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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可若是不说,现在几个人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这话要如何圆?

    “哦,我也是听一位从允州归来的故人说的,既然她说的不可靠,那我不信就是了。”

    浅夏可没打算上她就这样糊弄过去,“不知是哪家府上的故人?颂宝郡主可否如实相告?这样,浅夏也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搬弄是非,以流言误人了。至少,我总得对这样的无耻小人,多加提防才是吧?”

    一句无耻小人,当真是让颂宝郡主的心口冒火!

    这个云浅夏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现在说出这话来的是她,竟然还敢这样骂自己,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颂宝郡主好不容易将一口气给压了下去,对上了浅夏清清盈盈的眸子,却又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呃,这个,我一时也记不得了。等回头我想起来了,再让人去知会你一声儿吧。”

    浅夏微微一笑,“那也好。我这个人呢,心眼儿简单,不会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母妃也常常说我要多出来走动,可是我就担心自己不会说话,一张嘴,就得罪了人。结果你瞧?这今日得亏是来了璃亲王府了,不然,还不知道竟然还有人这样地在背后编排我,着实可恨。”

    刘婉婷没有听出她对颂宝的暗讽,不过对于浅夏的话倒是极为认同,“浅夏妹妹说的不错。我也是最反感那些背后议人是非之人,有什么话不敢光明正大地说,非要在私底下弄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郡主若是回头想起来了,知会了你,你也记得要告诉我一声,这样的小姐,还是离远一些为好。”

    被她这么一说,那桑丘月也有些紧张了,“是呀,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心眼儿太坏了。若是知道是谁,我也是定然不会再与她一起说话了。太可怕了。”

    她们这里说的热闹,上头亭子里的几人自然也都一一听了进去。

    方桦对于这位世子妃本就是有着几分的好感,今日一见,这三言两语就将颂宝郡主给骂了个里外不是人,还偏让她发作不得。心中对她,倒是更多了几分的钦佩了。

    眼睛往肖云航的身上扫过,见这位世子爷并不恼,方桦不禁有些意外,他可不信刚才云浅夏话里的意思,这位世子没听明白!这是故意不理会,还是为了卖个面子给穆流年?

    几番唇枪舌战之后,安宁也暂时歇下了要找浅夏麻烦的心思,毕竟自己将来的驸马也在,若是自己表现地太过咄咄逼人了,只怕将来,也会不得他的欢心。

    颂宝郡主受了气,却又只能憋在心里,自然是最难受的一个。

    一直到了在此摆上席面,备了梅花酿,颂宝郡主却看到了浅夏杯中的是白水,非酒非茶,这才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我们璃亲王府的梅花酿竟是喝不得吗?还是说,我璃王府的酒水,实在是入不得世子妃的眼?”

    颂宝郡主两杯梅花酿下肚,脸色微红,这说话的嗓门儿不由得也高了起来。

    安宁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地,先往上头那间亭子里看了一眼,见到方桦的视线投了过来,连忙劝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刚刚世子妃不是说了身体不好吗?何必强求?既然是来赏梅的,大家就高高兴兴地一起说说话便是。你何必恼了?”

    浅夏只是抿唇一笑,并不解释,仍然是端着她的热水喝着。

    倒是一旁的刘如玉和桑丘月看她的眼神里头多了丝古怪,显然,两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所谓的赏梅宴,自然是要少不了诗词歌赋,颂宝郡主几杯酒下肚,许是有些飘飘然了,竟然跌跌撞撞地进了梅林,随着乐师的乐曲,就开始翩翩起舞了。

    这一幕,自然是被几位男子看在眼中。

    肖云航略有些不悦,而云长安只是低头喝酒,方桦与穆流年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对于那位梅林的仙子之舞,似乎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所谓女子舞者,自然是为了让男子看的。

    女人看女人,从来就是没有什么所谓公正的态度的。

    再加上本来颂宝郡主今日的表现就有些过,所以,饶是她的舞姿再美,几位小姐也没有觉出多么的风华无双来。

    这样一来,场面难免尴尬。

    浅夏移步到了亭子的栏杆处,侧坐了,然后转过了半个身子,看着外头的梅花,刘家两姐妹说着悄悄话,唯有桑丘月和安宁公主,算是了给她几分面子。

    一曲毕,颂宝郡主由人扶着回来,脸色红得宛若是那林子里的红梅,娇艳欲滴。

    “郡主的舞姿之美,堪比这林中梅花,果然娇艳。”桑丘月是唯一一个还算是仍然保持着大家小姐风度的人了。

    浅夏闻言也转过了头,“刚刚偶然一瞥,不想郡主的舞姿竟然是如此华美,果然是让人赞叹。”

    这话说的巧妙,偶然一瞥,也就是说,自己也看到了,虽然看的不多。当然,这样夸奖人的话,听入耳中,还是很舒服的。

    肖云航隐隐感觉到了些许不许,佯装自己醉酒,然后才下令送客。

    安宁公主眼神有些眷恋地自方桦的身上扫过,可惜了,一直到方桦离开,也未曾多看她一眼。

    当然,让安宁公主还算是比较安心的是,他不仅仅是没有看她,也没有多看在场任何一位女子一眼,这让她的心里多少还是平衡了一些的。

    只不过,等到了大门口,穆流年亲自抱着浅夏上了马车,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方桦自然也不例外地看了过去,眼中除了惊诧之外,还多了一抹黯然。

    安宁公主的嘴巴亦是微张,早听闻穆流年宠妻如命,可是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他竟然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地对待自己的妻子,简直就是让人无比羡慕。

    思及此,安宁公主自然而然地便看向了方桦。

    穆世子的马车早已开动,而方桦的眼神仍然是停留在了马车之上,安宁看了他好一会儿,他竟然是毫无所觉。

    特别当安宁公主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失落时,心里一下子就是空荡荡的,随即又被什么东西给填地满满当当的,甚至于堵得她的心里直发慌。

    方桦对云浅夏有意!

    这个认知,很快就让安宁公主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愤怒和羞辱感!

    她是堂堂的公主,即便不是嫡出,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她云浅夏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得京中这么多男子对其倾心相付?

    安宁公主上了马车,脸色苍白,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好一会儿,两手将手中的帕子几乎就是绞成了麻花儿,嘴唇也开始出现了血印子,这才松开。

    “云浅夏,本宫与你誓不两立!”

    此刻窝在了穆流年怀里的浅夏压根儿就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凭白无故地,就被人给恨上了!

    而且还是恨到了骨子里头的那一种。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的确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送走了众人,颂宝郡主直接就被肖云航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分?你是郡主!今日竟然是当众做出了舞姬的举动,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颂宝郡主平时对这位兄长很是敬重,今日许是因为酒力的作用,有些不服气道,“那有什么?不过就是跳了一段舞,怎么就成了舞姬了?这也说明了我能歌善舞,有什么不好?”

    肖云航被她这话给气得竟然笑了出来,“能歌善舞?你是什么身分?这也是你能说的?身为京中贵女,皇室的郡主,你真以为这是在夸奖你的好话?”

    颂宝郡主一窒,的确,她本该保持高贵、端庄、娴雅的作派的。可是今日?而且还当着几位公子的面儿,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若是今日只有女眷,那么她今日的举动,自然也就是一些闺阁小姐们的亲密举动。可是现在,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当着几位公子小姐,甚至是还有穆流年的面,直接而舞,的确有*分了。

    颂宝郡主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暗自心焦,也不知今日做的这些会不会传了出去?会不会影响了自己贵女的名声?

    颂宝郡主有些失神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一会儿,便名丫环进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很快,颂宝郡主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浅夏和穆流年一起回了长平王府,对于今日之事,浅夏一路上都在笑。

    “你就觉得那么好笑?”穆流年挑眉,不就是一个颂宝郡主吗?至于吗?

    浅夏脸上的笑意正浓,“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我明明就知道是她与卢浅笑勾结在一起的,可她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对了,你说她后面会让卢浅笑怎么做?再去找个人来勾引你么?”

    穆流年却是叹了一声,“如今我很确定颂宝郡主就是故意针对你的,只不过,你确定应该是不曾惹到过她吧?她对你的敌意,很明显。”

    浅夏闻言立马就止了笑,两人一起手拉着手走在了院子里,的确,今日颂宝郡主对她的敌意,她也感觉到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位小郡主呢?

    “还有,卢浅笑再留下去,终归是个麻烦。现在颂宝郡主不知道你已经见过了卢浅笑,所以你还能这样安然,若是她知道了,你以为卢浅笑就只能是用来给她做匕首?万一再直接用来对付你呢?”

    浅夏闻声止步,明眸流转,似乎是在想着,颂宝郡主会如何利用卢浅笑来对付她?

    “卢浅笑是你的亲妹妹,对于你的许多事,应该都是知道的。若是她有心为难与你,只怕。”穆流年的脸色微寒,现在尚未走到那一步,只能说明,卢浅笑和颂宝郡主的手里,还有着其它的棋子可走。

    “眼下,最要紧的,应该是先弄明白她为何这样恨我?还有,她让赵氏将女儿送入长平王府,真的只是针对我?我看可不见得。”

    两人相视一眼,看来,这个颂宝郡主,还真是有问题。

    却说颂宝郡主匆匆出了王府,很快就出现在了一个光线极其昏暗的小屋内。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破旧的窗子,还能勉强透些光进来,只怕这里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你今日对云浅夏出言不逊了?”男子的声音低沉暗哑,还带有几分的怒气。

    颂宝郡主似乎是有些害怕,身子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我,我只是想要试探她。”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她,你无需试探!就凭你,十个颂宝也不是她的对手!可你却偏偏不听。你若再如此执拗,你永远也不可能会为你母亲报仇。”

    “不!我一定能杀了她,一定能。我能让她出府一次,既然就能让她出来第二次,到时候,我再布下暗卫杀手,我就不信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呵呵!”男子的声音笑起来有几分的古怪,在这有些荒破的屋子里,更是有几分的诡异感。

    “就凭你?你以为凭着什么暗卫杀手就能要了云浅夏的命?你身边有的,云浅夏也全都有!而她有的,你却未必有。颂宝,你还是让我太失望了。”

    颂宝郡主的脸色一下子有些白,然后有些慌乱地摇摇头,“不!你说过会帮我的。只要能帮我报了杀母之仇,我一定就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我绝不骗你。”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赵氏是个不堪重用的,她那里,你是指望不上了。而卢浅笑,只怕很快就会被穆流年的人发现了。你觉得他们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吗?”

    颂宝郡主的脸色更白了些,“穆流年,果真有那么聪明么?仅凭一个卢浅笑,如何就能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再说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你害怕了?”男子虽然是在问她,可是声音里却又分明有了几分的笃定,显然,对于颂宝这个人,是十分的了解了。

    “不!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有没有你说地这么厉害。”

    “不要怀疑我!你如果还想要与你的亲生父亲团聚,就该明白,有些事情,你非做不可。这些年来,你在璃亲王府过地还不错。可是你仔细想想,他们哪一个人,是真心地关心过你?你多大了?亲事可订下了?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亲生父母在暗中照拂,你以为在璃亲王府,你果然就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

    颂宝郡主的脸色微暗,眸中闪过了一抹惊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害怕的事情,身子也跟着瑟瑟发抖。

    男子对于她的表现,很是满意,一双灰褐色的眸子闪了闪,“看来,你还没有忘记你曾经历过的一切。所以,颂宝郡主,这样光鲜的身分,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反倒是一种束缚。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死了,你父亲太过伤心,你以为,我会将你牵扯进来么?”

    “我父亲?”颂宝的声音有些抖,还有些慌。

    “他爱你的母亲至深,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受到的打击太大,你以为,我为何要冒险将这一切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要照顾你这个不能相认的女儿,他又何必继续隐忍?”

    “我知道,我明白。”颂宝的瞳孔似乎是比刚才放大了一些,整个人的状态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呆怔,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又像是一个人困顿至极,没有了精神一般。

    “所以,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云浅夏,为你的母亲报仇。还有,不要再相信璃亲王府的那些什么人伦亲情。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爱你的。颂宝,杀了肖云航,杀了璃王妃。想想你这些年受过的苦楚,如果不是他们,你会过得更好。”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富有一种魔力。

    很快,颂宝郡主就像是失了心魂一般,嘴里只是在不停地呢喃着,重复着他刚才说的话,就像是在加深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将这些使命和任务,记得更清楚一些。

    颂宝郡主离开之后,男子才从一道暗影之中出来,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只不过,此时的褐色,似乎是不太明显了。

    男子的眼角似乎是挂着一抹笑意,眸底的那种有些嗜血的光茫,很快就从眼中迸射出来,若是此时颂宝郡主还在,定然是会吓得昏过去。

    男子身上的戾气暴涨,就连他身上的黑衣似乎都弥漫上了一层浓烈的杀意,很快,就连屋子里也到处都充斥着骇人的气息。

    “派人在暗中协助她,不要让她有事,现在,她还有用。”

    “是,主子。”

    浅夏回到了初云轩之后,没有欢喜多一会儿,整个人就有些愁眉苦脸的,因为自她回到屋子到晚膳前,已经吐了七八次了。

    浅夏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我不行了。天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穆流年心疼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她,责备道,“又乱说!不过就是多吐了几次罢了。来,乖,我带你去前面的阁楼坐一会儿。”

    浅夏吐得浑身无力,这会儿也就由他抱着,出了屋子,冷风一吹,感觉倒像是舒服了一些。

    “我不要去阁楼,我就在外面。这样吹吹风会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