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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老太太和宋姨娘也出来添了盆。

    乔锦书回了西厢房,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钱妈妈守在门口,和吴氏细细的说了乔楠枫说的话,吴氏听了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终是等到这日了,我以后只要好好的守着你们姐弟三个便可了,外面自有你爹替我们打理了。”

    吴氏又道:“那日你爹从疏影阁出来又去了老太太的慈晖园,钱妈妈说,慈晖园的灯一夜没熄,当晚你爹歇在了宜兰园。”说完叹了口气。

    乔锦书忙安慰吴氏,吴氏笑着拍拍乔锦书的手道:“傻丫头,娘早想通了,她跟你爹的时间并不比娘短了多少,还生了仲青,为妾之苦不足为人道,娘是知道的,同为女人我怜惜她,可是,我亦有我要守护的人,我却不能怜惜她。锦儿你要记住为母则强,不可心慈手软。”

    乔锦书郑重的点点头。

    满了月吴氏便搬回了正房,双胞胎便安置在西边的暖阁内。满月酒乔家自然又是高朋满座,等到过年乔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十五的烟火更是映红了整个庆阳县,人们纷纷议论着乔家的如日中天。

    过了十五,乔楠枫便忙着在三江口和梅县开松鹤会所分部的事,每日里忙得天昏地暗,家里的事便都顾不上了,所幸,吴氏的身体在乔锦书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家里的事便都接了过来。

    也许是有子万事足的缘故,吴氏越见温润,眉眼间更添了几分风情,乔楠枫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留韵馆了,偶尔歇在宜兰园,立夏屋里去得更少了。

    乔锦书则日日的在自己的制药间里,忙着给乔楠柏配药,这次所有的药好像作用都不大,一想到二叔日渐消瘦,连坐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心里就像油煎一样。

    吴氏看了看手里的请帖,问钱妈妈道:“锦儿还是日日泡在制药间里吗。”

    钱妈妈点点头道:“是,张妈妈她们劝了也没用,昨日还和我说,姑娘又瘦了。”

    吴氏伤心的道:“由着她吧,人人都说乔家长女医术了得,她却治不好她最亲的二叔,心里的难过又岂是说得出的,告诉张妈妈,凡是锦儿爱吃的,都换着口味煮给她吃。”

    钱妈妈应了道:“姑娘这样日日关在制药间也不行呢。”吴氏想了想道:“你去让湘荷请了姑娘来。”

    乔锦书穿了件丁香色的海棠花暗纹的夹袄,烟灰色绣梅花的棉裙,进了东次间给吴氏施礼道:“馒头、包子呢?”

    吴氏嗔笑道:“见了面便问馒头、包子,显见得心里是没有我这个娘了。”

    乔锦书浅笑着道:“娘尽然吃馒头、包子的醋。”吴氏笑道:“锦儿到娘身边来。”

    乔锦书起身依偎吴氏身边,吴氏抚了抚乔锦书的鬓发道:“锦儿,你要做什么娘都依你,无论你要银钱还是药材娘都给你,哪怕是去求你外公,娘也愿意,只是,你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熬坏了自己,却又怎么是好。”

    乔锦书听了无声了叹了口气道:“娘,锦儿听娘的。”

    吴氏这才道:“昨日顾府送了张请帖来,说是五日后是顾夫人的寿辰,锦儿替娘走一趟如何?”

    乔锦书明白吴氏不过是担心自己,想让自己出去松快一下,嘴角噙了笑无奈的道:“是,锦儿去就是了。”

    吴氏满意的颔首。过了片刻正色道:“锦儿还有一事,这事本来是只和你爹商量就好的,但,娘想着我的锦儿历来是个有主意的,便想着还是问问锦儿的主意。”

    “锦儿明年便及笄了,一家女百家求,我家锦儿盛名在外,娘总觉得早日定下来为好,思虑多时,觉得韩家的文昊是个不错的,他自己斯文温和,品行又好,将来又没有管家理事的烦恼,他兄长也是个持重温厚之人,兄弟感情好,想来将来家里也没有纷争,你韩伯父韩伯母又是宽厚重情之人,更难得的是,那韩文昊到如今房里连个通房也没有。”

    乔锦书听了垂了头忖道,韩文昊这个人,自己现在确实说不上喜欢,但他的斯文俊秀却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品行也是自己欣赏的,自己前世的梦想便是能过着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的那种云淡风轻的日子,想着娘亲说的那些,也许韩文昊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自己前世的梦想能在这异世实现,也许时间长了自己也能与韩文昊相亲相爱,看花开花落,看儿孙绕膝,想到这不由得绯红了脸。

    抬起头羞涩的道:“娘,锦儿觉得娘说的极是。”吴氏听了便高兴的道:“我看你爹也极喜欢韩文昊,常常夸他,怕是有了这个心,等我和你爹商量好了,他日你韩伯母再来探问,我便许了她罢,也好让他们家早点上门提亲,把这事定了下来。”

    乔锦书听了沉默了片刻正色道:“其他的事都由爹娘做主,只是不医好我二叔的病,锦儿却是不嫁的。”

    吴氏听了心里也难过起来,叹了口气道:“如今你爹的生意,风生水起,可我看他眉宇之间总有解不开的忧愁,想来再不为别的,只为你二叔吧。”

    乔楠柏的病成了压在乔家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第四十六章 初识

    顾家的长房外早已经停满了马车,小厮们都穿了靛蓝的锦袍在殷勤的迎客,看见乔家的马车驶入,早有小厮迎上来道:“是乔老爷家的马车吗,奴才见过乔太太。”

    张叔憨厚的笑着道:“不是我家太太,是我家姑娘。”

    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立刻插话道:“是乔姑娘呀,我家夫人早吩咐了,请您的马车直入二门前,那里有人候着的。”张叔点点头,赶着马车由西侧门进去。

    旁边的小厮就挤兑那相貌清秀的小厮道:“景泰,你平日都惫懒得很,今日倒是殷勤起来。”

    那叫景泰的小厮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知道什么,我有个堂姐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听她说,如今夫人的身体大有起色,都是乔姑娘的医术了得。”

    旁边又有那多事的道:“我也听说了,这乔姑娘不但医术了得,听说还貌若天仙呢。”

    其他的小厮便哄笑他,难道你见过。那小厮刚想说话,见又有马车过来,便忙着迎上去。

    顾府的倚恬院,顾家二少爷顾瀚鸿,正缠着他的生母田姨娘道:“姨娘,刚才我的小厮来报了,说今日乔府来的正是乔姑娘,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帮我把她弄到我屋里去。

    田姨娘肌肤微丰,柳眉入鬓,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妩媚端方,眼波流转间极是风情,斜睨了顾瀚鸿一眼道:“你真是个贪多嚼不烂的,如兰还不漂亮吗,还有你屋里的两个侍妾哪个不是美人胚子,就是你屋里的几个通房都各有千秋,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子罢了,能有几分姿色,就值得你这么赖皮赖脸的。“

    顾瀚鸿听着话里有了些松动的意思便蹭了过去道:“姨娘,我是真的有几分喜欢,您也说了不过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子,您给儿子弄来放到屋里又能费什么事,你不帮儿子,等儿子自己动了手,惹得爹生气,你还不是又要费心周旋,何苦呢,就巴巴的这般难为儿子。”

    田氏虚点一指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若只是一个一般的商户女子倒也罢了,我听你爹说起,他都有几分欣赏,只怕是不会同意你抬了进来做妾的,如今我去说不是白讨个没趣吗。”

    顾瀚鸿眼睛一转道:“我可听说她医术了得,如今母亲的身体大有起色可都是她的功劳,等母亲的身体大安了,您这管家的差事可就没了呢,到时候哪有现在的风光。”

    田氏听了眼里精光一闪,看着顾瀚鸿却是嗔笑道:“你母亲身体好了,姨娘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嘴里可别没轻没重的。”

    顾瀚鸿不以为然的憋憋嘴道:“姨娘,您就同意了吧,您帮我把她弄回来,我以后都不去那章台秦楼了,走马赌博的也都不去,就一心一意的守在家里学做生意,行不?”

    “哦,鸿儿真的这么喜欢吗?”田氏冷了声音道。

    顾瀚鸿一听暗道不好,几年前自己屋里的丁香就是因为自己动了几分真心多宠了些,姨娘和如兰趁着自己不在家硬是找了个借口把人杖弊了。

    脑海中闪过那如诗如画的容颜,自那日见了没有一日忘却过,若是被姨娘她们知道了,就算弄了进来恐怕也没有个好下场,想到这,便嬉笑着道:“自是喜欢的,不过,刚来您可别让她立规矩,等过了十天半月的就由着您去,你看好不好。”

    田氏听了松了口气道:“嗯,姨娘看你也是有几分喜欢了,往日里得了新人不过三五天就撩开手,这次竟说要十天半月,看来是上了心,那姨娘就好好替你筹谋一下吧。”

    顾瀚鸿听了心里松了口气欢喜的道:“有什么好筹谋的,既然怕爹不同意,不如找个丫鬟泼她一身茶水,然后弄进屋子换衣,等儿子碰进去,生米成饭,爹还能说什么。”

    田氏摇摇头道:“这个乔姑娘不能这样,如今乔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了,再说她还在给你母亲医病呢,一个不好,可大可小。”

    顾瀚鸿听了也不做声,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田氏轻抚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镶玉的镯子,低头沉吟,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抬头唤自己的贴身丫鬟道:“柳宛,进来。”

    帘子一掀走进一个眉眼俊俏,穿着玫红比甲的丫鬟,施了个福礼道:“姨娘,有什么吩咐?”

    田氏道:“咱们府里买进来准备放生的鸽子养在哪里?”柳宛道:“就养在翠华园的后面,说是既不会吵了客人,放生时也方便。”

    田氏听了颔首道:“你找人把乔姑娘引到鸽舍那边去。”又低头在柳宛耳边细语了几句。柳宛听了领命去办。

    回头看见顾瀚鸿竟是在自斟自饮,便没好气的笑道:“你倒不管事了,只管支使了我。”

    顾瀚鸿听了嬉笑道:“我知道,姨娘只要是答应了我的,必定是会给我办好的,我只等着做新郎便是。”

    田氏无奈的笑道:“是,你且等着,柳宛会找人只会你的,你届时过去就是了。”

    顾瀚鸿听了高兴的深深一揖道:“儿子便等姨娘的好消息了。”说着走了出去。

    看见乔锦书下车,关妈妈上前施礼道:“乔姑娘。夫人听说你来了,特意让老奴在此恭候。”

    和上次一样,乔锦书上了软轿,关妈妈跟在轿子旁边走边道:“韩太太和韩大少奶奶、赵太太和赵家二小姐,还有丁二太太都已经来了,在翠华园喝茶呢。”

    乔锦书听到有不少自己熟悉的人,心里安心不少。到了翠华园下了软轿,乔锦书朝谷雨点点头,谷雨便递了个荷包给关妈妈,关妈妈笑着接了,道了谢便退了下去。

    丫鬟们早打起了软帘,乔锦书扶了谷雨缓缓进了大厅,大厅里轻声笑语,珠翠环绕,太太、夫人们占了东边一桌,姑娘,奶奶们便就在西边闲话。

    看见丫鬟们打帘子顾盈然便已经起身迎了过去,微微施礼道:“小女顾盈然,乔姑娘好。”

    乔锦书见一女子,十四、五岁的年纪,黑鸦鸦的青丝挽了个朝云髻,斜插了支蝶恋花的珍珠步摇,鬓边簪着海棠攒珠花,穿着银红色撒花金色滚边的缎面小袄,琥珀色五福满地的月华裙,眉眼盈盈,温柔妩媚,朝自己迎了过来见礼,便微微欠身回礼。

    顾盈然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挽了个玉女散花髻,只插了支紫色的翡翠梅花簪,再无其他饰物,穿了件杏黄色绣折枝绿萼梅的缎面风毛对襟小袄,丁香色撒花月华裙,杏红镶边石榴红对襟羽缎斗篷,五官精致,宛若天成,清浅一笑,如微风拂面。

    顾盈然忖道,自家有多少绝色皆不及她,想着刚才自己的姨娘让人带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韩太太见乔锦书进来忙道:“锦儿这边来。”乔锦书见了笑着道:“顾姑娘,我先去见了长辈再来和姐妹们叙话,可好?”顾盈然微微颔首道:“这是自然。”

    乔锦书便去了东边,韩太太和赵太太都是熟识的,便上前见了礼,韩太太又给她引见了丁举人家的二太太,江县丞的夫人,庆阳守备大人的夫人,乔锦书一一见礼,众人都听说过乔锦书,今日见了便有些意动的,纷纷向韩太太、赵太太打听,韩太太见了心里暗暗着急,忖道,回去商量了老爷还是早些去乔家提亲的好。

    这边的赵家嫡出的二小姐,年方八岁的赵惜儿见了乔锦书高兴的道:“锦儿姐姐来了,我好想你呢。”

    韩太太见了趁势道:“我们这里说些家长里短的,你小孩子家家听了闷气,去和姐妹们玩吧。”乔锦书便施礼告退了。

    顾盈然见乔锦书过来便道:“乔姑娘我给你引见。”

    说着牵了一个一身粉紫色衣裙,仪态娴静,眉眼含娇的女子的手道:“这个是我大嫂的妹妹,秦家的五小姐,慕青姑娘,转身又扶着一个斯文内敛,面貌清秀的姑娘的肩道,这个是余守备家的三小姐,梦珍姑娘,又指了一个眉目飞扬,脸如秋月的姑娘道,这个便是江县丞家的大小姐,喜梅姑娘,最后拢了赵惜儿道,这个便不用我介绍了呢,最后指着赵惜儿边上一个眉眼弯弯,甜美可人的小姑娘道,这个是我的小妹嫣然。”

    乔锦书一一见礼,才在赵惜儿旁边坐下。

    那个眉眼含娇的秦姑娘柔声道:“听说乔姑娘极善茶艺,不知能否让我们几个见识一下。”

    乔锦书微怔,笑道:“锦儿并不善此道。”

    秦姑娘睨了赵惜儿一眼道:“小孩子家的话原是不能当真的。”

    赵惜儿听了扁了嘴道:“锦儿姐姐泡的竹叶松针茶我闻着味道有一股子清香味,我是极喜欢的,我娘也说是极好的。”秦慕青听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乔锦书见了低头揽了赵惜儿笑道:“惜儿喜欢,锦儿姐姐以后再泡给惜儿喝,还给惜儿做个更漂亮的抱枕可好。”

    惜儿一听便高兴起来连声道:“好,好,我想要个兔子的。”

    见惜儿高兴了,乔锦书才抬头清浅一笑道:“我小的时候也是这般,自己喜欢的便觉得是最好的了,谁知大人们并不般想法。”

    秦慕青听了心里有些恼意,脸上却涩涩的笑了附和。

    顾盈然心里一动,也笑着道:“正是,我家嫣然也是这般,一块喜欢的糕点便能让她乐上一天,如今我们虽说长大了,可是听锦书的松针竹叶茶也还是让我心动,不知道锦书能不能让我们见识见识呢。

    乔锦书忖道,来之前娘虽叮嘱自己要时时仔细,煮茶待客原是闺阁雅事,且又是惜儿嘴快说起的,想来无事,便微微颔首道:“若是大家喜欢,锦书自是愿意。”

    那江喜梅听了便眉飞色舞道:“我听惜儿说了便意动呢,如今也可尝尝。”

    余梦珍不说话只用手托了脸笑意妍妍的望着,顾盈然便道:“厨房为了做菜,自是备了选好的松针的,我让丫鬟去取些来,翠华园后面就有一片竹林,锦书,虽说没你家的竹林好,也是不错的,不如你陪我去采些,这样才有趣吗。”

    乔锦书微微颔首。

    ☆、第四十七章 上当

    翠华园后的竹林虽说没有曦园的繁茂,但是稀稀落落的几株,未化的白雪隐约期间,凉风拂面,倒也心旷神怡,乔锦书见了便有几分喜欢,指点着谷雨和顾盈然的丫鬟艳红采摘积雪盖住的竹叶。

    顾盈然看着在林间婉语轻笑的乔锦书,想着坊间流传着她救人、施药的善举,心里越发的不安,这样一个美好善良的女子就让她这样沉入深潭一般不见底的顾府后院吗,可自己又怎么违逆得了姨娘呢,又怎么忍见二哥失望呢。

    罢了,想来她一个商家之女能进了顾府为妾未尝不是她的福气,自己以后多护着她点便是了,想到这便也上前一起说笑着。

    几人正嬉戏着,头上有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吓了几人一跳,谷雨和艳红都忙着扶着自己的主子躲闪,哪里还来得及,见空中星星点点的往下落东西,乔锦书的衣服上早已经斑斑驳驳,顾盈然的头上都沾上了鸽粪,顾盈然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乔锦书,乔锦书也无措的看着顾盈然,两人看着彼此的狼狈,都忍不住掩嘴笑了,便有那么一丝丝的温馨在二人之间蜿蜒着。

    顾盈然暗暗叹了口气,恼道:“罢了,这鸽子原是为着母亲生辰放生用的,不然我非让人打了下来烤得吃了才解气,说着自己也笑了。”

    又拉了乔锦书道:“此时也没办法了,只有到这后面的厢房洗头、换衣服了。”

    乔锦书微怔,想着自己该就这般告辞了去才是,顾盈然看出乔锦书的迟疑,忙指了自己的头道:“锦书,你看我这样子,如何见人,快走吧。”

    乔锦书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也确实没法见人,想着自己只要不离开顾盈然想来没事,便和顾盈然去了后面的厢房。

    厢房是里外两间,屋里极是暖和,顾盈然道:“这翠华园家里都是用来宴客的,这厢房平时没人,收拾好了备着给客人休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