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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够了!苏小染!”陈枫猛然对我狂喊:“不要在我面前掉眼泪,不要说因为你糟糕的身体而拒绝爱情。如果是,那么他呢?”他猛地用手指着肖逸凡,对我喊:“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而我不能接受我?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而我追了你多少年,为了你,我的前程都毁掉了,我就是行不通,想不通啊!”

    他突然仰面咆哮,泪花飞溅。

    “就因为这个吗?陈枫,”我无力地说道:“你,是在报复我?你一直无法不去恨我,是吗?所以,你要那我妹妹的幸福来报复我,是吗?”

    “不是报复,是拥有,”他狂怒地喊:“苏小婉,既然我拥有不了你,我拥有一个和你亲如姐妹的小染难道有错么?我把她看成你的影子,不可以吗?”

    他的回答,顿时让我感觉到天旋地转,北方呼啸而过,这个冬天如此的寒冷,冷的让人心颤。我沉默了,我无语了。

    我不知道陈枫是何时离开的,我坐在路口的小河边发呆,水面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肖逸凡一直沉默着,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肖逸凡,你真的是爱我吗?”我突然问。

    他困惑地望着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你分明知道的。”

    我惨淡一笑:“其实,人生,很奇怪,很多的东西,你越想逃避,它偏偏就越会找上门来。而男人,更奇怪,他们追求的目标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说,爱情吗?”

    “是,爱情,爱情是个最让人迷惘的东西。”我停顿了一下:“其实,你知道,我从来不敢渴望拥有爱情,我认为爱情是个奢饰品,这样的奢饰品怎么会属于我呢?可是,我越逃避,偏偏就有人越好奇。”

    “哦?”肖逸凡微微地笑着。

    “你,也只是好奇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苏小婉,千万不要。把我和陈枫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知道,我无法逃避爱情,因为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所以这么多年我越想逃避,它去一直纠缠着我。让我心碎、让我疲惫、让我陶醉,让我神往又恐惧,其实爱情只是个华丽的肥皂泡,即使现在存在,也会迅速消失。”

    肖逸凡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地扔向河面,薄薄的冰片中便溅起了几朵浪花。他站起身来大喊:

    “苏小婉,你知道吗?在北方从来看不见这么美丽的冬天,到处都是青青的麦苗,肖逸凡是湛蓝的,白云飘飘,空气清新,陪我走一走如何?”

    我愣住了,我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他拉着我的手在田间的小道上飞奔起来:“苏小婉,你知道吗?你的忧伤是你自己制造的,你并没有自己认为的这么糟糕,否则陈枫不会爱上你,我也不会如此爱你。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从这片青青大地上走出的姑娘,你就像这片冬天的麦苗,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你是属于蓝天下的女孩子,请相信我,苏小婉,爱情里有风雨更有美丽,我不会让我们美丽的爱情成为肥皂泡的。”

    “真的吗?肖逸凡。”

    “真的啊。相信我吧!哈哈!”肖逸凡开心地笑着。

    我在他的感染下,忧伤也渐渐驱散了,是啊,肖逸凡是属于什么样子的人呢?无论什么时候,他好像什么样的烦恼都会忘掉。

    当我穿过村边的时候,莉莉看见了我,她大喊着:“苏小婉,你家里又打起来了,你还有闲情在这里说笑。”

    我和肖逸凡拔腿向家中跑去,家门口围住了好多人,他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一声凄凉的叫声从院子中传来。

    “妈妈,妈妈。”我疯狂地冲进了院子。

    只见母亲趴在地上,父亲疯狂地扯着她的头发,一双大手左右开弓的闪在母亲的脸上。

    几个女人正在拼命的拉着父亲的衣服,她们愤怒地大声喊:

    “苏一尘,你不可以这样打慈心了,你会打死她的,你会打死她的。”

    “我就要打死她,这个败家的女人。”父亲说完,对着母亲的身上又疯狂地拳打脚踢。

    母亲惨叫着,大声地骂着:“苏一尘,你这个地主羔子,你这个没有人性天杀的东西。”

    “妈妈!”我惊呼着,扑了过去。

    我用尽全力的推开了父亲,我抱着母亲的头,她的头发被父亲揪的凌乱。

    “妈妈,妈妈!”我惊心的大喊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打起来了?他怎么会又来打你呀。”

    “他是,喜欢的打就打,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成为了他泄愤的工具。”母亲喘息说道,她睁大眼睛望着旁边气喘如牛的父亲继续骂着。

    几个孩子围拢在门口,看着热闹。

    我放在母亲,冲着门口大声地喊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我一边喊一边走过去迅速的关上大门。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父亲从地上,操起一根木棍就向母亲的身上抡起。

    我一声尖叫,冲过去,猛地扑在母亲的身上。

    一根木棍重重地落在我的后背上,我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我感觉骨头仿佛断裂了,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窒息,我艰难地抬起头,怨恨地盯着父亲的脸。

    父亲的脸,多么可怕,多么狰狞,这么多年,不,是自从母亲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二十多年了,母亲那柔软的身体经受过多次这样残忍的伤害,这样残酷的家庭暴力。

    泪水与哀伤,迅速弥漫了我的全身,我慢慢地抬起头。

    我仰望着父亲地脸,悲戚地说:“爸爸,现在,我终于体会了,妈妈这么多年她究竟受过了多少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嫁给你的女人。”

    父亲惊呆了,棍子从他的手中滑落,他呆愣般地望着我。

    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蹲在母亲身边的肖逸凡惊呆了,他狂怒地盯着我的父亲。

    他冲过来,他抱起了我,痛苦地低低地喊着:“小婉!小婉!你还好吗?还好吗?”

    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起身从肖逸凡的怀抱中夺过我:“婉儿,婉儿,我的婉儿,你怎么样了,你疼不疼?”

    “妈妈!妈妈!我没事,不疼,不疼。”我苍白着脸对着母亲微笑:“还在,这一棍,没打到妈妈。”疼痛让我的声音变得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