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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妈蛋,这还有个绑架的样子嘛!

    贺栋气得扶住司机的胳膊,一抬腿猛地踹散了本来就叮里咣啷的大门,眉目含霜,威严地走进了厂房里。

    绑匪们连忙扔下牌,从满地瓜子壳、塑料包装袋里捞出自己的家伙事儿,站起来接着跟他装忠勇手下。

    贺栋无视了周围这群人,昂首挺胸地踩过一地花生瓜子壳,咯吱咯吱地走到贺华面前,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给你用的东西,保证能让你以后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再也不会跟我做对。别以为你勾搭上的小攻多就有底气,正牌攻现在已经和我找来的小mb传绯闻了,你那个能生子的炮灰攻……”

    呵呵。

    一个攻居然有脸给受生孩子,那就是个废物。

    贺栋终于走到了贺华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搅乱了他无数计划,还气得他偏瘫入院,差点让他后半辈子都只能关在医院里的儿子。当初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这小子耀武扬威,可现在情势颠倒,转到他俯视这个被绑成虾米,毫无反抗之力的不孝子了!

    当初他有多恼恨,现在就有多高兴。

    这些年因为这小子受的委屈,担的惊恐害怕,现在都能找回来了。他的痛苦终于要结束了,这个不孝子再也不能威胁他了……

    他喉咙里发出干干的笑声,听着又像哭声,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装满透明药水的针管,低头狠狠扯了一下贺华的胳膊。

    那只胳膊上包着厚实的衬衣和外套,手腕上绕着几圈结实的麻绳,勒得肿起了一圈,还有几处冒着血津,看起来像经过了一番挣扎,可是终究没能挣开。贺栋撕掉针管外的包装,蹲下去抓住了他一只手,心里难得地平静安宁。

    只要一针下去,他就再也没有威胁了。他不会死,却会在自己手心里活着,活得不那么好,但短时间之内不会重生,在这段时间里再处理掉钱韧跟他那个小崽子,让郑功跟莫波出国结婚,再也别出来了……

    “你还是差了一步。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教你最后一件事——永远不要让你的敌人有翻身的机会。”贺栋冷笑了一声,动作却平平稳稳一丝不错,趴在贺华背后,借着最微弱的灯光把针头扎向了他手背上淡青的静脉血管上。

    那只手忽然错了一下,刚扎进皮下的针头在手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贺栋冷笑连连,问道:“你还想扎挣?那个谁,来个人把他给我压住,身上打两枪也行,只要别直接要命……”

    那个谁还没反应过来,贺华那两条被牢牢绑住的胳膊忽然往外一挣,紧捆在手腕上的绳子不知道怎么散开了,他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右手顺着针管扣上去,紧紧抓住了贺栋的手腕,左手反臂从前往后勒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夹在腋下。

    贺栋痛苦地涨红了胀,连连咳嗽,沙哑着嗓子叫道:“你敢……你们这群废物者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抓住他!打折他的手脚……”

    贺华臂弯再一用力,夹得他喷出一口口水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下子没法说话。

    绑匪们虽然全副武装,晚饭时又喝了不少酒壮胆,可到这时候还是没有敢开枪的英雄,唯独领头儿的绑匪朝房顶开了一枪,镇住了场子,然后对贺华厉声高呼:“放开我们的金主,不然我开枪了!”

    贺华血淋淋的右手已经夺下了针管,转手就扎在了贺栋脖子上,笑容像面具一样紧紧附在脸上,半点波动也没有。

    在贺栋嗷嗷的叫声和挣扎中,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指向头顶的手枪和匕首,露出一抹艳丽至极的笑容,好像手背上那些血都流到了他眼中似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第58章

    贺华满身狼狈、半跪在地上,手里夹着个嘴歪眼斜的老人,这场面看着其实是挺滑稽的。可他眼中带煞、嘴角含笑看人的样子,就像个沥血的恶魔,吓得一众手拿武器的绑匪都不敢接近他。

    贺栋边咳边挣扎,叫那些人赶紧救他——赶紧把他脖子上扎着的针头弄下去,不然万一贺华手一抖,他下半辈子就完了。

    绑匪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大乍着胆子把枪顶到他额头上,狠戾地叫嚣:“放开贺栋,不然我就给你脑门上开个窟窿了!”

    贺华“哦”了一声。

    “你对我父亲真是忠心啊。可是如果真这么忠心,打牌时为什么要把我的手解开,父亲过来给我打针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我还有反抗能力呢?”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当时那桌牌正好缺个人,后来大伙连吃带喝的,他就把这茬忘了……

    屮,他们道儿上混的都不拘小节,谁没事记这么多啊!

    匪首一脚踢开了个啤酒瓶子,粗声粗气地吼道:“少废话!贺老是花了三百万跟我们买了你儿子的命的,换成你之后涨了两翻,我们没拿着钱是不会让他出事的!你把针头给我放下,老老实实待着,不然我要你的命!”

    贺栋呼呼地喘着气,嗓音像破风箱似地粗哑,却大笑了起来:“好!我花钱雇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别放过他,我再加五百万给你们……”

    贺华胳膊紧了紧,把他的话都堵回了嗓子里,温柔地开了口:“才九百万,我才值九百万吗?你们绑架之前也不做个调查,现在贺氏整个都落在我手里,父亲拿不出钱来,我可不一样。”

    贺栋心里一颤,立刻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嘶声叫道:“住口!快杀了他,别听他蛊惑人心……”

    可惜还真没人敢杀他。没人愿意让主角临死之前记住自己,下辈子从头来过拿自己这种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路人甲开刀。贺华看着他们退缩的样子,点头笑道:“没错,你们要是想事后拿不到钱还被警方拘捕,那就对我下手吧。我父亲手里的股份都已经转移给我了,哪怕我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脸上交织着得意和恐惧的贺栋,淡定地接着说:“我的财产也写了遗嘱做过公正,我死了之后全都留给我儿子。如果我儿子出了问题,公司和钱就都是他亲爸钱韧的,没有爷爷能抢得上孙子继承权的。我父亲砸锅卖铁借遍了朋友也未必真凑得出三百万来。九百万,呵……”

    叫他这么一分析,黑寡妇绑匪们的动作就迟疑了,贺栋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怒吼道:“你怎么能把钱给钱韧!他就是个人渣炮灰攻,你怎么能把咱们贺家的家产都给他,那是我的——”

    他简直要疯了,要不是偏瘫之后半边身子无力,现在他就能把贺华掀起来暴揍一顿。只可惜他早前不够小心,让这不孝子气坏了身子,就是尽力挣扎也挣不过人高马大、年轻力壮——他都不好意思说他生的是个小受——的儿子,反倒被他夹得更用力,连气都喘不顺了。

    绑匪们也被他说得收回了枪,紧张地问贺栋:“你真拿不出钱来?屮,我怎么让你这么个老梆子给骗了,早知道你没错,谁给你绑他儿子,谁给你干这掉脑袋的事!屮……你要死自己死,你这不是给我们哥们儿找事嘛!连钱都拿不出来还学人家搞绑架,我呸,咱不管了!”

    匪首一口痰吐在了贺栋的高档西服上,把顶在贺华额头的枪口挪开,脑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一双利眼盯住贺华问道:“要是我们现在转帮你,你能出多少钱?”

    贺栋恨得直喘粗气,一双眼都瞪成了血红色,眼看又要犯脑梗。贺华好心地把他放到了地板上,脸上的杀气也收敛得干干净净,当真跟个孝顺儿子似的给他揉胸口:“您可别气坏了,气坏了又要去住院了。您的夫人可还在监狱里等着跟您做伴儿呢,您要是进不去,怎么能亲自送她出狱呢?”

    贺夫人虽然也是教唆绑架,可是罪名比起连毒品都弄来的贺栋肯定轻多了,将来这老两口也不能在监狱里过一辈子,贺夫人是要先走一步了。

    贺华温柔地甩开贺栋的手,单手按着他坐直身子,再把那只沾满鲜血的针头拔‘出来,在鞋底上抹了抹血迹,对绑匪笑道:“大家一起喝过酒,就算是认识了,我也在龙腾干着经理呢,知道道儿上的规矩。大家辛苦,今天不能让你们白干。这么着,我身上还有几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不能比我父亲许给你们的少,密码都是450161,你们去取出来,有多少算多少,就当我跟各位交个朋友。”

    痛快!

    这才是能来往的人呢!

    不像有些人,杀主角这么大的事才给几百万,还抠抠索索地不舍得给。绑匪的头领接过他的钱包扫了一眼,递给几个兄弟去找自动取款机查钱,声音态度立刻热情许多,对待前金主的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在乎了,脚尖在贺栋肩上点了一下,主动要求提供增值服务:“贺总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兄弟能不信你吗?这钱我们不能白拿,要不要兄弟们帮你处理掉这老东西?”

    贺华摇头笑了笑:“总是父子一场,吓唬吓唬他也就算了,哪能亲手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呢?呆会儿大哥借我辆车,我把父亲送去疗养院住个几十年吧。”

    大哥连连点头:“我们在村里还停着几辆车,都是报废的,不过还能开,等那几个人回来了就让他们替你开车去。”

    绑架者和肉票的关系眨眼就颠倒了,厂房里的绑匪们放下刀枪重新开了牌局。贺华照样坐在一旁看牌,贺栋涨红着一张脸躺在他身边,眼睛在阴影响泛起狠戾的光芒,右手悄悄伸向了长风衣下面的裤腰。

    贺华没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