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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节

      是啊,能活着自然是件很好的事。

    可是,人除了必须活着,总还有别的必须做的事吧?

    将涣散的思绪压了压,容锦对杏雨和柳念夏说道:“你们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柳念夏和杏雨连忙往前一步,聚在了容锦身侧。

    虽然知道紫云阁有皇帝的耳目,但这事,容锦也没想避过去。

    人永昌帝都放话了,只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她为什么就不能趁着这三天的时间,把这一池子本来就浑的水搅得更浑点呢?

    “你们俩人这两天警觉点,我想着,这两天,应该会有人来找你们。”容锦说道。

    柳念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郡主放心,奴婢明白的。”

    容锦点头,朝杏雨看去。

    却见杏雨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她,容锦不由怔了怔,轻声问道:“怎么了?”

    杏雨抬起手,将手心攥着的一张纸卷递到容锦跟前。

    容锦和柳念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拿了杏雨手里的字卷,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哪里来的?”

    “奴婢刚才送陈太医出去,帮陈太医打灯笼的小宫人递给奴婢的。”杏雨说道。

    容锦唇角便绽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她慢慢的打开手里的纸卷。

    手指大小的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今夜三更”。

    杏雨不解的看向容锦。

    容锦笑了笑,将纸卷递给杏雨,“烧了。”

    杏雨接过纸卷,转身凑到宫灯前,将手里的纸卷点燃,直至它化成灰烬,又踩了几脚,辗碎的只看到一阵黑色的灰沫后,这才重新转身,走到容锦跟前。

    柳念夏正压了声音,轻声问容锦,“郡主,您说,这个人会是谁?”

    容锦摇头,说道:“先不管他是谁,你们俩先去睡个饱觉,到了时间就知道是谁了。”

    “是,郡主。”

    杏雨和柳念夏转身去抱了厢房的铺盖进来,两人在容锦的床前搭了个地铺,各自安歇着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睡意已过,还是换了个地方睡不踏实,又或者是心里思虑太多的缘故。容锦转辗反侧,许久都不曾入睡。

    睡在地上的杏雨便坐了起来,轻声问道:“郡主,您睡不着吗?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你也没睡着吗?”容锦轻声问道,“你上来吧,别吵醒了念夏。”

    杏雨拿了件外衫随意披着,起身,上了容锦的床,坐在容锦的脚边,一边替她揉捏起双脚,一边轻声问道:“郡主,您为什么不告诉皇上,那个给您下毒的人是谁?”

    容锦笑了笑,轻声说道:“因为皇上他早就知道给我下毒的人是谁,也知道是谁将我引去了万兽园。彼此民知肚明的事,说和不说没什么意义!”

    “啊?”杏雨顿时一怔,她瞪圆了眼睛看向容锦,轻声问道:“皇上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逼问郡主您?”

    容锦摇了摇头,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可能是想要给自已一个砌底死心的机会吧。”

    杏雨不解,但容锦却是在她按摩了几个穴位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有沉沉入睡的意思,她便放缓了手上的劲,低了头,一门心思的替容锦按起脚来。

    “杏雨,你相信燕公子他还活着吗?”

    头顶上响起容锦略带沙哑的声音。

    杏雨霍然抬头,对上容锦清亮的眸子,当即想也不想的说道:“燕公子他肯定活着的,郡主,您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已!”

    容锦点头。

    是啊,她要相信燕离,更要相信自已的直觉。

    “好了,你下去睡吧。”容锦笑着对杏雨说道:“让你这样一按,我好像人都轻了许多。”

    杏雨闻言,笑了笑,轻声说道:“这是奴婢家传的手艺,当年爹爹四处走镖回来,我娘就会打一盆热水替他好好泡个脚,再给按摩一番,爹常说,每到归期的时候,他最想的就是我娘的那一盆热水。”

    提到双亲,杏雨脸上的笑顿时落寞起来。

    也不知道,爹和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容锦看着神色落寞的杏雨,想了想,轻声说道:“杏雨,你若是想你爹娘,等出了宫,你就带着杏花回去吧,身契我会还给你的。”

    “不,”杏雨抬头断然说道:“当年老夫人已经出了银子替我爹和娘补上了那趟镖银,奴婢和妹妹的命就算是交给郡主了,郡主在哪,奴婢姐妹二人就在哪,郡主生,我姐妹二人生,郡主死,我姐妹二人也绝不苟活。”

    容锦到不曾想到,杏雨能说这样一番锵锵之言,一时不由便怔了怔。

    稍倾,她点头道:“你们愿意留下,我自是万分高兴的。”

    杏雨闻言,脸上绽起一抹腼腆的笑,轻声说道:“只要郡主不赶我们走,我姐妹二人誓死追随郡主。”

    容锦点了点头,说道:“不早了,你下去睡吧,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杏雨替容锦把身上的被子盖好,她翻身下了床,不多时,便发出均匀的呼吸。

    到是,容锦怔怔的瞪着帐子好半响没有睡着。

    等她朦朦胧胧入睡,却又总感觉头顶好似有个人看着她一般。

    头顶是青色绘缠枝莲花纹的帐顶,那勾勾缠缠的枝条,似乎没有尽头般的身前延伸。因着是提花,只略浅于帐子的颜色,一时间,到叫人分不清,花在哪,枝在哪。

    而那对看着她的眸子,就好似隐在这深深浅浅的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