孤立无援,无人理解他的坚持与做法,只能向姑且算是同一战线的沈晏倾诉。原原本本地复述调查经过与结果时,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凭什么不让我查下去?!到底是谁怕了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本事?!”

    “这是很正常的,只要牺牲宁婉一个,就能保护这个利益集团从上到下不知多少个官,里面很可能还包括你的直属上司。”沈晏站在住院部楼前的草地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瘦削的身形挺拔得像一条线,视线一直在看着其中一扇窗户,淡淡地说。

    周枫的满腔愤慨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声音却已经带了点哽咽的闷塞:“可是他们怎么能……宁婉她……”

    “她也没多长时间了。”沈晏低低地道,“有人换过她的药,她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

    周枫浑身巨震,僵立在原地,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因为周枫的到来,沈晏和他在下面说话,站得有点久,有其他的医护人员进了宁婉的病房。她住院的情况极其特殊,除了沈晏,几乎每个人看着她的眼光都是异样中带着厌恶,那是看杀人犯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越来越脆弱的神经。

    不知道医护人员在里面做了什么,宁婉突然发疯般尖叫起来,歇斯底里,面目狰狞,在医护人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冲向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她的病房在三楼,不过虽然之前折腾了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直接跳窗户。沈晏和周枫猝不及防地目睹了她跳楼的全过程,急忙赶过去后发现她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蜷成一团,见有人靠近后惊惶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到沈晏后眼神颤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晏不顾形象地在她旁边跪坐下来,向她张开了双臂。

    “没事了,别怕。”他轻声说。

    宁婉迟疑了半晌,慢慢靠进了他的怀里,攥住他的衣角。而后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她突然失声痛哭,嚎啕不止,几近崩溃地双手胡乱遮住脸,声音沙哑得撕心裂肺。

    周围是一群对她戒备至深的正常人,更远处则是来来往往、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的精神病。她疯疯癫癫地行走在安慰与绝望边缘,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周枫听着她的哭喊,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慢慢捏紧了拳头。

    。

    虽然从戏中的扮相上说,宁婉的五官妆上得很柔和,气质不露一丝锋芒,行为举止都截然不同,作为观众来说,看电影时绝对不会出戏。但是同为演员,又了解至深,这是苏凭第一次看到楚冰放声哭泣的样子,无依无助得让他心跳几乎一停,拍戏过程中甚至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才按照剧本的流程,抬手抱住她。

    不过这一个剧本之外的停顿,倒是让苏瑞鸿导演十分满意,这一条几乎没怎么重拍就过了,最后选择的镜头就是最开始有他停顿的这一版。虽然在苏瑞鸿那里通过了,不过楚冰和他离得这么近,当然察觉了他当时的怔愣,苏凭不好解释,只是简单地笑笑,说:“很少见你这个样子。”

    “当然很少见,这又不是我。”拍摄结束,楚冰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眼泪还没有完全流尽,奇怪地看了苏凭一眼,“我从来没哭成这样过,遇到什么事情我习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接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另外我会做得更加细致严谨。”

    话题是不是歪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苏凭耸肩,深深地看了楚冰一眼,忽而说:“你很适合拍这样用尽全力的哭戏,不过还是尽量少拍吧。”

    楚冰挑眉:“嗯?”

    苏凭从草地上站起身,周围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也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笑了笑。

    ——因为你哭起来的时候,让人心都碎了。

    这场拍摄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果,从那天开始,苏凭三五不时总会梦到那个时候。梦里不是宁婉的脸,是楚冰站在他面前,无声地咬着唇,泪水涟涟。虽然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但是对睡眠质量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并且没有随着《恨生》的杀青而结束。

    “这可不太妙啊,得采取一点措施……”苏凭忧郁地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楚冰。楚冰刚被他吵醒,正满脸不悦地盯着他看,被他弄出了一点起床气。

    “分房睡吧。”她毫不废话地提出了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苏凭权当没听见这句话,面不改色地提出另一个建议:“要不要陪我去参加一期综艺?我是常驻嘉宾的那一档《终极战斗》。”

    楚冰看着他:“去耍猴吗?”

    苏凭轻笑:“去秀恩爱啊。”

    86|第八十六章 反攻号角

    虽然对耍猴和秀恩爱都没什么兴趣,不过碍于苏凭对分房睡那个选项的全然无视,楚冰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将参加一项综艺节目这种无聊的事情,加进了自己的行程里。

    毕竟失眠和被打扰睡觉的麻烦,谁经历谁知道……

    当然,这个只能算一半原因,另一半让楚冰松口同意的理由是,这一期特别节目的形式,其实是节目组已经定了的。就算楚冰不同意出镜,按照节目组的规定,苏凭也得去邀约其他女演员。他挑了个时间,把自己能够邀约的人选大致跟楚冰分析了一下,两人在这件事上迅速达成共识,都觉得按《终极战斗》节目的无下限程度,这一劫恐怕避免不了。与其招惹个后患无穷的麻烦回来,还不如楚冰过去一下来得简单粗暴……

    鉴于种种巧合与必然,录制当天,楚冰准时坐在了《终极战斗》节目组的化妆间里。她几乎没怎么上过综艺,朝华电视台的化妆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真人,兴奋地手都有点发抖,嗓音带着兴奋与紧张所造成的异常高亢。

    “冰、冰姐,这么称呼您老人家行吗?”化妆师恭恭敬敬地询问,连「老人家」这种词都不自觉地用上了,态度简直算得上如临大敌,也不知道对楚冰究竟是有着怎样奇怪的印象。楚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无视她的话,也没有分毫热络与亲切,平静冷淡,是她面对外界一贯的表情与态度。

    她从刚出道那会儿就广怼记者,一开始就被冠上目中无人的高傲名头。随着时间增加、地位水涨船高,所有人发现无法纠正她,便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的这种性格,丝毫不以为忤。化妆师见没有被楚冰无视,态度更亢奋了些,开始跟她没话找话︰“我是您的粉丝,非常爱看您的电影!早好几天就听到了凭哥邀请冰姐过来录制的消息,那个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冰姐你真的来了,今天节目组简直星光璀璨,看一眼都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楚冰闻言抬眸,从化妆镜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不至于吧,炙手可热的那些个艺人,你们节目组应该已经很熟悉了。”

    她说的既是事实,也算是一种试探。《终极战斗》是朝华电视台的王牌综艺节目,邀请了娱乐圈六位一线明星当常驻嘉宾,不时会有热门剧组的演员来做客互动,宣传自己的新作品。目前已经是第二季,说是见惯了娱乐圈的一线大牌绝不为过。不过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倒是做得不错,半个小时后就要开始节目录制,而她身为嘉宾,依然不知道其他嘉宾都是谁。

    化妆师尚处于亢奋状态,闻言神神秘秘地笑了,朝她摇了摇头︰“虽然已经是第二季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期由常驻嘉宾邀请好友来参加的节目。大家应该都猜到凭哥肯定是邀请冰姐了,惊动了好些个不太参加综艺节目的大咖呢……”

    是这样吗……为了和苏凭邀请的嘉宾对等,其他人邀请的嘉宾,至少不能比她差得太多。楚冰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没有再多问什么。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上好妆后,她在休息室喝了点水,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坐上车,从电视台出发,前往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地。

    苏凭正站在那里等着她过来,见她下车,拿了一瓶节目赞助商的饮品,拧松瓶盖后递给她︰“今天温度有点高,找工作人员要了瓶冰镇过的,慢慢喝。”

    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处在摄像机的拍摄之下,不过两个人都是见惯了摄像机的人,此倒是没什么反应。虽然平日里对苏凭颇多挑剔,但是客观地平心而论,苏凭的情商是无需质疑的。只要他想,别人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楚冰接过冰镇的牛奶,即便早上才生过苏凭的气,现在看他都觉得顺眼了些。

    白天有活动要忙,早上还要乱来,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需要一顿毫不留情的收拾。

    楚冰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打量了一下周围。她和苏凭今年的大半时间都在拍摄《恨生》,拜苏瑞鸿的慢工出细活所赐,杀青的时候已经是夏末了,现在差不多算是初秋,不过气温仍然不低,穿外套会觉得热。

    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科技馆的一楼大厅,举目四顾,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见,不到其他嘉宾,也没有任务提示。楚冰疑惑地抬了下眉,没有将心理活动付诸于口,但苏凭已经开始问起旁边的工作人员︰“其他嘉宾不在这里集合吧。任务卡呢?”

    工作人员本来两眼发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他询问,这才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小碎步跑回同伴那里去找任务卡。苏凭和楚冰见状都扬了下眉,楚冰迟疑了一下,侧过头问︰“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

    “平常不走这种蠢萌的路线。”苏凭断然否认,随后看着不远处正在交涉的工作人员,慢慢眯起眼︰“唔……平常来嘉宾不会瞒淂这么严实,这一次不给信息,也不安排见面,可能有二:一是无差别针对全体,增加游戏的神秘性与可玩性;二是针对性限制我本人,给我增加难度和障碍。从这个工作人员的表现来看……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苏凭换上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跃跃欲试地看着聚在一起的工作人员们︰“有趣,这个是节目组的安排吗?这些工作人员我有一半看着都挺面生,不会是从其他人那里派过来的间谍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也没有人响应他的视线,工作人员们汗流侠背,完全分不出是扛着器材热的还是被苏凭吓的……

    他们还什么提示都没给啊!!但是情况已经被苏凭猜出大半了啊!!这人好可怕啊!!

    苏凭和楚冰此刻还不知道的是,除了他们两个现在任务卡还没拿到,其他五组嘉宾,都早早成功会面,并至少拿到了今天的任务卡,以及一部可以联系其他组嘉宾的手机。

    《终极战斗》这一期的主题,叫做「反攻之夜」。这个略显无节操的名字,简单粗暴的,点明了今天的内容核心……

    反攻,即食物链底层向上层做出的制伏行为。每一组嘉宾都可以挑战比自己更上层的所有人,节目组将从底层到上层,依次递减对每组嘉宾的提示与援助。在这个节目里是如何区分底层和上层的呢?看过往十六期节目里的胜率。

    苏凭在过往的节目中,以累计九场的离奇胜率,高居这个节目的食物链顶端。

    所以他今天要面对的,是极其严苛、提示稀少的任务本身,以及来自其他组嘉宾不怀好意的蓄谋报复。原本按照规则来说,他主要需要提防的,只有胜率排在第二的乔雁一组。但很不巧的是,胜率第三的常驻嘉宾是穆庭,这是个基本不讲什么规则道理的家伙,显然在他眼中,让苏凭吃苦头比对付自己老婆有意思多了……

    于是在穆庭开头、其他四组嘉宾积极响应的情况下,在苏凭和楚冰的无知无觉中,一个名为「推翻苏凭邪恶统治」的中二组织顺利建成,五组嘉宾正在会师的路上。不管他们是不是内心心怀鬼胎,想在最后黑吃黑拿下比赛的胜利,反正明面上来说,大家都很想折腾一下苏凭,给楚冰今年的综艺首秀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

    写作印象,读作阴影,这个当然不用多说。

    《终极战斗》常驻的六位嘉宾,分别是凯星的一哥苏凭、一姐乔雁、锋辰的太子爷穆庭、新人王沐雪晴、凌宇的当红小生林承骁、以及盛天的当家一哥顾昭明。这是《终极战斗》第一次由常驻嘉宾邀请好友录制,从某个方面来讲,邀请好友的质量,无疑昭示着自己在圈里的人脉。

    这里就不得不先说穆庭这个怪胎了,作为锋辰的太子爷、红到发紫的著名歌手,因为节目组要求必须邀请异性,所以他就把自己工作室签下的一个词作江绒带了出来。虽然江绒在词作圈的确很有名气,长得也颇为养眼,但毕竟不是大众意义上的明星,在其他选手邀请的嘉宾包围中,简直毫无存在感。

    而穆庭带她来录制的原因是,这个一米六的秀气姑娘拿过全国散打比赛的十强,身手极佳,感觉带着应该不会拖后腿……

    把他排除在外,其他人邀请的嘉宾就要正常多了。乔雁正在赶往五组嘉宾的会合地点,和自己邀请的嘉宾仔细讨论着苏凭的弱点︰“……缜密逻辑结合大胆猜测,自信但是谨慎,喜欢扮猪吃老虎。对付他的话,最有利的应对方法是……”

    叶溯北开着车,一心二用地听乔雁分析情况。闻言抬了下眉,波澜不惊地接上了乔雁的分析︰“阳谋为主,辅以雷霆一击,一次性解决,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在《终极战斗》中,乔雁作为知名演员,武打功底深厚,体力不错,兼之胆大心细,在这个节目里胜率也同样不低,主导着五组嘉宾的行动。如果这个团队里都是像乔雁和叶溯北这样的实干家,那么两个苏凭都能让他们拿下了。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个临时扯起的指挥部里只有他们两个这一组是既比较靠谱、又不互相拖累的,其他几组的情况,都并不是这么乐观……

    抛开穆庭那种不走寻常路的不谈,锋辰的前后辈这一组,也算是可以指望的战力。然而相对于乔雁和叶溯北的谨慎分析来说,沐雪晴就比较傻白甜了,虽然她从来没赢过苏凭,不过现在莫名也并不担心,是个背景雄厚所以不爱动脑的大小姐。她摩拳擦掌了一会儿,终于想起问问自己邀请的嘉宾︰“魏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好的办法应该算不上。”魏泽闻言抬了下眉,不动声色地笑了,“不过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