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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看她还是摇头,陈先生满脸掩饰不住的失落,肩膀都耷拉下去,但还是站起身来,把她拽起来搂在怀里。他把戒指收回怀里,又眷恋地轻轻亲吻一下她手背。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很自然地手牵着手,谁也不提之前的事情。陈先生在送她去公司等电梯的时候正大光明把手放在她腰上,紧紧搂着。

    “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样我完全没有退路,你也就能放心了。”

    陈先生这样说。

    黄露明看着他侧脸,回想起这个假期滑雪场经历的第二次被求婚事件,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朦胧的梦。

    ·

    黄露明什么时候到法定结婚年龄成了陈先生最关心的事情。

    他买了一本大日历,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了她20岁生日这一天。

    黄露明还是保持着晨跑的习惯,四季不间断。这天早上,她出门,忽然发现,从家门口到小区这一条自己的天然跑道有点奇怪。

    路边一侧种着每一棵树上,都用红色的绸带,绑着纯白的风信子,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头。

    这时候手机铃音响起,黄露明一看,是陈先生发的短信:请取下鲜花,然后跟着向前走。

    黄露明一边无奈地笑,一边飞快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早起经过。上前去,把绑在树上的花枝全取下来。

    一路走,一路取。最后上百朵花她两只手环抱都快要抱不过来了。

    后面的花她干脆就不再拿下来,只跟着往前走。

    清早的湖边,陈先生一身利落的黑西装,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微笑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不出意料地,他再一次拿出了戒指。这次还搭配了一本红彤彤的万年历。

    “什么意思?”

    “想一想,说余生都给你,还是不够。一百年不够,三百年不够,五百年也不够。如果真有无尽命途的话,这一万年,都想和你一起过。”

    他在抱花的女孩面前单膝跪下,“编剧小姐,这个人一万年的真心,你要不要?”

    黄露明看着他,轻轻开口,“不愿意,花拿得太多,手累。”

    然后,她忽然一下子把所有风信子都抛向半空,然后扑进他怀里,“这样就轻松多了。”

    满地鲜花铺陈着,第三次求婚,陈先生终于如愿以偿,把戒指套在了她手上。

    黄露明用戴了戒指的手戳他冻红的脸,“你是不是傻?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

    陈先生除了低头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之后,就被黄露明推回家。

    进门之后,两个人吃完早餐。相对无言,为了庆祝,他从柜子里拿出了总裁先生送的好酒。

    两个人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刚刚做完重大的决定,彼此心情都有点复杂,所以越喝越多,摆了好几个空瓶在旁边。

    两个人都有点醉了,跑到阳台上去,打开窗户,吹吹冷风想要清醒。

    陈先生靠着玻璃,笑着抱怨着难缠的老板:他简直太会变脸,闹翻之前说他面相手相都前途无量。等自己摆明不受摆布的态度之后,又诅咒他福薄运浅,活不过三十岁。

    陈先生苦笑,对于老板来说,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出名的员工,一个能赚钱的机器,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选择。有钱赚就安排各种高强度的电视电影广告的工作。不听话就连哄带骗,恐吓诅咒。

    还好总裁先生找律师师兄研究了合同的漏洞,现在解了约,他终于一身轻松了。

    “离开剧组的时候我想拿个纪念品,左看右看,只有一样合我心意。”他突然凑过来,目光迷离地看向黄露明,“你知道是什么吗?”

    醉意涌上来,她只是目光迷茫地摇头。

    陈先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展开来,原来是一块新娘盖头。

    他笑嘻嘻给放在了她头顶。透亮的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姑娘,嘴唇微微动了动。

    本来以为他会很快揭开,黄露明没想到突然被压在了冷玻璃上。

    陈先生整张脸都被酒精烧得通红,大脑发晕,酒性见风扩散,所以吹风之后,不仅没有感到清凉,反而整个人都燃烧的更加厉害了。

    他隔着布料,一点一点用温热的唇描绘她的脸庞轮廓。

    酥麻的触觉隔着布料一点一点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

    红盖头是自己掉下去的,她脑中轰然作响,整个人被牢牢禁锢他怀里,轻微的喘息声响在耳边,温热的唇游走在她嘴唇,下巴,耳尖,脖子……她整个人都像溺水的人一样浑身脱力。

    明明闭着眼,却感受到深深凝视她的视线,吻和怀抱都加重了力气。

    身边的人用很低很柔的声音蛊惑着她。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上移动着,带着滚烫的温度一路燃烧过脊背。然后他把脸埋在她的肩胛骨处,用手指轻轻拨弄她的耳坠。

    随后舌尖轻轻滑上了她锁骨,彼此剧烈的喘息纠缠在一起,心脏狂跳,蚀骨**。

    一路拥吻走进卧室之后,陈先生三两下扯掉领带丢在了地上,俯身去亲吻已经醉倒在床边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完结,请不要提前离开我好嘛,我已经把剩下章节的初稿全写出来了,应该会很稳定地放出来。熬夜又要长痘痘了,伤心。

    纯白风信子的花语是:恬静的爱。玫瑰太俗,正好风信子是开在冬天的,就定下它了。

    最近在b站补了粉红女郎,算是弥补了童年没有看到大结局的遗憾,好吧,其实我只看到20多集然后跳到了最后。

    然而我发现,片头曲:大家一起来恋爱。片尾曲:一辈子的孤单……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呵呵。

    ps,我最喜欢男人婆

    ☆、第63章 晚上七点再来

    安静的房间里,一阵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熟睡中的黄露明,她长发凌乱地从被子里直起上身,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四处摸索,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明明声音就在附近,可是就是找不到……

    她眯着眼睛继续翻找,转过身来一掀开被子,却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体。

    见鬼!黄露明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尖叫。

    她因为惊讶睁大眼睛,这才发觉,此时她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从清早遇见,对饮醉倒,睡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先生也被铃声吵醒,他皱了皱眉头,伸手从背后掏出吵闹不休的小手机。“我说为什么睡得这么难受呢。”

    黄露明红着脸从他手里接过来,对方操着一口陌生的方言,说话又急又快像是炮仗,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原来是打错了……

    接电话的时候,清醒过来的狐狸突然狡猾地咧嘴一笑,黄露明躲避不及时,直接被拉到在他怀里。

    他一个转身把她压倒,沿着额头一直向下亲到嘴唇。又开始向下方侵略,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

    黄露明忍无可忍推他,“电话还没挂呢。”

    满心羞愤拿过来一看,原来对方早就挂掉了电话。

    还好还好。

    黄露明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长发,头也不回地站起身来推开房门,跑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她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向上的,她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女孩也对她露齿一笑。

    浑身的衣服都皱得厉害,因为没有换衣服就睡着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人都醉得太厉害了,光是亲吻就花光了所有力气,之后只是相拥而眠。

    可对她来说,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这是第一次,清早起来,身边有一个会喘气的活人,这个升华还是让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在洗手间自己琢磨了太久,回到卧室的时候,陈先生居然自己又睡着了。

    她顺手把床头的小灯打开。

    厚重窗帘遮蔽了外面的自然光,只有这一盏小灯温柔地照耀他熟睡中的容颜。

    他闭眼放松睡着的时候很好看,唇角在梦里轻轻地上翘着,偶尔长睫毛还会轻轻颤抖一下。眉尾的小黑痣也显得温柔可爱。

    黄露明屏住呼吸静静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去顺着他的眉毛弧度描画,这是眉骨高高,清秀挺阔的一对上扬眉毛。

    画完了一边,她轻抬手腕转向另一边,却忽然被捉住了手。

    他忽然睁眼,唇角轻挑,定定看过来,琉璃般的双眼倒映出她那一瞬间有点慌乱的脸。

    黄露明挣脱出来,恶作剧地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兔儿神陶瓷,快速塞进他衣服里,冰凉凉的触觉让他原本有些失焦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

    声音却还未醒透,沙哑又温柔,带着未散的醉意,“调皮。”

    他一把握住她那双因为在外面呆的太久有些凉意的手,把她拉倒搂进怀里。

    “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黄露明索性就势钻进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再睡一小会,然后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着急?”

    “最心爱的人,如果不与之结婚,很难逃离被遗弃的命运。当然这不是我说的,是叔本华说的。”

    陈先生闭着眼,舒服地抱着怀里的人,十指扣住她的手指,“万一你反悔跑掉就糟糕了。”

    从这个角度,陈先生看不见黄露明脸上的笑意。

    两只带了婚戒的手在被子里紧紧握着。

    黄露明叹了口气,她想起自己之前那一世,也曾经订过婚,可是现在连那个人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不过算命师父的预言她还记得,他当时神神秘秘地说,她命中注定要结两次婚,第一次在30岁,第二次在28岁。而且结婚对象是同一个人。

    她当时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第二次会比第一次早?和同一个人为什么要折腾两次?

    大师就闭口不答。

    大师怎么也不会算到,她还没来得及过30岁,就回到了18岁,不过重生两年,现在也算是30岁?那八年之后他们还会离了又结一次?她觉得匪夷所思,想不出个究竟。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互相推搡着,从床上睁眼,揉脸,相视一笑,起身洗漱,然后就真的一鼓作气跑去把证领了。

    冬天太冷、夏天太热,黄露明决定把婚礼放在秋天,正巧也是两人认识的季节,陈先生也表示不反对。

    两人定完大事各自回家。一进门,爷爷一脸严肃地把黄露明叫进房间。

    他从床下拿出自己的大铁盒子,这是前段时间黄露明带他回老宅子取来的。他一边用拐棍敲着地面,一边陷入回忆,在她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把她父母的事情和盘托出:

    得不到双方家庭祝福的恋爱和结婚,后来果然举步维艰。她的父亲死得不光彩,母亲抛下她远走,但是每年都会寄回来数目不菲的抚养费。这就是她一直没能得知的身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