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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她也是有些过了。”福昌郡主便皱眉道,“咱们的事儿,与她有什么关系,倒叫她显了出来。”虽然叫永昌郡主不要生气,然而她却也生出了几分不悦。

    “若只是宫里头的事儿,我也懒得管。”永昌郡主便躺在了床边,冷声道,“前儿个母亲来看我,竟与我说了一件稀罕事儿,”见福昌郡主好奇看来,她面上厌恶地说道,“听说那贱人有个庶妹,出落得花朵儿似的,她竟与圣人进言,说是这样的好人儿给了外头糟蹋了,不如留给宗室。”

    “她要说给大哥?”福昌郡主皱眉道,“大哥已经有妻有子,莫非她那妹妹还愿意做妾?”

    “人家的心更大呢!”永昌郡主闭目冷笑道,“大哥算什么,那贱人,看中的父王,吵着嚷着要给父王做侧妃呢!”

    “什么?!”听到这个,福昌郡主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狰狞,阴冷地说道,“她竟然敢不将我们母亲放在眼里?!”说是侧妃,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只怕若是诞下了一个儿子,凭着薛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扶这小子上位,改立王府世子也不是难事儿。

    “敢这么干,这么说,这贱人是真要与我们结仇了?!”福昌郡主与如今的陈王世子可是亲兄妹,自然不会做“为了真爱你们都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脑残,立时便冷笑道,“贵妃连自己的脚跟还未站稳,便已然等不及要与我们结怨了么?蠢货!”

    这个时候不知道讨好宗室,竟然还想着这些叫人忌讳的事儿!

    蹦跶的再欢,儿子也不是太子呢!

    “父王应了?”福昌郡主做了几年心慈手软的菩萨,可真心不是吃素的,听到这里,眼中已经带了杀机,冷声问道,“那丫头进府了?”便是进府,她也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陈王府中,哪年不死几条冤魂呢?

    “父王拒了。”永昌郡主觉得自己的父亲这回倒是靠谱,却还是捶床恨道,“我只恨这贱人的心!”

    她的父王她知道得清楚,老奸巨猾的,如今储位不明,他疯了才会在此时趟浑水,别说那丫头貌若天仙,便是嫦娥下凡,她父王也不是那被迷得找不着北的天蓬元帅!况且外头的美人何其多,何必碰这样是非缠身的丫头。

    “还是皇后厚道些。”衡量了一下,福昌郡主便觉得,虽然皇后也不是个白莲花,可是却也没有薛贵妃这样叫人厌恶,闻言便忖思道,“到了如今,便是不站队,我们也与贵妃结了仇,不如一站到底,日后与皇后还有几分香火情。”见永昌郡主与大太太都拿眼看来,她便淡淡地与大太太道,“你家铮哥儿向来与太子交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至于我与妹妹,”她目中一冷道,“明日,我便送俊哥儿去太子宫中!”

    锦绣何曾听过这样的大事儿,从前离得自己很远的宫中与朝中的纷争竟似乎就在眼前一般,竟是惊呆住了,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却听到外头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之后,竟是国公府中的一个丫头进来,对着大太太急声道,“太太,不好了!”她吞了口口水,畏缩地说道,“咱们府里的老太太厥过去了!”

    ☆、第53章

    大太太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飞快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她皱眉道,“出来前,老太太不是还好好的么?”

    “府里的信儿也不清楚,”那丫头低头说道,“不过,听说是三老爷……”

    “咱们两府,竟是多事之秋了。”锦绣清楚地看到永昌郡主的脸上露出了快活的笑容,显然是觉得这害得她好友过不上好日子的老太太有此一劫十分活该,心里深深地敬仰了一下这在坐月子的时候都特别彪悍的郡主,自己便对着似在怔忡的大太太轻声道,“太太惊着了?”

    “哦。”大太太回过了神儿,便对永昌郡主温声道,“你好好调养,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见了身边的锦绣,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对郡主说道,“这孩子我先带回去,等府里的事儿了了,我再送回来。”老太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锦绣向来聪慧,她也需要有了人与她一同出主意。

    “你只管去,我这儿不算什么。”永昌郡主便含笑道,“我虽不能亲去看望,不过,却也希望你家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呢。”说到大碍,她便溢出了几分讥讽。

    大太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锦绣坐车往回赶,刚刚进了府门,锦绣扶着她下了车,便见二太太匆匆地走了过来,显然是专门在等着大太太的,此时迎上来便在大太太耳边低声道,“只怕老太太这回气得狠了。”见大太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领着她往老太太的住处而去。

    老太太住的地方,是府里最奢华的所在,到处金碧辉煌,富贵至极,然而此时忙进忙出的丫头婆子,还有女子嚎啕大哭声以及男子的大声咆哮,却叫锦绣有些发懵,看向二太太时,便见她的眼里带着些讥讽之意,侧头还对大太太冷笑道,“看看咱们这位三弟,如今,可是出息呢!”

    大太太对她摇了摇头,叫她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不要随意说话,便几步进了老太太的正房,便见此时宽敞的大屋之中,老太太正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地睁着眼睛,指着自己面前正护着一个女子的三老爷,颤巍巍地说不出话来。她的脚边还跌坐着满脸鼻涕眼泪的三太太,妆都花了,抱着一脸木然的七姑娘嚎啕道,“老太太,我不活了!”

    眼看七姑娘怔怔的小脸上睁着双目滚下眼泪,锦绣便急切地向着大太太看去,果然大太太也露出了心疼的模样,低声与她说道,“大人的事儿,与孩子有什么关系,你带姑娘去一边儿休息去。”

    锦绣忙应了,上前去拉七姑娘,却见三太太仿佛抱着命根子一般地抱着她,不由用了些力掰开了三太太的手,拉着魂不守舍的七姑娘走到一旁,又去外头要了热茶送到七姑娘的手边,想到当初在姐妹堆里对她笑得一派天真可爱的女孩儿偏着脸问她,“这是什么茶?”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酸,低着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强笑道,“姑娘喝口茶吧?”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呢?”慢慢地接过了茶盅,七姑娘的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低声说道。

    锦绣脸色一白,向着四周看去,见没人往这边儿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就见七姑娘正在看她,不由有些局促地问道,“姑娘?”

    “你是个好的。”七姑娘笑了笑,低着头,有些疲惫地叹道,“我有些累了。”

    “不然,我送姑娘回去?”

    “看着他们能闹到什么地步吧。”七姑娘淡淡地说道。

    这么多年,贪花好色的父亲,心思不正却爱着她的母亲,还有不成器的弟弟,七姑娘是真觉得累了,目光落在那还在咆哮,连自己亲娘与发妻都不顾的男人的身上,七姑娘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却还是一抹眼泪,甩开了锦绣的手,大步走到三太太的身前,死死地盯着三老爷的身后,冷声道,“你给我出来!”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与长辈说话的?!”感觉身后的心上人浑身都在颤抖,三老爷觉得自己应该做个真正的男子汉!指着七姑娘厉声道,“和你的娘一样,都这样刻薄!”说罢便一抬头,对着有些翻白眼儿的老太太道,“母亲!这就是你给我娶的好妻子!整个一个妒妇!小柔这么柔弱,她都容不下,以后我怎么敢把后院交给她?!”说罢,竟是连老太太都怨恨上了的表情!

    “齐三!”三太太此时披头散发地尖叫道,“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的妾?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你自己好色,还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她转头扑在了脸色不虞的老太太的腿上叫道,“母亲给我做主!”

    老太太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小儿子,从前多少事儿无有不应,疼到了心肝里,如今却见到自己的心肝对着自己露出了怨恨的目光,为了个女人竟然连亲娘都顾不上了,只觉得心里被撕碎了一般,瞪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却不能像方才一般厥过去,只怒声道,“我说了,这女人这样低贱,绝对不能进门!”

    自己的儿子,竟然从青楼赎了一个花魁回来,还要当自己的二房,老太太听了简直没吐出一口血来!

    她向来随儿子的心意纳妾纳通房,可那都是干净清白的女孩儿,哪是这么一个勾魂夺魄,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的妖精!况且第一日,就叫这向来有些软弱的小儿子与自己对着干,以后还能有好?因此,便是烦了三太太想叫她滚蛋,然而老太太头一件要做的,却是要叫这妖精滚出国公府!

    到时候,要她拿多少丫头贴补儿子,她都愿意!

    “小柔生性高洁,卖艺不卖身的,若不是与我有情,她也不会跟我回来。”三老爷含情脉脉地与自己身后“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对视了一下,之后便转头对着老太太厉声道,“也只有你们,不知道我们这纯真的爱情是多么的美好!”

    “三弟。”见老太太一副要吐血的模样,大太太便忍不住皱眉道,“咱们府里可没有纳青楼女子做妾的规矩。”一个青楼女子住进来,哪怕她真那么“高洁”呢,可是却也要连累府里没出嫁女孩儿的名声,毕竟,这还没分家呢。

    “大嫂竟是这样无情的人!”三老爷痛心疾首道,“难怪大哥出去,更愿意带着表妹!”

    大太太好容易帮着老太太说句话,却听到了这个,脸色便是一冷,坐在一旁不说话了,锦绣趁此急忙将七姑娘拉到了她的身边,以防被情绪激动的三老爷伤着,之后便听到三老爷对着周围冷眼旁观的女人们嘶吼道,“你们还有没有心?为什么不能分出一点的怜悯给小柔?!她命这样苦,你们还要这样伤害她么?!”

    “三儿……”老太太颤抖着唤了一声。

    长子除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嫡子外,便只有那么一个小猫儿一样的庶子,她都不喜欢。只有这小儿子所出的小五,身上流着她最亲近的血液,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要夺爵,就是为了自己以后得这小儿子的孝敬,如今见他竟然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真是恨得浑身哆嗦,目光阴毒地看了三老爷身后的妖精一眼,之后目光一闪,指着大太太厉声道,“是不是你干的?”莫非,是这女人用这样的手段,叫她母子离心?!

    眼见她不去呵斥三老爷,却与大太太找茬,锦绣方才还有些同情她的心立时便没了,咬着牙默默地诅咒这个偏心恨毒的老太太,然而大太太却不以为意地抿了一口茶,方才淡淡道,“母亲这话,我听不明白。”

    “你以为,你使人勾引了三儿,你便如愿了不成?”老太太怒骂道,“这样歹毒,难怪我儿子讨厌你!”

    “国公爷讨厌我,我自是知道,无需母亲提醒。”大太太目中一冷,敛目道,“不过,三弟的心,哪里是旁人能左右的呢?”她含笑抬眼,对着愤恨的三老爷问道,“三弟,你这心爱的,高洁的人儿,怎么会是旁人的一场阴谋呢?”

    “没错!小柔从没有勾引过我,是我怜惜她,想要与她永远在一起。”三老爷此时头昏脑胀,只对着老太太失望道,“母亲,你竟然将我们的感情说得这样功利,真是叫人失望!”

    “三弟也是真性情罢了。”二太太眼瞅着老太太翻起了白眼儿,便在后头飞快地跟了一句。

    三老爷对着这“理解”了自己的嫂子缓缓地感激地颔首。

    “我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这般无情!”三老爷叹道。

    老太太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一指三老爷,再一次厥了过去。

    这一回,她竟是人事不省,脚下的三太太眼见她不好,急忙扑上来摇晃她,却见她没有反应,立时便尖叫道,“快去请太医!”

    一屋子的女眷,别管心中是个什么心思,却都扑了上来,围在了老太太身边,见她浑身抽搐,嘴角还有白沫,大太太便皱眉道,“老太太被三弟气的很了,如今,只有等太医来了才知道如何了。”锦绣跟在大太太的身边,一转头,却见三老爷一见自己闯了祸,便飞快地拉着“真爱”跑了,不由对这三老爷心生鄙夷。

    等太医来了,细细看过,便听得这太医一叹道,“并无生命之忧。”闻言三太太先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能在府里站稳脚跟,依仗的便是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出了什么事儿,以那个如今视她为仇人的丈夫,还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然而刚刚吐出这口气,太医却继续道,“只是,以后怕是不良于行。”

    这说得还是轻的,太医本是要说老太太瘫痪了的,不过看着身边一位女眷突然瞪大了眼睛的恐怖模样,他便没有敢说得这样严重。

    “这是什么意思?”三太太果然尖叫道,“老太太,这是好不了了?”说完,竟上手要来抓太医的衣领。

    简直就是疯女人!太医挣扎着挣脱了三太太的手,一边抓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飞快地对大太太说道,“下官会将药方送到夫人的府上,届时只要日日依照药方喝药,老夫人的病便能够抑制。只是,”他低声道,“如从前那般行走,却是不能够了。”

    大太太颔首,叫丫头送太医出去,只对着失魂落魄的三太太淡淡道,“三弟惹的祸,便劳烦弟妹收拾了。”这真是意外之喜!老太太竟就这样瘫了,以后便是有心,也无力再与她纠缠,虽然有些不恭,然而大太太却还是觉得,老太太瘫得极好,叫她能有几年好日子过。

    “嫂子,不是……”三太太挤出了笑容,想要否认三老爷在这其中的“功劳”,却见二太太在一旁摇手道,“你上点子心,至于外头,有你二哥呢,总不会叫人说三弟气瘫了老太太。”这是在威胁了,只怕自己敢说个不字,虎视眈眈许多年的二老爷便要发难,三太太忍了忍,方才低头道,“知道了。”

    “府里乱糟糟的,小七还是与我住一段时间。”大太太怜惜地摸了摸脸色苍白的七姑娘的头发,又向着三太太看去,淡淡挑眉道,“老太太不舒坦,几个女孩儿她如今也没有精力管,先住到我哪儿去,也便宜。”

    “嫂子行事向来妥帖,谁还不放心呢?”二太太便在一旁抚掌笑道。

    锦绣微微低头,掩住了目中的一点笑意。

    老太太都这样儿了,还能管姑娘们如何?况大太太这样说,可不是在为老太太分忧?

    心里头盘算着如何给六姑娘接风,想到这对母女等了这么多年才能这样随意地亲近,锦绣也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闻言便在一旁凑趣儿道,“如今姑娘们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去太太处也远呢,”见大太太目中含笑看来,她便说道,“求太太怜惜姑娘们,我看着咱们院子旁边的晓月居开阔敞亮,不如请姑娘们搬到那里去。”

    “你为了你的姑娘们,想得竟周到呢。”大太太本意如此,见锦绣顺着她的心意说了,便满意道,“看在你的一片心,便允了你。”她点了点锦绣的头道,“既如此,收拾晓月居的事儿,便归了你吧。”

    “只我这样劳碌命了。”锦绣故作发愁地叹了一声,便对着几个女眷一福,脚步有些轻快地向着晓月居而去,刚刚走到半途,便听到一旁的树下有低低的呼唤声,一转头,便见那树后,探出了一名少年来,对着她招手道,“锦绣。”

    齐宣的目中正带着急切的盼望。

    锦绣迟疑了片刻,见四处无人,还是向着他走了过去。

    见她走来,齐宣的脸上,竟是一片纯然的欢喜。

    ☆、第54章

    “锦绣。”见锦绣远远地便站住了,齐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而之后,便主动向着锦绣走了过去,带着几分兴奋道,“锦绣,我以后能上家学了。”他双目带着对未来的向往,锦绣只觉得仿佛会被他的那种热切灼伤一般。

    齐宣是真的高兴。

    沈姨娘犯了忌讳,赶在三太太头里生下了庶长子,偏偏又失了宠,三太太疯了才会叫这母子俩出头,恨不能齐宣一辈子出息不了,成个废人呢,因此齐宣长这么大,三太太都不肯叫他去家学读书,平日里他便只能偷偷摸摸地自己找些书看,不然也不会冰天雪地的大冬天躲在假山后头写字读书。

    这样艰难,然而前几日,齐宣却得了世子的招呼,能去家学上学,而且只要在家学中读书,每月还有三两银子的笔纸花销,这叫叫本就是手头不宽裕的齐宣觉得是天降喜讯。

    想到这里,他偷偷地看向锦绣,见她的脸上果然没有意外的神色,只觉得心里温暖,想要再靠近这个女孩儿一些。

    她怎么就对她这样好呢?

    齐宣有些迷茫地想。

    她给了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可是自己并没有动用,因为他觉得舍不得。姨娘被这几年的苦日子折磨得不轻,知道当初老姨娘留了银子,还想着再去找锦绣要剩下的部分,因为姨娘不相信那些银子,是老姨娘留下的全部,她觉得作为老姨娘的血亲,应该把所有的东西都要来才应该,最后还是被他劝住了。

    他不想叫锦绣看不起他,也不想叫这个一心为自己的女孩儿寒了心。

    这一次,虽然世子并没有明说,可是他却知道,必定是锦绣在世子面前进了言的,不然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世子,怎么就会看到他呢?

    觉得世子对锦绣的另眼相看叫自己心里难受,可是齐宣却还是想要试试。

    或许,于世子,锦绣也是不愿意的。

    想了想,齐宣脸上微微发红,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宣纸,低着头递到锦绣的面前,低声道,“这是今日我临的字帖,你看看,觉得如何呢?”见锦绣一怔,他连忙摇手道,“我能得了这些,是你的缘故,因此只想叫你知道,我并没有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他说得这样清楚明白,锦绣便含笑接过,口中道,“四爷太客气了。”却并不准备推脱自己的功劳。

    她为这少年做了什么,并无不可对人言,自然也希望他记得这些,以后往来,也能有些香火情。

    一打开这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锦绣便见上头竟是一手的清隽的小字,短短地写了一首词。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鸿雁云鱼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这是晏殊的清平乐?”锦绣一怔,便脱口而去。

    “你知道?”齐宣的眼睛一亮,只觉得又惊又喜,对识文断字的锦绣又多了一分热切,之后却有些不敢看锦绣的眼睛,低声道,“你觉得如何?”

    这首词里,饱含着他对锦绣的情意。清平乐本就是情词,说的是对倾心相爱的女子那无法断绝的平生相慕相爱之意。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齐宣便屏住了呼吸,等着锦绣的回答。

    “四爷的字极好。”锦绣看了看这字,虽觉得这词有些不祥,不大喜庆,然而齐宣不过才入家学便来与自己说话,她也觉得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心里只愿这少年从此前程平坦,再无波折,她便在齐宣有些失望的目光中含笑道,“四爷以后若是能有个好前程,我们便欢喜了。”说罢,便将这词递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