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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上面画的是满树的桃花,花下站着一个白衫少女。李竹以前看古代的画时,见到的大部分都是山水画,没想到还有这么逼真好看的彩色画,她问过蔡青,蔡青说那种山水写意画比较高雅,更为文人骚客喜欢。一般人都嫌这种的艳俗。

    “管他艳不艳俗,反正我喜欢。”李竹俏皮地笑道。

    等到画卷完全展开时,李竹也看到了一句题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122章 风雨(上)

    “人面桃花相映红。”李竹看到这句题诗时,先是觉得十分应景。不过,当她想起后面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心头涌上一种淡淡的惆怅和感伤。

    蔡青似乎也想起了这些,不觉脸色微变。

    他冲动地握着李竹的手,动情地说道:“阿竹,没事的,我们不会分开。我终究会说服我的家人。对了陆公子还说要帮着劝说我爹娘呢。”

    李竹觉得蔡青平常是个人情练达的人,没想到这次竟单纯起来了。也许他还不知道陆琨的真面目吧。

    算了,现在她一丁点都不想提起蔡家的人。李竹收起画,转移话题,“我喜欢这画,回去就把它挂在卧室里。”

    “阿竹,”蔡青兴致勃勃地说道:“以后我会画很多的画,画下你每一月每一年的容颜,画下我们的房子,我种很多很多的花,你养很多很多的猫猫狗狗。等到我们到时,就在满院的鲜花中,看你的画像。”

    一瞬间,李竹也被这种美好的想像打动了。

    直到这一刻,李竹再次对自己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自从穿越到这里,她时常在战斗,斗极品斗流氓。她像战士一样不断的征伐,见惯战争的她心中却向往着和平。而蔡青就像一则和平。

    此时,两人站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中,西天那抹残阳,红得似血,又似红绸,映得半边天空像是要燃烧起来。大地、村落、树林也被染红了。过了片刻,血红色的光芒又变成了黑红色,光芒一点点地消退下去,天地间陡然变得幽暗起来。

    仲春的晚风吹得树林簌簌作响,蔡青感觉到李竹手头上的凉意,温声说道:“天晚了,咱们回去吧。”

    “好。”李竹应了一声。

    两人走了几步,蔡青突然停住脚步,说道:“阿竹,你那日穿白衣的样子真美。”

    李竹说道:“你偷窥我?”

    蔡青笑道:“不是特意的。”

    “那就是故意的。”

    ……

    两人说笑打闹着,撒下一路笑声。

    小白在他们前面跑来跳去,一会儿钻入灌木丛中,一会儿在地上打滚。

    蔡青把李竹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上不肯离开。

    李竹邀请他:“你进来坐会吧。”

    蔡青摇头:“不用了,坐一会儿还是得走。”

    “那你就回去吧。”

    “好。”蔡青嘴上说好,脚步仍然钉在原地不动。

    他不走,李竹也不好回去,两人就那么站在门口。

    “你明天想吃什么菜?”这么长时间以来,蔡青已大体摸清李竹的口味,她喜欢吃各种各样的野菜。

    “我……”李竹一时也想不起来想吃什么。就说道:“要不,你明天别送了,休沐一天。”

    蔡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就听你的,休沐一天。”

    “我真走了。”

    “去吧。”

    蔡青慢慢地离开了,他共回头了三次,李竹看着他那修长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沉沉的暮霭中。

    李竹转身正要进院,小白忽然叫了一声,接着就像箭一样地窜了过去,朝树林奔去。

    李竹大声叫小白回来,心头却惊疑不定。

    小白不会无缘无故地乱叫,是什么人或动物在树林里吗?

    李竹站在树林边缘,大声喝道:“谁在里面?”

    树林哗哗作响,没人答应。

    小白仍然汪汪叫个不停。

    “是我。叫它住嘴。”

    李竹一听到这个声音,脚下不由得一趔趄。

    话音一落,树林中就闪出了一个高大昂藏的黑影。

    宁希迈!李竹的心突突直跳,这个人每次来都没好事。

    李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平淡的声音问道:“不知大当家的来此有何贵干?”

    宁希迈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讽刺:“本人方才在树林里窥听两个小儿女的情话。可真动听。小白脸果然不愧小白脸,功力高到连你这样的人也招架不住。在下自愧弗如。”

    李竹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喜欢这样软绵绵的话,而不是充满威胁的话。 ”

    “哈哈。”宁希迈突然纵然大笑起来,笑声惊扰得林间的鸟雀纷纷起飞。

    笑毕,他用激越的声音说道:“宁某一直在静候姑娘的佳音,每隔几日就派人来人家房前窥望,我一直在等那匹红绸挂上院门,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你要和别的男人定亲的消息!”

    李竹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男女之间,本就讲究你情我愿,你有权喜欢我,我也有权拒绝。我想以宁大当家的心胸,应该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小女子的拒绝。”

    宁希迈冷哼一声,“无需给本人戴高帽子,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李竹语气坚决:“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也欣赏你这个人,但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李 竹生怕宁希迈打断她的话,索性一次性说完:“宁大当家曾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也许是的。但我偏不想找一个同类的男人,我想找一个跟我互补的男人。一个温柔 有包容心的男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大当家的才貌,将来会遇到很多的同类,何必非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宁希迈低笑两声,手指飞快地划过她的唇,李竹吓得后退几步,宁希迈又向李竹逼近一步,用带有蛊惑性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的这张嘴,即便此刻,我对你也怒不起来。所以,你这个同类我不想放手。”

    “对不起。我不想。”李竹用坚决的语气答道。

    宁希迈用手扳着李竹的肩膀,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再说最后一遍,跟我走。我既往不咎。”

    李竹微带怒意:“你既往不咎,你是我的什么人,敢说这种话。我也说最后一句,你赶快离开这里,我既往不咎。”

    “你再说一遍。”

    李竹猛然醒悟过来,现在不是任性使气的时候,惹急了这个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竹缓缓心神,放柔了声音道:“请宁大当家先回吧,我过几日给你答复。”李竹此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让小秋去县衙报信,以绝后患。

    “哈哈。过几日给我答复,恐怕下一次,本人听到的就是嫁为人妇的消息。李竹,我已给过你两次机会,这一次,我想替你做个主。”

    “你到底想干什么?”心中忍着怒意问道。

    宁希迈缓缓说道:“想干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首先呢,我想先考验你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小白脸。”

    ☆、第123章 风雨(下)

    “……我要考验那个小白脸。”宁希迈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竹心中骇然,胸中怒火上涌,她有一种想杀了眼前这人的冲动。思忖半晌,李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明天天黑之前,我给你答复。你们大队人马出行,势必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呵呵。”宁希迈发出一阵低笑,“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恐怕你此时已经对我动了杀心吧。你明天要去找那个姓陈的吧。”

    就在这时,又从树林里窜出几条黑影来。

    其中一人上前说道:“大当家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不错。传我的命令,让一部分人守着路口,以免有人去通风报信。另外点几十个弟兄跟我去蔡家,其余人等在船上等候。”

    李竹浑身冰冷,僵硬地站在原地。

    “小姐,小姐。”小春见李竹迟迟不回,赶紧出来看看。

    小秋也跟着跑了出来。

    李竹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进屋去吧,在家看门,我一会儿就回。”

    小春只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家姑娘身边,由于天色较暗,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她以为是蔡青,因此也没有多想,便拉着小秋一起进院。大黄却跟了过来。

    小白汪汪叫了一声:“主人,让我去咬这个公的吧。”

    李竹没答应,宁希迈带的人很多,真要冲突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来,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去看场热闹。”宁希迈语调愉悦,仿佛在邀她去郊游一般。说着他十分自然伸出手去拉李竹,李竹身子一僵,往旁边避了一避。

    宁希迈尴尬地举着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他蓦地想起方才他在林中窥视到那的一幕,心像被一条毒蛇在撕咬,那是妒忌的滋味。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各怀心思地往村落北面慢慢走去。

    一 路上,李竹设想了种种可能,动员村民们反抗?不大可能,大家都秉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原则,谁肯去管闲事?再者真要有人管,李竹也不忍心让村民对上这帮杀 人不眨眼的悍匪。这不是几个人,而是几十上百人。去报官,通道已经被封。办法一个个提法,又一个个否定。一时间,李竹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双腿仿佛千斤般沉重,这一段不长的路,李竹像走了很久似的。

    蔡家到了。

    蔡家大院四周站满了拿着刀枪棍棒、举着火把的喽啰们,大门被撞开了。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绰,还有人在哭。

    李竹走到院子里,看到蔡成和陆氏正在哀求一个黑衣头目:“这位好汉,你们看中什么东西尽管拿,只求你们别伤人。”

    蔡成正在苦苦哀求,一抬眼看到李竹,他先是惊诧,接着说道:“大王,您说,您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家能给的,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哪怕您要人也行,这个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您看……”

    “呵呵。”宁希迈冷笑两声,对李竹说道:“看吧,这就是你要嫁的人家!你的眼光真够差劲的。——来人,给我撑嘴五十!”

    蔡成顿时吓得魂飞胆裂,他哆嗦着走到宁希迈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小的眼拙,没能认出大王,请大王饶恕……”

    “动手。”

    一个小喽罗上前,抡起巴掌对着蔡成左右开弓,一通噼噼啪啪的胖揍。

    陆氏啼哭个不住,不停地乞求。

    几十个嘴巴扇下去,蔡成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他不敢看宁希迈,却恨恨地朝李竹瞪过去。

    宁希迈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儿子呢?吓软了?”

    蔡成口齿不清,答了一句,谁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