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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节

      点了点头,我看见他身后逼近一道黑影,快速奔来,大叫小心,然后伸脚踹去。

    这一脚,踹中来人的小腿处,使得他重心失衡,砰的一下,直接撞上了我刚才磕到的机器上,顿时间,一大滩的鲜血就迸射出来。“嗬!”我大声叫了一下,感觉神魂稳固,阴寒全消,于是朝他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杂毛小道见我虽然一脸鲜血,但是眼神清亮,放下心来,一边应付周遭的攻击,一边沉声说道:“此处应该是掌管南方整个邪灵教鸿庐,十二魔星中闵魔的休养之地,去年他与镇虎门张伯拼了个两败俱伤,我本以为他要消停几年,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密集之地,利用工人沉闷的怨气和惨死者天魂养伤。你需得小心了,十二魔星,个个都是当世之人物,手里面都有着各自的技艺或者绝学,这闵魔平日里极端神秘,非亲近者不得一见,不知虚实,今天一看,他应该是练就有类似于‘分神夺舍大法’之类的法门……”

    听到杂毛小道的述说,砸在机器上面的那个人爬了起来,是谢一凡,只见他的脸上全部都是鲜血,狰狞地桀桀怪笑道:“果然不愧是茅山自陈老魔之后的又一天才门徒,你竟然能够知晓‘分神夺舍大法’,不错,不错,此番虽然弄不成陈老魔,但把你弄陨落了,只怕那闭死关的陶晋鸿也会吐血三升而亡了!”

    他的声音与平日里根本不同,而与刚才老沈所发出来的语调,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尼玛的,邪灵教十二魔星啊,这样顶级的存在,我们如何可以与之硬抗?这个闵魔居然可以化身千万,每一个被他附身成功的人,都是另外一个他,这到底怎么打?

    我的心情还没有回复,敌人又再次冲了上来。

    我和杂毛小道背靠背,战了几个回合,都因为束手束脚,投鼠忌器,发挥不得。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杂毛小道朝我叫道:“这样不行啊,小毒物,把鬼剑给我,我来布阵驱敌!”这鬼剑在我手上,并不能够发挥它最大的功效,所以杂毛小道这么一说,我立刻将鬼剑反转,平递给他。

    手上一握木剑,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亮,整个人顿时就变得无比自信,他嘴角含笑,精神洋溢,稳声道:“这个家伙的本体并不在此间,小毒物,帮我扛一下,我将这空间隔离开来!”

    他说罢,身子便倏然跳出战圈,脚踩罡步,步踏斗星,左手配合着简单而凝炼的印诀,念念有词,开始做起法来。

    杂毛小道腾身出了战圈,我这里的压力陡然就大了几分,拳影爪风,在我身周密布,全部都是不要老命,个个都有着中邪之后的恐怖巨力,虽然分出了一个保安队长去追逐杂毛小道,但是我坚持了半分钟,还是有些抵不住。

    就在我一拳将谢一凡给再次撂倒的时候,罗喆从我的身后冲上来,将我给拦腰抱住,使劲往机器上面撞去。

    我被他推着冲向机器,即将撞上之时,伸脚抵住,却不曾想罗喆张开嘴巴,一口腥臭的气息扑来,准备将我脖子咬下。我被束缚了双手,唯有用还有创口的后脑勺,去硬磕罗喆,磕了两下,感觉脑壳昏昏的,迷糊得不得了。

    在我即将陷入危机的时候,身后紧紧贴着我那具散发着寒气的躯体陡然被扯开,我回过头,但见四人中最为凶猛的老沈突然出手,将罗喆给拉扯开去。我有些惊喜,但见这家伙骤然反水归正,将罗喆拉开之后,硕大的拳头高高举起,然后朝着他的肚子死命地擂去。

    瞧着这个行为略为诡异的老沈,我能够从他身上嗅出肥虫子的味道来,想来是在他体内的肥虫子终于战胜了闵魔寄生在其体内的意识,然后将老沈身体的操控权给夺了回来。连续的受创,让我的头有些迷糊,不过肥虫子的得手也代表着形势陡然逆转,最为厉害的老沈变成了我方成员,至于其余三人,刚刚被附身,刚才已经被我和杂毛小道伤得不轻,实力不济。

    顿时间,我信心满满,俯身过去,将爬起来的谢一凡给压住,双手结了“内狮子印”,以“切克闹”的节奏,不断地拍击他的额头,试图将里间的意识给镇压住。

    就这般,罗喆被肥虫子控制的老沈压制,谢一凡被我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另外一个保安队长,则追着杂毛小道迷踪不定的身影追寻,跑得脸色铁青,但是练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被我压制在地上的谢一凡突然没有躲闪我的大手印,眼睛开始变换得莫测迷离,口中似乎有痰,嗬嗬地咳弄一阵,笑了:“果然不愧是江湖闻名的左道组合,我倒是小觑你们了,看来这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真的对付不了你们!那么……”

    他的声音开始拉长,似乎在积蓄气力,我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一瞬间就想到了刚才浑身骨肉化作满天血雨的行政部经理李皓,一阵让人窒息的心悸狂涌上来。

    然而我刚想跳起来,结果被谢一凡伸手紧紧拉住衣袖,死命也挣脱不开。

    ☆、第二十一章 闵魔门徒

    血肉之躯,岂能抵挡得住那种恐怖?

    我暗道一声完了,闭上眼睛,心里还犹存一丝希望,大叫道:“肥虫子!”

    对于炁场极端敏感的我,已经能够感应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催动着身下谢一凡整个的精气神集聚,然后开始慢慢地攀至临界点。可以想象,倘若突破到那一个极点,只怕我也就会如同刚才在外面走廊上面那个打酱油的年轻保安一样,化作无数的窟窿,血流满地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庞大浩然的气息陡然出现在我右边的方向,而谢一凡体内那股强行催动的意识被陡然打断。

    我睁开眼睛,扭头过去,但见杂毛小道倏然一挥,将鬼剑指向了北斗启明星的方向。

    接着在他周身一米处,漂浮着三张缓慢燃烧的黄色符箓,正闪耀着让人心灵慰籍的光芒,从九天之上,隐隐落下来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无比的伟岸,仿佛我们在藏区所见过的那种山峦,有无比沉重和苍凉之感。

    在一瞬之间,从杂毛小道的身上传来让人呼吸一滞的力量,我的身子一矮,紧紧和谢一凡挨在了一起,头相对,几乎就是嘴唇对嘴唇。这恶心的感觉让我勉强抬起头,只见谢一凡体内那股邪恶的气息开始紊乱,被无形的炁场给极力挤压,他嘴里面缓慢挤出几个字来:“小、东、西……啊!”

    一声忍受不住地闷哼声从对方的喉咙中吼了出来,接着谢一凡双眼一翻白,昏死过去。

    我翻身而起,瞥见肥虫子从老沈的嘴巴里面缓慢爬了出来,然后惊惶地朝我扑来,一下堵在了我火辣辣的后脑勺伤口上面去。

    一阵清凉传来,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那一阵又一阵的头晕目眩,终于离我而去了。

    清创治淤,疏通经脉,金蚕蛊,你值得拥有。

    我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发现有一股磅礴的气息,以杂毛小道为圆心,在这方圆十来米的地方震荡排斥,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场域。而在此之内,所有属性偏阴寒的力量,都受到了压制,包括肥虫子在内,都被其弄得十分不适。

    至于刚才还在极力猛攻我们的那四个人,全部都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猛虎化作小绵羊,獠牙不再。

    时间长达三十几秒,然后杂毛小道睁开眼睛来,瞧了不断喘着粗气的我一眼,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小毒物,哥哥我这一招帅吧?”这个本来颇为威严的家伙一笑,脸上猥琐尽然显露出来,我点头,说小伙子不错,不过你这些招式,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杂毛小道颇为自得,傲然说道:“此乃紫薇昙藏环心阵,是茅山锁魂守虚的不传秘法。刘学道、茅同真那些老糊涂,都以为是我师父和师叔祖给我开了小灶,将引雷术那些秘而不宣的掌门绝学,传授与我,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我从见过的符箓之中,自行领悟出来的——真正的天才,不是像李腾飞那样在温室里面,用丹药给喂出来的,而是在修行的道路上,痛苦地参悟、思考、失败以及命悬一线之间,将所有的法则融会贯通而成。”

    我想起当日雷罚碎纹之后,杂毛小道曾经很轻松地提起,说不能够永远凭借着雷罚之威,而是需要不断地锤炼自己,将自己的潜能给激发出来,方才不会太过于薄弱,原来竟然是如此。

    我们两个说着话,旁边有呻吟声响起来,我看到刚才被我暴揍的谢一凡“哎哟、哎哟”叫唤着爬起来。听他这声音,倒不像是被附身的样子,便走过去,只见谢一凡已经爬了起来,然而还没有爬起一半,就再次栽倒在地,摸着身上浸染鲜血的伤口,杀猪一般地叫喊。

    在刚才的拼斗中,我虽然屡次吃亏,但还是将他们四人给伤到一些,腿脚和身体里,都被我的这鬼剑划出好多血口来。之前因为身体受制,不知疼痛,而此刻意识觉醒,疼痛感便如同飓浪,狂飙而来,自然痛得止不住叫唤。

    陆续的呻吟声响起,除了最开始出现的老沈之外,其余人都开始醒了过来,望着自己一身的伤,莫名其妙。见到杂毛小道提着滴血的鬼剑矗立,那个罗喆大叫道:“你们对我都作了些什么,为什么我浑身是伤?”

    罗喆仿佛一个刚刚被轮完大米的姑娘,抱着胸口惊惶地大叫。

    他的言论使得谢一凡和保安队长对我们怒目以向,直以为是遭了我们的道,所以才会淋漓鲜血。

    我见他们个个眼神清醒,这才放下心来,从随身背包中掏出了常备的止血药,丢给稍微稳重一些的谢一凡,说自个儿涂上,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我丢得准确,谢一凡抓着手中的瓷瓶,指着地上躺着的老沈,仔细回忆道:“刚才你和他在打斗,我们往门外面跑开,结果刚刚一跨出门口,就感觉眼前一黑,好像自己的灵魂都飘向了空中……”

    我回头来,问杂毛小道,说你刚才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杂毛小道叹气,说这整个厂房已经被人为地改造过了,刚才我跑进来,准备找寻姜老头儿和那个火辣辣的台妹子,结果冲过两台机器之间时,便感觉到有不对劲,回头一瞧,感觉眼前的景物变幻莫测,一下子就遁身于黑暗中,不见你们的踪影。我差不多运算了十五分钟,经过数次尝试,方才将这个小阵法给破解——小毒物,闵魔一定在这栋厂房之内,而且他的实力,肯定超出我们的想象,说实话,我们今天可能又是一次凶多吉少了!

    我叹气,说倘若朵朵、小妖还有虎皮猫大人都在,这还可堪一战,现在我们的实力打了对折,可怎么与这个老魔头打?

    杂毛小道挥舞了几下鬼剑,刷刷的风声响起来,他微微一笑,说无妨,总是依靠外物的帮助,永远都强大不了自己,一个真正的强者,唯有逆境而上,不管前路再艰难险阻,也要冲上去,硬拼,并且战而胜之,方才可称豪雄,岂能因为几个老不死的名头,而弱了自己内心的志气?

    我被杂毛小道说得有些热血,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沉思一下,说既然是闵魔在此,出去必然是没有办法了,将他们四个人放在我刚才劈劲出来的环中,可保鬼神不侵,而我们两人则去与台湾的姜大师汇合,争取突围出去,再求来援兵,与其慢慢磨斗——如此可好?

    我点头同意,商量完毕,我们准备抽身离开,而谢一凡及时拉住了我们,说两位大师,带我们一起走吧,留在这里,我们都会死的。我看着这个眼中惶惶的台湾同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去救姜大师,你们在此处安歇。这里已经被我们布了阵法,邪魔外道是进不来的,你们也不会被鬼魂上身,比跟我们安全!”

    “俺们刚才是被鬼上了身?”旁边那个保安队长捂着胳膊走过来。

    我点头,拱手问道:“老哥贵姓?”

    保安队长说道:“俺叫王潇,河南商丘的。”我笑了一笑,说你这老哥真实在,我就是问问而已,老王,你们就在这里用对讲机持续呼救求援,我们去去就来。说罢,我跟着杂毛小道出了刚刚他引落九天星辰之力而布置出来的法环中。

    为了防止刚才失散的情况发生,我跟他挨得紧紧,然后按着前方的黑暗,缓步前移。

    我们绕过十数台机器和两条流水线,通过胶皮隔断的门口走入,突然感觉到前面有淡淡的白光生气,在空敞的车间里面,有一道黑影给吊在空中,离地三米,摆出一个耶稣受难时的造型来。我定睛一看,却是先前惊声尖叫的宝岛妙龄女郎张静茹。

    此刻的她,全身被拇指粗细的绳索给紧紧捆住,然后手和脚被捆在了一起,呈现出一个夸张的“”造型来——这场景仿佛日本最著名的绳艺大师级作品。此刻的张静茹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绳子将她玲珑曲致的身材给完全地展现出来,有一种邪异古怪的性感。

    杂毛小道见到这副场景,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咕咚,声音很夸张。

    然而我的心头一紧,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那个姜大师。

    正在我四处望的时候,突然身后风声一起,脖子生凉,回过头去,但见一道雪亮的银光,朝着我的脖子间砍来。刚刚一番恶战,此刻又是对决,我的心脏陡然一跳,抽身后退,避开这一击,但见杂毛小道纵身向前,手持鬼剑,与这银光的主人已然拼斗了好几个回合。

    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了这个突然袭击我们的短发少女,正是当日我们在东官抓捕王珊情之时,与小妖力敌的那个。

    雪亮的刀光在空间里闪耀,从我们身后又跑来了几个身影,当头那个魁梧身材者发出了如熊罴一般的嚎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们都到了这儿,那就不要回去了,留下来受死吧!”

    ☆、第二十二章 砍瓜切菜,无端凶猛

    看到这个大汉,我不由得大吃一惊:“田咸?”

    杂毛小道一剑将那个短发少女逼退,然后回头过来瞧,与我异口同声地喊道:“大猛子?”

    这几人走得近了些,我发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一脸胡茬的男人,正是当日与我们有过一战之缘的闵魔座下大弟子田咸,匪号大猛子。他曾败于杂毛小道和雪瑞的合手联击之下,附身魔灵也被雷罚斩杀,重伤获擒,然而在押运途中又被闵魔给劫走,没想到他居然又出现于此处,而且瞧这气势,似乎比以前更加惊人。

    短短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他竟然能够比以前更加厉害数分,想来定是用了非凡的手段,方才会有如此成效。

    在大猛子旁边,还有两个表情麻木的男人,一个缺了半边耳朵,一个左边脸上有一条蜈蚣一般的难看刀疤,颇为狰狞。而在黑暗处,似乎还有几个人影在闪动,速度极快,以至于我精神高度集中于面前对手的时候,难以察觉分明。

    这四人出现,气场顿时一阵凝滞,听到大猛子口出狂言,杂毛小道不屑地激道:“手下败将,还敢如此嚣张?还不赶紧把你那瘸子师父叫出来,给我们兄弟俩虐待一番,好消一消心头火气?”

    听杂毛小道说得狂妄,大猛子不由得火气顿生,粗豪的声音大叫道:“就你们两个,还需要请我师父出马,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想见我师父,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杂毛小道这人平日里说多过于做,但是关键时刻,他却从来不废话,那个大猛子话都还没有开始说完,他的身影就已然冲上了前去,挺剑就往着大猛子的胸口刺去。

    大猛子见这个道人来得如此迅急,不慌不忙,从身后掏出一条荆棘满满的铁鞭,此鞭为硬鞭,跟我们乡下门口贴着的那尉迟敬德所使铁鞭,一般无二。他手上一搓动,顿时浓烟滚滚,朝着杂毛小道身上打来。

    我还待冲上前去护翼,没想到身后又是寒风一闪,被杂毛小道逼开的那个短发少女,又手持银刀冲了上来。

    这少女的刀法十分凌厉,泼洒开来,简直是大篷刀球扑面,无数的劲风横起。

    她根本没有做法,仅凭着一身武艺与我敌斗。倘若拼武艺,我从小学的是语文、数学、自然和思想品德,而人家却是日日练刀,自然是不能够比拟的。然而一法通,百法通,我却也不惧,眯着眼,凝住心神,一边在旁边周旋,一边去查探此人刀法中的破绽。

    很快,我发现她的刀法轻而快,凌厉有余,而力道似乎有些欠妥,周身的防备也有些松懈,当时也是起了些小心思,暗自联络肥虫子,将其唤出,然后有意识地往旁边退却。

    待过了一会儿,我见她突然脸色一惊,脚底软了七分,有气而无力,顿时心中狂喜,知道肥虫子得了手脚,错身而上,左手将她挥来的刀光挡住,右手捏着硕大的拳头,当头就朝着她的面门揍去。

    这个短发少女脑门中了我一拳,头顿时就往后一仰,满脸失血,桃花开遍,然而她却也并不放弃,那边银刀转了一下弯,朝着我的腹中捅来。我哪里能够让她得手,左手探出,准确地抓住她握刀的手腕,一用力,喀嚓一声响,她的手骨便开始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响动。

    危机关头,除了那些初出茅庐的多情公子,没有人会因为外貌和性别等诸多因素去轻视对手,要倘若如此,早死了八百回。我也不例外,根本就没有那怜香惜玉的心思,照着这个短发少女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敲,拳头和那坚硬的颅骨紧密接触,只三下,她面前五官皆有鲜血流出来,显然是被震倒了脑子,昏迷过去。

    我虽然全力于此女拼斗,但是余光还在关注身后,知道杂毛小道一对三,总是有些吃力,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揪起这个少女娇弱的身子,就朝着前方甩去。

    风声飞来,杂毛小道稍微一闪身,那个持刀少女的身子飞向前方,狠狠撞上了缺耳朵身上。我用的劲儿大,两人一撞上,滚地葫芦一般倒去,杂毛小道也趁此机会,摆脱了三人的纠缠,身形一缩,然后如同利箭一般,飞向半空中,鬼剑轻挑,将被紧紧束缚吊着着的张静茹给解救下来。

    我果断跟上,将这个手脚皆被捆住的大美妞儿抱住,骤然的掉下,使得张静茹闷哼一声,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我刚刚把她扶起来,落下地来的杂毛小道立刻默契地将鬼剑递了过来,刷刷刷地七八剑,将张静茹身上贴肉捆束的绳子全数割裂,竟然不伤她丝毫肌肤。

    这高明的手段,便连他的对手大猛子,都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然而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生死相搏,但见此时的大猛子比之以往,更多了许多速度和敏捷,一根铁鞭挥洒出满天的鞭影,旁边的蜈蚣刀疤脸也是凶猛得很,一把廓尔科弯刀在手,与大猛子形成了极为默契的配合。

    两人拼命,使得返身而上的杂毛小道一时之间,招架竟然有些吃力——茅山道士主要的专攻,是鬼物精怪,对人,倒是没有太顶端的必杀技,唯有徐徐图之。反正比起耐力,他们并不及我俩。

    我将张静茹扶起来,只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部是瘀红的青肿,浑身无力,努力站了一下,脚又有些软了。我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倒下,然后焦急地问道:“台湾妹,你师父呢?”

    张静茹咬着牙站立,表情坚毅,雪白的脖子处有青筋暴出来,蚯蚓一般游动,似乎在蓄力。见我问起,她焦急地说道:“我师父在那边的房间,被一个骚女人引去斗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眉头一跳,这女人骂女人,说话还真的是恶毒,不过“骚女人”三个字,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王珊情此人。放开手,我发现张静茹已经完全能够站立,便不再管她,冲上前去,加入战团,去支援杂毛小道。

    战团里面只有四个人,杂毛小道面对着三个男人,至于那个短发少女,已经被我用最刚烈的手段将其打至昏迷,不复醒来。瞧我冲了过来,大猛子脸上的恨意浓重,张开嘴,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齿,恶狠狠地说道:“向尚、贾子依,将这个小子先弄死,我来对付这杂毛道士!”

    旁边的缺耳朵和蜈蚣刀疤脸道了一声“是,大师兄”,然后避开杂毛小道,朝着我这边冲来。

    那个缺耳朵手持一根两头冒尖的银色短矛,而蜈蚣刀疤脸则是一把廓尔科弯刀,听语气也是闵魔弟子,此番朝我冲来,凶猛异常,我的鬼剑被杂毛小道所用,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刃,不由得后退两步,想去捡那短发少女落在地上的银刀,结果头顶一闪,感觉头皮凉飕飕,一把短矛擦着我的脑袋过去,深深地扎在了我面前三米的地面上。

    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恐惧,捡起银刀,便感觉那两个家伙已经冲到我的身后,我回手一刀,这刀正好与蜈蚣刀疤脸的弯刀撞上,巨力传来,我的手腕一阵发酸。

    倘若比气力,自然是我更胜一筹,然而我并不是用刀的行家里手,连握刀的手法都不专业,故而吃了些亏,正在另外一个缺耳朵准备冲上来的时候,一根绳索朝他卷去,余光中,只见张静茹银牙咬红唇,将刚才捆束自己的绳索选了根长的当作武器,然后朝着我这边支援而来。

    张静茹手段也还算是不错,极大地分担了我的压力,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手中,我的心思暗动,又唤起了肥虫子,这回得给大猛子来上一记猛的。然而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了,朝着我们面前两个家伙喊了一声:“可以了,我们走!”

    这话一说完,他根本不顾昏迷的短发女子,返身遁入黑暗。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