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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节

      洪欣想着,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上天对她可真好,在她接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后,在最后时刻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皇宫

    皇宫那致命的变动,在传入洪欣的耳朵里时,皇后亦是全无遗漏的全部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张嬷嬷站在一侧看着大殿里混乱的一切,能砸的都已经被皇后砸了,能甩的都已经摔了。皇后也差不多快要癫狂了,张嬷嬷看着头发散乱,神色如厉鬼样的皇后,心里溢出悲苦之气,谁能想到的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呢!本以为死了的却没死,而本以终于得偿所愿的,却面临毁灭。

    她这个皇后身边之人,也难以逃脱,离死不远了。

    驸马府

    大公主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那种早上在等待南宫凌继位的喜色早已消失,余下只有满满的惊骇,懊恼。

    夏侯玦弈是皇子,跟她根本就完全没有冲突,反倒是她最大的依仗。可惜,她却愚蠢的对上了他。

    夏侯玦弈继位,第一件圣旨就是封后,顾清苑成了那无上尊崇的人。而她这个连番算计顾清苑的人,会如何可想而知。

    果然,世事无绝对,万事难预料,她最终要命丧在她的算计,贪心之上了。

    ……

    顾清苑模糊中感觉有人把她抱在了怀中,而后唇上印一抹温润,带着怜惜,思念轻吻着她,闻到熟悉的气息,顾清苑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顾清苑睁开眼睛,本轻吻他的人,忽然转为霸道,热切,想要吞噬般的力道,片刻,顾清苑就开始有些不适,伸手,推开热情似火的男人。

    南宫玦弈微微退开分毫,看顾清苑脸颊通红,急促喘息的样子,额头抵在顾清苑额头上,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头,声音暗哑道:“娘子在害羞吗?”

    “是夫君的技术越来越差,差点儿被闷死。”

    听着顾清苑熟悉的挑衅声,南宫玦弈脸上笑容扩大,丫头果然还是他的丫头,就算是他的身份变了,可在她的眼里,还是一样,这样真好。

    南宫玦弈低头在顾清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轻笑道:“以后为夫多练习。”

    顾清苑听了轻轻一笑,伸手推开南宫玦弈,“都好了吗?”

    “嗯!都好了。”南宫玦弈随意回应,低头看着顾清苑的肚子,抬眸,眼里染上愧疚,“丫头,让你受苦了。”

    “还好,他们很乖。”顾清苑抚着小腹,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脸上盈满暖色的柔和笑容,眉头不知觉的皱了一下,心口溢出一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幼稚无比的酸味。

    不能相见的那段日子,因为思念,他会不知觉的想着,见到他后,他的丫头会如何…如何…他假想过很多如何!可现在,和他想的如何,有太大的出入。他家娘子的心里好像有了比他更重要的人了,虽然是自己的孩子,可南宫玦弈还是觉得心里发酸的厉害!

    南宫玦弈想着,酸味涨到了嗓子咽,没忍住开口道:“丫头,你很喜欢孩子?”

    顾清苑听了点头,“嗯!很喜欢!”

    “是吗?”

    听出南宫玦弈的言语间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顾清苑抬眸,看着他嘴巴紧抿的样子,眉头不知觉的皱了一下,“夫君不喜欢吗?”

    “喜欢!”如果他的娘子喜欢他们,不会胜过他,他就会喜欢。

    完全不走心的回答,让顾清苑脸上浅淡的笑容隐没,低头看着肚子,淡淡道:“我希望你能爱他们。”

    “丫头…”南宫玦弈看顾清苑落寞的样子,眼里上闪过懊恼,“丫头,我没有不喜欢他们,我就是…”

    “南宫玦弈…”

    “额…”

    “他们因为你这个混账父亲,这些日子吃了很多苦,更是差点儿丧命,所以,你没资格这样对他们。他们已经有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是否还要再有一个无法全心爱护他们的父亲。”

    “丫头…”

    顾清苑有些激动道:“南宫玦弈,你可知道他们受了很多委屈,我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可我却一次也没做到过。我每天想着算计,想着谋划,想着杀人,担忧着你的安危,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忘了他们的存在,我从没有全心全意的为他们想过一天。所以,他们现在能好好的待在我的肚子里,安好的长着,我很感激他们。”

    “南宫玦弈,孩子不能溺宠,可也绝对不是用来虐的,他们是无辜的,你…。唔…。”

    顾清苑的话未说完,就被南宫玦弈给以吻封缄,带着满满的抱歉,可顾清苑却是感觉不到,狠狠的咬了下去…。

    为她这些日子压抑的不安,为她亏欠的孩子,为南宫玦弈的混账…。

    ..

    ☆、第255章 得到 失去

    皓月新皇上登基,皓月的百姓亦是表现一种新奇的兴奋,京城之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虽然不能够无拘无束,大肆的谈论着关于继位的话题。

    不过,新皇继位!他们心里却是不由的有了些新的期盼。忍不住还是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莫名的开心,向往的期待着,新皇能带给他们老百姓更好的生活,能给他们一些实惠。

    巳时,新皇诏令下来,其迅速在京城每个角落散开来,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之余,更多的却是惊骇,新帝竟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大皇子南宫凌,而是南宫玦弈。南宫玦弈?这是谁?皇家还有这么一个皇子吗?

    不过,玦弈!这不是伯爵府夏侯世子的名讳吗?新帝名讳出顿时激起千层浪,让这本欢腾的氛围,瞬时转变成惊疑,震惊,整个京城顿时因为这一惊天的变动而沸腾了。

    而就全京沸腾的同时,一个关于新帝坎坷的身世也跟着流传开来。为皓月新皇添加了一抹传奇色彩。

    虽然忽然的变动让众百姓很是震惊不已,不过,对于他们却并不难以接受。一来;夏侯玦弈的身份本就高贵,二来;夏侯玦弈本人在他们的心里本来就属于遥不可及类型的,这样一个让人敬畏,只能瞻仰之人,成了他们的新皇。他们除了惊叹,意外,好奇之外,并无难以接受之感。

    …。

    皇位定,新皇却未待在皇宫,而是回到了原先的府邸。

    麒肆,麒一,凌韵,凌菲几个人,守在顾清苑和南宫玦弈的屋外不远处。万事终定,四人的脸上均是带着一抹放松的浅笑。

    麒肆看一眼两位主子的所在的屋子,许久未出现在脸上的狐狸般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主子终于苦尽甘来了,有皇上在,没有那个人再敢欺辱主子一分。而,曾经那些欺辱,妄想谋害主子的人,也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主子为皇上担心了那么久,现在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麒肆想着,忍不住暗想,这个时候两位主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是皇上在安抚,述说歉意?还是主子在述说着担忧,思念…。不过,无论是什么,今天注定是一个团圆,喜庆的好日子。

    麒肆正想着,忽然意外的看到了皇上竟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脚步竟然还带着一丝仓惶,神色间带着无法掩饰的懊恼,挫败,心疼,怒火等,面色很是复杂。不过,在看到皇上嘴唇上那一抹血色时,麒肆眼神微缩,第一个感觉就是偷香被咬了。

    不过,单纯的偷香窃玉应该不会被咬到见血的程度吧!是不是…。想此,麒肆疾步上前面,走到南宫玦弈的身边,恭敬行礼,然,说出的话却是让凌菲,麒一嘴巴歪了一下。

    “皇上,主子她还好吗?”

    南宫玦弈听言,眉头轻扬起,看来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不但,他在她家娘子心里不是最重要的了,就是在他属下的心里,他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了。

    麒一看着皇上莫测的表情,暗道:麒肆他是不是傻了,看着皇上的嘴巴流血,竟然问皇后可好?

    麒一正在想着,就看到一边的凌韵亦向着皇上走去。上前,恭敬俯身,然,说出的话,让麒一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凌韵敬畏的看着南宫玦弈,恭敬却带着一抹轻责,“皇上,现在主子身体不便,所以,凡事请皇上且忍耐一二。”说完,在南宫玦弈看过来之时,忍着心里的畏惧,道:“奴婢去看看主子去。”说完,疾步往屋里走去。

    看着凌韵的背影,南宫玦弈揉了揉眉心,他是该为他们如此护着丫头感到高兴呢?还是该为自己威信变得如此虚无而感到恼火呢?

    麒肆看着南宫玦弈,神色不定的样子,恭敬道:“皇上,属下说这话或许有些大不敬。但是,属下还是想说一句。”麒肆郑重且带沉重道:“在皇上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主子吃了很多的苦,那其中的艰辛连属下看了都有些撑不住,可主子她为了皇上,为了小主子都扛过来了。所以,请皇上能多包容主子一分,不要让她难过。”

    麒肆说完,垂下眼帘,几不可闻道:“要不然,对主子就太不公平了。”

    麒肆声音虽小,可南宫玦弈还是清楚的听到了,眼睛微眯。

    “主子,不休息一下吗?”

    “刚睡了一会儿,想出去走走。”

    对话声传来,麒肆恭敬的退到一边。南宫玦弈收敛脸上的神色,转头,看着凌韵轻扶着顾清苑走了出来,毫不迟疑,抬脚上前,柔声道:“我陪你去。”

    顾清苑听了抬眸,看着南宫玦弈嘴唇上的血色,静默片刻,抬手为他擦去,看到因自己的举动,男人眼里蔓延的喜色。顾清苑心口发酸,却是轻轻的摇头,拒绝,“我想去看看祖父,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顾清苑的话,南宫玦弈的眼眸暗了一下,却没多说,点头,“好!”

    看南宫玦弈应,顾清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转头看着麒肆道:“麒肆。”

    “主子。”

    “去拿祖父喜欢喝的酒,再让厨房做些祖父爱吃的菜一会儿送过去。”

    “是,属下这就去。”麒肆领命离去。

    顾清苑对南宫玦弈微微一笑,由凌韵扶着往老侯爷的院子而去。

    南宫玦弈站在原地,看着顾清苑依然清瘦的背影,眉头皱起,眼眸紧缩!为何忽然心里觉得很不安呢?那种近在眼前,可却无法触及的感觉,再次回到了南宫玦弈的心里…。

    皇宫

    昭和宫

    自从新皇定下,登基之后,皇宫装扮的是喜庆一片,可暗里却是死寂般的沉静。

    韦贵妃神色不定,面色青白交错,眼里似喜似悲,似感慨,似嘲讽!

    沉默良久,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神色淡淡的南宫珉,开口,声音呆着一抹飘忽,苦涩,“珉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夏侯玦弈他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是早就定下的新帝吗?”

    南宫珉点头,“母妃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需要怀疑的了。皇上自然是父皇的儿子,而且,现在已经是这皓月的皇帝。”

    韦贵妃听了,忽然笑开来,笑声中满是嘲弄,“哈哈哈…。储君早已定下了。可笑的是我们还在这里斗的你死我活,为了那个位置挖空了心思的去谋划,算计,争斗,你防备我,我提防你,为了一丁点的得意就得意洋洋,为了一时的失败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想想还真是可笑,可笑呀!…”

    南宫珉听了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却是十分的通透,如果母妃和南宫夜他们不斗的话,说不定根本难以活到现在。父皇留着他们,宠着他们就是想用他们牵制皇后和南宫凌。

    也是互相的牵制,就是要他们斗,那样才符合皇宫的规则,才是正常的。同时,也能更好的保护新皇。

    南宫珉想着,嘴角溢出一丝淡漠的笑意,看来父皇为了新皇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看他对新皇的爱护,完全就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只可惜那样系稀有的父爱,却与他无关。

    韦贵妃笑着,眼里却是大片大片的恨意,还有死寂,以往有多宠爱,现在就有多讽刺。她不是傻子,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什么宠爱,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罢了!她是,她的儿子亦是。

    用的着的时候,就对她宠爱一分,用不着她的时候,一个圣旨就叫她陪葬。她的儿子,因为得罪了夏侯玦弈,被夏侯玦弈残忍的给废了双腿。娘家一族因为得罪了夏侯玦弈,被灭了全族。

    皇上从未说过一句,更不曾表现出一分的不忍,这就是帝王,这就是曾经宠她入天的男人,这就是她儿子的父皇,帝王心难测,可也够无情。同样都是他的儿子,可却能偏心至此,实在让人心难平。

    不过,也是她自己无脑子,看到皇上对夏侯玦弈如此宠信,竟然从来未怀疑过其他可能性。在皇宫这样黑暗,龌蹉的地方,没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她应该早些察觉到的,那样或许也走不到这一步。

    不过,比起她来,皇后好像更惨,虽然现在还未见夏侯玦弈有任何的举动,可凭着那个男人无情,冷酷的手段!就她派人屠杀顾清苑,及其孩子,她是注定要生不如死,直到惨死!还有她的儿子,那个差点儿坐上皇位的儿子。竟然截杀夏侯玦弈,恐怕下场也绝对好不到了哪里去。

    这么一想,韦贵妃忽然平衡了,心里还冒出一股快意。皇后,以为万事定了,就开始嚣张起来了,都开始谋算想毁了她的女儿了,现在好了,倒是她自己先死了,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

    南宫珉看着韦贵妃变幻不定的面容,南宫珉多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过,那却已经都不重要了。

    南宫珉起身,淡淡道:“母妃,还是和前些日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多说,也什么都不要做。更重要的是,从这一刻记住,那个男人现在是我们的主子,是掌握我们生死,能决定一切人,不要试图挑衅,更不要想着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儿什么心眼,那样对你没好处,知道吗?”

    韦贵妃听了,嘴巴紧抿,“五皇子倒是适应的够快的,这么快就认定了。”

    南宫珉听着韦贵妃那带着一丝不甘的话语,眉头轻皱,“母妃,如果你现在还有这种思想的话,那么,儿臣能为你做的就已经不多了。”

    闻言,韦贵妃脸色一僵,南宫珉潜在的意思他如何不清楚。能为她做的不多了,是因为她不会活的太久了吧!

    “母妃,想活着,就好之为之吧!”

    “就算我听你的,那样就能活着下来了吗?过往在那里放着,新皇他如何会放过我。”韦贵妃苦笑道。

    “世事无绝对,只要你认清主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南宫珉声音低沉,神色莫测道。

    韦贵妃听了眼神微闪,“珉儿,你是在说我们可能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