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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节

      云修离摸摸她的头:“倾月,你可相信有些事,即使你忘记了,但却也是发生过的?”同理,有些人存在过,可是你却忘记了。

    容倾月“咦”了一声,看向云修离,抓抓脑袋:“你是说,柳安讨厌我的原因,可能是和某一件我忘记了的事有关?”

    “算是吧。”云修离点头。

    “我听说柳安很奇怪,一直在追问破军祭司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是哪来的破军祭司?这一任没有,上一任也没有啊。”容倾月疑惑:“难道是我们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

    “有时候你记得的并不一定是真相。”云修离指尖按住她的眉心:“无妨,觉得困恼便不必去想,我们去找柳安,有些事情我要问问她。”

    问问她,为什么还记得“破军祭司”。

    容倾月嗯了一声,也不再问了,只是脑中却依旧在想着云修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得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相?感情所有人都记得的,都有共识的东西,可能不一定是真相?

    指的是……破军祭司吗?

    她将廉贞浮现于掌心,仔细端详。

    她知道她的廉贞里有破军的气息,她本以为只是法器想通而已。

    可是今日听了云修离的话,容倾月却觉得,事情好像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大家都认为七件法器可以互通,却忽略了一个常识,法器是死物,如何互通呢?

    七件法器相互连通,廉贞……居然可以感应到破军的力量。

    那枚名为“破军”的法器,放在祭司府的破军阁当中,无人入住,无人为主。

    容倾月暗暗沉下眉头,那就去问问柳安,她记忆里的破军祭司到底是何人。

    “顾风南呢?今天不允许我出门是为什么?!”柳安今日一早便得知,顾风南不允许她出院子。

    她在心里冷笑,有没有搞错,她才是柳家正统,顾风南为柳家做事,居然敢这样对她!

    其实被顾风南派来“照顾”柳安的侍女都很郁闷,庄主对这个脑残这么客气做什么,不就是借一个柳安的名头么。

    可是柳安偏偏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她们对自己的敷衍,甚至根本没看出来,顾风南的“光复柳家”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在六千年前柳家还在的时候就是个白痴,如今没死成,更加充当了白痴这个角色。

    她还梦想着,等到顾风南杀进承天崖,她要好好的欣赏容倾月痛苦的表情。

    只是……她为何这般讨厌容倾月?

    柳安轻蔑一笑,虽然想不起来原因,但是她断定,她讨厌容倾月就是因为那位破军祭司,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破军祭司是何人呢……?

    容倾月趴在窗口看着柳安,秀眉一挑:“顾风南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柳安这个白痴角色,不用白不用,反正不用花费精力,就能一举两得。”

    云修离站在她身后半尺处,轻轻摘下她头发上的落花:“天气渐冷,你穿的太少了。”

    容倾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抬起手摸摸袖子,点点头:“嗯,我也觉得,回去加一件。”

    其实,君上大人的意思是,你多穿一件,把胸遮一遮。

    没料就不要穿这么低的抹胸了好吗!

    她趴在窗口眯起眼睛:“我们来了这么久,柳安还没有发现。柳家虽然是前朝皇族,处处有人伺候着,但是柳家的皇子公主们也都必须修炼战气啊,觉察能力居然这么低?”

    “柳安是那时候最得宠的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这样的性格不奇怪。”云修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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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再见柳安

    容倾月哼了一声,就是因为生活环境太好,居安不思危,于是她脱离了皇宫这个地方,没有人伺候,根本就是白痴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她捡起一块石子,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咻”的一下,投向柳安的房内。

    哐当一声落到,柳安终于觉察,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什么人!”

    容倾月翻身进屋:“我是呀安公主。”

    这个人?……柳安后退一步,这,这是容倾月吗?为什么和她印象里的容倾月那么不同?她记得容倾月明明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你很好奇我是谁吗?”容倾月眨眨眼睛,走到他身边坐下,托着下巴:“安公主的记性真不好,我们去年,在归墟见过面的。”

    ……对,归墟,是归墟!

    她记起来了,虽然五千年前那个容倾月的面容有些模糊了,但是一说到归墟她就想起来了。没错,自己就是讨厌这个女人!

    柳安的视线向下,发现容倾月手中的那把短小的匕首!

    她恍若无事一般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将匕首当成笔一样在手中转悠。

    顿时,柳安感觉到一股杀气!

    她节节后退,惊慌失措的大叫:“来人……来人啊!”

    可惜,山庄里的侍女对柳安本就不是真心伺候,此刻早就走远了,谁还会管这个弱智公主?

    加上云修离在房子外设了结界,所以她的呼声,没有人听得到。

    “你……”柳安看着容倾月诡异的微笑,越发紧张,这个女人太诡异了,她不禁失声大喊:“容倾月!你想干什么!”

    其实容倾月一开始是懵逼的。

    为什么柳安这么害怕?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哪来的杀气,柳安是不太多了,而后她想到了,这个公主五千年都在归墟,她身上有归墟令,所以在归墟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敬,而现在被顾风南接到了南风山庄里,因为顾风南的命令,所以所有人至少是在表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不敢违背她的话的。

    唯独容倾月,居然敢在她面前挥刀子!

    不,这只是匕首,差距很大的好吗?

    而且容倾月给她的印象太凶残了,不说以前,就说归墟那次,又打又骂,所以柳安从心底害怕。

    容倾月真的很委屈啊,好可怜,她明明不是这么残暴的人呢……

    可是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你都给我安排好了这个罪名,我不坐实怎么行呢?

    于是君后大人觉得,你都给我按了这个罪名了,我就坐实这个罪名呗……她便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云修离无奈扶额。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容倾月抽出匕首,用桌上的酒浇了一遍,然后擦了擦:“别紧张。”

    柳安这人,大见识没有,武功战气基本等于没有,从小就玩玩宫斗,还是那种弱智级别的宫斗,这种人最害怕的就是舞刀弄枪的人。

    云修离在窗外勾起笑意,她偶然发现柳安这个弱点之后,就马上利用这个弱点,还真是恶劣。

    柳安虽然紧张,可是面子不能落下啊,她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啊是不。

    容倾月挑挑眉,看着柳安一脸高傲:“凭什么,本公主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不说可不是你决定的,安公主。”容倾月慢悠悠道:“你不过一个前代亡国公主,别试图挑衅我,没机会的。”

    柳安紧张的看着容倾月,见她慢条斯理的将匕首重入鞘中,她才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公主似乎很讨厌我啊。”容倾月慢慢道。

    这不是废话么,柳安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安公主回忆回忆,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惹着你了?”容倾月佯装苦恼:“我真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您。”

    容倾月确实不知道啊,这话是云修离让她说的。虽然她也真的想知道,这个柳安和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她忘记了的?

    柳安听到容倾月的话,也楞了一下。

    是啊,自己哪里讨厌容倾月呢?为什么讨厌容倾月呢?怎么想不出个理由来?

    她隐隐记得是因为一个人,但是是什么人来着……她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

    云修离心里微沉。柳安对漆寒有印象,完全是出于一种没有得到的占有欲,那种莫名的占有欲蠢蠢欲动,占据着她的内心,所以她即使忘记了漆寒,却也还记得,有一个男人,是因为某个人,所以她未曾得到。

    至于这里的某个人,理论上来说是洛旋没错,但是洛旋也被众人所遗忘,而代替了洛旋这个身份的人是容倾月,那么柳安便把对洛旋的怨恨,全都转移到容倾月身上了。

    可是这种怨恨莫名其妙,连柳安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倾月继续道:“听闻公主最近在寻找破军祭司?哈,世人都知道,破军祭司一职无人啊,根本就没有破军祭司。”

    听到容倾月的话,柳安一下子火了:“你乱说什么!明明有的!”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就是要得到破军祭司,要得到破军祭司!

    “明明有的?那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容倾月此时也在疑惑,她本不是个别人说风就是雨的人,但是……听柳安这样一说,她突然觉得,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被遗忘的破军祭司。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我……”柳安哪里想得出来破军祭司的名字?她咬了咬唇,却突然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对了!破军祭司就是……”

    “就是什么?”容倾月眯起眼睛。

    “就是……”柳安心底的那个名字,明明已经要浮出水面了,却突然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想了许久,她才猛地抬头:“是……是君上!对,是他!是云流城现任君上!”

    是阿离?

    容倾月微愣。

    云修离蹙眉,柳安还是把他和奕城搞错了。

    可是她能对破军祭司有印象,说明当年她与漆寒的“婚约”,她记忆深刻——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她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云修离突然现身,在两人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轻轻启口:“本君是破军祭司?”

    柳安顿时瞪大眼睛!

    容倾月越来越不解了,到底是柳安记错了还是阿离瞒着她?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破军祭司,这个破军祭司到底有没有其人?

    “我想起来了!”柳安突然大喊道:“婚约,对,婚约,本公主和你有婚约,你应该娶本公主才对!”

    啥?容倾月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说啥?

    什么婚约……

    柳安越来越兴奋:“对对我记得的,有婚约的,可是你却违背婚约,娶了这个女人!”

    云修离等到柳安自说自话完了之后,他才启口:“是么,与安公主有婚约之人,真的是本君,你确定?”

    “确……”柳安愣住了。

    她明明记得那个人浑身冰凉,黑衣卓绝。与面前的白衣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