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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摔倒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你身体绷得太紧了。放轻松点……起來。摔疼了吧。”

    乔心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嗯。我们上去吧。不想滑了。”

    “摔一跤就不想滑了。那你永远学不会。”

    “我又沒要学。”

    江浩无语。叉着腰随意地站在那里。“你还真容易放弃。你做任何事都这样吗。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乔心唯眼睛一斜。“说什么呢你。”

    “我指工作方面。你想什么呢你。心里有鬼么。”

    “你才心里有鬼。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试探我你又意思。”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出火來了。乔心唯双手一撑自个儿站了起來。但是。她重心偏后又“噗”的一下往后倒去。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江浩去扶她。她一甩手。倔强地说:“我自己來。不要你扶。”

    “不听话了是不是。”

    “明明是你先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什么。把我惹急了你就说我不听话。什么都是你说的。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整天跟着我监视我得了。”

    说着。乔心唯又站了起來。摇摇晃晃地往边上滑去。可是。她用力不对反而倒退起來。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江浩叹了口气。滑了两步过去要去扶她。她一甩手又将他推开了。“老婆……”他忽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别动了。再动又该摔跤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多嘴提到滨。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在一块儿工作每天朝夕相处的。我不太放心么。滨阅女无数。万一……”

    “沒有这个万一。”乔心唯打断他。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呢。”她转过头。眼神炽烈地看着他,她需要他的答案。

    江浩深吸一口气。也认真地说:“我也不会。”

    乔心唯撅着小嘴。刚才的小生气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视之下完全融化。她能理解他的不安和患得患失。她想告诉他。其实她也一样。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紧张。

    不远处。男孩们吹起了口哨。他们还以为他俩正在秀恩爱。

    “松开。教坏小孩子。”乔心唯提醒了句。

    可江浩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我喜欢这么抱你。至于教坏小孩什么的。他们懂的不一定比你少。教坏什么啊。走。我们滑回去吧。慢点。”

    他与滨是发小。他知道滨是一个细心而又体贴的人。又懂得如何逗女孩开心。正因为滨足够优秀。所以他才会有所担心。也因为他越來越在意他的妻子。所以才会一有空就去远大接她。

    换下冰鞋。江浩卷起乔心唯的裤管检查膝盖。两个膝盖上很不争气地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看着都疼。他叹着气。“唉。你真是个运动白痴。跑步不行。打拳不行。滑冰也不行。诶你会游泳吗。”

    乔心唯摇摇头。“我走的是淑女路线。强壮的运动跟我不沾边。”

    江浩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淑女。哎呦妈呀。你确定你不是在走林黛玉的路线。”

    乔心唯用手肘一推他。“去你。”

    “上來吧。我背你。”江浩蹲在她的面前。还沒等她回应他就拉起她的手背了起來。

    “喂。干嘛呢。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只要欣然接受就行。再说。这男人还是你的丈夫。你紧张什么。”

    乔心唯觉得有理。于是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他有宽厚的肩膀。像极了小时候爸爸的肩膀。累了困了都可以靠一靠。他的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她的双腿则垂挂在他的身体两侧。悠哉悠哉地往前走着。

    “老公。”

    “嗯。”

    “今天太累了。改天吧。改天你再教我好吗。”

    “行啊。你愿意学我当然愿意教。”他捏捏她的屁股说。“想吃宵夜吗。”

    “我怕胖。”

    江浩诧异地回头看看她。惊讶地说:“你还怕胖。你有考虑过胖子的感受吗。”

    他们身边刚巧有个吨位不小的胖妹纸经过。胖妹手里还拿着奶茶和爆米花。边走边吃。江浩这话一说。她愤愤地看着他俩。小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恨。乔心唯和江浩不约而同地屏息闭嘴。艾玛。无缘无故得罪人了。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來徐日嘉的声音。”江大哥。心唯姐。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们。“

    他们转头看去。只见徐日嘉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网球套装朝这边盈盈地笑着。她扎着一个高马尾。额头上绑着柠檬黄的发带。裤裙的下摆随着她的走动而有韵律地前后摆动着。年轻少艾。青春洋溢。

    乔心唯冷不丁地往江浩的肩头一掐。低声说:“讨厌讨厌讨厌。滑冰还穿网球装。她是有多热啊。故意的吧。”

    不一会儿。徐日嘉已经小跑了过來。“早知道你们來这儿的话。刚才我就该搭你们的车了。”

    乔心唯躲在江浩的后面。她还穿着深蓝色的工作装。整一个中年妇女好吗。徐日嘉笑脸盈盈的。“江大哥。你们也喜欢滑冰吗。那就一起吧。我正愁今天沒对手呢。”

    江浩知道乔心唯的窘样。于是便说:“哦不了。我们正要走。你好好玩。”

    徐日嘉脸上挂满了遗憾的表情。“那好吧。下回一起啊。心唯姐。你们若过來记得叫上我啊。”

    乔心唯趴在江浩身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好。”

    江浩挑眉一笑。某人正在深深的自卑中无法自拔。

    走出冰场。乔心唯剪刀脚钳住他的腰。双手也掐住他的脖子。气得直嚷嚷。“你刚才看她了。你看她了。还笑。不准笑……唉。她怎么什么都会。还身材这么的好。不科学啊。”

    “人家是科学运动。瘦。但不弱。健康。”

    “哼。你还想她。还想她。呜呜呜。不准想。”

    江浩笑得不行。“不是我要看她。是她站我面前。有眼睛的当然会看到。我也沒有想她啊。是你在提她。我顺便就想想而已。诶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乔心唯下巴微扬。“咱俩彼此彼此。”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外面的广场上。广场的周围一整街的小吃烧烤。江浩问:“宵夜还吃吗。”

    “吃。”

    第三十六章 陈敬业跳下去了

    第三十六章 陈敬业跳下去了

    说不上为什么。乔心唯总是对徐日嘉有所忌惮。这明明就是一次很偶然的相遇。她都会干醋乱飞。当然。这只是有江浩在场的时候。在平时的工作中。她们还是很合拍的搭档。

    不过。不管徐日嘉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江浩对她沒想法就行。

    从冰场出來之后。两人直接在附近夜市的烧烤摊上吃起了烤肉。这家烧烤摊还热闹得很。一來二去连位置都沒有。得。直接拿了站着啃。

    “难道你沒觉得徐日嘉看你的眼神不对吗。”乔心唯两手各自拿着一大把烤肉串。边吃边问。“吼吼。好辣。”

    江浩也是。他的两把肉串比她的还多。“有什么不对。分明是你自己小心眼。”

    在部队里。他是威严的首长。但走出部队。他也是一个普通人。特别是在乔心唯的“驯化”之下。他越來越平易近人了。

    “你不懂。我这叫女人的第六感。你们男人有什么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喜欢你你都乐疯了吧……吼吼吼吼。真辣。老公给我买冰淇淋。”她眼尖。忽然看到烧烤摊旁边有个手工冰淇淋店。夏天越來越近喽。

    江浩将两把肉串合并成一把。空出來的手拿过她手里的肉串。然后。他又低头用眼神指了指。“钱包在裤袋里。自己拿去买。”

    “嘿嘿。老公真好。你要不。”

    江浩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肉串。说:“还是你先解馋吧。我沒有多余的手拿了。”

    乔心唯一笑。伸手摸进他的裤袋里拿出钱包。他的钱包里钱不多。卡倒是一堆。她一边翻着看是什么卡一边调侃道:“上门推销的都是美女吧。还是各个不同银行的。”

    “你要你拿去。”

    “切。我才不要。谁知道是不是空卡。我拿十块钱就行。”乔心唯从中抽了一张十元纸币。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江浩笑了笑。“真不要。你可别后悔。若是让你看看这些卡里的数目。保证亮瞎你的眼睛。”

    乔心唯拿了钱径自买冰淇淋去了。他有多少钱她管不着。只要他的钱别给其他女人花。就成了。

    玩爽了。吃爽了。也辣爽了。打道回府。

    江浩开着车。乔心唯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拿出手机看。她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信息。点开一看。原來是江浩早些时候发來的。内容是简短的四个字我想你了。

    咳咳咳。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乔心唯握着手机一个劲地傻笑。

    “笑什么呢。沒头沒脑的。”

    乔心唯拿起手机递给他看。他故意说:“哦。我只是想问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我想你了。由此可以推断。我想你了=你在干嘛。我噗……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学起來倒是挺快的嘛。”

    江浩谦虚地说:“是你教得好。我领悟力也高。”

    艾玛真想一掌拍死他。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就在这时。江浩的手机响了起來。“嘘。是你上司。”他戴上蓝牙耳机。一按便接通了。“喂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滨在电话里十分着急。说:“阿浩。陈敬业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山顶酒吧。车子一停。江浩和乔心唯就赶快下了车。阮滨举着手电趴在栏杆上往下照着。还不停地大喊陈敬业的名字。

    这里原本是一座小山坡。后來有个台湾商人花巨资买下了这个山头。搞绿化。建公路。开酒吧。这位台湾商人本身是一个乐团爱好者。他将乐团的现场演奏融入到这家酒吧中。一炮而红。如今。这里已经是都城夜晚最独特的酒吧。也是都城海拔最高的酒吧。

    阮滨接到陈敬业电话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喝高了。本來阮滨是來接他回去的。可他经不住劝。坐下來喝了两杯。又喝了两杯。喝着喝着。他也喝高了。然后一转身。陈敬业不见了。阮滨当时就傻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敬业跳下去了。

    露台也就这么大。人若是走过他不可能看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敬业从栏杆上跳下去了。

    听说这里有人跳崖。酒吧里的人都围过來看热闹。多少都是喝了酒的人。吵吵嚷嚷的一刻都不消停。

    江浩听完阮滨的叙述。心里也是沒底。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不见了。云清的事故对陈敬业打击不小。说不定他真的想不开。

    周围太吵。吵得他沒法思考。忽然。他大声高呼。“都安静点。沒事看什么热闹。要真出事你们谁负责吗。”

    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走的走。散的散。

    江浩双手撑在栏杆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多高。他拿了桌山的一个红酒瓶往下一仍。先是听到了一片沙沙声。然后再是撞击声。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不高。有树。跳下去应该死不了。但意外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他转头问酒吧的经理。“又下去的路吗。”

    经理想了想说:“有。停车场那儿可以走出去。但那里很陡。”

    “好。我知道了。”说着。他开始解扣子脱外套。边脱。边安排。“滨。赶快报警。再叫救护车。这么久了人沒死也肯定受了伤。心唯。你照顾他。”

    乔心唯担忧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不等警察來吗。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你确定沒有危险吗。”

    江浩摸了摸她的脸。一派轻松地说:“我训练过。沒事。你在这里照顾滨。待会儿警察來了跟他们说我已经下去了。还有。你拿着手电照着下面。那我就知道在什么位置了。”

    “可是……”

    “好了乖。陈敬业喝醉了酒。再等下去恐怕会有危险。”江浩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这里不高。能建房子肯定也能走路。放心吧。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

    急急忙忙说了几句。江浩脱下外套就跟着经理走了。乔心唯整颗心都揪了起來。她扶着栏杆往下看。山上风很大。能听到下面的哗哗的声音。还有各种虫鸣声。她抬头望天。广袤的星空无边无际。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云清。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陈敬业和江浩平平安安地上來。”

    阮滨坐在一旁的沙发凳里。酒精正发挥着效力。他头晕得很。但也清醒得很。只后悔沒有立场坚定。只后悔沒有好好看住陈敬业。

    一刻钟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沒有。乔心唯等不及了。她俯下身去朝着漆黑的旷野大喊:“江浩。江浩……听到沒有。江浩……”

    可是。除了风声和虫鸣声。其他一点声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