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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如果你总是抱着罪恶感嫌恶自身,的确有可能会有这种结果。”

    刚才她对冷库幸存者下手之后的那份心情,他看出来了?

    杜墨生将她诧异的表情尽收眼底,眉头上挑:“活着,是生物的本能,如果连自己的本能都不认同,那就离死不远了。”

    “对不起。”徐潇说。

    “你就算道歉,我也不会让你毁约。”

    什么毁约?徐潇眨了眨眼。

    她觉得他的想法又发散到她不明白的地方去了。

    但杜墨生没有给她解释,而是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加快进化的速度,让d物质稳定下来,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和他们一起离开。”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座城市留下来。”

    “准确的说,是待在有怪物的城市,吸收它们,进化自己。”

    外面的人不能在这种凶险的地方待得太久,所以和后面救援的队伍联系上后,就必须让那些人返程。

    徐潇抬头望着他,脱口而出地问:“那你呢?”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尴尬,这种问题,好像是她舍不得和他分开一样。

    ☆、第48章 番外一

    “小尹,今天我们去喝咖啡吧?”

    英伦的下午,阳光中带着慵懒的味道。纵然一口不熟练的英文,面对一群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十三岁的小尹也坚持来到了这里,就为了见那个人。

    所以……

    “我要去李瑞家里,今天就不和大家一起了。”小尹抱歉的笑了笑。

    “是你说的那个哥哥吗?”

    “对啊,所以下次吧。”

    和学校里的同学分别后,小尹乘坐电车经过了好几条街,终于在一座样式古朴的老建筑前站定。

    这个时间,他应该不在家吧,小尹望着紧闭窗户的楼层。

    不过他说过想要吃她做的饭菜,所以她常备有他那里的钥匙,先进去再说。

    独身男人的公寓,颜色单调简单,黑白色的现代感家具,一台永远亮着的笔记本电脑,小尹系上围裙的时候,视线无意识的滑过室内所有的摆设,只是看着,都觉得充满了他的味道呢,她小小的脸红了一下。

    “唔,周末啊,我今天要做一顿超丰富的大餐……”

    从下午四点到七点,做好一切的小尹趴在餐桌上等着,屋内的时钟滴滴答答声响,寂寞地回荡在这间二三百平米的公寓内。

    她拨打了几次电话,但似乎没人接。

    “干脆再帮他打扫一下好了。”

    小尹是个有行动力的孩子,穿上罩衣,就开始了打扫。不得不承认,李瑞家虽然冷清,但是总保持得一尘不染,她好像用力用错了地方。

    转了一圈没什么事的小尹,在电脑桌边坐下,手不小心碰到了鼠标,屏幕上显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不仅仅是一场战争,也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小尹读了一排,身体一僵,双手捂住了眼睛。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偷看李瑞哥哥的东西呢。

    但是,好像这是一篇小说?

    原来学霸哥哥也会看这些啊。小尹突然又感觉到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只是小说,稍微再看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小尹坐直了身体,手放在鼠标上,安静的将那些文字从头至尾地看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泰坦星人已经站在了宇宙的顶端,许多秘密已经被我们解开,生命、空间、时间,有时候面对那些用极端崇拜眼光看着自己的低等星球的生物,我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掌控一切的神……”

    小尹用手托着腮:“科幻小说?的确像是李瑞哥哥能阅读的东西,但我不喜欢啊。”

    她站起来,吁了口气:“我还是去找点其他事情做好了。”

    话虽这样说,她在屋内转了一圈,还是等不到李瑞回来的时候,又情不自禁地坐在了电脑前。

    她的确不爱看科幻,但是刚才那一眼扫过去看到的内容,让她很在意后续。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会是什么故事呢?

    她最终还是看了下去。

    “我是瑞亚,泰坦星球空间一族的领主。瑞亚这个名字,其实只是个名号,我有自己才知晓的名字,而那个名字,按照泰坦星人现在的规矩,只会让自己今后那位唯一的伴侣知晓。在那个人出现之前,还有个人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回想起来,我仍旧能记得年幼的她回望我的那一瞬的笑容。当初,我没想过,这是一切源头的开始。发生在泰坦星人身上的灾难,不仅仅是一场战争,也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小尹的脸红了红,看起来很棒的样子,虽然有点科幻的色彩,不过好像是个爱情小说?

    她决定了,要看到结局,要是李瑞回来没时间看,她一定要把故事拷走去读完。

    随着文字的描述,小尹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幕真实逼近的画面,让她情不自禁的走进那个带着淡淡哀伤的小说世界。

    ……

    “嗨!瑞亚!好久不见。”

    我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

    泰坦星人虽然人人都近乎完美的美丽,可是这个有着漂亮琥珀色眸子的女孩,在我眼里还是很特别。她是生命一族的领主继承人,和我一样,比起其他五族的领主,我们的年纪是最相近的。

    或许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关系和其他领主相比,要密切得多,我们甚至共享了彼此今后只属于唯一伴侣的名字。

    现在想来,或许是那时候,我并不懂得“情”,我们在幼年时期天真的约定,倘若今后没有遇见那位伴侣,我们就结为夫妻。

    “克莉,”我叫着她那个大众都知道的名字昵称,“我没有给你带礼物。”

    她瞪大了眼睛:“咦?也就是说今天没有找宝藏的游戏玩?”

    生命领主对于宇宙各异的生物,有天生的探寻欲。从我们成为朋友那天起,我就会为她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然后利用我的能力,藏在我所制造的空间迷宫之中。

    这是我赠送她礼物,增加我们之间友谊的方式。

    但是,我年长于她少许,领域能力也强于她少许,所以没有一次她可以准确找到我藏起来的东西,最后还是我主动把东西送给她。

    只不过长久以来,寻找这个行为已经变成了她向我挑战的乐趣,甚至她对其兴趣浓度都超过了获得的稀有生物,所以即使知道找不到,她依旧乐此不疲的和我玩这个“寻找”的游戏。

    不过这一切,到今天为止了。

    我点头:“是啊,我要去旅行了。”

    “噢?”她明显愣住了。

    “原来如此,看来寻找你生命中的‘唯一’这件事,并没有像你表达的那样无关重要嘛。知道了,反正我们玩的是些小孩子的东西,我不会再用那些无趣的事情来打扰你。”她的语调带着一些刻薄。

    我无奈地笑了笑。

    作为生命领主克利俄斯,她有着自己倨傲的一面,因此总是一如既往的言不由衷。

    嘴上越是不在乎,心里却……

    所以我拉住了她的手腕:“克莉,等等。”

    她扫了我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既然你决定了就赶紧走,待在这颗星球做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东西给你,如果你想去旅行,它至少可以让你的飞船拥有更宽裕的空间。”

    她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收下了我的东西。

    “你就这么想要去旅行?”她问。

    或许在她的认知里,我会陪她很久,而不是突然离开。

    “是啊,等到一定年龄的时候,这种想法就会始终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你到了那个时候,就会明白这种感觉了。”

    她淡淡地说:“简单来说,就是你体内激素已经控制不住,需要发泄了。”

    我苦笑道:“你可以不说得这么直接吗?你也会有那么一天。”

    “我可不会像你,男性和女性是不同的,”她挑了挑眉,“你们更喜欢做繁衍的事情吧?享受那种极乐的感觉。要不要在临走之前,我顺便给你检查一下你的‘工具’,给你一个用力范围参考值,否则那东西弄断了可不好长出来。”

    我顿觉得下腹凉飕飕的,有些无语:“……虽然是事实,但为什么你说出来我总觉得别扭?”

    她沉默片刻,笑了起来。

    看着她爽朗的笑容,我也笑了。

    毕竟我打算离开星球那时,我和她都已经成长,我们彼此都明白幼时关于夫妻的约定,已经不能遵守。

    她能和我一样看开,这算是我离开前最大的欣慰。

    “瑞亚,不管你选择了谁,尊重她,将她带回来,给她完整的婚礼,也向所有人证明她能够成为你唯一的妻子。”临走前,她难得再叮嘱了我一次。

    我答道:“那是一定的。”

    她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管住自己,别让对方怀孕,明白?”

    我:“……”

    她那时候第一次用生命领主的身份,严肃而郑重地看着我,说:“我们的基因古老而复杂,几乎能和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结合繁衍,如果我们不能自制,生育过剩的后代,这对整个宇宙的生态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或许在你认为,怀孕只是一件小事,但对我们泰坦星人来说,这绝对是不能逾越的警戒线。”

    所以,她是警告我,必须遵守泰坦星人的繁衍规定。

    泰坦星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控制了繁衍。出生率100%,死亡率趋近于0的种族,若不控制,将被其他种族群起而攻之。或许在我们获得漫长生命的那天,我们也失去了自由繁衍子嗣的权利。

    好在我们还能被允许拥抱那个唯一的对象。

    前提是,经过“婚誓”的考验。

    我们及我们选择的对象,若有一方不合格,都不能擅自生育后代。否则,将接受极端严厉的刑罚。

    “克莉,我一定会让你出席婚礼。”我向她保证,“然后你会亲眼看见我的后代出生。”

    她像最年幼时一样,冲我做了个鬼脸,与我击掌约定。

    我离开了泰坦星球,前往宇宙深处。

    临行前,几个领域的领主都来送我,克莉、摩涅、阿帕……以及掌握时间秘密的一族,克洛诺斯。

    我并不喜欢那个在时间流中不断旅行偶尔出现的家伙,克罗诺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痛苦和怜悯。只是那时候我想,对于一个可以看见未来却又不能改变未来的人,他能背负的更多是痛苦吧,所以可能对谁都那样。

    可惜我当时年轻,不明白那种眼神对于我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