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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那啥,应该没想到我找孙思邈的主要作用是这个吧,呵呵呵……

    今天病好的差不多了,三更有些风险,两更应该没问题的,晚上还有一更,呵呵。

    关于孙思邈的传说很多,但是都觉得不靠谱啊。传说天下第一岳父夸奖过他,然后太宗见过他,他还给长孙皇后治国病,据说还是难产什么的。但是按照传说,贞观年间出生的皇子不就李治么。后来高宗年间才死掉,活了一百多岁,这个真是觉得各种吹牛逼啊……还有悬丝诊脉啊,杏林啊,给老虎治病啊之类的,结果一查是个神医就要来这么个段子,所以顿时觉得,可信度实在是很低,不如把他设定的踏实点,就是一个很好心的老大夫而已。治得了病,救不了命,更没办法活死人

    ☆、第41章 酬金

    长孙颖一听着这话,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李治后期就是因为有病才会让武氏代理朝政的,如果李治不生病,那么便不用担心武氏临朝的问题了。不过孙思邈说话这么直接,长孙颖很担心会不会激怒李治,让他一怒之下把人给砍了,那么以后想要找人治病都找不到人,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人说自己身体不好的,大多数健康的人猛然听一个人说哎呀你有不治之症,第一个反应恐怕不是感激,而是一耳刮子过去,“叫你咒我,”

    就在长孙颖的担心中,李治皱了皱眉头,不过接下来却是点了点头,伸出手腕放到了桌前,“那还请老神医为我把把脉。”

    “不敢不敢,老朽哪里是什么神医,就是个普通大夫罢了。”孙思邈笑了笑,却是很直接的就搭上李治的脉,一边看,一边问了他的生活习惯,然后询问他是不是一到夏天就格外难熬,动不动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李治越听表情越凝重,也承认孙思邈说的这些他的确都有。

    一年四季中,李治最捱不过的便是夏季,经常头晕眼花耳鸣,只是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从未对人说过,没想到竟然就被看了出来。

    孙思邈对着兄妹俩望闻问切了大半天,最后开的方子很简单,长孙颖粗粗的看了看,发现都是寻常药物,吃法也是煎煮,完全没有千年人参,霜后蝉蜕,或者是子时寅时的花露之类奇葩的药引子。

    “这样就行了?”长孙颖实在是忍不住,张口问道。总觉得李治跟兕子的病听起来那么严重,总该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才是。但是这里头的药名,一半她都认识。

    孙思邈听着她这话倒是笑了,继续在写着一张纸上写着注意事项,“老朽是个给穷人看病的游医,能开的也是寻常药方,让你们见笑了。只是就算是这样的药,寻常人也不大能吃得起。”

    “是我冒昧了。”长孙颖听着孙思邈这话,不由得脸一红。

    “二位的病都要好好调理,小郎君还罢,小娘子却是要多走一走发发汗的。每日走几时,走到何种程度停步,我都已经写清楚。”孙思邈写完一张单子,交给长孙颖,然后也提到了锻炼的问题。

    “那能不能请先生去我家住一阵子?”长孙颖听着他这么说,实在是忍不住张口,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请动孙思邈。

    “这个大概不行,你们看得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孙思邈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多难的事,我已经写好了,选一个细心的婢女就能做好。”

    说完这个,他想了想,又谨慎的提了个建议,“你们应该是富贵人家,请得起名医,想要效果更好点,那不如请一位会五禽戏耍的好的大夫教教小娘子,每天打三刻钟,对她的病情大有助益。”

    “那多谢大夫了。”李治听懂了他话里头的婉拒之意,对着长孙颖使了个眼色,自己谢过了孙思邈。

    孙思邈写完所有的单子,一并给了长孙颖,然后冲着晋阳公主笑了笑,“小娘子的病情虽重,根治太难,但是要延年却不是问题。就例如我,十八岁得了重疾,也是被方家说大约活不了多久,但是后来也不是活到了现在?”

    孙思邈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子,冲着晋阳公主鼓励的微笑着。晋阳公主先是一愣,明白了孙思邈是在拿他自身的事例鼓励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郑重的朝着他行了个大礼,“多谢阿翁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医者本份。”孙思邈笑了笑,然后又对李治叮嘱道,“你们先按着这个方子吃药,我近期还会在长安,一个月后郎君再带小娘子来一趟,我给她把把脉,换个方子继续吃。”

    “是。”这个时候,连着李治对着孙思邈都带了几分恭敬。

    他们一早上派人来排队,虽然没有欺人,但是也的确给着孙思邈这里带来了麻烦,所以孙思邈本身是有些不喜这兄妹二人的,只是凭着医生的良心在给他们诊脉。不过到底是医者父母心,看着晋阳公主那么小的年纪却受病痛折磨,不知不觉态度就放好了很多,等着告别时,又勉励了晋阳公主几句,然后才吩咐他们,“你们可以走了。”

    “这是给您的诊金。”待着要走时,李治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了案上,孙思邈见状吃了一惊,直接就推了回去,“我这里不收诊金的。”

    “我送这些东西给先生,也不是为了先生,而是为了外面的患者。这里是一张房契以及京郊的二十亩薄田的田契,还请先生笑纳”李治不紧不慢的说道,严肃的看着孙思邈,“先生仁心仁术,但是总在这里挂单看病,既有碍道观观瞻,却又不方便百姓。余送先生屋舍,可供先生容身,但多余的房舍更可改进成医舍,供先生收容病患。至于田地,患者有容身之所,但无良药也无法痊愈,这些田地每年可以为先生提供田租收入,供先生施药救人。”

    孙思邈本身就是富户,家里颇有余才,不过自从他懂医术之后,便越来越穷。医术越精,上门求医的人越多,赠药花费就越大,于是几年下来,家产被“败”得一干二净,于是干脆就入了道,过上了云游四海,四处漂泊,混吃混喝的日子。

    孙思邈知道,只要他收诊金,许多拿不出钱来的人便不敢来治病,所以从来都不曾问人要过半文诊金,但如今李治送的这礼价值不菲,却又恰到好处,实在是让人无法割舍。他在这里治病,道观里对他已经很有意见了,他原本准备厚着脸皮再蹭住一个月后就离开,但那样一些跟着晋阳公主一样需要长期治疗的患者,就不得不扔掉,这实在是有违他的本心。

    所以,李治送房子送地,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在下并非贿赂先生,只是希望先生有个施展才华的地方,让着跟我妹妹一样的患者得到一线生机罢了。”李治将着东西往前一推,行了个礼,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孙思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东西,回了李治一个礼,“并非老朽贪财,只是,唉,我提着患者多谢郎君了。”

    **

    等着李治等人回到车上时,晋阳公主忽然一笑,然后对着李治说道,“哥哥好狡猾,你这样一弄,孙大夫就离不了京城。”

    长孙颖听着这个,诧异的看着李治,李治刚才一脸的神圣,她还以为李治真的是出于好心,没想到却玩了心眼。

    “他是个好人,好人就只能用对待好人的办法。”李治无奈的一笑,看着长孙颖解释道,“他能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继续施药救人,就可以看出是心志坚定之辈,这种人不能强来,要是拿出身份来压他,他未必会甘愿帮着兕子治病,说不定连夜就逃走了,所以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最重视什么,便从他最重视的地方下手。”

    “虽则有些对不住其它地方的病患,”李治叹了声气,惆怅的笑笑,“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当然希望把他困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李治说完话,坐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出声。晋阳公主坐在两人中间,过了一会儿却露了个甜甜的笑容,伸出手抓住李治的手背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哥哥不必过虑。”

    “我其实好不好都无所谓了,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福气,”她低着头看着李治的手背,软软的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如果有天我不在了,还有谁会陪着哥哥呢?”

    晋阳公主极其懂事,她这话说的很低声,却听得长孙颖心里头都酸了起来,一个没忍住,眼泪就低落了起来。

    李治是个直接的人,他进来带晋阳公主来并没有隐瞒晋阳公主来的目的,刚才与孙思邈交谈时,也没有避开她。李治说没有人比晋阳公主更清楚她的身体到底已经怎么样了,隐瞒也是无用,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有知道自己病情的权利,更能坚强的承受一切真相。后来晋阳公主的反应也如同李治所说的那样,在听着孙思邈说她的病没把握医治时,连着脸色都没变,可越是这样,便越觉得让人心疼。

    这孩子,大约早就已经习惯于失望了。

    长孙颖看着晋阳公主微笑的画面,只觉得锤心刺骨的疼痛。她能感觉到李治的无能为力,他贵为皇子,就算再富有也救不了心爱的妹妹。而晋阳公主又是那么的懂事,那么的坚强。这天底下有几个人面对死亡时,能笑着说出“生死有命”的话?这份从容远超于大人。她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活太久,心里头对此并没有怨忿,最后的担忧也不过是怕哥哥孤单。

    “公主会好起来的。”长孙颖含泪的抱着晋阳公主,哽咽的说道,“孙大夫不也活了那么久么,公主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可以一直陪着九郎,看到他白发苍苍的样子。”

    “嗯。”晋阳公主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抓着长孙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又拉过李治的手,“大家都会一起好好的,直到我们白发苍苍。”

    作者有话要说:李治绝对是芝麻馅儿的。呵呵,皇宫长大的孩子能商量到哪儿去~

    孙思邈是个好大夫,他家其实最初挺有钱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败家子,可他的败家,救活了很多人……他总让我想起老舍先生写的那个和尚,大约天底下的好人都是相似的。

    孙大夫,未来的黄桑给你行礼了,你知道嘛~

    ☆、第42章 转折

    不知道李治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皇帝安排晋阳公主身边的人,让着她按照孙思邈的方子开始吃药锻炼,更派了一个长于五禽戏而又精于儿科的御医住到了公主的宫殿旁边。有着这些安排后,长孙颖放心了不少,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这些了,剩下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连着孙思邈都不能医好晋阳公主,这个时代恐怕也没有人能办到了。

    了却这件心病之后,李治的忠心就放在就藩一事上了。太子党们这次发难的太突然,又击中了魏王的要害,算是打了魏王党个措手不及。魏王以及属臣折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有力的反驳点,因为藩王就藩本来就是规矩,他已经拖了十几年了,能拖下去全赖皇帝的垂怜,可皇帝一旦决定收回这番怜悯,那么不管魏王之前气焰多嚣张,都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长安。

    这,便是正统的力量。

    魏王党们自然不甘心,纷纷上书,只是此番皇帝似乎真的想要平息朝堂上越演越烈的斗争,的确有送魏王就藩之意。上书替着魏王求情的人越多,他的这份决心便不知不觉的越坚定了起来。

    面对这种状况,李治真想骂那帮人蠢货。若是真的要帮魏王,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再求情,而是要站在皇帝身边狠狠的骂魏王,造成魏王在朝中孤立无援,要被看他不顺眼的朝臣们联合赶出去的苦相,这样一来,凭着皇帝的心肠,多半就会心软,继续留下来他了。

    可他与魏王没有交情,魏王不会听他的主意,而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划入到太子的对立面。毕竟无论如何,太子才是正统,他不是魏王,与太子作对百利而无一害。

    如何才能既置身事外,又得偿所愿?

    李治深深的思索着,然后想到长孙颖,不由得心一动。

    真的非要这样不可了吗?李治扪心自问着,最后却发现,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不露痕迹的办法。

    他一个人在着书房坐了良久,最终默默的闭上了眼。

    对不起了。

    **

    “姐姐,我们去哪儿啊?”晋阳公主拉着长孙颖的手,手捏着一朵小花,一蹦一跳的笑着问道。

    这些天她的身体有所好转,至少走路不会再动不动就喘,所以晋阳公主也像是想把以前不能动时的遗憾都补回来一样,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去前面等九郎啊。”长孙颖牵着晋阳公主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他既然不在,我们不如就再往前面走一些等他好不好?”

    “嗯。”听到是等李治,晋阳公主立马点了点头,“我们去接哥哥回来,我最喜欢接哥哥回家了。”

    “好啊。”长孙颖笑了笑,然后拉着她往着前面走去。

    过了立政门,李治还没有出现,于是晋阳公主拽着长孙颖往前走,却不料忽然一回头,看着长孙颖一脸的悲伤,忽然被吓到了,松开手走到长孙颖面前,关切的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长孙颖反应过来,赶紧偏过头去掩饰这自己的表情,眼角却不小心有泪珠滑过。

    “姐姐,”晋阳公主见着她这样子,越发的担心,吩咐宫女们走远点,然后才走过去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难道是哥哥?我去帮你骂他。”

    “没,不是九郎,公主你别恼,我,我”长孙颖见她这么激动,赶紧抱住了她,勉强对她挤出一个微笑,“不关九郎的事,是我自己没出息,想到以后能跟着公主一起这样来接九郎的机会不多了,忍不住就有些伤感。”

    “发生了什么事吗?”晋阳公主听到这话一愣,有些不解其意,“你要搬走吗?”

    “我是九郎的人,当然是他走哪里,我就走哪里了。”长孙颖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是我要走了,是我跟九郎要走了。我们,我们以后大约不会再住到宫里了,所相见你一面也恐怕很难了……”

    “为什么!”晋阳公主本能的脱口而出。

    “因为九郎长大了啊。”长孙颖苦笑着对晋阳公主说道,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子,“哪里有儿子长大了还跟父亲一起住的道理?九郎长大了,娶了娘子,成家立业,当然就要从父亲的房子里搬出去,去别的地方另立基业了啊。”

    “你们要走?”晋阳公主听着这话,眼泪就在眼睛里打着转。

    “不走没办法啊,听说大臣们正在讨论着件事,大约再过几日,九郎就要去藩地了。”长孙颖笑了笑,然后帮着晋阳公主擦着眼泪,“公主乖乖的,不要哭,九郎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就算去了藩地又怎么样,九郎还是最爱你的哥哥啊,我们会常常给你写信的。”

    晋阳公主的嘴巴动了动,眼睛里是一片空洞的悲凉,“可是我想见到你们。”

    “我也是,”长孙颖像是忍受不了这种悲痛了,自己半跪蹲在那里抱紧了晋阳公主,将着头埋在她小小的身体里,哽咽的说道“其实我跟九郎都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又不能把你也一起带走……”

    长孙颖先哭了出来,晋阳公主倒不好再哭了,她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长孙颖,到最后伸出了小手,笨拙的将着她的头抱到怀里,慢慢的抚着她的发,什么都没说。

    长孙颖哭了一阵子,然后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这才又拉起晋阳公主,慢慢的往前走着。只是这样一来晋阳公主就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一路上耷拉着头,手上的花也丢了,小脸上也满是萧索。

    两人一直走到了虔化门都没有遇到李治,于是便在着门边等着。长孙颖看着她不高兴,蹲下了哄着她,“公主别难过了好不好?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现在不说,等你们要走了,我还是会知道的。”晋阳公主看着长孙颖,眼里头是超过年纪的沉痛。

    “可那样毕竟会难过的少点。”长孙颖内疚的看着她。

    “没关系的,”晋阳公主握着长孙颖的手,正想要说什么,却听着见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两人赶紧站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着明黄色的銮驾过来了。

    晋阳公主一愣,这地方虽然是入宫的宫门,但是皇帝退朝了一般都会从两仪殿后门回宫,所以这里只有李治通过,怎么今天会来了这么多人。她正在发愣着,长孙颖却慌忙的抱着她想要脱开,晋阳公主反应过来,赶紧用力的挣扎,“姐姐,姐姐,你放下我,我要去见父亲。”

    她毕竟是个大孩子了,长孙颖没有抱紧她,一下子就松了手,晋阳公主见状,反抓着长孙颖的手,就在两个人僵持的片刻,仪仗已经行了过来,于是长孙颖只能低着头跟着她一起站在路边行礼了。

    “兕子,你怎么在这里?”李世民看到晋阳公主在路边,十分意外,招手让她过去,却没想到晋阳公主瘪着嘴,眼泪汪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越过他,一下子扑到李治怀中哭了起来,“难道哥哥也要离开了吗?”

    李世民听到这话一愣,看着晋阳公主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兕子是从哪里听到这些话的?”

    “耶耶说什么话?兕子不懂。”晋阳公主抱住手足无措的李治小声抽噎着,“兕子只是疑惑,哥哥现在和大臣们一样了,都不能在宫里了吗?”

    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李世民的疑虑才散去,当下笑道,“你哥哥长大了,自然要到前面和大臣们一起上朝,帮耶耶的忙,当然不能陪兕子留在后宫里了。”

    “那么哥哥会搬出去吗?就跟青雀哥哥一样?”晋阳公主说道这些,又是想哭的样子,“青雀哥哥虽然也是在长安城,可是离着兕子好远,兕子平常好难看到他,就算是想哥哥也没办法。”

    魏王正在身后,听着晋阳公主这话,当下领悟到这番话中的机会,当下激动的抖了下腮帮子的肥肉,“要是兕子想哥哥的话,那我进宫来陪你好不好?”

    “陛下不可,”跟在李世民身边的魏征听到这话,当下就准备上谏,李世民赶紧挥了挥手,“魏卿勿忧,朕答应过你们的事情还记着呢。兕子,雉奴长大了,朕实在是不便于将着他,”

    “兕子知道,兕子不该让耶耶难做。”晋阳公主听着他们的争论,响亮的打了个哭嗝,然后截断了太宗的话,“所以哪怕哥哥跟着青雀哥哥一样,住在皇宫的隔壁,兕子没办法看到哥哥,也不会难过的。只是到时候,耶耶能不能让我常常出宫去看哥哥?”

    “这,”李世民沉吟了片刻,实际上不止是他,周围的一帮心腹大臣都沉默了。

    若是换做旁的公主,敢说出这种没规矩的话,魏征等人会立刻上来拍砖,可是偏偏是晋阳公主,他们谁都没办法厚起脸皮对着晋阳公主说一句重话。

    没办法,自从长孙皇后死后,多少次在皇帝盛怒时,是这位公主劝住了皇帝的怒火,留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