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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

    ……咱商量一下,能挨顿鞭子吃点青椒肉丝就算了吗?光天化日白日宣淫还外附战斗模式神马的这种业务我真的不熟悉啊。我还是一个黄花少男好么!你看我都惊呆了好么!

    能不能好了,再这样下去我还能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变态加变老吗?

    我决定了,到时候晋王一动手,我就先拿匕首捅自己一刀,要是我都受伤了他还丧心病狂地继续动手,我就再拿匕首给他一刀,捅完就跑,他轻功没我好,应该追不上我。

    这么一想我安心许多,到了地方,晋王一把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门上的时候,我的表情也没多少变化。

    用近乎轻柔的动作取下我脸上的面具,晋王用修长的手臂形成了一道桎梏将我困在其中。他缓缓摩挲着我的面颊,黑发垂下遮却了他所有的表情,一双眼睛却是寒光闪闪、暗沉无底。

    感受到颈侧轻浅的呼吸,我退无可退,只好开口唤道:“主子……”

    晋王微微地眯起眼睛,冰冷在眼底积聚,倏尔化作一点略带嘲讽的笑意:“你不顾君师父的阻拦,硬是要赶回来,是不是有些话打算要问我?”

    这种情况下质疑他,不会被弄死吧……

    我仰头,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为何对梁文昊落井下石?”

    晋王勾起嘴角,笑容愈发绚烂,凑到我的耳边,言语轻柔道:“他既然是我的朋友,就该有为我而死的觉悟,不是吗?”

    我一愣,猛然转头却撞进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寒之中,心下一颤:“如果我求你呢?”

    晋王冷笑一声,凑得更近,启唇在我的颈窝处轻轻舔了一下,随后重重地咬住。我吃痛之下一把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顺势拉到了床上。晋王将手撑在我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得温柔无比:“你说,原本就只能仰他人鼻息而活的人,他的哀求,又有几分价值呢?”

    我讶然地睁大眼睛,听到他的下一句话:“身为影卫却胆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阿玄,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第49章 影卫见战青

    晋王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撑在床沿,几乎半伏在我的身上。日光通过镂空的窗格斑斑驳驳地洒下来,在他的侧脸上绘下一道阴影,使得他的表情愈发晦暗不明。一双漆黑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冰封之下是汹涌的怒意。

    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抿唇紧紧盯着他,觉得心里升起一点几乎察觉不出的酸楚,然而这酸楚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游走,所过之处却是一片冰凉。

    即使是影卫之中最为跳脱不守规矩的战白,也可以将任务放在自己的性命之前,而我却始终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总觉得,如果没有人对我好,那我就该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如果没有人将我当成一个人看,那我至少自己要把自己当成人来看。但这些可笑的挣扎在现实面前大概无济于事,晋王的话再一次提醒了我,我不再是林单,而是战玄,在别人眼里,我首先是一个影卫,之后才是一个人。

    人艰还被拆,我觉得十分愤怒,所以我当下决定,给这混蛋一刀,戳死算我的。手指摸上腿侧匕首的刀柄,我正要将刀身拨出,晋王却钳着我的一只手压到头顶,俯下身来,用力捏住我的下颚轻声笑道:“阿玄,你在想些什么?”

    我一下撞进他的戾气横生的眼睛里,动作一顿,忽然就想,这阳世三间逃不过功名利禄,然而低人一等也好,高高在上也罢,凡人一辈子不过七、八十年,命运这东西从来都是傲娇受,有谁能把它真正握在手里?那这蝇营狗苟来一遭,成天和自己过不去,又是图什么呢?

    忍不住就开口问道:“你这样做,纵然最后登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吗?”

    晋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起来,喃喃道:“阿玄,若是我说,我对皇位半点兴趣也没有,你信么?”

    我愣住,并不言语。

    “是啊,这话谁也不会信,父皇不信,母后不信,我那兄长不信,如今你也不信。”晋王开口,和风细雨地说着话,手下却愈发用力,竟生生将我的手腕掐出一个青印来,脸上却仍带着那纹丝不动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你看,于是便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他这话像是在胸中盘桓了许久,如今说出来,便似乎连陈年的愤懑不甘也全都消磨得一干二净,那平静的语气听来十分诡异。

    我却在晋王的话里闻出一丝杀意,几乎是在他将手顺着下颚移到我的脖颈上时,便将匕首架在了他的后背,那匕首锋利无比,轻易便能穿透他的血肉。

    晋王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唇边的弧度加大,过了一会儿竟真心实意、分外瘆人地笑起来,任由刀锋贴着自己的脊背,侧头轻轻咬住我的耳垂细细厮磨,然后忽然力道极大地重重一咬。我吃痛之间发了狠,再不迟疑,将匕首往前一送,毫不犹豫地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液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晋王闷哼一声,笑意再度泛起,并渐渐扩大,我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动,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伤的是他的肩膀,又不是脑子。

    手一抖我就将匕首又转了一下,鲜血顺着半截刀刃流淌下来,滴溅在我的脸上渐渐凝固,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周围的空气,倒灌入我的肺腑,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受伤的是他,我却比他更加狼狈。

    在我僵住的时候,晋王放开我的手,舌头顺着我的脸颊一点点舔掉未干的血,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随后长驱直入地侵入进来,唇齿交缠间,浓重的血腥气顺着唇缝蔓延至喉咙,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瞳孔一缩,猛然曲起膝盖,重重地往他小腹一撞,在晋王压制一松的时候朝着旁边一滚,带着他一同翻下床去。

    床角重重磕上晋王的伤口,趁此机会我用手肘在他胸口一撑,将人掀下去,拉开了一丈的距离,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晋王撑着床沿慢腾腾地爬起来,漫不经心地在淌血的手指上轻轻地一舔,唇角留下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朱色,从容笑道:“阿玄,让我想想,如何才能让你对我的厌恶更进一步……对了,你是不是觉得许久没见到战青了?”

    我微微睁大眼睛,衣袖下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真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晋王挑眉轻笑。

    “战青在哪里?”我将心中的惊疑狠狠压下去,尽量冷静地开口。

    “你放心,我没杀他,我还可以带你去看看他。”晋王轻声细语道:“阿玄,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出了园子,其实我便知道战青在什么地方了,这个方向通往晋王府的地牢,阴暗潮湿,有进无出,推开小门进去,那逼仄的通道和扑面的煞气便与人间隔绝开来,如同诡异幽沉的黄泉路。

    看守们因为晋王的失意,纷纷退开,只是脸色都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晋王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像没骨头一样挂在我身上。

    但我没心思去管这些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因为暮云便是死在里面,地牢自此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我一边走,一边觉得心一点一点地提起,也不管晋王坚持不坚持得住,脚步越来越快。

    晋王就自顾自轻轻地笑起来,轻飘飘道:“我原本答应过你不动战青,因此便什么刑也没对他用,不过在这不见日光的地方独自被关上几个月,他变成什么样可不关我的事。”

    我停下脚步转头,重重地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冷声道:“闭嘴。”

    晋王却只是扫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摇摇头:“呵,撕破了脸,就连装也不愿意装了吗?你急什么,战青就在前面。”

    话音刚落,便听到前面隐隐有声音传来,听起来果然是许久不见的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