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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不用添减多少,只要每日里少花家半只鸡,半只鸭的,一月下来也挣下不少钱了。

    再借着这股风,把像二房那里的份例也添减些,王宝山家的和张嬷嬷他们家的日子便又好过了。

    想罢,王宝山家的自然就应下了。

    只说这日晚饭,楚氏和花羡鱼、花玄鱼照旧让韩老太太留在福康堂用饭了。

    花景途和花渊鱼原就一处吃,康敏自己吃,崔颖一旁立规矩,待康敏吃完她再用。

    这日大厨房送食盒来本就有些迟了,还一副你们爱要不要的腔调。

    顾妈是康敏身边最得用的,也是老人了所以能忍则忍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打发走大厨房的人,顾妈一样一样地打开食盒,这头一样就是清炖的鸡汤,只是只有一碗,只得让丫头先将这一碗汤给花景途他们那里先摆上。

    回头顾妈忙又掀底下的食盒,里头是一盘芽菜拌肉丝和西湖醋鱼,底下的是灌汤丸子和酱鸭,最后是鸳鸯豆角和米饭四碗。

    这些算起来,也不过只两人的份例,竟比往常少了一半的量。

    “太太。”顾妈将菜馔一放。

    康敏看了两眉动了动,道:“且给你们老爷和大爷送去。”罢了,又回头对崔颖道:“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暂且先对付过去这顿再说吧。明日再说了。”

    顾妈道:“就怕这只是头。”

    康敏也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怕的。明日若还会如此,便打发人自己出去买就是了,还只管往好的买,回来用小厨房做就是了。”

    “这……”崔颖不明白,但康敏也不愿多说,只道:“我自有道理。但这委屈我们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受了,一会子你就打发去厨房问,不管她们是个什么说法,都不许和她们对嘴,记下她们说的就是了。”

    崔颖得了话就出去了。

    去大厨房问的人顾妈,大厨房的人起先还有些顾忌,只说:“如今时节不对,什么都短得很,能有这些吃的也是难得了的。”

    顾妈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大厨房的人见花家的人这么好打发,一时就瞧不上了。

    翌日,大厨房按韩涵的吩咐,给花家的饭食还是这样的量。

    还是顾妈去问,这回王宝山家的给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哎哟,真真是还没吃过几日山珍海味,就拿自己当金贵人了。不说你们家,你看就是我二太太屋里都这样的例,我们太太都吃得,你们就吃不得。”当着顾妈面,把菜馔捡进二房食盒里。

    顾妈依旧不说话,听完便走。

    又说大厨房将这样的菜馔给了二房后,柳夫人自然要打发丫头来问的。

    王宝山家的素日里就没少克扣二房的份例,对付二房已是轻车熟路的,“回去告诉你们大奶奶,以后不但你们院里的,别处也这样的。你瞧瞧,没看见人花老爷一家也是这样的例。”

    丫头回去把话一说,柳夫人半信半疑的,“果然如此?”她倒是有心想亲自去问大房的,只是没韩太夫人的话她和韩芳又不能出院子了。

    二则,她柳夫人和宁氏屋里的份例,还是按当初韩悼操和韩修在世时的份例做的,所以就是少了一半的量,也够她们娘几个吃喝了。

    这么一想,柳夫人丢开了,只宁氏还心有不服。

    韩涵以为经过今日,花家无论如何都会来同她理论,没想到人花家的日子该如何过,还是如何过,没半分影响。

    听说只比吃他们韩府的时候,还要好。

    这可把韩涵给气坏,“既然他们家看不上我们家的东西,也好,替我们家省了。让厨房以后只给他们家四碗饭即可。”

    林蕊初觉着过了,怕韩涵讨不到好,便劝说道:“这可使不得。先前还说得过去,若如此便是你不在理儿了。”

    韩涵听了,思忖了一会子,道:“有道理,那让厨房只管给他们意思意思就好了。”

    这事儿花羡鱼也是到了夜里才知道的。

    想起前世,因心直口快,在麟角香珠的事儿上打了韩涵她们的脸,韩涵也正是用这招来给他们家下马威的。

    只是当初的花羡鱼沉不住气,直接提着食盒就去找韩涵理论,还大闹了大厨房一场,把韩太夫人都惊动。

    问明缘由,韩涵自然不得好了,可花羡鱼他们家也同秦夫人暗结恩怨了。

    康敏的用意花羡鱼也是明白的,这是在激韩涵挑头先同他们家闹起来,而后他们家后发制人,这样不管于情于理,都是他们家站得住脚。

    只是这法子不算好。

    所以花羡鱼劝母亲道:“妈妈这法子虽好,却非上策。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算是瞧明白了,他们家大太太最是护短,由其是对韩涵。虽说是韩涵自己闹起来的,可最后韩涵不得好了,他们大太太只会嘴上说道理,心内却怪罪我们家不是好歹的。”

    康敏思忖须臾,道:“那依你说,该如何?”

    花羡鱼道:“这事儿就当是顺水人情给她就是了。反正待元宵一过了,我们家也是打算自己过起来的,何必同她们就先闹起来了。”

    康敏道:“若她还纵容韩涵呢?”

    花羡鱼道:“那便怪不得我们先礼后兵了。”

    康敏笑道:“也罢,就听你一回。”

    只说将军府闹过了元宵,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这才算是消停了。

    这日秦夫人的陪房林欣的女人,林欣家的正打发人将桌椅屏风等物收拾回库房,就见顾妈来库房领取东西。

    顾妈见着林欣家的,笑道:“可算是闹完了,这一月可辛苦了。”

    林欣家的正无事,因前番秦夫人指派她给花家下人教规矩时,就同顾妈说得上话,所以这会子林欣家的少不得和顾妈说起闲话来。

    顾妈借着话就道:“我们家太太先前就说了,当日大妹子教我们家的人规矩,没有不尽心尽力的,如今家里才有些样子。早就说要请大妹子一回的,只是那时候近年关,最是大妹子多少事儿时候,那会子去搅扰,就是我们家没眼色了。这会子总算是瞧见大妹子得闲了,今日可否赏脸?”

    林欣家的听了十分受用,最后道:“你们太太的盛情,我自然不好推辞,只是到底还是得回一声我们太太才好。”

    顾妈道:“那是自然,可见大妹子的规矩。”

    又闲话了一会子,林欣家的就到秦夫人上房去回正事了,罢了才说起这事儿来。

    秦夫人也是辛苦了一月,正得浑身不自在歪在炕上,闭着眼道:“也罢,你也劳累一月了,既然他们家请,你只管去就是了,也好松散松散。”

    林欣家的得了话,就往拦风居去了。

    才一进门,就见顾妈在候着了,“大妹子总算是来。我方才才和我们太太一说,我们太太就说了,只管捡好的上。不瞒嫂子你说,如今我们小厨房灶上可是把佛跳墙都给炖上了。”

    林欣家的一听,馋虫就是勾起来,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这时,有丫头来问道:“我们太太问,可是林妈妈来了,赶紧屋里请的。”

    林欣家的答应了,随丫头进了康敏的小院,只见康敏、花羡鱼和花玄鱼都在,忙一一见礼。

    康敏笑得十分喜欢道:“总算等到你得空的时候了。来,赶紧坐。上茶。”

    林欣家的又忙推辞,以表她自己是最有规矩的,最后只在康敏炕沿下的脚踏坐了。

    康敏和林欣家的说话,花羡鱼和花玄鱼在一旁插科打诨,倒也热闹。

    顾妈进来问饭摆哪里?

    康敏只道:“就都摆我这屋里。”

    少时,就见顾妈让人抬进一张炕桌来,上头鸡鸭鱼肉这些便不用说了,只说那一坛子佛跳墙的味道,在外头时就闻到了。

    康敏让人拿了两张杌子并在一块,权当是桌子给了林欣家的使了,然后捡了好几样就是将军府里也不常有的菜馔,给了林欣家的,又盛了一大碗的佛跳墙让顾妈端给林欣家。

    “林妈快尝尝,这东西做起来最是耗费功夫,我前日让人备上的,最是滋阴补虚的。你也辛苦了一月,正好补补。”康敏道。

    “太太没动筷,那有我们先动的道理,太太先用才是。”林欣家的见康敏动筷后,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佛跳墙,那鲜香的滋味,险些让她把舌头都吞了。

    这时候,有丫头来回,说:“太太,厨房送饭食过来了,摆哪里?”

    ☆、第十回 风波因起珠花簪,刁奴蓄险心欺人(五)

    康敏连头都没抬,道:“以后也不用再往屋里拿了,搁院门外头就是了。”

    林欣家的听了,就是一愣,暗道:“怎么回事?瞧不上咱们家的东西不成?”

    花羡鱼忙道:“别呀,妈妈,拿进来我瞧瞧,看看今儿她们又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正好林大娘也在,做个见证。”

    “见证?”林欣家的又怔。

    花羡鱼笑道:“东西拿进来大娘就知道了。”

    少时,就见两个仆妇抬着一个四层的食盒进来。

    顾妈上前一层一层地掀开食盒。

    林欣家的就见顾妈从最上层端出一个炖盅来,打开一瞧,里头半盅清汤寡水。

    接着从底下的食盒里端着只有点缀碗盘的萝卜花,香菜叶,别的一概没有。

    花羡鱼笑道:“昨儿个好歹还有半盘菜呢,今儿干脆什么都没了,倒是越发省事儿了。”

    林欣家的也是跟随秦夫人多年的人了,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道:“这趟花家请我来吃饭,怕是就为这桩了。”

    这时就听康敏道:“听说如今大厨房是你们涵姐儿在打理。到底是头一回管事儿,也年轻了,别让底下那起子偷奸耍滑的小人蒙蔽了才好。”

    听了这话,就是有龙肉给林欣家的吃,也食不知味了,连声应是。

    罢了,林欣家的草草用了饭,便告辞了。

    一出拦风居,林欣家的回头看了看拦风居,秦夫人是如何护短的,没人比林欣家的更清楚,所以她没有赶紧往秦夫人院子去回的,唯恐迟了,花家就告到韩太夫人那里,就没韩涵的好了。

    此时秦夫人也是才用罢饭,正上茶的。

    林欣家的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会子,没见韩涵在,略显慌张地过去秦夫人耳边说了几句,罢了又道:“太太还是赶紧拿主意的要紧,趁他们家还没告到老太太那里。”

    秦夫人看了林欣家的一眼,道:“这事儿他们家若是有心在我们老太太面前张嘴,就没有在这关节上还让你知道的道理。如今他们家只把你引去了,还让你知道了,可见他们不是存心要闹的,只为息事宁人。”

    在林欣家的一说完,秦夫人便想明白这层道理,心内自然也领了花家这份情,但嘴上也只道:“涵儿这孩子,我说她怎么好好地忽然说要学打理家务了。唉!”

    林欣家的一听,暗道:“果然又护持上了。这回又不知是姑娘身边的什么人要遭殃了。”

    于是林欣家的轻车熟路地接话道:“姑娘是太太肚肠里养出的,姑娘的性子没人比太太清楚。姑娘虽年轻,却不是这样的人,只怕身边有人挑唆了吧。”

    秦夫人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自己教出的女儿,怎会做出这样事儿来,一定有人在背后撺掇的女儿。

    说起来,秦夫人这人生平最恨有人往坏里教唆她的女儿,所以秦夫人是越想,越觉着可恼。

    但一想韩涵身边的人,除了丫头婆子,就唯有林蕊初了。

    想到素日,韩涵独以林蕊初马首是瞻的形景,秦夫人便一心以为这事儿除了林蕊初,定再无别人了。

    秦夫人这想法虽武断,但这回还真给她说准了。

    那日林蕊初听了绿荫的一番“无心”之言,自以为看透了花羡鱼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