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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赵伯母点了点头。

    “哄”的一声,刚才还处在愁云惨雾里的赵家后辈一下子兴奋起来。

    赵伯母提粥走进屋,打开保温桶,舀了一碗粥,递给父亲,粥早上就煮好了,放了几个小时,现在吃温度刚刚好好。

    老爷子舀起粥喝了几口,原先有些灰白的脸色,看起来多了些血色,他挥挥手,对赵大伯说:“你继续说。”

    赵大伯把后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直到他说到赵择中接了夏久胜过来,给他治病时,老爷子一怔,急促地问:“那位小先生呢?”

    “爷爷,他刚刚给你治病,伤了元气,现在正在休息。”赵择中急忙解释道。

    “赵爷爷,我没事。”夏久胜坐了一会,身体舒服了些,听老爷子问起自己,他连忙站起来,走到老爷子面前,恭敬地问候道。

    “快请坐,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劳烦你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老爷子第一眼看到夏久胜,就惊讶于他的年轻和秀气,不过他见多识广,自然明白真人不露相,不能凭外表判断一个人的道理,所以一点不敢小看他。

    何况当时京城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能让自己清醒过来,也说明了他的不凡。

    “老爷子客气了。”夏久胜倒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神奇,所以还是以小辈之礼,向老爷子问候道。“何况我是四哥的朋友,能为老爷子出点力,也是我的荣幸。”

    “不敢当,不敢当。”老爷子连连摇头,一边朝赵择中瞪眼道:“小四,还不快快拿椅子给夏小先生坐。”

    “知道了,爷爷。”赵择中乖乖地端了椅子,放到夏久胜身后。

    ※※※

    赵老爷子恢复了健康,对赵家来说,是最大的喜事,家人一批一批进入探望,免不了对夏久胜说些感恩的话。

    老爷子是明白人,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夏久胜并没有好处,所以给后辈下了封口令,不许他们把夏久胜给自己治病这件事传出去,只说自己突然醒转了。

    夏久胜向老爷子道了谢,他确实不愿意因此给自己带来麻烦。

    医院方面也得到了消息,院长急忙带了主治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

    一番检查下来,各项数据都非常正常,主治医师啧啧称奇,只说老爷子体质好,才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恢复了健康。

    送走了医生,赵家人收拾好东西,接老爷子回家,这是件大喜事,所有人都去了赵家的四合院里,叫厨师做了顿酒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好好庆贺了一番。

    当然酒席的主角是夏久胜,这次如果没有他出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夏久胜一个外人坐在老爷子身边,只觉得说不出的不自在,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家子弟,对于赵家这样的豪门,内心里的敬畏和惶恐是由生俱来的,不可能轻易消失。

    “夏小先生,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就得去跟马克思报到了——”老爷子看夏久胜有些拘谨,夹了一块羊排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开玩笑道。

    “哪里?老爷子吉人天相,至少要活到一百岁才行。”夏久胜挤出笑脸,生硬地说着客套话。

    “那就托小先生的福了。”老爷子呵呵笑道。

    活到一百岁,对大数人来说,都是说梦话,老爷子清楚自己的身体,那更不可能。

    再活十年,对他来说,都是奢望,不过现在有这样的奇人在身边,或许自己真的能做到呢?

    想到这里,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和和蔼。

    “老爷子,你还是叫我小夏吧。”夏久胜对小先生这样的称呼,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只希望自己能被他们当晚辈看。

    “那也好,你是小四的朋友,不如也跟他一样叫我爷爷。”老爷子听他这样说,正中下怀,所以笑眯眯地建议道。

    “那,好吧。”夏久胜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他幻想过某一天,跟赵择中的家人,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当然还有个前提,就是他跟赵择中的关系,已得到他们的祝福。

    ※※※

    吃完饭,撤了席,大家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老爷子和夏久胜现在都需要休息,所以没有离开,老爷子这里有专门的房间,自然有晚辈扶着他去休息了,夏久胜在赵择中的陪同下,也进了一个房间。

    “阳阳——”门一关上,赵择中就猛地抱住夏久胜,身子跟他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揉进他的身体里。

    夏久胜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双手略一迟疑,也伸了过去,跟他紧紧抱在一起。

    怀抱似乎空虚太久了,肌肤也像是长期饥渴水的海棉,这个时候拥抱在一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战栗般的快感,渐渐地,他的眼睛泛起了水雾。

    “对不起,阳阳,我对不起你。”赵择中得到了夏久胜回应,精神一振,把脸贴到夏久胜的脸上,狂热地厮磨着,嘴里喃喃道。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也为难。”夏久胜身子软了下来,任他把脸贴在自己脸上。

    “怪我太软弱,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怕说了爷爷会失望,我怕会影响大伯明年的换届——”赵择中像是突然放下了心防,把这些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

    “我明白,我明白的。”夏久胜苦涩地回答。

    他们两人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只能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各自发展,不可能有交集。

    作为赵家人,赵择中的人生,早就被家族规划好了,他想走自己的路,除非脱离赵家,或者走出一条对赵家更有利的路。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夏久胜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被赵择中身子一带,整个人扑了上去,赵择中猝不及防,身子支撑不住,两人一齐往后倒去。

    好在两人的身后就是床,于是一起重重倒在床上。

    上了床,赵择中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扭身把夏久胜压在身上,张嘴就含住夏久胜的唇,用力亲吻着。双手在夏久胜的脖子下摸索着,找到衣服上的拉链头,就要脱他的衣服。

    夏久胜欲望上升,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扭动着身子,配合他把自己的衣裤脱下来,不一会,身子就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赵择中俯下身,在夏久胜的胸前舔舐着,夏久胜首次被人亲这个部位,难耐地挺了挺胸,发出一声急促地哼叫声。

    很快,赵择中头又往下移,停在下夏久胜的下面。

    夏久胜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到大脑,那种轻柔的触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嘴里发出难耐的声音,胸口激烈起伏,只想把身体内某种憋了很久的东西发泄出来。

    等赵择中把嘴移到后面的甬道口,夏久胜的双腿已紧贴在胸口,身子快被折叠成二半。

    “赵择中——”夏久胜嘴里发出沙哑的叫声,那种被舔舐的感觉,让他疯狂,让他全身发抖,他双腿猛地夹住了赵择中的腰,内心的渴望已让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着赵择中快点进入自己,填补自己空虚已久的心。

    “阳阳——”赵择中快速脱下自己的衣裤,贴身压上夏久胜的身体,那种肌肤相亲的美好感觉,让赵择中疯狂。

    前端已湿成一团,赵择中不再迟疑,用手找了找位置,就一挺而入。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紧紧缠绕在一起,完成了合体。

    ※※※

    老爷子的房间里。

    赵大伯和赵爸爸,各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头,老爷子依然靠在床上,背后垫了一床被子。

    经过一个小时的深层睡眠,老爷子觉得精神非常好,所以把两个儿子叫起来,商量一些事情。

    “你说他给我治疗的时候,只把手放在我额头,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其它动作?”老爷子颤声问。

    现在没了外人,老爷子又把当时的经过细细地问了一遍。

    “是啊,爸,我们几个全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不会错的。”赵大伯肯定地说。

    “这么说来,他真的是——”老爷子好像突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停了口,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又问道:“你们应该听说过修仙的传说吧?”

    “这些神话故事,小说电影都有——”赵大伯回答道,忽然睁大了眼睛,瞪着老爷子道:“爸,你不会是说,小夏是修仙者吧——”

    “除了修仙者,普通人哪里能不用眼睛,就找到病根,并把人治好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些不是神话传说吗?现实中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赵爸爸惊讶地说。

    “任何传说都有可能是真实的。”老爷子冷静地说:“你以为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那么传说,都是人瞎编的啊,如果没有原型,怎么可能编得出来?”

    赵爸爸有点不以为然,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总觉得神话传说都是古人编的,可是小夏治好老爷子的病,又是活生生的事实,这让他突然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别想多了,这种修仙的方法,几千年下来,早失传了,小夏师门或许是唯一没有断传承的隐世门派了。”老爷子叹息道。

    也对。如果修仙的人多,早就流传出来了,像他们赵家这样的顶级家族,也只听说过,无缘接触到,只能说明真的失传了。

    “那以后我们要怎么跟小夏相处?”赵大伯说了现实的问题。

    “只能结交,不能得罪。”老爷子一字一顿地说。

    “哦。”赵大伯和赵爸爸低头想了想,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是啊,赵家有幸认识一个修仙者,而且关系亲密,以后只要保持这样的关系,赵家兴旺发达,还有何难。

    他们已几乎站在人类的顶端,权势也好,财富也好,几乎都不缺了,唯一要担心的是健康,不管老爷子,还是自己兄弟,哪个人不怕病,不怕死,如果这块短板能补齐,那赵家人以后还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他们。

    想到这里,赵家兄弟齐齐吐出一口气,这个未来,太过美好,让他们激动得有点失态。

    “对了,爸,你这次怎么会突然昏迷的呢?”赵爸爸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解地问。

    老爷子喝过小四带来的葡萄酒,身体变化非常明显,可以说身上的老年病,几乎都不明显了,昨天为什么又会突然脑出血的呢?

    “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伤感地说:“你们妹妹离开太久了,估计都没人还记得她的生日吧?”

    “哦。”赵爸爸望了赵大伯一眼,确实,如果没有人提醒,他们真的没有想起来。

    现在赵家只会在妹妹的整岁忌日,聚一聚,怀念一下,生日真的忘了。

    “昨天是她的生日——”老爷子眼睛又有些红了。

    “爸,你想开些。”赵大伯劝道。

    父亲年纪大了,只能静养,不能伤神。

    老年人如果思虑过度,最容易伤身,昨天老爷突然昏迷,看来是思念妹妹所致。

    “嗯,我知道了。”老爷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应道。

    为了这个家,自己确实不能沉溺于对女儿的思念中,这次昏迷还好有小夏救命,如果再也下次,小夏又来不及赶过来,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挂了?

    “小四呢?”老爷子静了一会,忽然问道。

    “跟小夏在一起吧。”赵爸爸想了想,回答道。

    “你们说小四跟小夏,到底是什么关系?”老爷子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他们不是朋友吗?”赵爸爸皱眉答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怪怪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两个好朋友,怎么可能午觉也要一起睡,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爸,你不会说小四跟他是那种关系吧——”赵爸爸迟疑地问出口。

    上层圈子里,男人跟男人发生关系其实很常见,只是通常都会有正常夫妻关系做掩护,普通人不会知道,所以赵爸爸听老爷子这样问,并没有多少吃惊。

    “我也不敢肯定。”老爷子忧虑地说。“现在我既怕他们是那种关系,又怕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为什么?”赵爸爸问。

    作为父亲,如果知道儿子喜欢的是同性,感情上肯定接受不了,所以对父亲说希望他们是那样的关系,非常不解。

    老爷子虽然思想开明,但是据他了解,好像还没有开明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