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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花公公闻言,小眼神儿那叫一个哀怨柔肠,他手臂紧了紧,埋进她柔软的颈项,瓮声瓮气道:“陛下,奴才不想离开您~”他更想立即去杀了靳微遥!

    靳长恭闻言脸上一郝,眼睛眨巴眨巴,嘴角仰不住上场,却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正色道:“去,最近事情越来越多了,哪里功夫随你任性,再虞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你必须尽快落实!”

    花公公看了一眼她骤然冷硬的神情,凤眸幽深下来,看她撇开脸,不与他对视,便凑上前轻以印上一吻在她脸颊。

    “陛下之命,奴才誓死都会完成了,陛下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靳长恭想到他昨晚刚失血过多,并非要他立即去办,可一转眸他就已经离去了,她摸了摸他刚才吻过的脸颊,还能感受那湿软的触感。

    靳长恭在他离开后,叫来了契,询问了一下他查探华容失踪的情况。

    “陛下,属下怀疑华容或许被人囚禁在了京都,我传了消息回商族,族里有一位拥人比猎犬更为灵敏查探气息的族人,我将华容曾经配戴过的物件交给他,他找寻了周围一片痕迹,最终确定华容是被人带到回京都这条路上。”

    得到这个消息,对靳长恭来说绝对是有意义的,因为她怀疑的一件事情,越来越有眉目了!“契,你去查一查户部尚书家里有没有什么动静,严密监视他府上的一举一动,任何人员出入都要密切留意排查!”

    她下了一道新的命令给他,至于追踪华容后续的消息,靳长恭便答应交给契的那个族人负责了。

    午后,乐绝歌前来谨见,靳长恭自然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乐虞,参加靳帝陛下。”乐绝歌依旧彬彬有礼,似没有将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乐宰相客气了,赶紧起身,昨日的事情寡人听花公公提了,寡人还得好好感谢你的大力帮助。”靳长恭欲扶起他,可乐绝歌立即警惕地退后一步。

    远离靳长恭,才能珍爱生命,这句话他如今时刻在提醒自己。

    “咳咳,坐吧,今日乐宰相前来,所谓何事?”靳长恭亦不觉尴尬,依旧大方地笑着。

    “乐珊与乐豪昨日同时都失踪了。”乐绝歌琉璃色的双眸透着看不清的情绪,他凝视着靳长恭,留意她的神情丝微变化。

    靳长恭,殷红色的唇畔,微微上仰着谑戏的痕迹,眸光幽暗地看向他:“哦~那请乐丞相告诉寡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乐绝歌优雅一笑,道:“陛下,如何知道我会有他们的消息?”

    “如果没有,你就不配当风国神话了。”靳长恭笃定道。

    对于她听不出多少诚意的奉承,乐绝歌仅微微一笑,道:“那陛下现在的身体可能周车劳顿,随我出宫一趟?”

    靳长恭自然能够领悟他的意思,与他对视一笑,颔首。

    不稍多时,两道身着普通绸衣,却依旧难掩出身良好,拥有贵族气息的两人,站在京都城东一处僻静的街道前。

    “在这里?”靳长恭仰头,微微惊讶地望着这座森宇威严的高庙。

    这是不是他们靳国皇族供奉的国院阐福寺吗?

    “据我手下汇报,他们最后消失地方就是这里面。”乐绝歌拿着一支透体莹白透着水色的玉笛,不冷不热地答道。

    “如果他们真的在里面,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靳长恭疑惑道。

    国院阐福寺可是他们靳国皇族的私家寺院,里面供奉着历代祖先的牌位,除了皇族身份,三名以上大员之外,一般普通百姓身份根本不可能进入。

    “乐珊与乐豪武功高强,我的手下不敢太靠近打听,不过他们是亲眼看见他们从正门而入,只是稍微变了一下装扮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他们肯定拥有靳国贵族的凭证,或者跟国院阐福寺有什么关系才对。

    “那现在我们怎么进去呢?”无论如何,她势必是要进去查查看,不过用何种身体进去就值得考量了。

    “需要我帮忙吗?不过这样一来,靳帝可就欠我两个人情了。”乐绝歌笑容乍暖还寒,挑了挑眉。

    靳长恭看向他,不解道:“两个?”

    这时候乐绝歌妖魅的桃花眸露出一丝冷意,他当着她的面扯开衣襟的一角,那精致的锁骨,性感白皙的胸膛,还有那伤痕斑斑的身休,看得靳长恭一怵。

    呃,她还真凶残!

    “咳咳,是——是一个吧,这一个寡人就不需要欠了,寡人自有办法。”

    靳长恭笑得有些干,推谢了他的好意,她好像记得她最狠的一口是咬在……

    感觉到她的视线越来越下,乐绝歌脸一青,冷声道:“看够了没有?”

    “哦哦,寡人是在找东西。”靳长恭立即假意在地上找东西,于是乐绝歌就这样暇整以待地看着她一路找,最后找着找着竟找到了国院阐福寺门口去了。

    “施言请留言,此地乃皇寺重地,不可随意踏进。”门这站着寺院的两位僧人倒是客气止制了靳长恭。

    “哎呀,两位师傅有礼了,其实是我家主子先前来礼佛参拜,在路上丢了一件贵重的东西,我沿着一路寻来都没有找着,估摸着是不是丢在寺里了,麻烦两位出家人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找一找可好?”靳长恭大眼透着纯净,着急而有礼地询问道。

    两位僧人微愣,看着靳长恭一身普通贵族装扮,衣料布质并不算太差,少年长着十分漂亮,倒不像说假耍滑之人。

    “可是赫亲王府的人?”其中一位僧人疑惑道。

    靳长恭眼睛一亮,连声答道:“是的是的,刚才我们王爷一着急,就打发我来找寻,唉,这找不着可全要了我的小命,望两位师傅日行一善,行个方便,”

    靳长恭口齿利索,行为不卑不亢,又得体令人心生好感,再加上一张好皮相,使得两位僧人多少动摇了。

    “你可有凭证?”他们好言道。

    “这……王爷着急,倒是忘了这一茬,不过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乃皇家之物,是王爷以前赏赐的,不知道两位师傅可认得。”靳长恭将腰间的玉佩大方取下,递给他们观看。

    两位小沙弥守门,倒是经常见惯靳国皇室人员出入,当然下人却不在他们留意范围中,但皇室的物品自然能够辨识一二。

    “这的确是皇室之物,这样吧,就让我师兄带施主进去找一找吧。”一个年纪稍小的沙弥合什,对靳长恭和气道。

    “自然甚好,只是这件事情望两人师傅噤言,我家主子丢得可是当今圣上御赐之物,如果此事传扬开来,万一寻不着,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祸事啊。”靳长恭忧心重重地望着他们,语恳意切。

    两位僧人闻言,相视一眼,多少亦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颔首应允。

    “对了,他是与我一道来的,此事重大,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劳烦师傅了。”靳长恭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乐绝歌,不好意思笑了笑,

    两位小沙弥顺着靳长恭指头,看到风花霁月,临月妖媚的乐绝歌又是一愣,心里古怪地寻思着,怎么这赫亲王府的下人一个赛一个长得漂亮,以前他们倒是没瞅着,怪哉!

    就这样,靳长恭连哄带骗又讹地混进了国完阐福寺中。

    这一番表演看得乐绝歌在一边惊诧连连,他趁着小沙弥师兄在前方带路,小声对靳长恭连声赞叹:“靳帝口才甚好,胆色亦足,这种胡编乱诌的事情亦信手拈来,当称奇才,令人刮目相看。”

    同时他也很好奇,靳长恭竟然如此能屈能伸,一国之国扮起小厮,倒也不嫌会跌了身份,看她举止自然,倒没有丝毫别扭。

    这人真是一天不隔应她就是不爽,不过想到他连连在她这里吃瘪,也难怪说话变得是阴阳怪气,连讽带刺的。

    “一般一般,次你之后。”靳长恭白了他一眼。

    国院阐福寺建造已有三百年左右历史,据史书记载此庙原型(末重建前)是神庙原寺之一,所谓原寺就是与神庙修建同一时期,则神庙为主,其主附属在各国国君的应允下,以国庙级别修缉的大佛寺,经百年佛寺的传播发展延伸,继而又诞生了许多级别小寺庙——主寺附寺。

    以靳长恭的理解,可以用经济的口吻来阐述,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分店营销形式。

    神庙发展渐渐以垄断形式呈现,并且越来越迅速,靳长恭发现各国都有神庙的附寺存在,总感觉其中有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不安存在。

    进入寺中,小沙弥在前面给他们带路,靳长恭一路面朝前方,可是眼神却滴溜溜地四处打转。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你这磨人的老妖精

    靳长恭双眸清亮,细细观赏,这是她第一次“光临”国院阐福寺,自然多了几分好奇,几分关注。小沙弥领着他们沿路能碰见不同身份阶级的僧人,小沙弥每碰见一位僧人都会停下来,合什行礼,可见寺院规矩严谨。

    进入大雄大殿,只觉庄严,浓重佛意,内涵,充满不容任何亵渎的气息。

    观四壁盛饰佛图,画迹甚妙,为四方式,意境妙哉。以往前身永乐帝最烦佛庙高堂,从来都不肯踏足国院阐福寺进行礼佛,设坛祭祖,酬谢众神,祭天种种传统,如今称为“国院”的阐福寺,已经担不起这个称号了。

    从靳长恭登基启,国院阐福寺渐渐失了圣宠,彻底脱离了原有香火鼎盛的状况,由于失去靳国国力的支持,它顺应现实沦为一座皇族或高官偶尔还神的普通寺庙罢了,所以靳长恭这次能够成功混进来,或多或少是国院阐福寺“堕落”的后遗症。

    “施主,可曾寻到丢失之物?”小沙弥偏着头,目光清澈地看着猫着腰的极力找寻的靳长恭。

    而乐绝歌仍旧一派贵公子的模样,他单手灵活地玩转玉笛,眸光流转,似有波光粼粼,暗中探寻。

    “没,没找着,难道丢在别处了?”靳长恭起身,有些苦恼地喃喃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小沙弥听到,出家人慈悲为怀,小纱弥从小被主持面授耳提,已默默奉其为人生第一指标,自然舍我其谁地替她出主意。

    “施主,赫亲王曾在寺中游览一番,或许丢在别处也不一定,不妨多寻几处,毋须着急。”

    靳长恭闻言,当即一脸受用不尽,感激道:“师傅所言甚是啊,我现在就去找。”

    小沙弥闻言微微一笑,颔首,颇有佛光普渡的初期模式,看到他,莫名地靳长恭想起同样佛性十足的公冶。

    想到昨日他走得匆忙,她急事又多耽搁下,根本就来不及替他送行,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平安在路上了,那日他那反常的态度让她有些在意,可是最后他好像又恢复如常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

    国院阐佛寺制度,犹依天竺旧状而重构之,从一级至三、五、七、九。上累金盘,下为重楼,又堂阁周回,以大寺规模建筑的国院,占地面积甚大。

    佛寺以塔为中心,四周用堂、阁围成方形庭院,称为宫殿亦无不可,所以要在这么大一个地方寻物,可谓是难上加难。

    “师傅,我们就去王爷曾去过的地方找找,你如果有事需要忙,就不劳相陪了。”

    刚才寺中敲有三响青铜钟,乐绝歌看小沙弥一路频繁地望着大雄殿,模样有些着急,便好意出声道。

    小沙弥瞧着正午时分了,已经到了规定礼佛的时辰,若去晚了估计得挨师兄一顿骂,可是帮人帮到底,再说丢了皇帝御赐之物,若天子一怒,必须伏尸遍野,他怕永乐帝知道赫亲王这一家,恐怕……

    “师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无缘寻到,你陪着也是无济于事的,你先去忙你的事情,若再寻不到,我们或许最终的方法便是寻救主持方丈协助帮忙,不过一切也等到最终无望寻回再说吧。”靳长恭知道他的善意,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小沙弥看他们坚持,也觉得两位说得有道理,便双掌合什,道:“既然如此,小僧祝两位心想事成,等小僧礼佛完毕,便唤上师弟一同帮两位施主寻找失物。”

    “那就有劳师傅了。”靳长恭与乐绝歌道。

    等小沙弥离开后,靳长恭看向乐绝歌,笑道:“这下轻松了,全寺的僧侣都到了礼佛时间,估计没有半个时辰他们是不会出来的,正好寺中无人,方便行事。”

    乐绝歌优美的粉红色薄唇上扬,带了点调侃的味道:“靳帝陛下这是准备作贼呢,还是想为非作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靳长恭鄙夷他一眼。

    “你倒是从狗嘴里吐出象牙看看?”乐绝歌长眉若柳,睨了他一眼,便安泰闲步而去,他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身如玉树,薄薄的阳光渗撒在他身上,将原本绝好的肌肤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娇艳欲滴,确是天下少有。

    不过——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美,嘴更比女人还刻薄,就更是天下少有,靳长恭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角。

    靳长恭自以为她的啐啐念没有人听到,可是前方的乐绝歌却正巧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他脸上的笑意就这样僵在脸上。

    这该死的暴君!绝对是故意的!

    两个不对盘的人,就这样沉默无语地走了一路。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分开找人,效率会更大一点呢?”靳长恭率先打破僵局。

    乐绝歌观察着国院阐院寺,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张,摊看细细观看,靳长恭好奇一看,顿觉额头全是黑线。

    “这是什么?”

    “不识字?”这句话是虽然是用一种很平淡的声音问出,可是靳长恭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其中绝对蕴含着极度的嚣张与深藏蔑视。

    “谁不识字,你老子才不识字,这是园院阐院寺的构造图是不是!?”她瞪眼睛了,绝对瞪了。

    “知道还问?”乐绝歌头都不抬一下,就甩了她一哈子。

    靳长恭彻底明白了,这货绝对是一个眦睚必报的小人,伪君子,坑爹货,伪娘妖人!