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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何答脸色几经变化,由红到青,由青到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廖清反问,“不是我想的哪样?”

    何答犹豫了一会,“阿威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是是是,好到光屁股!”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廖清伸手掐灭了手上的烟,站了起来,“我不想再与你废话。就此别过,何先生。”

    她转身要走。

    何答终于站起身来,去拽她的手腕,“廖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急急道,“当年我和阿威真的不是在做那个!是真的在擦药啊!!!我有病,我真的有痔疮啊!!!!”

    他的声音足够大,本来两人谈话氛围尴尬,廖清又在公共场合抽烟,已经引起了侧目,现在他吼了出来,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是一静。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所咖啡厅的老板,他的菊花有病了。

    廖清哑然,不知该做何反应。

    眼前的男人却顺势抱着她痛哭流涕,“原来是因为这个!当时你走得那么干脆,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阿清,我为什么要得痔疮,我为什么要擦药,不然你也不会走了.......”

    喂喂喂!少年!大叔!你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吗?

    廖清长长吐了口气,揪着他的衣领,踩着高跟,把他拖到角落的杂物间。

    “好了。”廖清道,“别演戏。我也不吃这一套。见好就收,太丢人了。”

    何答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他抽了抽气,低声道,“没演戏。”

    他的外貌原本就是廖清最爱的那一款,虽然故做一番邋遢的打扮,但眼睛和酒窝,还是有些遮不住的。

    男人的眼泪或许有奇效,廖清不免觉得有些心软。

    何答欺上来,将她逼到墙角去,找到她的嘴唇亲了上去,“阿清。我很想你的。”

    廖清闭上眼,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并不做反抗。

    何答的吻越发细密,他的嘴唇干燥却柔软,呼出来的热气落在她的脖颈上,让人心生沉醉。

    两人到底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妻,知晓对方的敏感之处,纵然是多年未见,也并无生疏。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如同熟悉自己的一部分。

    廖清觉得自己要溺到水里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理智告诉过她,只有现在马上抽离,才能免受伤害。

    但身体却似乎不受她的控制,她不自觉去回应了何答。两人很快喘成一团。

    “何答!你个臭家伙!”廖清心底懊恼,忍不住去咬他。

    何答抱着她的细腰,向前推进,又去亲她,“老婆,我真的一直在找你的......”

    廖清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

    她别过了脸,露出白皙的脖颈。何答情迷意乱,见她这般,凑了上去,只顾着又舔又亲的。

    一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外面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廖清整理好衣物,用极为冷静的口气道,“好了,我满足了,以后见面不骂你就是了。”

    何答没想到她吃干净就要走人,拉着她道,“老婆,我们没离婚。”

    廖清有些无奈道,“何大少爷,你真健忘。我们离婚了。如果你想看离婚协议,我可以回家找给你看。”

    “那协议不作数的,上面签的不是我的名字,我当时故意写错了,你回去看看,我写的是河答,河水的河。”

    “那又怎么样。”廖清呵呵了两声,“别忘了,当时是怎么结婚的?”

    何答哑然。

    廖清想让他死心,加大了伤害值,又挥出去一刀,“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她掏出钱包,上面是阿妞的满月照。

    “我女儿。”

    “刚满一岁。”

    “就是忍不住打了一/炮,我不想再离第二次婚,别来找我了。”她笑了两声,终于扬长而去。

    深夜的急诊也并不安静。

    好在阿妞和玉玉的病情不算严重,做了一些紧急的处理后,两个孩子都已经能够安稳地入睡了。

    闻沅松了一口气,才觉得身体疲累不堪,她坐在留观床边,几乎马上就要睡过去。

    盛译嘉知道她是一定要守着两个孩子的,去找护士借来一张陪床,让她能够好好躺着睡个觉。

    廖清终于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闻沅已经睡下了,但她一进来,还是马上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心疼道,“别那么拼啊,哪有赚得完的钱?”

    廖清道,“没拼,就借酒浇了个愁。”她去亲了亲阿妞,沉默着拉了拉闻沅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回来太晚了。”

    “是不该夜不归宿。”闻沅说话也越来越像个长辈了,“以后注意着点。”

    廖清安抚了她几句,便出来跟盛译嘉道谢,“盛先生,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廖小姐工作辛苦,家里又有老人孩子,我作为邻居,帮把手是应该的。”盛译嘉说道,“况且是玉玉给廖太太添麻烦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脖子,语气不变,“不过廖小姐深夜不归,家里就留个老人孩子,到底不太安全。”

    他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一切,廖清有些不自在,脸色微红,“是我疏忽了。”

    盛译嘉“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递过去几张化验单,说道,“阿妞的检查结果,你看看吧,不懂的话问我。”

    “哦哦哦,好。”廖清接过去,都是各种细胞各种血,她的确看不懂。

    盛译嘉便简单解释了几句,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有说出来。

    到底只是邻居,也不算是熟识。廖清想了想,说道,“盛先生,今天晚上实在是麻烦你了。谢谢你,今晚我来守夜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玉玉。”盛译嘉道。他进去留观室,默默坐在颜玉玉的床边,盯着前方看。

    廖清有种错觉,盛译嘉似乎是在看着闻沅。

    但怎么可能呢。她暗自嘲笑自己,拖着疲累而漫长的梦境,也昏昏沉沉地坐着睡过去了。

    廖清请了一天假来照看家中的老小。

    盛译嘉却似乎有事,他将玉玉拜托给廖清,消失了大半天。

    闻沅心底嘀咕,她总觉得盛译嘉对颜玉玉并不是很上心。

    他是个不称职的舅舅。

    然而等到廖清和闻沅回到家的时候,她们终于知道盛译嘉消失的那半天做了什么。

    他搬家了,正好住在她们楼上。

    ☆、第十六章 婚礼

    盛译嘉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相反的是,由于学医多年,他对生死有着一种麻木的漠然。然而这些日子,对于她这个老太婆,他表现得太过“热情”了。

    闻沅心想他大概是想要通过她这个“长辈”得到未婚妻的消息。

    这么想着,闻沅又隐隐觉得生气起来,连带着指挥盛译嘉干家务的声音都大了些。

    “扫地就要把角落都扫干净了,你只扫这一块是怎么回事,得扫沙发后面呀!”

    盛译嘉倒是一声不吭,默默又抹了一边地板。虽说平时他也动手做家事,但太过琐碎的,他并不会动手,比如扫地,一个机器人就可以搞定的事,为什么还要弯腰俯首吃灰尘呢。

    盛译嘉已经在思考该买什么样的机器人比较适合了。

    闻沅虐了他一会,心情好了些,终于能够和他正常聊天了。

    “小盛啊,你那房子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搬家,这栋楼虽说光线不错,但卫生和管理很一般啊。”闻沅明知故问,她连理由都帮盛译嘉想好了,无非就是房东家出事顺便拿颜玉玉当挡箭牌。

    果不其然,盛译嘉道,“房东昨天打电话说房子有急用,你们楼上正好又在招租,玉玉和阿妞也玩得好,就搬过来了。”

    闻沅在心里哈哈大笑,盛译嘉找借口的技能还是一如既往地糟啊。

    心情好了起来,胃口也跟好了。闻沅砸吧嘴巴,感觉快要淡出鸟来了。她变老的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廖清便拘着她吃清淡的东西。她倒也听话,知道一时口腹之欲可能会给廖清带来巨大的麻烦,乖乖地喝着白粥米糊。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现在,她突然好想吃一些有滋有味的东西,肚子里的馋虫突然活跃起来了。

    “小盛啊,水煮鱼你会做吗?”闻沅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摆出了自觉得最和蔼可亲的笑容。

    盛译嘉抬头看了看她,说道,“不会。”

    确实,盛译嘉只会煮粥。闻沅有些失望地挥挥手,“当我没问。”

    “水煮鱼太辣了,你不适合吃。”盛译嘉道,“清蒸吧,鱼肉是优质蛋白,多吃也有好处。”

    所以,还是有鱼吃嘛。闻沅很开心,却又有些担忧,盛译嘉真的会做鱼?她可是还记得他第一次做鱼惨绝人寰的模样。

    盛译嘉好像知道她的想法,清咳了一声,似乎有些羞赧,“清蒸鱼是我的拿手好菜。”

    闻沅微讶,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微笑,“那就好。”

    她绝不会忘记当年的盛译嘉胸有成竹的话,“我做的鱼还不错的。”

    “加油,小盛。你可以的。”闻沅给他加油打气后,便一直在纠结,等下是借题发挥尽心尽力当个刁蛮老太太好,还是手下留情委屈一下自己的胃?

    盛译嘉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他确实苦练厨艺多日,清蒸鱼,是众多失败品之中唯一的幸存。

    还好,她想吃鱼。盛译嘉心有余悸,若是别的,他做不出来有滋有味的,只能够尽量让它们不被浪费,能吃得下去而已。

    他埋头跟鱼做斗争,江河的电话便来了。

    盛译嘉看到是他的号码,想了想,又瞥了瞥在外面缝裙子的闻沅,还是挂掉了。

    江河很快就回复,“不方面听电话?”

    “到了?自己打的,地址发给你了,谷也街的房子暂时给你住,钥匙压在门口第二个花盆下。”盛译嘉擦擦手,给江河短信道。

    江河却回,“你在阿沅那边?”

    江河难得这么敏锐,盛译嘉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