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靖南正式离婚好像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里，她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第一次相遇竟然是这样的方式。

    殷淳于整理了一下头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顾靖南的眼睛一直都停在她的脸上。眼神很复杂。“淳于，你最近过得好吗。”

    殷淳于被他问得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印象中顾靖南从来没有用这么关心的语调跟她说过话。

    如果是以前，她应该会高兴好几天。可是现在，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嗯。很好。”殷淳于这个回答很直接但是也很冷淡。

    她往后退了退，拉开一段距离。“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靖南本来想拦住她，但是她走得太快了。他最后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真的变了好多。可是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不是因为对她动了感情不舒服，是因为他接受不了她刚刚离婚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情。

    而且那个男人条件还比他好……

    男人的本性就是这么贱。

    **

    褚简昭住的地方离公司也不远，殷淳于坐了七八站地铁就到了。从地铁站出来之后，她再一次加快脚步往褚简昭家里走。

    因为太着急了，所以她敲门的时候气息还是不稳的。

    褚简昭开门的时候刚刚洗完澡没一会儿，头发还没有干。

    刚一开门，殷淳于就看到了他裸着的上半身，一瞬间就尴尬了。“呃……你穿衣服……”

    “刚洗完澡。没时间穿。”

    没等她说完，褚简昭就把她拉了进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没良心的。这么多天没见也不亲我一口？”

    “……你先放开我，你头发在滴水。”殷淳于将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躲开了他的触碰。

    好几天没见，褚简昭快想死她了。

    他到苏州出差其实是临时决定的。正好赶上跟殷淳于冷战，所以他赌气说都没跟她说就走了。

    刚去苏州那两天，他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把手机放在手边。就等着她打电话。可是等了快三天都没点儿动静。

    他那会儿真是恨不得直接回去把她收拾一顿。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想到这个，褚简昭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摁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

    殷淳于没有反驳他。想起来前几天的那件事情，她也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

    平心而论，褚简昭对她真的是太好了。她不知道他对别人是不是这么好。但是她还分得清好歹。

    殷淳于抬起头来看着褚简昭的眼睛，特别真诚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

    道完歉，她才注意到褚简昭脖子上的伤口。“你这里……怎么了？”

    褚简昭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儿。不小心擦破的。”

    他可不想让殷淳于知道他在公共场合跟顾靖南打成了一团。太他妈没面子了。

    他得在她心里保持高大威猛的形象。

    他不回答，殷淳于也就没有再问了。

    坐下来之后，褚简昭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他盯着她的脸，眼神火热：“那天晚上叫得真好听。今天再给我叫。我想听。”

    殷淳于揪着手指，弱弱地说道：“……我不想了。”

    “又害羞？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在老公面前没什么好羞的。”

    褚简昭拉过她的手来，轻轻地挠着她的掌心。“我又不是没听过。乖，给老公叫叫。”

    殷淳于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做了多出格的事情。她就记得当时自己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

    然后……还把床单都给弄湿了。

    “……你听过了为什么还让我叫？”殷淳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用同样的句式把问题抛给他：“我不想那样……不叫。”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话噎褚简昭。平时她根本就说不过他。就算能说过他的时候也不敢说太多。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么直接。

    褚简昭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憋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

    他把脸贴在她脸上来回蹭着，笑呵呵地说：“你看看你跟着我学了多少东西。老公好不好？你不主动点儿对得起我吗？”

    听着他的声音，再看他的眼睛，殷淳于觉得自己意识有些飘远了。

    不知道是被什么附身了还是头脑发热。竟然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一直到亲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刚才一定是发烧了。

    绝对是发烧了。她怎么可能主动亲褚简昭……

    “我……”

    “给老子闭嘴！”殷淳于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褚简昭就哑着嗓子打断了她，接着就把她拽了过来。

    “亲什么亲？想让我把你干得走不动是不是？勾引我勾引我！每天都勾引我！”

    “……我没有。”殷淳于被他吼得懵了。

    反应过来之后眼眶已经红了。她小声地对他说：“是你让我亲的……我亲了你又骂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殷淳于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了：“你每天都骂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欺负我。”

    褚简昭瞬间就后悔了。

    妈的，他刚才是不是傻逼了……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看看把他家宝贝吓成什么样子了……

    “乖乖乖。我错了。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骂你了。你别哭了啊……好老婆，宝贝儿。”褚简昭抱着她，跟哄小孩儿似的。

    “你打我吧，要不你也骂我……”见她没反应，褚简昭更着急了。“别哭了别哭了，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行不行？嗯？我的好宝贝儿。再哭我该心疼死了。”

    殷淳于现在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了。其实她没有特别地委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能哭得这么凶。

    她就是想借题发挥一下，至少能让褚简昭暂时几天说话注意点儿。

    **

    “……你以后不要骂我了。”殷淳于哭了好长时间之后终于抬起头来了。这句话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的。

    褚简昭觉得心都化了，听都没听她说的内容，一直不停地点头答应。

    然后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大概是因为殷淳于刚刚才哭过的原因，褚简昭之后就没再欺负她了。

    他们两个正商量晚饭吃什么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殷淳于一下子就从褚简昭怀里挣了出来，下意识地整理着衣服。

    就跟多见不得人似的。褚简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门前，不耐烦地开了门。

    “怎么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我打扰你的好事儿了？”褚简萧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特别自然地走了进来。

    这是殷淳于第二次见褚简萧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能自然地和褚简萧进行交流。

    相反的，她还觉得挺尴尬的。因为她觉得褚简萧肯定把她当成那些图钱的女人了。

    “得了。看来我是真的打扰你俩好事儿了。”褚简萧笑眯眯地看着殷淳于。“你好啊嫂子。上次咱见面也没好好聊。”

    “……你好。”殷淳于很有礼貌地回复他。“呃……你的女朋友……没有一起过来吗？”

    “什么女朋友。那是他外面的小情人。”褚简昭似笑非笑地接过殷淳于的话。“简萧老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一岁多了。”

    殷淳于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说实话，褚简昭这么说完以后，她真的有点儿心灰意冷。

    之前吧，她觉得褚简萧虽然爱说脏话什么的，但是军人的满身正气他是有的。而且他对那个小姑娘也挺照顾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殷淳于本来刚对感情有了一点儿希望，现在又破灭了。她又开始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出轨，是不是所有的婚姻都经不起考验。

    “褚简昭你再说小心我拉你出去练！”褚简萧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咋地，这会儿褚简昭又拿他和钟灵馨那点儿破事儿出来说，他瞬间就暴躁了。

    褚简昭却是无比淡定：“我说错了？没事儿，你也别觉得丢人，人家小姑娘知道你结婚了还不是照样跟着你。你知足吧你。”

    褚简昭这话说的有些讽刺的味道。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褚简萧情商太低了。

    大概当兵的都这样，一根筋，做事儿一杆子往下打，根本不考虑迂回的。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南京来的小姑娘心情不好了。

    但是褚简萧那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中间还说起了钟灵馨。

    当时褚简昭恨不得拿胶带给他把嘴封上。就他这情商，还谈狗屁的恋爱！

    褚简萧好像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样，一下子就萎了。

    ……

    吵架无果。于是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出去吃饭了。

    看得出来褚简萧心情特别不好，从坐下来开始就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

    殷淳于光看着就觉得头疼。她侧过身子，轻轻地扯了一下褚简昭的衣角。“他喝这么多没事儿吗……这样很伤胃的……”

    褚简昭摇了摇头。殷淳于正却还是担心得不行，正盯着褚简萧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腿上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低头看了一眼之后，殷淳于吓坏了。躲又躲不开，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褚简昭，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开她。

    “好像比以前还热。进去肯定很爽。”褚简昭抽手的时候，特别不要脸地给出了一句这样的评价。

    “你不要……”

    “妈的！sao货！你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