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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这位他内定的未来小舅子并不喜欢他。晏和眯了眯眼,漫声道:“我方才路上和她分开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难道没回来吗?”

    重正听见重岚没回来,心里一喜,对着晏和道:“好好好,正好女人碍事,现下她不在,你陪我出去快活快活?”

    要是晏和去了,他回来就告诉重岚,让他看清这个小白脸的真面目。他越想越是心喜,上前就要和他勾肩搭背:“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饮酒作乐才是男人该干的,成天被女人管着算什么?别把女人太当回事儿了!”

    他眼梢微挑,兴味地瞧着重正,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多谢重二少爷关心了,不过我想娶的人还没娶到手,现下还得谨慎些,等人到手了再陪你寻欢作乐。”

    重正心头冒火,他自己常出入勾栏欢场倒不觉着什么,但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把自己妹子娶了在出去乱来?

    他越想越是恼怒,晏和听见了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又悠悠然补了一句:“等我成了二少爷的妹夫再去不吃,到时候跟你出去岂不是更加便宜?”

    重正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扬起拳头就向他挥了过来,正好重岚这时候绕过影壁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大声道:“住手!”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下重正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重正委屈道:“他说要背着你去秦淮河上寻欢作乐,还对你出言不逊。”

    他说的重岚一个字都不信,晏和可是有爱洁的毛病,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会跑画舫上找那些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伎人来作乐?

    她听完忍不住踢了重正一脚:“你胡沁什么,别说晏少爷不是那等人了,就算他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作甚要背着我?!”

    他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又挨了重岚一脚,虽不重,但也大为光火,甩袖道:“好好好,你们说的都对都有理,就老子一个里外不是人,你以后吃了亏别来找我哭!”

    他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重岚头疼欲裂,还是吩咐底下人道:“你们跟着他点,别让他惹出事儿来。”

    底下人领命去了,重岚想到自己方才的悍妇样都被晏和看在眼里,满面尴尬道:“让大人见笑了。”

    晏和声口平和:“无妨,你二哥也是护妹心切,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独独瞧我不顺眼了。”

    她都没好意思跟他说,其实重正原来对她的几个未婚夫人选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过晏和是头一个住在家里的男客,这才显得重正跟他更不对付,获得了这份‘殊荣’。

    她转了话问道:“方才二哥没伤着大人吧。”

    晏和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勉强,和煦道:“没打我几下,你不必放在心上。”

    被他这么一说,重岚越发愧疚,领着他去了院子里拿伤药,他趁着她取药的功夫,忽然问道:“早上你不是比我先走吗?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了。”

    他语气熟稔自然,她恍惚中觉得他似乎就该住在这儿,定了定神才答道:“没什么,有些生意上的事儿绊住了。”

    皇上既然还没打算让大臣到南边的事儿,她自然得配合,更何况说了之后还要解释她和皇上的关系,又是一通麻烦。

    晏和瞧出她有所隐瞒,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就听她已经转了话头:“大人去别院见到重二老爷...不对,现在是齐国公了...你见到他了吗?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儿吩咐?”

    晏和沉吟片刻,倒也没瞒她,只是在她面前难免有些尴尬,犹豫了一瞬才道:“他想让我入宫当君媵。”

    重岚手一抖,手里的药瓶差点掉下来,顿了片刻才哈哈大笑,竖着大拇指道:“齐国公真乃神人也,真是高见啊!”

    她想到姜佑犯熊的模样,再想到薛元的醋劲,越想越是乐不可支,几乎笑瘫在椅子上,浑身跟打摆子似的:“哎呦我不行了,今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她没留神晏和已经走近,伸手抚弄着她的腰窝,贴着她耳边柔声问道:“这么高兴?”

    第56章

    “噗哈哈哈...”重岚这地方极怕痒,被他抚弄着笑得更停不下来,慌忙探手去推他:“大人...先放开我,哎呦....”她不知道是继续推他,还是该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此时已经到了初夏,她身上的料子极轻薄,隔着缎子都能摸出她腰间柔润的皮肉,她乱动的时候让他不受控制地擦过前胸的边缘,高低起伏,隐隐约约一股热透了出来,让他从指尖到耳根都红了。

    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乱摸,视线却从领口溜了进去,素绸中衣里模糊能看见绯色的兜衣,裹着两团堆雪,让人心驰神往。

    他禁不住凑近了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想更高兴些吗?”

    重岚抿紧嘴勉强忍住笑,推他道:“你别闹了,快放开!这是我正堂里,你在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他倾身贴了上来,薄唇摩挲着她温软的颈子:“你喊吧。”

    她吓了一跳,身子猛力向后仰,没留神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捞到怀里。

    重岚勉强推开他,抬手整了整衣裙,恼道:“你又发作了,这样搂搂抱抱的给人瞧见可怎么办?你我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要是再这么招我,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见天地这么撩拨来撩拨去谁受得了?

    他一手揽着她不舍得松开,伸开五指贴着她的背,让她服帖靠在自己怀里:“反正府里的都是你的人,看见了又能怎样?要是有那多嘴多舌的直接打死扔出去,有什么好怕的?”

    这简直是欺男霸女了,原来怎么没瞧见他有当恶霸的潜质呢?她闻着他身上如兰似麝的味道,额头却突突乱跳,苦口婆心地道:“大人若是忍不住,自己随便买几个扬州瘦马异域胡姬,开了脸收到房里,何苦在这儿拿我寻开心。”

    他捻着她一缕青丝绕在指尖:“可我只有见着你才忍不住,怎么办?”

    重岚脑仁疼之余还觉得纳闷,当初她在西北的时候其实是送过他礼的,两个从龟兹来的绝色胡姬,被他原封不动地给退回来了,她那时还想过过他是不是好龙阳。

    她生硬地转了话头:“方才大人说齐国公要让你入宫侍奉皇上,他老人家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这也太...”不靠谱了,不过当着晏和的面,她没好意思说他老子的坏话。

    晏和偏头,眯起眼神情有些不愉:“你怎么不问问我应下了没?”

    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没有,不过重岚还是十分配合地问道:“大人应下了吗?”

    他这才满意:“自然没有,我可是有你啊。”他说完扬了扬眉梢,鸦黑的长眉斜飞,挑出几分期待的意味:“那你担心不担心我应下?”

    这个重岚还真没担心过,只能老老实实地摇头:“不担心。”她见他垂下眼看过来,忙解释道:“这不是正常人都能想清楚的事儿,一边是大权在握的总督,一边是有名无权的男妃,任谁都知道该选哪个吧?”更何况舍下脸去当给人当男妃还不一定能成。

    旁人听了都觉着是笑话的,偏晏三思还信誓旦旦,晏和摁了摁眉心:“你倒是了解我。”

    他说完想起特地拿回来的檀香扇子,献宝似的从广袖里取出来给她看:“官坊里才做出来的扇子,有人送了我把,你瞧瞧看喜欢不喜欢?”

    官坊里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重岚打开鸳鸯扇套上的搭扣,取出檀香扇展开,上面画的女子栩栩如生,扇骨扇面都做的极精致,一扇风就有股香气逸散了出来。

    她心里喜欢,想着晏和这些日子在自己这儿白吃白喝这么多天也该索回点报酬了,便老实不客气地收下,笑道:“多谢大人了,马上要到夏天了,这礼送的极好。”

    他一哂,把自己的那把取出来,展开给她瞧,又信口编了个典故:“这是一对儿扇子,名叫夫妻扇。”

    重岚握着扇子的手一僵,扔掉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什么夫妻不夫妻的,还不都是人编的,东郊山上还有个成仙湖呢,难道喝了那湖里的水还真能成仙不成?”

    他唔了声,展开扇子随意扇了两下,底下的水晶扇坠一阵晃荡,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只望着她但笑不语。

    重岚给他看的恼了,觉得比他说话的时候还磨人:“你有话说话,阴阳怪气地看着我做什么?”

    晏和道:“瞧你怎么抵赖的。”他一手撑着下巴,施施然看她:“你当初信誓旦旦要嫁给我做未来娘子,婚约已定,信物也收了,还想赖着不认?”

    重岚不知想到什么似的,面上竟然一沉:“私定终身为妾,大人难道不知道这规矩?”

    她说完自己也觉着心里闷闷地难受,却不知道难受什么,胡乱行了一礼转身去了,留着晏和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她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让清歌煮了锅安神汤才睡下,她喝的有点多,第二日一早难免起的晚些,还是被清歌推醒的,她在她耳边道:“姑娘,门外有人来了,说是姜公子有事请您过去一趟呢。”

    重岚一下子清醒了,起身道:“来的是什么人?”

    清歌犹豫着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是个面上无须的男人,公鸭嗓子,走路总是哈着腰。”

    重岚知道是谁了,匆匆忙忙起身洗漱,幸好外间席雪天帮忙拖着时间,她打量了几眼,发觉有些面熟,应当是姜佑身边的近侍,她递了个荷包过去,笑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

    那人一副笑脸;“咱家叫马成,姑娘唤一声马公公就是了。”他清了清嗓子:“圣上请您去行宫一趟,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就走吧”

    重岚忙道:“圣上有吩咐自不敢耽搁了,咱们这就走吧。”她说完上了姜佑特地派来接人的轿子,行宫不比正经皇宫,姜佑见她的地方是处书房,到了地方却没见着人,只能听见里屋隐约的暧昧声响。

    马成习惯成自然,面不改色地道:“皇上昨日睡得有些晚,今日精神头不足,劳烦姑娘先到东边暖阁等着了。”

    重岚听见那声音,先是不解,随即隐约悟到了什么,脸当即红了一片,任由马成带着去了东边暖阁。

    里屋里姜佑身上的常服前襟散开,从双颊到脖颈都红透了,被压在贵妃榻上,一脸抗拒地道:“你要穿自己穿,朕绝不穿那个!”

    薛元勾了勾唇:“这可由不得皇上。”他手势轻柔,却转眼把她身上剥了个七零八落,把重岚昨天送的薄纱兜衣给她套上,若隐若现反而更加撩.人:“你可不要辜负了重岚的一番心意啊。”

    姜佑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想到他昨晚上他就拉着她要试重岚送的那些劳什子,她直接抱着被子搬出去睡,没想到昨晚上躲过去了,今儿早上却被逮个正着。

    她用脑袋撞了他一下:“朕还有正事儿呢!”

    他暧昧地在她臀上来回抚,抬高了贴近自己:“伺候皇上可是臣的正是,让臣先忙完了臣的正事儿,皇上再去忙皇上的。”

    他隔着薄纱含住当中那一点,姜佑无力喘了几声:“唔...你别这样,这是白天...怎么可以吮...”

    到最后变成了;“你轻点...唔,慢点。”

    重岚虽然在东暖阁,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听到些不该听的,一边担心自己会被灭口,一边儿又面红耳赤,尴尬地对着马成道:“瞧着皇上今日不大方便,要不我先回去,等皇上有空了再来传召。”

    马成就平静多了,淡定自若地道:“劳烦姑娘再等会儿,回头皇上出来了见不着人,心里肯定不痛快。”

    重岚只好默默地坐在原处喝茶吃点心,幸好有个大宫女贴心地过去放下帘子,又把门窗紧闭了些,她总算听不到声音了。

    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姜佑才出来,不过面色潮红,气息有些不稳,薛元在旁边让她靠着自己,她见到重岚就没好气:“你给朕送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重岚才知道昨天自己送的东西已经用上了,想笑又不敢的,忙跪在地上认错:“是草民的不是,草民一时考虑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她主动认错,姜佑倒没了话说,只能气哼哼坐下。她起身笑道:“我这里还备下了一样东西送给皇上。”

    姜佑狐疑地看着她:“别又是些不着调的吧?”

    重岚把早就备下的铜镀金转花雀笼自鸣钟递给她:“上回出海的时候带回来的,我瞧着精致又有趣,便特意留下来准备送给皇上。”

    正好这时候到了整点,那自鸣钟开始叫了起来,姜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欢喜起来,被君后折腾一早上的火散了不少:“这个有意思,你有心了。”

    重岚把早就整理好的账目递给她:“皇上瞧瞧,这是近来的账目,今年买舶来品的人增多,所以账上倒也盈了不少钱。”

    皇商这名头说着好听,其实也就是帮着皇上管理钱财的,姜佑办神机营办女学半西厂要钱,户部那起子文官总推三阻四,她只好自己想法子弄钱来弥补亏空,当然也是姜佑玩性大,这才偷偷摸摸让她帮忙做起了生意。

    虽然重岚是个帮着理财的,不过倒也不以为意,要不是有着皇商的名头,她行走商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给她行方便?

    姜佑对账本自然是不懂得,翻身递给薛元,请他看了几眼,满意道:“你的为人朕是信得过,只是得瞒着别让别人知道了。”她顿了下,又问道:“朕让你带来的火.器你运回来了吗?”

    重岚下意识地想到晏和,他当初也打过那匹火.器的主意,只是最近两人关系微妙,他就再没提起这事儿了。他心思精细,要是知道她瞒着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他,心里肯定不舒坦。

    她想了想,怕给他惹麻烦,还是没把这事儿说出来,笑道:“已经准备好了,还带回来几个西边的技师,想来能以后能研制出更多的火器。”

    姜佑心下满意:“你办事稳妥,朕十分放心。”她想了想,又笑道:“不光你给朕带了好消息,朕也有桩喜事要告诉你。”

    她清了清嗓子,面上不无得意:“朕马上要在金陵开办女子科举,能考过的女子便有功名在身,你赶紧请个师傅准备着吧。商人地位不高,你若是有功名傍身,不光是免税免赋,以后也能少了许多桎梏。”

    重岚一怔,心头别别乱跳起来,她虽然是皇商,但总归脱不了商人贱籍,要是能摆脱商人身份,那也没人敢随意轻贱了,而且以后谈婚论嫁...她又莫名地想到了晏和,面上浮现一二分的喜色。

    姜佑看着她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神情古怪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女子科举的头一遭肯定是不容易的,你瞧瞧那些男子,走科举之路的有多少,一辈子没得功名的又有多少?”

    她怕把重岚打击狠了,又补了句:“不过若是能延请名师,定然能事半功倍。”

    重岚满脑子都是晏和对着她含情凝睇,驱也驱不走,赶也赶不散,听见姜佑说话也只是面上恭敬地应了声。

    正好这时候内侍高声报道:“皇上,晏大人请来了。”

    姜佑对着外面颔首:“快请进来。”

    她又转头对着重岚道:“来的这个是文德二十三年的探花郎,差一点就三元及第了,先皇跟我说,要不是看他太年轻需要磨练,只怕就点了这人为状元。你倒是可以跟他请教请教科举之道。”

    重岚脑袋嗡地一声,想到原来欺瞒他的话,手心沁出汗来,起身道:“民女还是先回去吧。”

    姜佑咦道:“朕还打算帮你引见呢,你不趁机结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