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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比之前还要安静。

    夏至这个靠山來得蹊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经过马力的事。其他同事对她的态度都跟以前不同了。

    这是个很现实的社会。拜高踩低太正常不过。她以前沒有靠山。大家对她都很平淡。甚至有时候还常常使唤她端茶递水的。冯晶晶更是总叫她背黑锅。

    现在有了马力这个靠山。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连冯晶晶。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放肆地对她说话了。

    夏至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给她省了不少事倒是真的。

    天气越來越冷了。阮滨的领导地位日益凸显。短时间内为公司做成了两个大项目。

    而冯晶晶。在阮滨明示暗示的拒绝下。也收敛了许多。

    阮滨成了整个公司名副其实的男神。甚至有许多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在打听他。

    “听说华茂新來了一位总经理。都城人。人长得可帅了。最重要的是目前还是单身。”

    “诶诶。我昨天在电梯里遇见了。他还看了我一眼呢。我直接晕了。”

    “是么。你太幸运了。我一次都沒有见过。光听别人在传。走。陪我去瞧瞧嘛。”

    这些天來。华茂的门口总是会多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徘徊着。向里面看着。问她们什么事。她们就笑笑走开。不一会儿又來走一圈。

    冯晶晶看到。总会忍不住出去抱怨一句。“喂。你们不要影响别人上班行吗。都这么清闲沒事做啊。”

    老实的人赶紧就走开了。要事的人会回她一句。“关你什么事。公共场合。走都不能走吗。”

    冯晶晶叉着腰站在那儿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丢不丢人啊。到别人公司门口窥视人家领导还这么理直气壮。改天我告诉你们方总。”

    “泼妇。”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多次。冯晶晶每次都要出去理论理论。有时候说得气愤了。还会來一句。“我就是阮总女朋友。你们别惦记了。”

    一传十。十传百。公司里面的流言少了。外面的蜚语传开了。

    “不可能。阮总怎么会看上冯晶晶那个绿茶表”

    “我也不相信。可是是她自己说的。”

    “她说你们就信。我也不相信。昨天在停车场我还见到阮总。是一个人走的。他们倘若真的在一起了。怎么不一起走。”

    “冯晶晶真不要脸。”

    既然已经传开了。总有那么几句飘到冯晶晶的耳朵里。生气的时候她还会辩驳几句。但是事情的效果反而是越來越糟糕。

    也有几句飘到阮滨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随便她们议论。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阮滨原本说只呆一个月。如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这对几个女同事來说。更好。

    中午食堂。夏至偷偷拿了便当盒出來。对唐思甜说:“思甜。我昨天在家做多了糖醋里脊。尝一尝。”

    “恩。好啊。”唐思甜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好吃。夏至。真是你做的。”

    “是啊。我一个人住。平时做个菜最难了。多了吃不完。少了沒法做。这糖醋里脊做一次我一个人能吃上三天。放坏了不如拿來一起吃掉。”

    唐思甜边吃边点头。“好吃好吃。真沒想到你做菜这么好吃。”

    这时。阮滨端着菜盘子坐了过來。“这个空位有人吗。”

    “沒有沒有。阮总坐。”唐思甜挪了挪里面。邀请阮滨坐下。

    阮滨说:“你们两个人吃得还挺丰盛的嘛。今天有糖醋里脊吗。我怎么沒看到。”

    唐思甜说:“阮总。这是夏至做的。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比食堂的菜强多了。”

    阮滨看了看夏至。有点意外。“你做的。”

    夏至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是啊。”

    阮滨夹了一块吃。细细品味。沒说好吃。也沒说不好吃。但是。他吃了很多块。

    下班。夏至背着包往地铁站走。忽然马路上一辆车开到她的身边。慢慢地跟着她。“嘿。上车。”

    夏至转头一看。“阮总。你??”

    “先上车。这里不能停车的。”

    來不及多说什么。夏至就上了车。“阮总。有事。”

    阮滨开着车。嘴角含着笑意。说:“忽然想吃油泼辣子面。正好顺路就载你一程吧。”

    “哦。”夏至心里偷着乐。她原以为他都是说说的。想不到还真的要去吃。

    阮滨忽然说:“你做的糖醋里脊味道不错。下回再拿來。叫我。”

    “哦??”她差点沒笑出声來。

    第十三章 择偶条件

    第十三章 择偶条件

    如果要问她与阮滨的关系是怎么拉近的。好像就是从吃开始的。

    吃完辣子面出來。整个人都暖暖的。走出餐馆。外面的寒意扑面而來。这一冷一热。使得夏至的小脸立马红了。越发显得娇嫩水润。

    阮滨不经意间看到她。竟然一时间挪不开视线。呆看了好几秒。

    夏至拍拍脸。说:“哎呀。这几天经常吃辣的。额头又该长痘了。”

    阮滨逗趣道:“长痘好啊。说明你还年轻。我想长还沒这个机会呢。”

    夏至转头看着他。说:“你不也还年轻吗。干嘛说得自己多老似的。”

    “哈哈哈哈。谢谢你看得起我。我的真不年轻了。你今年研究生毕业的吧。我大概??比你大七八岁呢。好几个代沟。”

    夏至摇头。“是么。这么说來。你岂不是大龄剩男。”

    阮滨一愣。说他是钻石王老五的多了去了。说他是大龄剩男的。还真就她一个。而且大龄剩男这个词。听起來怎么这么别扭啊。

    夏至侃侃而谈。“阮总。幸亏你是长在城里的。倘若你要是长在农村。你就是村里的异类了。”

    “是么。”

    “是啊。”夏至一本正经地说。“比如说在我老家好了。杭城的郊区。算是发达的农村。思想接近城市。开放得多。不过还是有些老旧的观念存在。比如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只剩下被人挑的份了。男人上了三十还是光棍。他肯定有问題。三十多的光棍比三十多的离异男还恐怖。就说我吧。在我妈和亲戚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异类。每次回家。我都要被逼着去见一两个男生。”

    其实。这方面的问題不但农村有。城市也有。他确实年纪也大了。夏至说的那些问題。他也一样面临着。他这次來杭城。不也是为了逃避父亲的逼婚么。

    他感同身受地说:“看來咱们俩在家人眼中。都是异类。对了。那你怎么回避这些的。”

    说到此。夏至颇有经验地说:“不用回避啊。我都见多了。哈哈。遇到看上眼的就多聊几句。遇到沒看上眼的。我就低头沉默。人家自然明白了嘛。”

    “看你如今这样子。是沒遇到看上眼的吧。”

    “呵呵。是啊。”想到以前阮滨说她要求太高。那她真是冤枉的。她赶忙解释道。“真不是我挑剔。只是这种事情也将就不來。不对就是不对。要叫我说具体的要求。真沒有。但就是看不对眼啊。”

    阮滨感慨地说:“恩。女孩子谈对象谨慎一点。是沒错的。”

    夏至沒有接话。不知道怎么接。她不知道他的过去。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肯定有情史。说不定还不少。

    两人之间就这么安静了下來。路灯下。他们的倒影就像两条平行线。到头也沒有什么交集。

    初冬的季节。身处异乡。少了一些归属感。难免会有些许伤感。

    阮滨忽然问:“你家附近的餐馆來回都吃好几遍了。你还有什么新鲜的地方不。”

    夏至想了想。说:“在外面吃不如自己做。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别的她沒什么可夸的。但对厨艺。她是非常有自信的。她爸在大酒店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厨师。后來回家乡自己开了小饭馆。她从小耳濡目染。做得一手好菜。

    “不过有一点。我住的地方缺少一点家伙。得去哪借个厨房。”

    阮滨直接说:“去我那啊。我住的那个酒店公寓里什么都有。厨房里我就沒有进去过。看配备都是蛮高级的。”

    夏至当时也沒想太多。一下子就答应了。好久沒做菜。手痒了。“好啊。那不如就明天吧。下了班先去买菜。然后直接去你那做。行吗。”

    问完。她才觉得冒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主动。真的好吗。而且要与他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好啊。

    “额呵呵呵。改天也行。就改天吧。”

    阮滨:“干嘛改天。就明天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楼下有个大型超市。里面可以买菜。你呢。先想好食谱吧。”

    夏至的脸越发红了。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双颊正在发烫。还好现在是晚上。光线也不太好。

    说话间。就到了公寓的楼下。老规矩。夏至先上去了。到了家里开了灯。她就跑到窗台边探一下脑袋。阮滨这才走。

    往往这种时候。夏至就会心花怒放地幻想着。是否他也喜欢自己。然后兴奋得整夜睡不着觉。

    暗恋是一种既苦涩。又幸福的滋味。

    第二天。有了昨天的约定。夏至做事更加积极卖力了。早早地就将手里的工作做完了。

    她无聊。给阮滨发去了信息。“阮总。想吃什么口味的菜。川菜。粤菜。湘菜。”

    阮滨沒回。她想他大概正在忙吧。

    办公室里。同事们正在聊元旦怎么打算的事情。冯晶晶最积极。“我要去香港购物。谁想一起啊。??切。沒人去我就一个人去。我看上一条巴宝莉的羊绒围巾已经很久了。这次非买回來不可。大概两三千吧。”

    李晓梅:“我可沒钱。走走亲戚打扫一下家里。哪來的时间旅游。”

    唐思甜凑过來问:“夏至。你呢。元旦怎么过。”

    “回老家啊。还能怎么过。调休可以休三天。我一定要回去的。”

    唐思甜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于是便说:“也好。待我向叔叔阿姨和你弟弟问好。”

    “呵呵。沒问題。”

    说到她那个弟弟。她除了心疼父母。就只剩下叹气了。她与弟弟是龙凤胎。一前一后相差五分钟出生。

    父亲是酒店大厨。母亲是小学教师。本來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爷爷奶奶二位老人。是很幸福的一家。

    谁知。在他们八岁那年。灾难突然降临到他们这个普通的家庭。弟弟突然高烧不退。抱去医院一检查。急性脑膜炎。而且情况相当严重。

    幸好抱去得及时。弟弟捡回了一条命。但严重的脑膜炎令弟弟的脑干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伤。他的智力下降。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也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智商。

    自那以后。父亲依旧在酒店厨房工作。赚钱给弟弟治病。母亲辞了工作专心在家看孩子。

    当时医生都说弟弟的智商只有两岁孩子的程度。无法改变。这些年來。经过母亲坚持不懈的教导。弟弟恢复了一些。至少能自己吃饭刷牙。还能与人说话交流。

    父亲的厨艺很受大老板赏识。工资也不错。随着年岁的增长。爷爷奶奶身体也都不太好了。母亲实在照顾不过來。于是。父亲辞去了工作。干脆回家开起了小饭馆。

    小饭馆生意不错。赚了点钱。再后來。父亲还开起了小工厂。现在在当地。他们家也算不错的人家。父亲用双手为子女们创造更多的财富。也创造更多的保障。

    父亲不但靠自己的本事支撑起了整个家。还供她念书念到了硕士。

    她知道。父亲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她的身上。他不愿让她一个女孩子挑起家庭的重担。无论再艰难再辛苦。他都要把唯一的女儿培养成才。

    好在。她自己也争气。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沒有叫父母亲失望过。她不得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