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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被警察一笑,他的脸瞬间红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武涛被他们笑得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地嚷道:“什么意思?我的伤算是白受了?”

    “你还想要医药费?”年轻警官不敢置信地望着武涛。

    这得多不要脸,才说得出这话啊!

    警官连话也懒得说,走到门口叫来一个捧着急救箱的女警,用酒精给武涛的头皮消了毒,检查了一下伤口,见只是破了点皮,就没有包扎,只是涂了点红药水。

    又给夏久胜的伤口消了毒,绑上干净的纱布。

    夏久胜的伤口已止了血,包不包都没关系。但是他没有阻止女警官的好意,任她给自己绑上纱布。

    “好了,现在伤口也处理完了,你们走吧。”年轻警官等女警盒着药箱离开,赶两人走。

    不是说要医药费吗,现在给你治好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他们的伤势,看着吓人,都是皮外伤。在有经验的警察眼里,一目了然,想讹诈,门都没有。

    这个年纪的警察,正义感最强,不会坐视混混欺侮老百姓。

    见年轻警官霸气外露的样子,夏久胜又一次坚定了决心,如果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这种穿制服的。

    夏久胜站起身,向正义的警察叔叔鞠了一躬,低头匆匆朝外走。

    穿过走廊时,留意到隔壁房间有一个穿便服的年轻男子,正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他。

    神经病,没见过同性恋啊!夏久胜一阵火大,狠狠地一眼瞪回去。

    第2章

    从派出所出来,才想起刚才被带上警车时,忘了回去把自行车锁上,夏久胜一阵叫苦,别被人骑走了啊?

    急急赶到半山路,自行车没在,果真被人偷走了。

    夏久胜低嚎一声,沮丧地双手抱头,心里肉疼得要命。自行车被偷,这几天全白干了。

    这辆山地自行车,是快餐店提供的,他可是交了八百块压金呢!

    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经理,手机却响了起来。

    “爸。”他一看号码,按下接听键,叫道。

    自从离家到虞城,每天这个时候,爸妈都会跟他通一个电话。

    在夏爸爸夏妈妈的眼里,19岁的儿子,还是个孩子,城里又这么乱,他们总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侮?

    “阳阳,下班了没?”他的爸爸夏建军是个木讷的中年男人,跟儿子话尤其少,每次打电话,都会这样问。

    夏爸爸在镇上一家电机厂做维修工,前后满十五年了,工资并不高,好在空闲时间多,离家也近,能照顾家里。

    夏久胜刚出生那阵,经常感冒发烧拉肚子,把夏爸爸夏妈妈折磨得够呛。跑了很多家医院,也不见好转,后来找到村里辈份最大的小花太公,一个八十多岁的退休老中医,给扎了几次针,才慢慢好转。

    太公告诉夏爸爸,这孩子天生免疫力低下,所以容易头痛发热,如果每个月扎一次针,能少生病。

    阳阳是夏久胜的小名,也是太公给取的,他长年给夏久胜治病,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又不哭闹的孩子。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健康阳光帅气。

    等夏久胜七岁,太公又私下传了他一套练气方法,告诉他,如果练好了,就不会再生病。小久胜很懂事,一直勤练不缀,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健康,上初中时,已跟普通男孩子没什么两样。

    “刚下班,正要回去呢!”夏久胜轻快地回答。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他就比同龄人独立懂事。当别的孩子还腻在父母身上撒娇时,他已能给家里做饭洗衣喂鸡鸭了。

    他清楚家里的情况,因为给他看病,花了不少钱。弟弟出生后,免疫力同样低下,小花太公又过世了,没人给弟弟扎针,所以弟弟去医院的次数更多,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这些年下来,家里已一贫如洗,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那时候过年,他一直不愿意走亲戚,就是怕听到冷言冷语。

    那些叔伯婶娘以为他年纪小,还不懂这些,说话也不避着他。其实谁对他好,谁不好,他心里一清二楚。

    “那就好——在外面,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夏爸爸对懂事的大儿子,一直觉得亏欠,又说不出安慰儿子的软话,只好提儿子最关心的弟弟:“安安最近身体很好,很少感冒发烧,你不用担心他。”

    “哦。”夏久胜应道。

    这是好消息,父母赚的钱,全给了医院,如果弟弟不生病,他又努力赚钱,家里的债就能慢慢还清了。

    “阳阳,是妈妈,晚饭吃了吗?”电话那端换了妈妈的声音。

    “吃了,妈。”夏久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精神一点,又问:“你们也吃了吧。”

    伸手摸摸肚子,扁扁的有点饿。

    餐厅只提供免费的午餐,早饭晚饭要自己解决。他一般不吃早饭,午饭就放开肚子吃,晚上能省则省。

    工作时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反而又累又饿。但是他得打起精神来,如果说话有气无力,妈妈肯定会担心,她心细,不像爸爸好糊弄。

    “嗯,也吃了。”妈妈似乎放了心。又问道:“干活累不累?要是太辛苦,就回家吧。”

    “不累。”夏久胜笑着说:“每天就骑辆自行车,在城里到外处跑,玩儿似的。”

    “你就骗妈吧。”夏妈妈也不傻,送外卖如果真像儿子说得轻松,人家愿意给这么高工资?上个月,儿子可是寄回四千块啊!

    要知道,一个大学毕业生,有二千来块工资,已经不错了,还有很多人找不到工作,呆在家里吃白饭。为什么不去干儿子的工作?钱又多,还不是嫌辛苦。

    “妈,真的啦——”夏久胜连说带笑:“你想想,城里全是宽敞的水泥路,山地车骑起来又快又稳,不知道多过瘾。如果累了,还可以找个地方坐一坐,又没有人管,哪里累得着?”

    “你呀——”夏妈妈被他逗笑了。“妈还是希望你回家,复习复习功课,你才19岁,明年还能考大学。”

    去年儿子参加高考,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家里拿不出学费,他爸就去他小叔家借钱,却被他小婶拒绝了,说最近资金紧张,没钱。回来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没想到被儿子听到了,他就一个人偷偷跑去城里打工,不肯读大学。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总是又骄傲又难过。

    儿子命苦啊,摊上这样一个老子,四十多岁的男人,只会死守着一个地方,赚着二千块死工资,不像别的男人,头脑灵活的做点小生意,没本事的也换个钱多的工作。

    “知道了,妈。”夏久胜应道:“眼下说这个还早,年后再定吧。”

    “那好吧,你要注意身体。”夏妈妈又叮嘱道:“你弟弟也有话要跟你说。”

    “嗯。”夏久胜应着,等着弟弟的声音传来。

    “哥——”夏久安在那边软软地叫道。

    因为长期生病,十岁的安安,比普通男孩子更瘦小,声音也没精气神。夏久胜小时候吃过这种苦,所以特别心疼弟弟。

    “安安。”夏久胜问道:“在家乖不乖——”

    “哥,我都读三年级了,你为啥总问这种小孩子的问题?”夏久安不高兴了。

    “那哥要怎么问才对?”夏久胜逗他。

    “哥——”哥哥总是调侃自己,夏久安越发不依。

    “那好吧,安安,你最近成绩怎么样?考了第几名?”夏久胜知道弟弟成绩好,说这个他肯定愿意。

    “单元考得了第二名。”夏久安的声音低下来,内心很沮丧。

    听爸妈说,哥哥小学时,可是每次考第一名的。

    “安安真厉害。”夏久胜夸道。“长大了肯定考上重点大学。”

    “没哥哥考得好。”夏久安还是不满意。

    “没事,下次能考第一就行。”夏久胜安慰弟弟。

    “嗯,我一定会考到的。”夏久安认真地说。

    “哥相信你,我家安安是最棒的。”夏久胜哄了他一阵。说道:“那安安乖乖在家里,听爸妈的话,等哥哥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我会乖的,哥,可是你到底啥时候才回家呀——”夏久安忽然激动起来,声音带了哭腔。

    哥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一直不回来,他再也不相信这样的藉口了。

    “快了,很快就回来了。”夏久胜心里酸酸的,弟弟从小就粘他,大半年没有看到他,恐怕已到了极限。

    “你在骗我——我知道你想赚很多很多的钱,给我看病——你不会回来的——”弟弟忽然哭出声来。

    “哥不骗你,这个月发了工资,哥就回来,哥保证。”夏久胜咬着牙,给了弟弟一个承诺。

    也许自己是该回去一趟了,不为别的,只为一直在盼他回家的弟弟。

    “真的吗?哥。”夏久安收了哭声,又惊又喜地问。

    “真的,安安,你再等几天。”夏久胜听弟弟止了哭声,狠了狠心,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裤袋,夏久胜揉了揉微红的眼睛,解下脖子上的毛巾,搞下帽子,握在手里甩着,疲惫地往出租屋方向走。

    双腿很酸,肚子很饿,喉咙也很干,他舔了舔嘴唇,考虑着晚上吃什么。

    上个月发了四千四百多工资,他寄了四千回家,剩下四百块里,三百块是房租费,他得备着,就剩下一百多生活费了。

    去沙县小吃店吃碗飘香拌面?三块一碗的价格,倒是承受得起,面里放了浓浓花生酱,特别香,想想那个味道,他咽了一口唾沫,舌头似乎已被滑腻的花生酱淹没。

    或者去买张缙云干菜烧饼也不错,薄薄地咬在嘴里那个脆啊,价格也只要三块。

    要不去吃碗凉皮?这个价格最便宜份量最足,半透明的凉皮上,浇一层辣油,红艳艳的刺激人胃口。

    忽然想到自行车被偷了,夏久胜又从梦想的云端中跌落。这八百块钱一赔,几个月的生活费全没了,还吃什么晚饭?

    他沮丧地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呆呆地望着远处广场上,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又饿又渴,连路也懒得走。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路上行人车辆不多,大概他们都已回家,在与家人一起吃晚饭吧。

    一辆奥迪车忽然从前面开过来,恶作剧地往路的边上跑,年久失修的水泥路,边上沟沟坎坎很多,有的还蓄满了肮脏的雨水,奥迪车快速开过,溅起的雨水,淋了夏久胜一身。

    夏久胜惊跳起来,看衣服裤子,已湿了一大半。

    该死的,怎么这么倒霉?衣服本就一股汗臭味,够恶心了,现在又多了臭水沟的味道。他捏着鼻子,慢慢解开衣服的扣子,脱下衣服。这个气味连他自己也受不了。

    谁知奥迪车却在前面停了下来,一个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对着他嘻嘻地笑。

    夏久胜傻了,他是故意溅自己一身脏水?这是哪个神经病?脑子进水了?

    “对不起啊!小帅哥。”那人看夏久胜走近,大半个身子从车窗探出来,好奇宝宝似地望着他,脸上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夏久胜看他口不对心的样子,越加愤怒,用力将手上的衬衫甩过去,盖到他头上,吼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信你才有鬼了,当我白痴啊!

    那人没想到夏久胜会把衣服丢过来,躲避不及,湿衣服重,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鼻子嘴巴被湿湿的布贴上,一股恶臭钻入鼻孔,胃里顿时一阵翻江蹈海。

    他用力扯下衬衫,打开车门跳下来,捂着肚子一阵干呕。

    吐了几口清水,没有呕出什么,那男人狼狈地直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夏久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