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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怎么切洋葱了?”他掩着鼻子大步跨进去。

    隋歌已经切完最后半个,放下了刀,“想给你做洋葱炒蛋。”

    景千眉头抽了抽,他真不爱洋葱这东西。可能隋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他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娇羞,像是小妻子想要讨好丈夫偷偷地给做了好吃的结果被丈夫悄然发现的窘迫。

    心情蓦地一好,景千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她脖窝不安分地蹭了蹭,与她耳鬓厮磨。

    “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想要绑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绑住他的胃?”

    清澈的嗓音透着浓郁的揶揄,一字一句暧昧地飘在她耳廓,隋歌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没吭声。

    景千低着头垂了些,一口吻住她雪白的颈子,轻呼着口热气“你又在暗示我了,是吗?”

    灼热的舌尖划过肌肤的战栗感,隋歌吓得一个激灵,见情势不对,扭着身体挣扎。“没有!”

    而他大手一上一下将她往怀里搂着,不让她抽离半分,上前一步,下身也有她贴的更紧密,景千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她就像被契合在他身体里似的。

    “就这样准备晚餐吧,现在是要洗菜?”他含着她的耳垂笑问。

    隋歌就像是背着一大块石头在身上,压得她行动困难,“你这样,我不方便。”

    “我觉得挺好的。”他故意将全身的力量落她肩胛骨突出的后背上,啃咬着她的脖颈,不满地哼哼了声,“还不做,是想饿着我?”

    ……

    夜里,隋歌长发散披在他胸口上,漆黑的夜里她微微喘着气。

    “做这种事情很累吗?”景千精神抖擞,“我以为你也很快乐?”

    如果不是他大手按在她腰腹,由不得她挣脱起身,隋歌早躲被子里去了,哪里用得着听他的污言秽语!

    景千轻快的语调里有几分回味无穷的意味,“刚才那一下,其实你挺喜欢的对吧?”

    隋歌脸上集聚升温,选择了沉默面对事后感想这一讨论环节。

    但某人却起劲了,“可你太羞涩了,差点没把我——”

    “景千!”隋歌羞得懊恼,低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头,皓齿使力!

    “嗯疼!”景千成功地住口,冷吸了口气,“轻点,轻点!”

    敢情他这舒坦的抽气声是当她在伺候他?隋歌差点没笑出声,越发加了把劲咬下去,牙齿磨合着紧实的皮肉,威胁似的咬了口!

    景千痛的汗都冒出来,连忙求饶,“媳妇儿,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景千在床上就喜欢喊她媳妇儿,隋歌是知道的。见他老实认错便也松了口,却没忍住还是呵笑起来,“现在是觉得做这种事情很疼了?”

    “啪!啪!啪!”如果不是刚才不小心伤了她,景千早翻身分分钟教她做人了!

    “别打,我累了。”隋歌纤瘦的身子趴他身上没有下去,声音有些乏累的沙哑。

    大手顺着她一头柔发,他倒是真没再欺负她,继续折腾也是他受苦,机智地转移了话题,“睡之前跟你说件事。”

    “嗯哼。”她轻哼了声,头枕在他胸口的起伏上。

    “我帮你办了个s大汉语言的学位证,你是想再休息几天去上班,还是明后就去?”

    隋歌一愣,瞬间睁大眼一手撑着他胸口起身,“什么?”似在怀疑刚才听见的话,他下午出去办假证了?

    “问你想什么时候去上班?”他应了声,本来想追加一句:这小半个月费了点劲儿顺便帮你把档案也洗白了。但她从没正正经经地跟他提过进监狱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我初中文凭,撑死拿个中专就行了。”她嘟哝了句,“再说,我都不知道汉语言是什么东西,文言文吗?”

    景千先是被她那句文言文给逗笑,而后心里涌起一抹辛酸,不可见地皱起眉,将她扯回到怀里抱紧,放弃了怎么去解释汉语言这个专业。

    “会打打字就行了,打字会吗?”

    闻言她嗯了声,隋歌是会打字的,高一还参加过学校打字比赛得过第一名,再加上副业练就一手打字好本领。

    “会就行,别的不用管。”景千顺了顺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道,“工资待遇挺好的,你也不用怕穿帮,做自己的事情,要有人找你搭讪,你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算了。”

    “噗呵,”隋歌躺他怀里笑出声,“你别逗。”

    景千被她打断一长段话有些不悦,酝酿的感情给泄了气,轻咳一声找回些感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敢背着我搭理汉子,小心我当场教你做人!”

    ☆、第033章

    033

    隋歌百度了些汉语言专业对口的工作岗位,偷偷报了个班学了下文秘基本常识,怕真正工作的时候露馅给景千丢人。

    景千虽然没反对也没同意,只是每天下班没事就来培训机构等她,比如找个很有格调的地儿吃个晚餐,或者去电影院最后一排玩玩刺激的事儿,当然但凡他喜欢到激情澎湃的,她都羞红了脸摇摇头。

    ……大多数情况下,景千不会听她的,自动将她的羞涩转换成一种含蓄的邀请。

    这天他把晚上的饭局推苏君彦了,兴冲冲地跑去接他家小媳妇,可能穿的太打眼,再加上这是一个文秘倾向的培训机构,一进去就被年轻的妹子致以亲切的问候。景千见多不怪,没吭一个字轻车熟路地绕到隋歌所在的教室。

    不道德地推开门张望了眼,看背影识人这个技能他早掌握的炉火纯青,这会儿就见她和那授课男老师暧昧地趴一张桌前——

    ‘啪’的声推开门,除了耳朵不灵敏的某人,教室里大多数妹子都回头窃窃私语起来。景千阴沉着脸差点没冲上去掀了桌子!

    一手抓住男人衣服的后领,粗鲁地将他给扯开,离隋歌那么近干什么?没看见她今天穿的宽松的大t恤,颈子全露外面!

    漆黑的眸子扫了眼一脸惊诧的隋歌,不扫还好,这一扫她领子下高耸的一片都能瞧见隐约的沟壑了,火大得很,以后都别想再穿t恤了。

    “还不起来!”

    他语气透着股不悦,隋歌不知道他怎么又犯病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站起来。

    景千扣着她手腕就走,阴鸷地眸光横了眼挡他前面的男人,“这课不上了,让开。”

    要不是怕隋歌当着一屋子人丢了面子,他会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吃豆腐还无动于衷的主儿?

    “你干嘛?”隋歌力道小挣不开,被他扯着往前走,“你慢点,慢点。”

    景千重哼了声,越发走的快了,火急火燎地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你有脑子没?”

    隋歌愣是没听懂,自顾自地说了句,“我笔记本还在里面呢。”

    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景千沉声道,“不要了。”

    “我做了笔记的,”她不高兴地呶了呶嘴,动手去解安全带作势要下车,“要不你先等我一会儿,我跑进去拿。”

    景千高大的身躯将车门一挡,寸步不让。“进去干什么?我说了不要了!”

    又不是他的东西,他说不要就不要?隋歌翻了个白眼口气温和,“景千,你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他贴你身上,你给他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景千脑一热就想起他在门缝瞧见的一幕,她压根就没意识到一丁点不对吗?那人就差把眼望进去了!

    隋歌怔怔地抬眸望着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咬着鲜艳的唇瓣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她底子不好听不太懂,那人也常给她讲解重点,隋歌每次都有很小心地用手挡在胸口,景千刚说的话怎么听怎么难受。

    景千抿着唇线垂眼看她,转身走去车门另一侧,刚拉开车门就见她跑下车,愣是望着她的背影手握成拳。

    隋歌进去拿了笔记本收拾好书籍就小跑出去,到路边的时候早没看见景千的人影。沿街朝公交站台那边走时,胸口间一阵恶寒没有预兆地涌起,在炎热的天气里冷的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又是一股恶心的作呕感袭来。

    手掌心冰凉冰凉的,心里发慌的很。她前几天姨妈刚走,不会是怀孕的。这种近似喜悦的回答里透着清晰无比的绝望,按住胸口并拢双腿曲着后背,连忙抬手捂住口害怕在街上吐出来,可鼻息间的恶心味越来越浓。

    七月中旬的天气格外燥热,道路边的绿叶全都被炙烤的焦黄,懒洋洋的舒展枝叶在骄阳余辉里显出倦态。

    景千懊恼地将车又停回那路边,瞥了眼副驾驶座里放着的包,如果不是因为隋歌把钱都放包里,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头来找她。

    点了根烟等着她出来,许久都不见人影,难不成是走了?隋歌的习惯多半是去公交站台,就不能再多等一会儿?景千眉头皱了些,他倒是要看看手里没钱的某人怎么上公交。

    隋歌这会儿伫在站台边,捂着口鼻想压住胸口翻涌的呕吐感,脑袋也有些头昏眼花的胀痛,她得找个洗手间吐出来才行。难受地扭着脖子四处张望后快步朝补习班那边走。

    景千正等着这根烟抽完走人,抖落烟灰的手指一僵,皱着的眉头突然展平开,他下了车朝刚从车窗外经过的女人追上去。

    胳膊被人使劲一扯,隋歌口鼻一松差点没吐身后那人一脸。一见是景千,她没来得及说话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甩开他的桎梏又朝里面走。

    景千看出她现在脸色惨白唇色无血,眼眶沁得涩红。这幅模样并不陌生,前天大半夜她突然跑卫生间就是现在这样,当即跟在她身后,“又不舒服了?”

    她不敢开口说话,凌乱的脚步越发的快,直接冲进一楼的洗手间里哇哇吐出来,全是黄色的酸水混合物,都不愿看一眼,别提多恶心了。

    他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这都好几次了,起初以为是怀孕他还高兴过一会儿,可隔天就来了例假,是生病了吗?

    隋歌好半天才从里面出来,洗了脸依旧没什么气色,头发也打湿不少黏在脸上,黑白对比的越发鲜明。她知道景千会在外面等她,走过去的时候他漂亮的手指里还夹着火光闪烁的细烟。

    见她出来,他灭了烟丢垃圾桶里,“好些没?”

    隋歌点头,步子迈的很小有些虚。景千过去将她往怀里带了些,搂着她慢步朝外走,“去医院吧。”

    她很清楚自己可能是什么原因,连忙出声拒绝,“不用去医院,可能最近肠胃不好吧。”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话音柔和却透着不容改变的坚定,“再这样下去,对你也不好。”

    隋歌没再出声,她不会和他去医院的,也不想和景千又因为吃药的事情闹矛盾,上车她去了后面躺着,她查过这个症状,极有可能是服用避孕药后的副作用。

    很多年后想起当初的无知和胆怯,隋歌都会觉得,老天爷对她是公平的。那时候不懂事只知道是避孕药就敢吃,尽管只是小段时间但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以至于后来能怀上景千的孩子——

    都是后话了。

    景千驱车离开,她随意睁着眼看窗外建筑变化,下一个十字路口前,“明天我正好要去看乐乐,我自己去医院吧。”

    “今天去,”景千口气很果断强硬,说完发现自己语气硬了些便又放轻了声音,“我陪你去。”

    “我今天很累,不想去。”

    隋歌在赌,赌景千会不会迁就她,赌她这次还能不能骗下去。

    景千从来都是迁就她的,或许她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并不担心。进屋去浴室洗了澡就躺床上,这个季节不该盖被子,可她就觉得浑身冷想躲在被子里。

    景千在书房给人打电话,后来开了电脑按照电话里说的找到食谱,粗略看了遍,做法挺简单的。

    卷起长袖取了食材进了厨房,打鸡蛋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把蛋壳落进去了,整只手上全是滑腻的蛋清。

    景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倒也觉得很有意思,越磕越起劲儿,将鸡蛋如数磕进大碗里搅打均匀,加入温水后又按步骤放了少许细盐继续搅拌,胳膊有些小软才将蛋液过滤装入碗里,蒙上一层质量好的保鲜膜。

    景千这才发现菜谱上写着锅里要准备开水,他瞥了眼锅,给忘了这一步。

    等将盛着蛋液的瓷碗放入沸腾的水里,他连忙将虾仁去掉泥肠洗净切成大小一致的小丁,约莫十五分钟后将虾仁放入半凝固的蛋液里,蒸制的期间他还在想着隋歌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就没见这样。

    十分钟后,虾仁蒸蛋羹熟透,他撒上层葱花。淡黄色嫩滑的蛋羹配着虾仁和翠色葱花也挺好看的,至少景千觉得很好。

    没敲卧室的门直接进去,隋歌这会儿也还没睡着被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献宝似的将蛋羹送过去,“要吃一点吗?”

    隋歌眼尖地发现他高卷的衣袖上沾着三两个葱花,心头涌入一股热流,顷刻间整个人暖暖的,她跪在床边抬手将那葱花弹开,“可以多吃一点的。”

    景千曲腿坐在床上将她纤瘦的身子揽怀里,小勺小勺地喂过去,这次压根不敢再逗她。

    “还难受不?”

    她正咀嚼着鲜美的虾仁摇头,胃里虽然空空的但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吃的,如果不是因为景千亲自动手的话。这碗蛋羹其实有些淡,她严重怀疑景千放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