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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节

      凤羽珩却笑着说:“将军是惜枫的大哥,惜枫又是我的好姐妹,咱们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客气,我叫你一声任大哥吧!”说完,也不给对方客气的机会,直接就问道:“吕相咳血,怎么是任大哥给送来的?”她一边说一边也没忘了吕松这头,叫人坐下之后立即动量血压,听心肺。咳血多半跟肺有关,吕松这个年纪,如果命好,普通肺炎,命不好,那就是肺癌。

    任惜枫见她给吕松看诊,手法十分新奇,却也没忘了回答凤羽珩的问话,他说:“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见吕松正扶着棵大树就要栽倒,这才过去扶了一把,结果看到了他帕子上咳出的血迹,这才赶紧就把人带到百草堂这边来了。”

    “恩。”凤羽珩点点头,没再多问,把心思都用在吕松这头。听诊器听起来又不像是肺病,到是血压极高,高压都达到一百七了。她问吕松:“除去咳血,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症状?”

    吕松答:“近一个月就总觉得胸闷气短,偶尔会头晕。”再想想,又说:“胃里还总是不舒服。”

    凤羽珩点点头,也不瞒地直接告诉他:“原本听说咳血还以为是肺病,但现在看起来肺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着,伸手掐脉,很快便得到了进一步的确定:“问题出现在胃上。我若没料错,吕大人最开始应该只是胃不舒服吧?你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心里有了压力,整日里不琢磨别的,就琢磨着自己这个病到底怎么回事,对吧?”

    吕松点头:“王妃说得没错。打从胃不舒服,家里也请了几个大夫,可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开了方子吃着也不见效,我这心里才没了底。后来就开始头疼头晕,今日终于咳了血……王妃,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凤羽珩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初步怀疑是胃里长了东西,但这东西具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目前还不好说,要做病理分析。不过你头晕气短这到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你给了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从而导致血脉高升,这才让你有眩晕感产生。一会儿给你开些降血脉的药就行了,以后再出现那样的症状,就按医嘱吃药,很快就能好。至于你的胃……”她琢磨了一会儿说:“需要下胃镜,将胃里的东西取出,然后做病理分析。”

    吕松也听不明白她说的这些个术语,但听着这意思是能治,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那就下胃镜吧!”

    凤羽珩笑着告诉他:“吕大人,百草堂是诊堂,但却不是义诊堂,看病是需要缴纳诊金的。而下胃镜这种东西目前来说只能本王妃亲自动手,您看,是我现在就开单子您下去交银子,还是把单子送到吕府上,回头让家中下人给送来?”

    她一提钱,吕松心里又没底了,百草堂一向是看人下菜碟的,穷人好人看病,那出的钱少之又少,甚至都有可能不要钱。可富人坏人看病,那要多少钱,就得看百草堂的心情来。特别是跟凤羽珩有仇的人,一场病看到倾家荡产那也是有可能的。

    可偏偏她这看病手法又是大顺头一份儿,你不来这儿看,那就跟等死也没什么区别。要说从前的年月,得了那种等死的病,人们也算淡定,毕竟所有人都一样啊,得上了谁都得死,左右又没有人能治得好。但后来,突然之间那些个所谓绝症就能治了,于是人们为了命,多花点钱,也觉得值得。

    怕就怕在,明明知道这里能治,可是你没钱治,那才是最悲哀的。而他吕松,如今就正面临着这种悲哀……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2章 正人君子,还是难抵美色?

    吕松看了凤羽珩一眼,心里很是没底地问了句:“王妃说的这种看法,需要……多少银子?”

    凤羽珩眨眨眼:“到也不多,但前前后后百两是肯定要的。”她真的没有狮子大开口了,也就是看在吕家后来有所收敛算是相对老实,再加上左右两相出试题重考原八皇子党的那些人,也算是有功的份儿上,她给出了百两的价格。这要放在从前,放在姚瑶的事儿刚出那会儿,她不要个百万两她都不姓凤。

    吕松明显的松了口气,这才道:“那就请王妃开单子吧!我今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头一定让府中下人送过来,请您一定放心。”

    凤羽珩笑笑,没再说什么,随手开了张诊单交给身边的助手,这才将吕松让到里面的一片屏风后头。任惜涛不能进,只能等在外头,期间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吕松好多次状似呕吐的声音,他十分好奇,却也知别人看诊的规矩不能破坏,忍着没动。

    大约也就两柱香的工夫,凤羽珩扶着吕松出来。吕松的面色十分难看,下胃镜的痛苦他总算是尝试过了,刚刚的那种滋味难受得他连回想都没有勇气。

    “明日结果就能出来,不必吕大人亲自到百草堂,只需派个能听明白话的人来就行。”她告诉吕松:“近几日尽可能的吃流食,少吃硬的东西,胃是靠养的。我再给你开些药,药钱就一并算在诊金里吧,不会超过百两。”她再强调一次诊金,吕松便更放心了一些。虽说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但至少吕家还出得起,总好过凤羽珩开个天价出来,让你明知道这病能治,却也清楚自己治不起,那才叫一个绝望。

    从百草堂走出来,任惜涛还一直陪着吕松。他话不多,人却实在,执意要把吕松送回府上才能放心回去,引得吕松几番感慨。再一琢磨,今日葛氏不在府中,女眷就只吕萍在,或许能借这机会让吕萍跟任惜涛见上一面?就冲着今日凤羽珩开口跟这任惜涛叫了声“任大哥”,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他也算是间接的又跟凤羽珩套上关系,往后再让吕萍跟小姑子搞好关系,那吕家就又成为了凤羽珩这边儿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靠谱,再加上凤羽珩也说了自己暂无大碍,又给开了百草堂独有的好药,吕松心情一下就松轻了许多,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些,引得任惜涛连连诧异。

    吕松到府时,百草堂那头的“催款单”也早就到了,下人见他回来还特地问了一句:“老爷可是在百草堂花了一百两?先头有百草堂的人来送单子,您跟夫人都不在,小的们也不好做主。”

    吕松点点头,“确有这么回事,立即着人把银票送过去,另外,叫大小姐出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任惜涛往府里让,为了怕人拒绝,又紧着道:“小将军今日对本相算是有救命之恩,无奈本相有恙在身,也不便留你在府吃顿便饭,但不管怎么说喝口茶总是要的,还望小将军不要推拒。”

    任惜涛本是打算把人送到府就走的,结果吕松这么一说,他如果连口茶都不喝,那看起来就像是嫌弃吕松的病似的,总归不太好。于是只好点了头,随吕松一道入了吕府的花厅。

    下人很快就看了茶,吕松还客气地说:“这还是明前皇上赏下来的茶,小将军快尝尝。”

    任惜涛喝了一口,确是好茶,连声称赞之后便有退意,他对吕松说:“吕大人身子不好,还是要多休息,惜涛在府多有打扰,这盏茶也喝了,还是先告辞吧!”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就闻到有一股子刺鼻子的香气从厅外传了来。他一个大男人,又是武将,对这种香气很是不喜,不由得皱了眉,再扭头看去,却见一惊世佳人款款而来,一身水蓝色坠地长裙,头上简简单单的一根兰花玉簪,素气又淡雅。可再看那女子,却是芙蓉如面,娇艳惊人,再素气的衣裙也掩不去天仙之貌,有那么一瞬间,任惜涛突然就想起凤家以前有个女儿叫沉鱼,美得那也是惊天动地。可凤沉鱼已经死了,眼前这女子又是谁?

    一时间,诧异已经掩去了那股子刺鼻子的香味,在吕萍半点未加掩饰容貌展露之后,纵是任惜涛也不得不在这样的容艳下被深深折服。世间竟有生得这般好看的女子?

    这一幕幕都被吕松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最开始还生吕萍的气,怪她把香气弄得那么重,而这重香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劣质香粉,连他这个当爹的闻着都隐隐作呕,更何况是任家的大公子?不过看现在这样子,似乎任惜涛除去最初因香气而皱了一下眉心之外,后面就再没有任何不适表现,那双眼一直看着吕萍,都没有离开过。

    吕松觉得这事儿有门儿,再见吕萍款款而入,到他面前行了礼,叫了声父亲后,这才又道:“今日家中夫人出京去药王菩萨庙上香,说起来也是为了本相这个病。家中一时无人待客,小将军又是本相的救命恩人,这是本相的大女儿,就让她待本相向小将军再道声谢吧!”说完,赶紧又跟吕萍道:“今日为父在街上咳了血,险些晕倒,幸好遇上任小将军,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萍儿还不快向小将军道谢!”

    吕萍听话地转了身,还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冲着任惜涛俯身下拜,说了句:“小将军救家父一命,吕萍感激不尽。”然后就没了。她直起身,面上也没什么笑模样,甚至连看都没看任惜涛一眼,就站在花厅中间,静静地让自己身上那股子劣质花粉味道迅速散发。

    香气很难闻,直到在花厅里侍候着的下人都快受不了了,任惜涛这才站起身来,回了礼,也回了句:“举手之劳而已,不碍,吕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说话彬彬有礼,神色也由最初的惊讶恢复了正常,对难闻的香气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淡然而坐,就像刚刚的惊艳从未发生过,从容地喝茶,然后再起身跟吕松告辞。

    吕松也不便多留,只是又借身体不舒服不能亲自送客,让吕萍出府相送。任惜涛也没拒绝,但从花厅到府门口,这一路也没跟吕萍多说话,甚至再也没看吕萍一眼。直到走出府门,这才回过身来又施一礼,对吕萍说了句:“吕不姐快请回吧!还望好好照顾左相大人的身体,百草堂那边开了药,小姐定要记得叮嘱左相按时服用,惜涛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吕萍站在府门口,瞅着任惜涛渐渐远去的背影,眉心皱起,心里也琢磨了开。她在还没进花厅时,是真真切切地瞧见任惜涛在看到她的面容之后展露出的惊讶,那眼神跟所有第一眼见过她的男子没什么两样。她当即便觉得也不过是个普通公子,难抵美色,家里曾有过把她嫁给任惜涛的心思,她可是抱着绝不能被吕家左右的心态把劣质的香粉拼了的往身上招呼,就为了能把任惜涛给吓跑。不过眼下看来,虽说这人后来表现得比先前好了许多,不过现在想想,到也有可能真的是被吓跑的,匆匆离去,多一句话都不愿说呢!

    吕萍轻轻挑起唇角笑了起来,她的病早就被凤羽珩治好了,吕家人不知道,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死守下去才好。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成为吕家争权夺势的工具。

    吕萍转身回府,吕松却已从花厅出来,看着吕萍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知那是任家的嫡子?当朝正四吕的威挺将军?怎的就不知道多为自己争取一下?眼下家中是个什么境况你不知道吗?你的两个妹妹为了家里连命都豁得出去,怎的你就一点都不肯多为家中想想?”吕松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有好香料你不用,非得用这些个劣质香粉,这气味难闻得连我是你亲爹我都闻不下去,更何况是任家将军!”

    吕萍十分鄙夷地看了吕松一眼,但她到底不是凤羽珩,还没有底气像当初的凤羽珩那样直接地就跟家里对抗,面对吕松,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更何况吕松现在重病在身,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些话该说也是得说,于是吕萍道:“父亲有所不知,从前女儿用的那种古蜀进贡来的百香水,府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再加上府中银两短缺,母亲也许久不曾给女儿张罗过香料的事了。就是这种劣质香料,还是女儿用每月存下的私房银子采买的。”

    她把话说成这样,吕松还能说什么?的确是家里银两短缺,这才没顾得上她那头。无奈之下也只得摆了摆手让吕萍赶紧回自己院子去,他却是琢磨起任惜涛刚刚的表现来。只觉那人从最初的惊艳转到后来的淡然,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说没看上吕萍吧,最初的反应也不是做假的。可要说看上了吧,怎的吕萍一出现人家起身就走了?吕松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归罪于吕萍用的那种呛人的香料,他觉得任惜涛八成是被熏走的。

    他唉声叹气,又咳嗽了一阵,终于平缓时,虽没吐血,身体却也无力支撑,只能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吕萍的隐疾总归是他的一块心病,那隐疾不去,纵然再是天仙,也是一枚废子啊!

    百草堂那头很快就收到了吕府送来的银票,姚安入帐的时候还跟凤羽珩小声说:“怎的任家的少爷跟吕松走一块儿去了?真是看到吕家的人就心烦。珩妹妹就不该给他看病,让他病死算了。”

    凤羽珩无奈道:“这里到底是百草堂,治病救人是本份,四表哥消消气,大不了以后跟他们多要些银子就是了。”她说完,亦没多留,带着黄泉忘川上了宫车回府。路上却也是在琢磨着,改日可是得跟任惜枫问问,她家大哥看起来人挺憨厚,这可容易被人欺负啊……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3章 扒羊皮,吃羊肉

    且不说任惜涛那头会不会被吕松钻了什么空子,就说吕松到百草堂来看诊这个事儿到是给凤羽珩提了个醒。

    既然开了诊堂,就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来看病,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些八皇子党羽下的人物。她越想越觉得有必要跟姚安那头提醒一下,于是赶紧跟忘川说:“回府之后立即写一份名单,将我们所能掌握的八皇子一党在京的所有官员都写下来,送到百草堂,交给我四表哥。姚家从前就吃过一次亏,今次可不能让悲剧再上演。”又想想,还是觉得不稳妥,于是改了主意,“算了,还是不要去了,待我回头拟定几份医疗协议,以后到百草堂看普通诊抓点药什么的也就算了,但凡涉及到手术的,都要签手术同意书,生死与百草堂无关。”

    忘川前一个还没等应下,凤羽珩就改了主意,不过签个协议书到是有好处,她也立即想到了当初姚家因何被发落到荒州去。虽说那是天武帝为了保护姚家而做出的决定,但医死妃子到是真的,那件事说到底也是着了三皇子玄天夜的道儿,好在有天武及时用发配荒州将此事化解。

    她回府时,玄天冥已经先她一步回了来,正在府里前院儿后院儿地转悠。周夫人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劝着:“王妃到百草堂去了,那可是正经的事,殿下千万不能因为这个生王妃的气。您不是也早就有过话,咱们王妃不同于别的女子,不能把她常年都拘在深宅大院儿,她还要开百草堂,还要顾着外头的许许多多事情,是大气的人,不能因府中锁事绊住她的脚。”

    “周夫人。”玄天冥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这位老嬷嬷,很是无奈地道:“本王就是在府里溜达溜达,怎的你就能想到这么多?这些话都是从何而来啊?”

    周夫人“啧啧”两声,“殿下,别刻意掩饰了,您打从回了府就一直也没消停过,前院儿后院儿的来回转,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来回。以前您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回府来就是坐在书房里,经常是一整天都不出屋的。”

    玄天冥摸摸鼻子,是么?他的情绪表达得这么明显?不过……“那丫头到底什么时辰回来?”到底还是怒了,“去百草堂也不能去一整天吧?”

    这话正好被刚回府来的凤羽珩听得个真切,她就明白了——“什么叫我去了一整天?晌午饭都还没吃呢,你就管这个叫一整天?”

    玄天冥一听这动静就乐了,他家娘子回来了!兴冲冲地走上前去迎接,也不管府里人是不是都看着呢,拽了凤羽珩的袖子就往后院儿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本王也没吃饭,正好咱们一起吃。”

    御王府所有下人都知道这二人伉俪情深,特别是自家殿下,自从王妃嫁进来之后,那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说平日里还是阴着个脸,但像今日这般失控那也是常有有的事,早就不足为奇。有好看热闹的就看上两眼,然后也就各忙各的,不打听,不议论,这是御王府多少年来从未变过的规矩。

    到是周夫人,看着二人吵吵闹闹又恩恩爱爱的样子,很是放心地笑了开。她从小就照顾九殿下长大,如今总算是能跟宫里的云妃娘娘好好的交个差了!九殿下身边有了济安郡主,这真是天赐良缘。

    凤羽珩被人强行拖回房中,很快就有下人端了饭菜上来。忘川黄泉自觉地站到门口,表示从现在开始,是御王殿下跟王妃的私密时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而至于怎么个私密法,她俩当然是心知肚明的,还很默契地相视一笑,黄泉甚至小声跟忘川说:“要不要打赌,不出一个月,咱们小姐肯定能怀上。”

    这话她觉得说的声音已经挺小了,可到底还是低估了里头那两个人的耳力,凤羽珩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燥热,狠狠地瞪了玄天冥一眼。玄天冥却是很得意地笑了开,然后自顾地琢磨着:“肯定是能怀上的,要不咱们也打个赌?”

    凤羽珩无意用这件事情与他打赌,她知道就这么个折腾法肯定能怀上,不过若说在古代,怀不怀孩子是男人说了话,但是她除外。要不要怀孩子,什么时候怀孩子,那完全取决于她自己。就比如现在,她跟玄天冥之间的感情到是没话说,可大顺政局不稳,太多人虎视眈眈,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自己增添一份负担。更何况,纵然她神医再世,纵然她百般防范,然而,百密还有一疏,在她无法百分百的保证孩子安全的时候,她不想让那个小生命过早的到来。

    见她久不言语,玄天冥不由得问了句:“怎么了?”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玄天冥一愣,面上有一瞬间的怒色闪过,可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屋子里现了好一阵的沉默,他在思考,她也在思考,直到过了多时,两人竟同时开口,说了一句同样的话:“要不,孩子的事还是缓一缓吧?”

    玄天冥上前将自家小娘子揽在怀里,无奈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强大的支撑,让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怀。”见凤羽珩直摇头,他又道:“的确是这样的,你分析得很对。如今我们二人对于对方来说是没有多少短板的,对方就是想要下手,也很难寻到机会,就连济安郡那头都安排了那么多暗卫守着。可一旦我们有了孩子,一旦你身子重了起来,那短板就明显的暴露出来。偏偏孩子又是我们的血脉,是除我们彼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个人,我不能拿自己的孩儿去冒险。所以你说得对,再缓缓吧!”

    凤羽珩还能说什么呢?不要孩子是她主动提出的,可现在玄天冥点头同意了,她却又有些许的失落。想想看,女人还真是娇情,有了想法男人不同意吧,女人要生气,男人同意了吧,又觉得失落。她无奈,看来任何女人都不能免俗,她甚至都有冲动问问玄天冥:既然知道是你的支撑不够强大,那你为什么不去更加努力的强大起来呢?

    可这样的话到底是像个泼妇说的,她不是凤粉黛,没有那么不理智。只是默默地祈祷着这一场政局风波赶紧过去,却又觉得风波过去那就只能是新皇继位,天武待她不错,她舍不得诅咒那个老皇帝。

    “不过不要孩子是不要孩子!我说媳妇儿——”玄天冥的话又从头顶传了来,“你是大夫,你应该知道如何做能在不伤身子的情况下暂时避免一个孩儿的到来吧?可不能说因为这个就不让本王吃肉了。”说完,他还巴哒巴哒嘴,很是不要脸地又补了句:“真是饿啊!”

    她无语,“饿你就吃饭,饭菜都在桌上摆着呢,再不吃就凉了。”

    “媳妇儿你可以先收到空间里,本王先把肉吃了,再去吃饭菜,如何?”

    “你是狼吗?”好吧他真的是狼,凤羽珩无语问苍天,这男人是不是前二十几年憋久了?一旦这扇闸门一开放,那就跟拧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躲,“玄天冥,昨天晚上你刚吃过肉,吃多了会撑着的。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不能这样索取无度,对你的身体没好处。”她说的可一点都没错,自打洞房之后,这人就没闲着过。好吧!她自个儿也是受益者,也是尝到了人间欢愉的滋味。可到底是怕他体力透支,她还偷偷的换了府里准备给玄天冥的补药,而换上了空间里更好使的补肾产品。

    可是玄天冥说:“媳妇儿,不瞒你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补大发了,为夫就觉得全身上下的血脉随时随刻都是沸腾着的。没见到媳妇儿还能克刻,可一见到媳妇儿你,就怎么的也忍不了了。”说话间,一只大手已经探到她的衣领子里。

    凤羽珩无语,难不成真的补大发了?再想想,好吧!可能真的是补大发了,玄天冥原本身体就好,古人早熟,她总是忘了这一点,很多时候根据玄天冥的成熟度,总容易把对方代入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可事实上她的夫君才二十多点,正是男人体力最旺盛的时期,哪里用得着补肾。

    自作孽啊!自作孽啊!

    她哀嚎!随即半推半就地被某狼扑倒在床榻之上。

    玄天冥吃过这么多次的肉,已经可以很准确地找到他家娘子的敏感部位,更是知道如何能让这小丫头迅速地进入状态。于是,当凤羽珩感受到身上人火一样热情的同时,也发现自己体内的某种欲念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暗叹一声,再不想憋屈自己,吃肉不能总让这狼一个人吃不是?她做为一只羊,是不是偶尔也应该反抗一下?

    于是,她崛起了!她翻身农奴……把狼上了!当小白羊骑坐在大灰狼的身上时,就听身下的那只狼说了句:“娘子这个招式不错,是不是看过了周夫人给压在箱子底下的那本图册?”

    她一阵迷茫:“什么图册?看那玩意干什么?本姑娘无师自通,对付你还用不着看攻略。”一边说一边虎了吧叽的开始动手去扒狼皮。直到狼皮被扒了个精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吸了吸口水。恩,看起来很好吃。

    某人笑得肚子都疼,“还姑娘?你早就不是姑娘了!”说完,一个翻身又把小白羊给压了回来,“反了你了,咱们今天就来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羊皮扒得比狼皮快,某人不得不承认,在扒皮这件事情上她还是得再修练一番。她的热情也被撩拨起来,心痒难耐,看着对面夫君,眼中渐渐地露出乞求之色。

    他亦不再逗她,俯了身就准备开吃,这时,却听到门外忘川的声音很不合时宜、也特别招人烦地扬了起来:“殿下,王妃,宫里头来人了!”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4章 皇上行为太监不买单

    忘川这一嗓子传来,凤羽珩明显地能感觉到身上夫君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怒气就要暴发而出。她默默地为忘川祈祷,同时也尽力劝着某人:“不怪忘川,宫里头来人一定是有要事,你快去看看,保不齐就是父皇或者母妃那头出了什么事。”

    玄天冥是欲火没褪怒火又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屋去把忘川跟那宫里来的人一并掐死!该死的,打扰他什么都行,怎么能打扰他马上就要吃到口中的肉呢?再看看身下小娘子,十分不舍地问了句:“本王吃两口,再出去看看,行不行?”

    凤羽珩摇头,“是宫里来人传话,你当是别地儿的人吗?随意怠慢?”

    玄天冥却不以为然地道:“宫里怎么了?又不是头一回怠慢。再说,谁让他们来串门子不掌握好时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媳妇儿,为夫可是健康男子,这么整下去会得病的。”

    凤羽珩无奈,这人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健康问题了?没错,这种中途打断的确是会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甚至更严重的,她在前世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人因此而不举。但她家这位狼君可不至于,他不但举,而且举得可是很坚挺的。“不怕,我是大夫,你病了我也能给你治好。再说……”她指指窗外大亮的天,“什么叫人家不掌握好时辰?是你自己随时随地好吧!晌午刚到你就……哎呀不说了,你快起来,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玄天冥被她推得没办法,只好起身穿衣,可看着自家小娘子也在那儿快速地穿衣裳,这种美人换装秀在眼前上演,他心中的小火苗又开始有窜起的趋势。压着压着也没压住,到底还是把人揽到身前来好一通亲亲抱抱这才罢休,到是惹得凤羽珩也是心火难耐。

    不由得心中将这大色狼狂骂一顿,终于穿好衣裳整理好头发妆容,然后冲着玄天冥点了点头,但见那人将门拉开,猛地一声大喝:“什么人来了?来干什么?”

    外头的忘川吓得一哆嗦,额上瞬间就渐了汗。她虽说是个未嫁的大姑娘,可一看自家殿下这火气,还有那张发红的脸,用头发丝儿想都能想得到两位主子正在屋里干什么。这种时候打扰,幸好现在是有王妃在,不然早就被殿下一巴掌拍死了。她硬着头皮道:“回殿下,是章远公公亲自来的,说是有急事,请王妃速速进宫。”

    “章远?”玄天冥拧着眉毛不解地问:“他不在宫里侍候老爷子,跑到本王这里来干什么?”说着,回头拉了一把也已经走出来的凤羽珩,二人风风火火地往前院儿去了。

    忘川抹了一把汗,很是心有余悸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听到头顶上空某个地方有隐隐的笑声传来,紧接着,班走的声音扬起:“看门儿的活儿不好干啊!是不是很怀念那女人自己过日子的那些年?”

    忘川到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还是小姐一个人过日子比较自在,跟着殿下实在是太压抑了。”

    “可不!”黄泉从一个角落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殿下走了?没在院儿里了吧?”

    忘川翻了个白眼:“你到是会躲清闲,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