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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姑娘芳名?”恶狼录端着酒盏问道。

    我娇羞地瞥了他一眼,怯生生道:“奴家叫芙蕖,是这里的妈妈起的名。”

    “果然是人如其名,姑娘何以沦落到此风尘之地?”恶狼录继续问道,似乎对我颇感兴趣。

    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闲聊,只盼着他快些把那杯酒饮下去。

    如何来到这里的?如果我说是被他劫持到这里来的,不知道恶狼录会是啥表情。

    我垂下头,背地里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得眼里冒出了泪花,这才悲悲切切地说道:“其实,奴家本是良家女子,只因爹爹好赌,欠了我们那张财主家的二十两银子,这利滚利,后来就成了二百两,爹爹还不起,便拿我去抵债。我本在他家做丫鬟,那张财主的儿子是个恶霸,想要凌辱我,我誓死不从,他便将我卖到这里了。”

    恶狼录神色专注地听着,我看他还没有喝酒的意思,接着道:“我原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了后这里的妈妈对我也很好,谁知道有一次我在陪客人喝酒时,那客人嫌我服侍不周……”

    “如何?”恶狼录抬眸问道,眸中闪过一丝情绪,似是怜惜。

    我俯身在他面前,悄声说道:“妈妈便派人打了我一顿。”

    恶狼录眉头一皱,看了看手中的酒盏,仰首饮了下去,一滴也不剩。

    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又为他斟了一杯。

    “姑娘可想过出去吗?”恶狼录问道。

    我心里一乐,莫非这人要将我赎出去?看来这人还挺会怜香惜玉的。不过,若是他找老鸨赎人,到时候我岂不是要露馅。

    我忙道:“自然是想,不过,奴家不想再欠任何人的钱,奴家只想自己攒够了钱好赎身出去。”

    “芙蕖姑娘,不知可否为本公子侍酒?”狐狸不阴不阳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狐狸大概是看到我那杯酒恶狼录喝了下去,知晓我诡计得逞,这才唤我过去。

    我对恶狼录歉意地笑了笑,道:“公子,奴家一个熟客相唤,奴家去看看,这人奴家不敢得罪。”

    恶狼录点点头道:“好说,你去吧。”

    我扭着腰肢款款走到狐狸桌旁,笑吟吟道:“公子,不知可有什么吩咐?”

    狐狸坏笑着伸出手,捏了下我的脸蛋道:“小妞,怎么见了本公子不来招呼。”

    我气得真想拍下他的咸猪手,心想:本公主现在可是大姑娘,丫怎么还捏我脸蛋。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可不容我对客人失礼。我怒气冲冲地受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奴家眼拙,方才没看清公子,这就和公子赔罪。”说着,斟了杯酒送到狐狸面前。

    狐狸哪里敢用我斟的酒,只笑吟吟地端着,俯身在我耳边说道:“臭丫头,你在搞什么鬼,那人看上去可不好惹。”

    我笑眯眯地在他耳畔道:“晚了,已经惹了。”

    我俩这么卿卿我我地说道,坐在狐狸身畔的女子终于拍案而起,冷笑着道:“你个骚狐狸,到哪儿都有风流债!”

    其实吧,我刚才已经注意到这女子了。

    她就是刚才在客栈里踹门那姑娘,虽然模样比我还差点,但也算少见的美人了。她刚才在客栈那般大胆地找狐狸,我就知道她和狐狸之间有戏。

    如今看她拍案而起这气魄,我觉得和她很投缘,刚想解释下,便见狐狸低声下气道:“阿锦,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消消气,我给你斟酒喝。”

    这次轮到我瞪眼了。

    自小在我面前就威风凛凛傲气十足摆着一副酷酷样子的狐狸,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狗腿的谄媚样。

    我顿时对这叫“阿锦”的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玩心顿起,也是我这些年扮老婆婆太压抑了。

    我决定逗逗狐狸和阿锦。

    我伸手搀住狐狸的胳膊,泪眼汪汪道:“无雪哥哥,我们不是哪样?你不是经常来看我吗,还说要将我赎出去,让我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美食,找很多丫鬟服侍我。”

    狐狸脸上肌肉抽搐了下,用眼神向我求助道:妹妹,饶了哥哥吧!

    我挤眼道:偏不,谁让你捏我脸蛋了。

    狐狸:我不是捏习惯了吗。

    我俩的表情看在阿锦眼里,便成了眉目传情。

    眼看着阿锦的醋坛子即将翻倒,就听得有人喊道:“各位英雄,听说西江月的鸡婆婆经常劫掠美男,采阴补阳。一大把年纪了,这般老不羞,我们大家要不要去看看。”

    ☆、第十八章 妙人

    我心中一惊,看来恶狼录出招了,这里的人果然多半是他找来要看我笑话的。

    阿锦似乎知道西江月和狐狸的渊源,听到这句话,也顾不上闹了。

    狐狸蹙眉小声问我:“某人又招惹是非了?”

    这实在是冤枉,我深深不知道我哪里招惹恶狼录了,他竟这么对我,竟要我出这么大的丑。

    狐狸扫了恶狼录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是恶狼录搞的鬼。他揽住阿锦的细腰,笑眯眯地说道:“阿锦,我们去看戏?”

    阿锦似乎更生气了,一把甩开狐狸的手道:“你还笑得出来,那可是你……”阿锦说到这里,不再理狐狸,一扭身便先上楼去了。

    我却愣住了,哎呀,看来,阿锦和狐狸之间奸情不浅啊,竟然似乎知道鸡婆婆和狐狸的关系,只不过不知道我就是鸡婆婆而已。

    狐狸一看,也顾不上管我了,直接撒丫子追了过去。

    我鄙视地看了狐狸一眼,回首扫了大厅。

    原本人流熙攘的大厅,这一会儿已经只剩下几个人了,其中便有恶狼录和十六。

    十六我了解,他本就对什么事都兴趣缺缺。可事关鸡婆婆,他竟然也无动于衷,我有点愤愤不平了。

    更可气的是,那始作俑者恶狼录竟然也悠然自在地在饮酒。好吧,一会儿看他还能不能悠然起来,算了下时辰,那“凝肌粉”过一会儿就要有效了。不过,他要在这大厅里僵了,众目睽睽之下,我还真不好下手。

    想到这里,我漫步走到他身畔道:“公子,你怎么不去看热闹?”

    恶狼录优雅地端着酒盏,抬睫瞧了我一眼,勾唇笑道:“芙蕖姑娘怎么也不去瞧热闹?”

    我凝眉道:“我们这种地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好瞧的。再说了,我也不想去瞧这种事。公子倒是奇怪,听说鸡婆婆是江湖上大有名气的人物,你为何不去瞧?”

    “一个老妪狎妓,有什么好瞧的。”他冷嗤一声道。

    我挑了挑眉,道:“既然公子没兴趣,不如找个清静之地,芙蕖给你唱首小曲儿。”

    恶狼录慢慢放下手中酒杯,道:“也好。”随后,叫红袖楼的婢女开了一间雅室,领着我去了。

    我们刚在屋内坐定,便听到有人敲门,恶狼录淡淡应了一声,进来一个嫖客,应该是恶狼录手下扮的,他走到恶狼录身畔附耳说了几句话,恶狼录的脸色顿时变了,冷哼一声道:“她倒是狡诈,怎么就跑了呢?罢了,你出去吧!”那属下迅速退了出去。

    我心中暗笑,不用猜,我也晓得,定是说那房里根本没有鸡婆婆云云。

    “公子,出什么事了?”我故作好奇地问道。

    恶狼录摆摆手道:“无事。”

    “看公子似乎没有兴致听曲子了,那奴家就告退了。”我笑吟吟地说道。算起来,药差不多发作了。

    果然,恶狼录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轻轻地抬了抬胳膊,可能是生怕我看出来异样,哑声道:“也好,姑娘下去吧。”

    我迅速从房内退了出去。

    走廊上,恰好看到狐狸带着阿锦走了过来。

    阿锦看到我,这次倒没了敌意,微笑着上前来拉我的手,道:“妹妹,方才让你见笑了。”

    看来,狐狸已经按捺不住将我的身份泄露了。

    阿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狐狸,笑道:“现在看来,你们两个,其实很像。”

    我撇嘴道:“我比他好看多了。”

    狐狸眯眼瞧着我身上暴露的衣裙,冷声道:“瞧你这副样子,速速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有事要做,我得整治个人再走,就是想不起来怎么整他。”我蹙眉道。

    “哦?”阿锦挑了挑眉道,“究竟怎么回事,我给你出个主意,整人我在行。”

    我眨了眨眼,拉了阿锦到旁边的屋子里去。这时候,红袖楼的姑娘都在下面瞧热闹,没人在屋内待着。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阿锦笑了笑道:“这很简单。既然这人这么拽,我们就……”

    我越听越好玩。

    狐狸从哪里找的这么一妙人,真是和我太投缘,太可心了。这时候再看她,真是美若天仙,越看越耐看啊。

    再扫一眼狐狸,我心里暗道:哥啊,妹子我深深地为你以后挨整的日子默哀。

    ☆、第十九章 香汤

    狐狸对于我们两人的窃窃私语很感兴趣,他似乎也颇看不惯恶狼录的拽样,也没阻拦我们,只是嘱咐我们小心点。

    我使了不少银子,从外面悄悄雇了一个人给我弄了点洗脚水,再让他们在水里加了点料,给恶狼录弄了一桶“沐浴香汤”。这料嘛,有牛废、鸡屎、马尿……为了掩盖气味,还在上面飘了几片花瓣。

    最后,我捂着鼻子提着“香汤”上了恶狼录所在房间的屋顶。

    揭开一块瓦片,我俯身看了一眼屋内,见他正坐在床榻上打坐运内力,似乎想逼走体内的凝肌粉。

    室内灯火黯淡,但是恶狼录所坐之处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很明亮。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耀眼的缘故。他虽然不能动,但是半开的窗子里有风吹入,将他身上华美的宽袍吹得随风飘荡,很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感觉。

    我轻叹了一声,十分替他身上这袭华服可惜。

    我捂着鼻子,慢慢将桶倾倒,朝着恶狼录头顶上泼了下去。

    恶狼录根本不能动弹,所以被我泼个正着。

    我舍不得马上离开,将桶丢在一边,趴在屋顶上,欣赏着恶狼录的惨状。

    哎,怎生一个凄惨了得。

    头顶一堆牛粪,唇沾一块鸡屎,黑衣上还戏剧性地洒满了片片红花瓣,这样子,艳丽得很,自然也臭得很。

    我使劲捂住了嘴,强忍住笑意,方没有笑出声来。

    恶狼录显然也傻了,似乎根本没料到会天降“香汤”,饶是他再镇定,也呆愣了一瞬,半晌似乎方反应过来,使劲地仰起了头,朝着屋顶看了过来。

    我是隐藏在暗处的,况且,屋顶上一个小小瓦片掀开的空,他自然是看不到我的。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锐利阴冷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屋顶,落在我的身上。

    我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已经能仰头了,看来,过不了多大一会儿,他身上的凝肌粉就要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